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随机抽红包哦!小可爱们快留言鸭! (4)(2/2)
夏易蓝抱着一杯奶茶,半天没咬到吸管。
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呜呜呜呜!!
陶初回神时,脸颊渐渐泛红。
这时,她听见他偏头凑近她时说,“很好听。”
简简单单三个字,陶初却瞬间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她的眼睛亮起来,“我们表演的时候,你就在了,对吗?”
沈玉致轻轻颔首,他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深邃,掩藏着星星点点笑意,“初初,你真漂亮。”
忽来的夸赞,让陶初顷刻间就脸颊烫红,那双眼睛眨啊眨,也不敢再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她不知道,此刻她在他的眼中,究竟有多么动人。
他最是抵抗不了她脸颊微微的粉色,也无法忽视她微颤的睫毛。
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落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可爱。
眼底压着一片深沉的光,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樱红的唇。
手指小幅度的动了一下,但他面上仍然看不出分毫波澜。
彼时,台上传来一阵钢琴弹奏的乐曲声,空灵流畅。
那是赵婧霜的钢琴独奏。
陶初却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
而这时,坐在陶初身旁的夏易蓝戳了戳她的手肘。
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夏易蓝冲她挤眉弄眼的样子。
她当然明白夏易蓝的意思。
于是,在夏易蓝和连蓁蓁的目光注视下,陶初伸手拉住沈玉致的手腕,带着他离开了礼堂。
走出礼堂,陶初松开沈玉致的手腕,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深秋的夜,还是很冷的。
一阵风吹来时,陶初瑟缩了一下脖子,她想起自己的外套还在夏易蓝的袋子里。
正当她晃神的时候,一件外套忽然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沈玉致那双茶色的眼瞳。
“谢谢……”她抿了一下嘴唇,眼神闪躲。
从礼堂到校门口,陶初有好几次想张口,可她一对上他的目光,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就像是气球一样被针扎破。
陶初有点懊恼,忍不住给了自己脑袋一下。
怂!
到了校门口,陶初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公交卡,打算向往常一样去公交站台。
但刚走到路边,她就发现沈玉致站在一辆黑色的车前,停下了脚步。
“阿致?”陶初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眼眉带笑,从裤袋里拿出来一把车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
???
陶初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路边停着的那辆崭新的车。
“你不要告诉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点头。
陶初被他塞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时候,人还有点发懵。
在沈玉致坐到车里时,她终于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阿致你有驾照吗你就买车?”
她话音刚落,就见他从她身上的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本驾驶证。
陶初捧着驾驶证,愣了好久,她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所以……这段时间你总出去,是因为这个?”
听见她这么问,沈玉致就点了点头。
但其实,掌握凡人的这些技能对于他而言,很容易。
他大多出去的时间,都是在寻找突破九天之境禁制的可能。
但这些,他没有必要告诉她。
他一定要回到九天之境,一定要站在他那位好父君——崇岚的面前,毁掉他他身为帝君,所在乎的一切。
眼里的阴郁之色隐没,他抬头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以后我送你,不用坐公交车。”
他把衣袖挽到小臂,说话时,嗓音仍旧清冽。
陶初微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沈玉致探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陶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但她低眼瞥见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胸腔里的那颗心再度疾跳。
“阿致。”她忽然开口,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意。
他闻声抬首,对上她的目光。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无法言说。
气息贴得那样近。
陶初烧红了一张脸,压在心底的那句“喜欢”就要呼之欲出。
“我喜欢你”这句话,多简单啊。
可它哽在她的喉间,就是那么难说出来。
她终于还是仓惶地移开眼,嘴唇颤抖地说了一句,“没事……”
语气闷闷的,带着几分苦恼。
沈玉致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坐直身体,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
这天夜里,陶初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最后她开了灯,坐到书桌前,拿出来纸和笔。
她咬着笔头想,既然当面说她说不出来,那就写情书呀!
她拿着手机百度了好多情诗,但选来选去,她还是没有选出一首来。
于是那样雪白空旷的纸张上,最终只有一句:
“我喜欢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并不空泛,并不苍白。
那是她满心的欢喜。
是她挣扎烦恼过后,豁然开朗的心情。
关上灯,陶初把那张折叠起来的纸放在自己枕头底下。
刚刚闭上眼睛,她就听到了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她睁眼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见一抹雪白的衣袂时,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脚步声轻缓,但她却听得很清晰。
直到一抹熟悉的浅淡香味袭来,她的意识稍稍有些发沉,睡意竟然在一瞬间就浓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他轻轻地唤她,“初初。”
然后,在一阵衣袂摩擦的细微声中,陶初感觉到他坐在她的身旁,整个人俯下身靠近她的瞬间,她的下巴被一只手轻轻抬起。
他指间微凉的温度刺激得她稍稍找回了几分意识,下一刻,她的唇上就多了一抹温软的触感。
她眼皮微动,睫毛颤了一下。
胸腔里的那颗心已经跳动得毫无章法,她整个人都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而他似乎毫无所觉,仍然眷恋地亲吻着她的唇瓣。
气息相缠,极尽温柔。
她的唇已经被他吻到发麻。
而彼时,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寸寸流连,近乎贪恋。
那一瞬,陶初听见他贴着她的唇,发出轻轻的喟叹,“好喜欢你啊……”
嗓音微哑,犹带羞涩。
作者有话要说:陶初:???!!!!啊啊啊啊啊!!!
阿致在线偷亲被抓:)
今天我码字码到一半电脑忽然出故障了,幸好我同步到手机了!!不然我就惨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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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如梦
深色的窗帘半掩,月亮的光华从缝隙里透进来,洒下寸寸银白的颜色。
陶初脊背僵硬,她不敢睁眼,不敢动弹。
她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以及她唇齿间,属于他的气息。
这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他是温柔的,如清风朗月。
可此刻的他在贴着她的唇,小心亲吻的时候,却显得很强势,带着极浓的占有欲。
但他似乎又好像在隐忍着些什么,喘息声轻轻的,她的耳垂忽然被他咬了一下。
并不算用力。
但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陶初毫无防备,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然后,她就感觉到,他捏着他手腕的手指顿了一下。
陶初不敢睁开眼睛,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迟缓,但她却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似乎已经远了一些。
房间里寂静一片,陶初几乎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
急促得让人难以忽视,甚至呼吸困难。
忽的,她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的下巴,指尖微凉的温度,一点点通过她的肌肤,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他的指腹轻轻地,缓缓地抚摸着她的下巴,似有几分漫不经心,但又好像有几分眷恋。
她的一颗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点点收紧。
“初初。”她听见他清冽的嗓音传来。
随着他的指腹游移,一点点地抚上她的耳尖,她听见他说,“睁眼。”
他的语速平缓,且仍旧带着她所熟悉的那份温柔。
像是耐心地轻哄。
陶初嘴唇颤了一下,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或许是见她仍然固执地不肯睁开双眼,他像是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
“初初,睁眼。”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耳畔的浅发。
陶初手指蜷缩,睫毛抖了一下,仍然没有睁开双眼。
而下一刻,她嗅到他身上浅淡的冷香时,她的唇上又添了一抹温软的触感。
唇上一阵尖锐的疼袭来时,她骤然睁开了双眼。
她猝不及防,抬眼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顿时,她浑身僵硬。
他直起身时,在昏暗的光影间,陶初分明看见了他绯薄的唇上沾染的那一点殷红的血色。
她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轻微的刺痛感袭来的同时,她还尝到了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此刻他就坐在她的床沿,一身雪白的衣袍,乌浓的长发,身后是月亮的银辉,犹如九天之上的谪仙一般,不染尘埃。
而事实上,他曾经的确是九天之上的神明。
只是后来长极渊下的数年,已将他所有的慈悲,纯善,全数消磨殆尽。
他是恶龙。
于这个人世而言,他,就是灾厄。
当他用手指轻轻地拭去她唇角的那一点殷红的血珠时,他看起来仍然是一副清风朗月般的柔和姿态,那双茶色的眼瞳将所有的阴郁戾色隐藏得极好。
可陶初却往后瑟缩了一下,看着他时,她已经心乱如麻。
而在她往后退了那么一下的时候,他神色微滞,骨节分明的右手停在半空片刻,但他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再看向她时,仍然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初初?”他定定地望着她的脸,手指微动,原本关闭的灯瞬间亮了起来,将这一室照得透亮。
她脸上每一丝每一毫的神情变换,都难逃他的目光。
陶初猛地坐起来,想要退到床头,却因为慌乱而使得枕头掉下了床。
她反射性地回头,在看见那张被她睡前特意叠得整整齐齐的那张纸时,她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就拿起来,紧紧地攥进了手心里。
沈玉致将她所有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微眯着眼,语气看似平淡,毫无波澜,“那是什么?”
陶初捏紧了手里的那张纸。
彼时,沈玉致微抿薄唇,却是什么也没说。
他只轻轻抬手,一道淡金色的流光飞出,落在陶初的手背,以最温柔的力道,迫使她一点,一点地打开手掌。
陶初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被迫展开,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受到气流的牵引,转眼间就落到了他的掌心里。
陶初瞪大双眼,“你别……”
她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见他已经慢条斯理地展开了那张被她折叠了好几下的纸。
上面仅仅只有四个字。
再没有多余的字眼,也没有署名。
沈玉致并没有见过陶初的字,所以此刻他无法确定这几个字是出自她之手,亦或是……旁人。
他的那双眸子里光芒微沉。
陶初写下那四个字的时候,设想过很多个当他看到这张纸条时的场景。
但她从未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就在这里,和她面对面,手里还拿着她准备用来偷偷塞到他门缝里的那张用于表白的纸条。
当所有的情思被毫无遗漏的剖开展露在心上人的眼前,陶初整个人都是慌张的。
一张脸毫无预兆地红透,陶初从来没有过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初初。”他忽然轻唤她的名字。
而陶初却已经不敢再对上他的目光,她闪躲着,低着头,手指紧紧地蜷缩。
他忽然伸手,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告诉我,”他的语气很轻柔,却隐隐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这个,是你写给谁的?”
他扣着她下巴的力道忽然重了一点,他微眯着双眼,嗓音稍哑,“又或者……是谁给你的?嗯?”
陶初看着眼前的沈玉致,总觉得,他变得很不一样了,甚至有些陌生。
仿佛温柔一直是他浮于表面的假象,此刻她所见到的,才仅仅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是……我写的。”她开口说话时,嗓音稍稍有些发抖。
她垂着眼帘,睫毛颤了又颤,脸颊已经被灼烫的温度彻底烧红,她根本不敢看他。
“给谁的?”他的嗓音轻缓又柔和,带着几分耐心的诱哄。
这一次,她抿紧了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初初,告诉我,是给谁的?”
他的指腹轻轻地挠了一下她的下巴,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幼猫。
陶初不自禁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各种情绪交错翻涌,她的那颗心一声又一声,跳得飞快。
她的脑海里忽然萦绕着刚刚她半睡半醒间,他贴着她的唇,轻轻地喟叹,“好喜欢你啊……”
这就像是一场梦境。
陶初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眼前这个对于她而言,仍旧神秘到无法窥探更多的少年,她也从来都不敢想,他会不会也会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这辈子,陶初知道自己注定平凡。
她不算是一个幸运的人,但这些年,她已经在拼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了。
无论是那位她名义上的姑姑对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刻意刁难,苛待,还是后来网上那么多气势汹汹地砸向她的流言恶语,她始终都在强迫自己,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
纵使生活百般不是,但她仍要活着。
即便活着,就是这世上最难,最难的事情。
陶初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变得足够勇敢,一如爷爷临终时,曾告诫她的那样,要她活得像太阳。
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是直到她遇见沈玉致,和他相处了几个月的时光,她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真的永远无法习惯孤独。
她有多喜欢他?
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法衡量。
但她必须承认,喜欢他的心情,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有些酸涩,还夹杂着几分的苦,但更多的,又是隐秘的甜。
即便她隐约察觉到,他或许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温柔平和,如水澹澹。
但她还是喜欢他。
可当这份喜欢被人彻底戳破,摆在明面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就像下午在车里,她与他之间隔着那样近的距离,而她张了张口,那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终究还是被压在了喉咙里。
这世上对于陶初来说,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
或许就是刚刚她闭着眼睛时,他忽然的亲吻。
也是他那句温柔的喟叹。
她并不知道,这份忽然而至便已浓烈如酒的“喜欢”,原本就是宿命的果。
六千年前,曾有一个姑娘,那样卑微,又真切的,爱过一个神明。
为他,她付出的不仅仅只是一颗心那样简单,就连生死,她也为他抛却。
那份潜藏在灵魂深处,辗转六千年的情思,仍旧赤诚,且分毫未变。
所以她喜欢他,绝非偶然。
即便,她早已没有了所有的记忆,但这份纯粹的情感,却如同她的本能,始终如一。
“我……”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手指攥住了他的衣襟。
“我……喜欢你。”
当她颤抖着终于说出这句话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泛红的眼眶里毫无预兆地掉下了两颗眼泪。
她咬着嘴唇,攥着他衣襟的手又紧了紧,她抬眼,隔着眼前朦胧的水雾,她望着他那张在她眼里稍显模糊的脸。
“这辈子,最喜欢你……”
至此,这短短的两句话,已经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气。
她的嗓音细弱柔软,还带着几分颤抖,听在他耳畔时,字字清晰。
那一瞬,他瞳孔微缩,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于眼前这个姑娘,他从一开始就用尽了自己平生的温柔,生怕吓到她,怕伤到她。
为了让她相信,他的温柔无害,他甘愿收起所有的尖锐与狠戾,伏身在她的身旁,低下头颅,期盼着,能得到她的半分喜欢。
这份压抑了整整六千年的情思,已将这个坐在她面前的他折磨成更加卑微的模样。
可为她,他永远甘之如饴。
这一夜,陶初再一次和沈玉致相拥而眠。
他把她抱得很紧很紧,所有的灯光暗下去,他埋在她的脖颈处,让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直到她感觉到有一抹微热的湿润滴落在她的脖颈。
然后,她就听见他说,“初初,再说一次给我听,好不好?”
“好不好?”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
他忽然变得特别缠人,气息贴着她的耳尖,“初初,再说一次,好不好?”
这一夜,陶初红着脸颊,说了无数次的“喜欢”。
后来漫长的夜里,陶初在睡意渐渐袭来的时候,她仿佛又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初初。”
“我好想你……”
微哑的嗓音暗藏几分难以言喻的苦痛,带着几分哽咽,似若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会晚一点哦!大概明天晚上十一点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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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少年
阳光从半开的窗帘外照射进来,刺得陶初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两眼,她动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整只右臂已经麻了。
陶初下意识地偏头,然后就看见她身旁睡着的白衣少年此刻仍然闭着眼睛,就枕在她的手臂上,他的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身,他乌浓的长发与她的头发缠在一起,那显露的半张侧脸白皙无暇,静好如画。
陶初身体一瞬僵硬,不过是刹那间,她的脑海里千回百转,关于昨夜的种种记忆,都全部回笼。
想起她口中那一句又一句的“喜欢”,此刻彻底剥离了黑暗的遮掩,她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慌张地想要往后退一点,右臂却在她刚刚动了一下的时候就开始麻木得厉害,她皱起眉,忍不住出了声。
只是轻微的声响,枕在她手臂上的少年就在顷刻间睁开了双眼,森冷锐利的目光在触及到眼前她的面庞时,陡然化成融融春水,波光微漾。
“初初?”他开口唤她,或是因为刚刚醒来,嗓音不自觉带着几分喑哑。
陶初用了点力把胳膊从他后脑下抽了出来,她也没敢多看他,脸颊稍稍带着点红晕,她左手捏着自己的手臂,说话的声音小小的,“我手臂麻了……”
沈玉致闻言,将目光停在她的右臂。
然后他伸出手,明明只是在她手臂上轻轻地捏了一下,陶初就明显感觉到一种熨帖的温度,仅仅只是一瞬间,她的手臂就没有之前的那种麻木感了。
她惊喜地瞪大眼睛,“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吗?”
沈玉致眼尾微弯,流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他伸手,手指轻轻地拂过她额前的浅发,“我做不到的事,有很多。”
他眼帘微垂,语速轻缓,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陶初隐隐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一瞬的变化,但再看他时,却又好像毫无异样。
而在她闪神之际,他却忽然凑近,低头亲了她的嘴角一下。
陶初睁大双眼,嘴唇发颤,她烧红了脸,慌忙往后退,却一个不稳,就要栽倒在床下。
沈玉致适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陶初趴在他的胸膛,一张脸烫红得厉害,她连忙推开他,语无伦次地说,“我,那个,我去洗漱了……”
她跳下床就跑到门边,打开门出去了。
而坐在床上的沈玉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底始终盛满温柔的光。
——
这一年的初雪来临时,整个临城都染上白茫茫的雪色。
陶初已经放寒假了,暂时不用再每天赶着时间去学校。
清晨打开窗时,连空气都是寒冷的。
陶初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又把窗户关上了。
“阿致!”
看见沈玉致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陶初就踩着拖鞋跑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的他薄薄的眼皮微垂,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像是没怎么睡醒,那张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冷白面庞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神情终于有了温度。
他微微俯身,就想去亲她的嘴角。
从那晚他拿着她写的那张纸条,逼着她承认了喜欢他的事实之后,他就变得特别粘人。
但陶初还是没有习惯他这样的亲昵。
她微红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在看见他脸上那一丝稍稍显露的失落时,她抿了一下嘴唇,说,“我出去买早餐了。”
说完,她就拿了厚厚的外套,走到玄关一边穿雪地靴,一边把外套穿好,拿着围巾就打开门出去了。
外面仍然在下雪,到处都染着雪白的颜色。
陶初喜欢冬天的雪,但又不喜欢冬天的冷。
这是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季节。
在小区的花坛边随手抓了一捧雪,陶初一边走,一边把它团成一个小团子。
像汤圆似的。
快要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陶初抬眼就看见前面有一位牵着一只阿拉斯加犬的年轻女人在和一位老爷爷争执着什么。
陶初粗略地听了一下,无非就是那位年轻女人的狗差点扑到老人的身上,老人拿拐杖挡了一下,那位年轻女人说他刚刚拿起拐杖时打到了她的狗,说起话来不依不饶的。
看着那女人牵着的那只大狗,陶初跟它对上了视线。
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试探着拿着自己手里的那只小雪球,晃了晃。
果然她的动作吸引到了那只阿拉斯加犬的目光,它歪着脑袋,盯着她手里的雪球。
它可能是觉得,那颗雪球跟它平时玩儿的球挺像的吧。
然后在陶初把雪球扔出去的瞬间,她看见那只阿拉斯加犬那双眼睛亮起来。
在那个女人忙着喋喋不休责怪老人的时候,她牵着的阿拉斯加犬瞬间冲出去,像一阵风一样,力气之大,因为那个女人把牵狗绳在手上绕了好几圈,所以在她的狗冲出去的瞬间,她没有防备,也被动地跟着往前跑。
那个年轻女人看着就骨架小,又瘦,一看就是个经常减肥的人,这会儿的力气当然小。
陶初看见那个年轻女人踉跄地跟着狗跑到前边的雪地里,因为脚上的高跟鞋还差点滑倒。
那只狗心满意足地啃了一口雪球,可能是嘴巴被冰到了,它毛茸茸的耳朵动了两下,有点失落。
见那个年轻女人已经顾不上这里了,陶初就把两只手揣进兜里,走过那位老爷爷身边时,她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刘爷爷好。”
他是住在她楼上的老爷爷。
以前她爷爷在时,他们俩还经常在一起下围棋。
以前陶初小时候可没少吃他们家的饭。
“呀,小初啊,你这是要出去?”刘爷爷一见她,脸色就稍稍好了一些。
陶初点点头,“出去买早餐。”
跟刘爷爷聊了两句,陶初就往小区外去了。
到了熟悉的早餐店,陶初点了餐,然后就坐在桌边等着。
彼时,坐在玻璃窗边的一个五官俊朗,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男生正偷偷地看了陶初一眼。
“童安你确定是她?”他漫不经心地咬着豆浆的吸管,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而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用来背猫的双肩太空包。
可里面装着的却不是什么猫,而是一只貂。
此刻所有的人类都听不到,猫包里的那只紫貂竟然讲话了,“二少爷,就是她。”
男生点了点头,喝光了豆浆,“是她就成。”
陶初在等餐的时候,听到隔壁桌有个小女孩对她妈妈说,“妈妈,那个哥哥的包包里是什么小动物呀?”
这可把那位妈妈难住了,她也不认识啊。
陶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嗯??
那个背对着她,坐在靠窗位置的男生旁边的位置上放置了一个太空猫包。
只是里面装的却不是什么猫,而是一只……貂?
陶初皱了一下眉。
她怎么觉得那只小紫貂跟之前出现在她家的那只叫做童安的小家伙一毛一样?
但是她又想,貂好像基本都长一个样子。
不过……她真的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养貂的。
还,还挺新颖?
打包好的早餐被店员送到她面前,陶初回过神,说了声谢谢,就提了装着早餐的袋子往店外走去。
坐在靠窗位置的男生刚咬了一口豆沙包,就看见陶初从他面前的玻璃窗走过去。
他嘴里叼着包子,连忙站起来,直接拿了旁边的猫包背上,走出早餐店,跟了上去。
“二少爷你跟小夫人说话一定要温柔!温柔你知道吗?可别吓着她了!”
猫包里的童安开始碎碎念。
“给老子闭嘴!”男生咬了一口包子,声音有点不大耐烦,“再bb老子就不干了!”
童安瑟缩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那少主怕是饶不了你。”
“老子会怕他?!”少年皱起眉头,像是一下子被点燃了似的,“老子这叫顾全大局你懂个屁!”
“……不知道上次是谁被少主揍得流鼻涕。”童安不怕死的又添了一句。
“童安你是不是皮痒了?”少年冷哼一声,咬牙说道。
陶初走着走着,就觉察到有些不太对劲。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少年正皱着眉头,嘴里还在说些什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是刚刚早餐店里的那个男生。
陶初一看他背着的猫包和他的穿着就知道。
男生刚一回头,就正好撞见陶初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身体稍显僵直。
“小夫人看见我们了呀二少爷!你快去!”猫包里的童安开始咋咋呼呼。
“老子知道。”他梗着脖子回了一句。
随后他顿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迈开步子,走向陶初。
陶初眼见着那个陌生的男生在自己面前站定,她眨了眨眼睛,问出声,“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生个子很高,站在她面前时,他还得低眼看她,“你叫陶初,对吗?”
陶初怔了一下,顿时新生警惕,“我想,我们并不认识。”
男生却径自道:“你认识沈玉致,是吧?”
陶初从他口中听到“沈玉致”这三个字时,她心头一窒,顿时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