首页 > 女生小说 > 她与龙 > 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8)

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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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重瞳里闪烁着暗沉沉的光。

原来,她还活着啊。

司愿轻轻地笑起来,再次看向那个已经缺了一只左臂的男人时,他的目光陡然森冷。

“你果然该死啊。”

他拧碎了他的腕骨,“敢伤她?嗯?”

暗红的流光自他手中飞出,化作黑红的火焰,燃烧着那个男人的躯体,同时也在一点点蚕食他的魂灵。

而司愿静静地看着男人痛苦地挣扎,惨叫。

他弯着唇角,脑海里忽然浮现一抹纤瘦的身影。

阿零。

原来,你还活着啊。

——

陶初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张四柱床上。

虽然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很黑,但陶初还是察觉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倒像是……沈玉致的房间。

陶初动了一下,顿时就有链条碰撞的清脆响声传来。

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手腕。

她这才察觉到,两只手腕上都好像戴着冰冷的手环一样的东西,上面还连着锁链。

床头昏暗的灯被打开的一瞬间,陶初猝不及防,被灯光刺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沈玉致正站在房门那里,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遥控器,垂着眼眸,神色不清。

陶初看见锁链的另一端深深地嵌入了墙壁,她惊愕地回头看向站在那里的沈玉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竟然……被锁起来了?

他迈着轻缓的步子走过来,在她的床沿坐下来的时候,陶初看见他脸上仍然是一如往常那样温柔的神情。

可,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阿致你这是做什么?”

陶初望着他,声音近乎喃喃。

沈玉致没有言语,只是俯身,在她的唇角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带着几分贪恋,指腹在她的右脸戳了戳,之前的伤口,已经被他治愈了。

“初初。”

他终于开了口,嗓音稍稍带着些哑,“裴素照,跟你说什么了?”

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他又凑近她,唇瓣蹭过她的脸颊,气息贴得很近,“让你离开我。”

“对吗?”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力道并不重,还有几分小心。

“我是指,阿零没有听到的内容。”

他看似很耐心,也很温柔。

可他那双茶色的眼瞳里,华光暗淡,浓深一片,一如看不见底的深渊。

陶初在听到他最后这一句话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会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龙龙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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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相信

裴素照的确跟陶初说了一句话。

在场的阿零,和赵家那两姐妹都没有听见。

他说,“不要一味地相信沈玉致,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陶初没有放在心上。

可此时此刻,当她看着自己两只手腕上的银圈时,她终于体会到裴素照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卸下所有伪装的沈玉致,不再温柔腼腆,细雨和风。

他的眼睛里一片晦暗,像是再也看不见星子月色的漆黑夜幕。

永夜不明。

这样的他对于她而言,有些陌生。

“初初,告诉我,好吗?”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且小心翼翼。

可陶初抿紧唇,半晌后,她把头偏到了一边,躲开了他的的触碰。

沈玉致的睫毛颤了颤,手指僵住。

“阿致,你是想做什么?”

陶初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想把我永远锁在这儿?”

她忽然回头,“为什么?”

沈玉致望着她那张白皙的面庞,沉默了好久好久。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

而他看向她的眼瞳里像是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或怒。

或不安。

好像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原在他眼里,草木摧折,荒芜得令人心惊。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回答。

在他转身往门那边走去的刹那,他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脚步,说,“初初,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辈子,你休想。”

说完,他迈出门槛,雕花的双推门瞬间关上。

陶初愣愣地望着合上的门,手指攥紧了束缚住她的锁链。

距离沈玉致离开陶园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陶初被锁在昏暗的房间里,迷迷糊糊地躺了三天。

阿零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送饭。

或许是看陶初每一顿饭都没落下,还吃得津津有味,阿零笑着摇头,“我还担心夫人你不肯吃饭,看来是我多虑了。”

陶初捧着碗,吃得很香。

“我又不是傻子,饿着自己干什么?”她嘴里咬着肉,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阿零将目光停在陶初手腕上的银圈上,看着银圈上的锁链延伸至墙壁深处,她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凝重,“夫人,殿下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

“我生气啊。”

陶初扒了一口米饭,然后抬眼看向阿零,“所以等他回来,我肯定是要跟他算账的。”

“夫人,殿下他这么做,的确欠妥,但还请夫人……”

阿零想解释着什么,却被陶初打断,

“阿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陶初望着她,“我没有要跟他闹的意思。”

“裴素照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对阿致究竟了解多少?他所注意到的都是浮于表象的东西。”

“我和裴素照所处的角度本来就不一样,那么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他而不肯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裴素照的那番话本身来讲并没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给她一个所谓的“忠告”罢了。

这本就无关痛痒。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

陶初放下碗筷,弯了弯唇角,“我一个人的生活从来都是一团糟,我以前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绝缘体,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的那种……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水逆。”

“因为阿致,我才终于觉得自己终于幸运了一些。”

她垂着眼睑,仍然在笑,“虽然他有点小气,怪毛病也不少,人又固执,有时候不高兴还会捉弄我……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判断一个人的心性好坏,绝不能人云亦云。

那是要用心感受的。

至少沈玉致从没有伤害过她,反而,他是除了她去世的爷爷奶奶之外,在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至于她手腕上的银圈锁链。

陶初的脑海里不由又浮现出,那天他要离开时,站在门口时那一抹直挺如松的霜白背影。

他说,“初初,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辈子,你休想。”

彼时,她好像看见他微微收紧的指节。

他故作平静的语气里,终究还是泄露了几分惶恐不安。

还存着几分脆弱。

在屋外铺散进来的阳光剪影里,她好像看见他忽而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眶似乎已经有些微红,极短的目光停驻,像是一个固执的孩子。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离开。

那时,陶初满心翻涌的怒意像是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夫人你……能这么想,就好。”

阿零静静地听陶初说完,最终,她松了一口气。

她与殿下相识的时间很短。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清楚殿下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并不是很清楚殿下以前的事情,但我能看得出来,殿下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怨恨太久,他的性子已经变得有些偏执。”

阿零顿了顿,然后又说,“但夫人你说,这样一位愿意把他的仙灵之气分给我们,且不求回报的殿下,他的心,真的没有温度吗?”

阿零绝不相信。

即便殿下总是将所有心事都藏着,不愿说出来,也总不会表达。

但,他好与不好,阿零与陶园里的那些小动物们,都心知肚明。

他的心,到底有没有温度。

陶初最清楚。

所以她到现在,仍然相信他。

纵然真如裴素闻之前所言,六千年前,他在一座无烬城中,从万人敬仰的神明,沦落为被九天之境定罪惩罚的恶龙……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他心里积压的仇恨倾覆如海。

可陶初就是没理由地信任他。

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她早已记不得的前世,她也曾这样,坚定过。

千万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那六千年长极渊下的囚禁。

并没有改变他仍然赤诚的那颗心。

这或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阿零姐姐,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陶初叹了一口气,她动了动手腕,锁链被扯得清脆作响,她皱起眉头,“我想出去……”

阿零摇头,“抱歉夫人,殿下并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也没有办法解开你的锁。”

陶初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蔫哒哒的,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座无比幽深的冰渊,那里寒气缭绕,光线昏暗。

在寒潭水畔,人首龙身的少年衣袖如雪,腰腹间被一道冰刺刺穿,血色从未干涸。

一滴一滴的血珠掉在寒潭的水里,清泠的声音过后,在水里晕开血色的痕迹。

少年修长的手指拨弄过水面,荡起层层的水纹。

乌浓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纤长的睫羽垂下,他晃了晃手腕,拷在他手腕上的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像是不太喜欢这里的冷寂,他一下又一下的晃着锁链,听着锁链碰撞后发出的声音。

他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偶尔会仰头,望向那一眼望不见天的深渊口,像是在枯等着什么,又好像从来都不曾有过期待。

直到他忽然回头,那双茶色的眼瞳里像是点染了这世上最鲜亮的色彩,所有的冰雪消融成一江春水,隐约被水光朦胧的眼底深处,是枯木逢春般的生机复苏。

他动了动干裂苍白的唇,嗓音嘶哑,语速缓慢艰难,却难掩欢喜,“初初……”

陶初惊醒的瞬间,她瞪大双眼,眼角猝不及防地有泪珠滑下来。

卧室里一片漆黑,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片虚无的黑,想要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时,她听到了锁链清脆的声响。

她陡然僵住。

三天。

仅仅只是三天。

她被锁这间屋子里,却像是熬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那,六千年,究竟是多么漫长的岁月?

他就像现在这样的她一样,被锁链锁在那样冰冷的长极渊下,整整六千年。

陶初动了动手腕,耳畔又有清脆锁链碰撞声传来。

一下,又一下。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梦里的白衣少年回眸唤她的那一声。

一颗心像是被绵密的针扎过似的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泪流满面。

——

灯罩里燃烧的火焰闪烁的是幽蓝的光。

身穿雪白衣袍,长发乌浓的少年坐在长阶之上的那张乌木缠藤长椅上,姿态慵懒。

彼时,在那长长的阶梯下,是被淡金色的流光束缚住的一大群人。

少年似乎是在慢慢地数着。

半晌,他弯了弯唇角,“几百个,够了。”

“殿下,不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名须发皆白,面容如同老树枯皮般的老者想要挣脱绳索般的流光束缚,却始终动弹不得。

“殿下,我北支妖族,可曾得罪过殿下?”

面容年轻秀气,看起来如同少年一般的青年看起来要比在场的其他人都要镇定。

他就是北支妖主——赵息澜。

沈玉致看向他,目光冷淡又恶劣,唇角还牵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有言语。

“如果我北支真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明说。”

赵息澜低首,又添一句。

沈玉致的手指在乌木椅的扶手上扣了扣,目光扫过长阶下的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最终,他一挥袖。

在忽来的一团浓雾间,映照出四个人,四张脸。

赵息澜在看见那四个人的面庞时,顿时一怔。

“他们四个,是不是你北支的人?”

沈玉致睨着长阶下的赵息澜,嗓音冷冽。

“小启?”

那名白胡子老者在惊诧之下,反射性地出了声。

沈玉致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唇角勾了勾,“看来,的确是你们北支的人。”

“殿下,他们做什么了?”

赵息澜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

他在看见身旁大长老刘天恒的儿子刘启,还有那原身为蛇的三兄弟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

刘启的品行,赵息澜早有耳闻。

但因为他是大长老的儿子,而赵息澜又一向尊敬大长老,记着大长老曾经救他一命的恩情,所以对于刘启的所作所为,赵息澜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刘启不曾违背北支妖族的族规,赵息澜就不会管他。

但这次,很显然,这刘启给北支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位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如今世上唯一的神明,并不简单。

而赵息澜确信,北支是绝对无法与这位太子殿下抗衡的。

“你们北支的人,胆子真的很大。”

“他们敢伤我的夫人,”

沈玉致微眯了眯眼睛,眉眼间犹如拢着浮冰碎雪,“这笔账,不如就用你们在场所有人的命来抵。”

他站起来,在呼呼的风声中,他的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

而被束缚在人群里,跪坐在地上的赵婧霜一抬眼,就瞥见他衣袖的白。

如同皑皑山上雪,寒冷至极,毫无温度。

她遥遥地望着站在长阶上的那位传闻中被九天之境舍弃降罪的太子殿下。

脑海里对他所有的憧憬,都是从那个下着绵绵小雨的夜里,在路灯旁,瞥见他的侧脸时,开始的。

可如今,她狼狈地跪坐在人群里,仰头望向高高在上,看似绝情又恶劣的那个冰冷少年时,忽然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好像只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可……

她望着他。

总有几分不甘,在撞击着她的内心。

明明此刻,她觉得他是那么的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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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死你

在这片空旷的云台之上,周遭笼罩着忽浓忽淡的云雾。

被金光束缚住的数百人跪坐在地上,仰望着长阶之上那一抹霜白的身影,满眼惊惶。

“殿下,刘启的确是我北支的人,但他犯下的错,没有必要用我这些无辜臣下的命来偿还吧?”

赵息澜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绳索般的金光紧紧束缚住的人,然后仰头看向长阶高台之上的沈玉致。

“无辜?”

那一瞬,沈玉致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他的目光在那群人里来回游移,定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长得平平无奇,留着络腮胡,在人群中,他并不惹眼。

沈玉致伸出手指,指向他。

“赵息澜,你认为……他无辜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慢悠悠的深意。

赵息澜回头,看向那个男人。

沈玉致抓的全都是北支妖殿的臣下与侍卫,甚至还有他赵息澜的亲姐赵婧雪与亲妹赵婧霜。

而那个男人,赵息澜记得他。

是大长老手底下一位颇受重用的路使。

赵息澜在大长老刘天恒那儿见过他不少次,所以还记得他的名字——孙礼。

“大人……”

对上赵息澜的目光,孙礼连忙低下头,手指不由地蜷缩起来,像是有些莫名的紧张。

“殿下空口无凭,何以为证?”

赵息澜转头,望向沈玉致。

沈玉致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他负手站在长阶之上,看向赵息澜时,他唇角勾着几抹讥讽的笑意。

“赵息澜,你这北支妖主做的,当真昏聩。”

彼时,众人只见他雪白的衣袖一挥,金色瘦劲,锋利如刀的字体在半空中渐渐浮现,记录的是属于二十名人类年轻女子被残忍杀害的命案。

而从孙礼身上不断闪烁涌现,流散出来的暗色光芒分明在向众人昭示着,那二十桩命案,就是孙礼欠下的孽债。

很显然,这位曾被九天之境舍弃,甚至幽禁在长极渊下整整六千年的太子殿下,如今的修为,已到了深不可测的至高之境。

因为他已经能够轻松觉察在场所有人的身上,究竟有无背负杀孽。

于是在场某些人想拼命伪装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不过是最无用的挣扎。

刘天恒最先质问孙礼,“你真的杀了那二十个人类女子?”

“臣,臣……大长老,臣没有,没有啊!”

叫做孙礼的男人在四周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慌乱摆手。

北支族人向来粗犷,不如南支的条条框框多,但至始至终,北支都有着一条铁律。

那就是,决不能伤害人类。

一旦有人违反,那就是不可姑息的大罪。

更何况,这还是二十条人命。

赵息澜手指曲起,紧握成拳,他回头,看向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孙礼,你告诉我,那二十桩命案,是不是你所为?”

孙礼的嘴唇已经有些颤抖,但他仍然在做最后的挣扎,“臣,臣没有……”

“如果你没有,”

赵息澜看向他身上闪烁的业火光芒,“那么你身上的业火又作何解释?”

如非背负杀孽,他的身上怎会有命债残留下来的业火?

孙礼浑身僵硬,他无法面对周遭向他不断投来的各色目光,明明还想辩解,但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他身上的业火,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孙礼颓然地低下头,赵息澜回过头,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再次看向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殿下,他的确该死。”

那是二十条活生生的人命,那些女孩儿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都因为孙礼的变态色'欲而失去了生命。

半空中涌现的金色字体描述得很清楚。

那二十个女孩儿,都是被孙礼虐杀的。

而他又为了让自己逃脱人类社会的法律制裁,精心设计了圈套,让旁人成了他的替罪羊。

这么算起来,被他残害的,又何止是这二十个女孩儿的命。

几乎是在赵息澜话音刚落的瞬间,他方才睁开眼睛,就有一道冰刺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脸颊被冰刺擦了一道血痕,带着极寒刺骨的温度,让他的半张脸都失去了知觉。

在听见人群里传来慌乱恐惧的惊呼时,赵息澜恍惚回首时,正好看见刚刚擦着他的脸颊而去的那道冰刺,已经深深地刺穿了孙礼的腰腹。

他的腰间已经被血色染红,赵息澜看着他紧缩的瞳孔渐渐涣散,那张脸上痛苦的神情在瞬间被定格。

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气息已绝,但那双眼睛,却仍然大睁着,仍可看出他眼瞳里残留的惊恐之色。

赵婧霜从小被赵息澜保护得很好,她还从来都没有直观地见过这样的场面,此刻她已经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甚至不敢再看孙礼的那双睁开的眼。

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任凭身旁的赵婧雪如何安慰,她都还是怕得厉害。

“殿下,一个孙礼,您杀了,是为我北支除害,臣谢殿下大恩,但这余下的人,他们有的是臣的亲属,有的是臣的下属……他们总归没有做错什么,还请殿下,饶过他们。”

赵息澜跪在地上,俯身行礼。

“赵息澜,你以为,这么一个,就够了?”沈玉致弯着唇角,那样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恶劣,还有几分戏谑。

当赵息澜反射性的再看向身后的那些人时,那样暗色的业火光芒,几乎要灼烧他的眼。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整整有一百多人。

这一百多人里,有的是他的臣子,有的是他的侍卫。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燃烧着的业火,在这片天空里,化作了金色的字体,密密麻麻的一片,令人惊骇。

或许是因为深藏的阴私已经被这样大剌剌地公之于众,住在这些人心里的那只鬼,终于开始猛烈地撞击他们的心口,逼迫他们撕掉所有的伪装,开始面露惊惶,抖如筛糠。

一时之间,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你说,他们该死吗?”

沈玉致的嗓音冷冽渺远,毫无温度。

赵息澜闭上眼睛,嘴唇抿紧,却无声地点了点头。

沈玉致轻轻地笑起来,那双茶色的眼瞳里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他只是指尖一点,瞬息之间,束缚住赵息澜的淡金色流光顷刻消失无痕。

“你北支的人,你自己处理。”

沈玉致一挥袖,嵌在那把乌木椅后的石制浮雕间的那把属于北支妖主的宝剑就瞬间出鞘,稳稳地落在了长阶之下的赵息澜的手里。

赵息澜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停顿了半晌,他才转过身,看向人群里,那些身上闪烁着暗色业火的每一张面孔。

这位年轻自信的北支妖主,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错了?

他太过相信他的臣民,而这种无条件的相信,与约束极少的宽松环境,让某些阴暗的种子在这些人的心里发了芽。

耳畔是许多向他求饶的声音。

赵息澜的手指渐渐收紧,剑柄冰凉的温度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位妖主应该有的理智。

而北支唯一的铁律,绝对不容挑衅。

于是他伸手,手中的长剑飞出,在一阵淡色的光芒中,剑刃一一划过这一百多个人的脖颈。

鲜血喷溅,血腥的味道在云台蔓延开来。

赵息澜绷紧下颌,没有眨眼。

而那边的赵婧霜,已经惊恐地躲进了自己的亲姐赵婧雪的怀里,瑟瑟发抖。

当那把剑再次回到赵息澜的手里时,他看着剑锋滴下一滴有一滴的血珠片刻,然后转身,望向沈玉致。

“殿下,”

赵息澜的眼眶已经有些泛红,他用剑锋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些人,目光紧盯着沈玉致,“剩下的这些人,可还有遗漏?”

沈玉致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听见赵息澜的这句话时,他含着笑,摇了摇头。

然后才叹息了一句,“你倒真不手软。”

“既然违背了我北支的铁律,就算不得无辜。”

赵息澜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

“但殿下,你若还想要剩下的这些人的性命……那就先请您,取了臣的命。”

赵息澜握紧了手里的那把染血的长剑,周遭吹来的风吹着他的衣袖。

沈玉致微微挑眉,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一抹惊慌的女声传来,“哥哥……”

他稍稍抬眼,就瞥见人群里那个忽然站起来的年轻少女。

“殿下,您还认识我吗?”

赵婧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勉强牵起一抹微笑,“殿下,我,我们之前……见过的。”

她的下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见那长阶之上的白衣少年已经不耐地移开目光,再懒得看她一眼。

她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站在那里时,她能够感受到周遭注视着她的各色目光。

生平第一次,赵婧霜觉得如此难堪。

很显然,沈玉致并不记得她。

赵息澜回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阿霜。”

赵婧霜恍惚抬眼,就看见赵息澜再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赵婧霜抿紧唇,低下了头。

“赵息澜,既然你管不好北支,那北支,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玉致这句话说得轻缓,却威压十足。

“殿下……”

赵息澜跪下来,长剑被他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一抹低沉的男声忽然传来:

“殿下,您是真的想灭了北支?”

这抹嗓音,对赵息澜来说,到底有些熟悉。

他回头,果然看见了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的裴素照。

沈玉致并不喜欢这个南支少主。

一见他,沈玉致就皱了皱眉头,冷笑,“你倒真不惜命。”

裴素照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了赵息澜的身边,听着沈玉致的这句话,他却仍然淡定如常。

“殿下是不会杀臣的,臣很清楚这一点。”他笃定似的说。

沈玉致冷眼看着他。

“殿下,臣请殿下饶过北支。”裴素照弯腰行礼。

沈玉致眼底有了些兴味,“你们南支与北支,不是水火不容?”

裴素照看了一眼身边跪着的赵息澜,然后说,“但说到底,南支与北支,到底所属同宗,不是么?殿下,北支与南支即便水火不容,但我们也同样不可分割。”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关系。

但也的确是南支与北支的现状。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能阻止得了?”

沈玉致睨着他,那张过分昳丽的面容上留存着几分戾气。

裴素照摇头,笑了笑,“臣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阻止殿下,”

他顿了顿,又说,“但臣想,小夫人……她或许可以。”

果然,沈玉致一听见他的这句话,他瞬间神色一凝,他的身影如幻影一般,瞬间站在了裴素照的面前。

他的手指狠狠地扣住裴素照的咽喉,“你敢动她?”

像是被触及逆鳞,沈玉致此刻眉眼间拢着冰雪,眼底压着浓深的阴郁之色。

“臣,不敢。”裴素照咳嗽了两声,艰难地吐露出几个字。

“殿下……难道,忘了炽毒?”

裴素照费力地添了一句。

“炽毒”这两个字,让沈玉致扣着裴素照咽喉的手指瞬间一松。

难道,星驰的药,已经失去效用了?

心里忽然升起一些恐慌的情绪,那一瞬间沈玉致几乎什么都来不及想,他的身影在瞬间就化作了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涌入云霄,消失无痕。

望着沈玉致消失的方向,裴素照狠狠地咳嗽了两声,这才缓过来。

“赵息澜,你可真没出息。”他摸着自己的脖颈,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来的赵息澜,啧了一声。

“是,我从来都比不上裴少主你的狡猾奸诈。”

赵息澜掀了掀唇,出言却是讥讽。

“赵息澜你知不知道感恩两个字怎么写?我可救了你们北支!”裴素照仍然面带微笑,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赵息澜收了手里的长剑,回答得很不走心,“裴少主既然一定要多管闲事,我也不能拦着。”

但当他转身走向赵婧雪和赵婧霜那边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出声,

“谢谢。”

裴素照似乎是怔了一下,看着赵息澜的背影时,他唇角一勾,忽而轻轻地叹息。

——

陶初吃过阿零送来的午饭之后,因为手腕上被银圈锁着,她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就只能在手机上玩小游戏,打发时间。

玩了一会儿,她就有了困意。

手机还拿在手里,游戏还在发出轻快的音乐声响,她的眼睛已经快要闭上了。

正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整个人忽然被拥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浅淡好闻的香味在鼻间缭绕的瞬间,她的瞌睡虫瞬间被彻底赶走。

她下意识地抬头,嘴巴却刚好印在了他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睛,人还有点懵,就听见他清冽的嗓音在耳畔传来,带着几分惊慌,几分焦急,“初初,你哪里疼?你是不是很难受?”

陶初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就咬着牙,抬手时,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干脆把锁链在他的脖颈绕了一圈儿,“我哪哪儿都疼!哪儿哪儿都难受!好不了了!”

在沈玉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这些天盘旋在心底的憋屈和愤怒涌上来,她干脆一口咬在他的下巴。

“我咬死你!”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听起来有些愤愤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初初:该我上场表演了:)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吃掉龙龙。

今日更新送达,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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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

其实陶初也没敢太用力。

她下意识地收了点力道,牙齿啃在他的下巴,她故意恶狠狠地瞪着他。

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动物。

沈玉致被她咬住下巴的时候,他脊背一僵,睫毛颤了一下。

“初初……”他喃喃似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陶初终于松开他,往后推退开了一点,然后瞪着他,“把这个给我解开。”

沈玉致没有动。

陶初气得不行。

她的手指捏住他的脸颊,“沈玉致你给我解开!你要是不给我解开,我,我就……”

“不。”

他抿了一下绯色的唇,固执得像是一个孩子。

???

陶初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脸。

“我现在很生气,你知不知道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我告诉你,你敢锁我,我,我就敢不吃饭!我要是饿死了,你就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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