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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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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给自己揉的,今天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还真神。

则冬看南珍不高兴,就乖乖回房间去躺着。

中午南珍端来鸡汤,看他那可怜样就忍不住埋怨他:“你怎么这么笨啊,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个子那么高怎么就能摔成这样!”

则冬不吭声,快快的喝汤。

南珍吼他:“烫不烫啊你!”

他才缓下速度。

南珍越想越不对劲,出来后逮着阿彬询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阿彬一直不肯说,南珍威胁他:“我会扣工资的告诉你!”

阿彬终于吱吱呜呜的说了出来:“那天有人来买蛋糕,好像是你邻居,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话说的有点难听了,后来……后来则冬哥就摔了。”

南珍明白了,再去看则冬时,问他:“昨天你想帮我出头对不对?”

则冬点点头。

南珍有些意外。

从第一次见则冬,他就是那种世界末日了都与我没什么关系的个性,唯独挂心的就是后院那几盆花草,可这样的人,居然要为她出头。

南珍眼睛酸酸的,十几年的街坊邻居总是看她笑话嚼她舌根,可认识不到两个月的这个男人,却会维护她。

他还不会说话呢,他想怎么维护她?

南珍带着鼻音:“笨蛋。”

则冬静静看着她。

“你是笨蛋吗?”

他摇了摇头,一脸我很聪明的表情。

“那你想怎么替我出头?”

“我可以跟那些人讲道理。”他靠在床*上打字。

他说:“人类是高级动物。”

南珍拿走则冬的手机,说:“以后不许这样了,不需要,我不怕别人说,你也不必在意。”

则冬看着她,眼神里说的是:其实你在意的。

南珍看懂了,她说:“我不在意。”

***

陈阿婆原本盘算的挺好,趁着下雨天让南珍多跑跑学校,跟姜老师多交流交流,那感情,肯定嗖嗖地飙升!

可汀城的这场台风没领悟到老人家的好意,在下过几场雨后,很快便放晴了。

天格外的蓝,太阳格外的猛烈,咖啡馆瞬间被小姑娘包围起来,买冷饮的队伍排了老长。

南珍笑眯眯的打着算盘,看她家穿白衣的招财猫。

则冬将打包盒递给客人,被问:“咦,这个瓶子好可爱哦,多少钱?”

则冬摇摇头。

下午时,瓶子前就被贴了张小纸条:非卖品。

于是人们就知道了,店里的帅哥和桌上的玻璃瓶,都是店主的所有物。

南珍在傍晚接到陈阿婆电话,问能不能去接阿宝。

南珍望望外头,这个点钟的气温还很高,太阳恋恋不舍地不愿回家,水泥地板嗤嗤地冒着热气,人们走在路上活像一块块煎盘上的猪肉。

陈阿婆年纪大了,这怎么受得了!南珍立马应下,抓起车钥匙就走了。

果然,校门口外站着姜维和阿宝。

阿宝仰头问南珍:“南珍姨,我可以吃冰棍吗?”

南珍买了两根冰棍,跟阿宝一起吃的津津有味,姜维没得到冰棍,站着一旁笑。

南珍越看他越不顺眼,凶他:“笑什么!”

姜维说:“南珍你就像个孩子。”

屁!南珍心中咆哮。

姜维说:“你以为拉黑我就没事了?”

南珍当然知道拉黑姜维没什么作用,这不,她还是得来学校,还是得碰见他。

南珍才不理他,牵着阿宝就要走,姜维拦着她:“晚上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吃饭好么?”

阿宝特别机灵,拽着南珍不走,说:“南珍姨我饿了,我们让姜老师请客吧!”

南珍直接把阿宝抱起来扔进车里,转头对姜维吼:“你别做得太过分!”

姜维摆摆手,“开车慢点,咱们改天再约。”

南珍本来对姜维这人是没什么意见的,但一次次被逼着这么见面,这人还特淡定,好像她就得跟他怎么着是的,这让南珍现在特别反感姜维。

姜维说:“南珍,就是个小孩子。”

南珍把车开出去,轰了一屁股车尾气让姜维吃。

阿宝玩着安全带问南珍:“南珍姨,你不喜欢我姜老师啊?我们语文老师就喜欢我姜老师呢!”

南珍没想到会从孩子的嘴里听见这么劲爆的八卦。

阿宝在南珍鼓励的目光下越说越带劲:“我们语文老师情人节的时候给姜老师送巧克力了!大家都看到了!”

***

因为阿宝喊饿,南珍就把孩子带去了店里,则冬端着一盘松饼过去,高高大大的身影整个盖过了小阿宝。

阿宝咦了声:“南珍姨,这个大哥哥是谁?”

一句话把辈分说的让南珍很不爽。

南珍说:“阿宝,要叫叔叔。”

阿宝摇摇头,“是哥哥。”

南珍:“……”

孩子们总是喜欢漂亮干净的东西,阿宝冲则冬咧嘴笑,露出一嘴秃秃的牙龈,则冬看着这个小孩,不知该怎么回应。

阿宝问他:“哥哥你有多高?哥哥你好高啊!”

他不知道这个哥哥不会说话,以为哥哥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有多高。

他又问:“哥哥你小时候吃了什么?我阿婆说要多吃青菜才会长高。”

童言童语的,却让则冬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他在十五岁以前,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吃自己喜欢的食物,只要对某样东西显露出一丁点的好感和兴趣,那个东西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小的时候住的地方有一只大狗,是看守他的人养来解闷的,但看守人不给狗狗吃东西,那只狗瘦成了皮包骨,整天恹恹的趴在地上,他就偷偷将自己的饭菜省下来喂给狗狗吃,渐渐的,狗狗长胖了些,每次见到他还会汪汪汪的叫。

他很开心,这是他与狗狗的秘密。

可这个秘密很快便被看守人发现了,他亲眼看着那只大狗,他忠诚的朋友,被一刀砍死。

那晚,他的饭食里多了一道肉,吃到最后,他在盘底找到了一截有些变形的骨头。

那是某只动物的腿骨。

他不敢吐,只能等监视他进食的人离开后才跑去催吐。

看门人的那只狗曾经被困兽夹夹断过后腿,他认得那伤口。

***

所以,关于小时候,则冬不愿去细想。

从那次以后,他命令自己不去喜欢任何东西,不对任何东西放置自己的感情。

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会笑,不会哭,不在乎。

阿宝见哥哥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跳下椅子站在则冬腿边比了比,冲着南珍惊呼:“南珍姨我都到你腰了,怎么才到哥哥大腿?”

南珍:“……你一定要这样比较才开心么?”

则冬后退了小半步,因为阿宝的手指碰到他的裤子。

本是习惯性的动作,但阿宝不明白原因,就觉得这个好看的哥哥不喜欢他。

阿宝想确定一下,再靠过去一些,果然,则冬又后退了小半步。

阿宝小小声地倔强:“我也不喜欢你。”

则冬却不明白,刚才还很开心的小孩,为什么突然瘪了嘴巴,要哭要哭的模样。

他疑惑的寻找南珍要答案,南珍摸着阿宝的小脑袋说:“所以要叫叔叔嘛!”

什么跟什么啊……

阿宝伤心地控诉:“叔叔不喜欢我。”

南珍:“那我们也不要喜欢他好了。”

阿宝:“恩,我不喜欢他的,我喜欢我姜老师。”

南珍:“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

这些都不关则冬的事,则冬抬脚离开小桌,阿宝在他背后吼:“我真的不喜欢你。”

则冬停住,转身,轻轻点点头,又走了。

喜不喜欢,他不在乎。

小阿宝彻底被伤害了,大口大口吃松饼。

***

就这样日复一日,转眼间盛夏过去了一大半,突然有一天,则冬发现店里的甜点师再也没出现过。

可店里的其他人对于这种现象司空见惯般,让则冬很是困惑。

没有了甜点师傅,糕点订单怎么办?

则冬问南珍,“甜点师傅生病了吗?”

南珍不明白他的意思。

则冬问:“所以他最近请假没来?”

这是他能想到最大的可能。

南珍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则冬,”南珍笑说:“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个问题?”

则冬一直没有说过,这个店里,他最喜欢的就是甜点师。

每当甜点师傅开始工作,店里就会弥漫奶油的香甜,他喜欢那个味道。

南珍好奇的看着他,不记得她家这个怪怪的伙计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谁。

则冬问不出个所以然,转身走掉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南珍,他喜欢香甜的味道。

南珍看着他孤傲的背影,好心告诉:“喂喂,我跟你说啊,甜点师傅不在我们这里做啦!”

则冬顿住脚步,眼睛找寻阿彬。

阿彬是不会骗他的。

阿彬点点头,“是啊,则冬哥,甜点师傅走了。”

“为什么?”则冬走回来,目光难得犀利地穿进了南珍的眼里。

南珍只好一本正经:“他每年只在店里做暑假两个月,要不要给你看看合同啊?”

则冬不需要看合同,他只是关心:“店里以后不卖蛋糕了吗?”

阿彬更为奇怪:“当然要卖啊,则冬哥你不知道吗?咱们店里每年卖出去的蛋糕可比咖啡多多了!”

所以,则冬还是不理解。

南珍笑倒在地上,“则冬你不知道吗?我也是甜点师啊!”

谁?

谁是甜点师?

现在那个没有筋骨坐在地上的女人是甜点师?

则冬摇摇头,他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卡了我三天!!!!!收藏一下我家萌萌吧,难道他不够萌吗?

☆、(3)

尽管则冬不信,但他还是看到了南珍作为一个甜点师的职业素养。

她很细致地修剪指甲,绑紧头发,戴上围裙,洗干净双手,她脱下了高跟鞋,站在台板上时瞬间矮了不少。

店里又有了香甜的味道,正如阿彬所说的,冷饮占主打的盛夏过去后,店里每天能卖掉数量惊人的蛋糕。

订货量太多时,南珍会从后厨飘出来,毫无形象地摊在长椅上,举着双手。

这时,阿彬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在南珍手上毫无章法地揉打捏锤,南珍一边哎呦哎呦叫唤,一边不让停止。

则冬看不下去,站到跟前对阿彬表示:“我来。”

阿彬松开手,他接过去,南珍的手指很细,上面沾着一些低筋面粉,摩挲时可以感觉到细微的颗粒。

阿彬有些羡慕:他男神只对老板不过敏。

南珍舒服得直哼哼:“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人了吧?累死老娘了!”

她的手超负荷劳作导致肌肉长期充血僵硬,则冬慢慢揉开南珍纠结的筋骨,每一寸都不忽略,听她呲牙咧嘴地喊舒服。

他刚来店里时,每天呆在后厨,看甜点师傅肥硕的身体横在烤箱前,用各种工具成就最后的精致小点,然后,南珍会将糕点包装得很漂亮,不论是放在店里卖还是送去酒店的订单,都会得到很好的评价。

他从没有吃过一块店里的蛋糕,只觉得赏心悦目就很好。

可他终于承认,南珍是不同的。

他也终于知道了,甜点师的到来只是因为店里老板想给自己放个暑假而已,暑假过去后,老板亲自上阵的那一天,则冬非常想吃一块刚刚出炉的杯子蛋糕。

南珍的手格外的巧,自她开工后,店里的甜点品种每天都不会重复,她喜欢做各种小动物形状的饼干,每天一大罐,到晚上时几乎不会剩下,附近的人大概都是知道的,开始每天都流连这里,给孩子买一盒饼干或者刚出炉的蛋挞蛋糕,或者是在这里吃过一顿,再打包一份。

她做事时不说话,静静地杆着酥皮,用打蛋器制作白色的泡沫固体。这一切都让则冬感到新奇。

他慢慢将更多的目光关注在南珍身上,看她挤奶油,看她熬果酱,看她烘烤果仁。

一切都很有趣。

他的老板,只有在烤蛋糕时才格外文静。

***

微风拂过,吹响门口的风铃,南珍的双手被则冬合在掌心,舒服的快要睡着。

厨房里的烤箱叮了一声,南珍举着双手冲过去,则冬低头看看自己指尖的面粉,也跟了过去。

他想去洗手,却被南珍唤住:“则冬你帮我拿出来,顺便把筛子递给我。”

他格外的顺从,甚至没顾得上去洗手,而是先戴上了棉手套将烤盘拿出来。

他一直看着冒着热气的颗颗小精灵,鼻尖都是好闻的味道。

南珍难得看他发呆,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空气中便满是细小的白色颗粒。

“要吃吗?”南珍问他。

则冬的眼从蛋糕上挪开,摇摇头。

南珍说:“你好像还没尝过我做的蛋糕吧?怎么?嫌弃么?告诉你不吃你会后悔的!”

她用手捏起一颗杯子蛋糕,搁在则冬唇边。

“快咬一口!”南珍命令。

尽管很烫,尽管一直忍耐,到最后,则冬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和从小隐藏惯了的喜好,咬上一口后,口腔里都是那种他以前只敢想象的滋味。

南珍觉得,她家伙计在吃过她的蛋糕后表情更呆了。

“不好吃?”她不信。

则冬的唇上有蛋糕屑,他抿了抿,用舌尖舔掉。

这就是喜欢了,相处几个月,南珍多少还是能看懂一些。

他脱掉手套拿走南珍手里的蛋糕,站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吃掉了一整个。

吃完了也不走,那么大个人站在厨房里简直是挡道。

南珍说:“你让让!”

他就贴着墙壁,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太大的空间。

南珍笑起来,不再赶他走。

***

他比以前更加喜欢了些南珍,南珍的身上只有香甜,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南珍也发现了,她家伙计莫名其妙地开始黏她。

而且这种黏劲还非常的附和本人的个性——不留痕迹,亦步亦趋,被发现了就默默停止,不久后又忍不住要黏过来。

南珍思考了很久,却不知道则冬为什么变了。

每天的烘焙都是一个快乐的过程,亲手制作的东西被顾客所喜爱,这大概是甜点师最大的骄傲。

而最近,这种骄傲特别地无法低调,因为身边总有个家伙以无法隐藏的崇拜目光无时无刻追随着你。

南珍在这种良好氛围中决定要烤一个芒果奶酪慕斯蛋糕。

汀城的芒果正是上市的时候,个头大,小籽,肉厚且甜。

每天总会有流动摊贩拉着板车在路上叫卖,南珍在某天下午买了一筐芒果,让则冬给她打下手,剥皮取肉什么的。

南珍则一边熬糖浆一边化鱼胶粉。

可她很快发现,则冬竟不知怎么对待手里的芒果。

南珍问他:“没吃过?”

他点点头。

南珍只能将火势调小,让则冬看着她的那锅糖浆,自己则拿起水果刀,从中间劈开果皮。

很快,一颗颗黄橙橙地小方块便堆满了盘子。

蛋糕的制作程序很繁琐,则冬不错眼的看着南珍像变魔术一样最后端出一个十二寸的慕斯蛋糕。

阿彬机灵地在店门口立了一块小黑板,书写着:今日限量芒果慕斯。

不断有人进来买走十二寸的其中之一,剩下最后一块时,南珍五五平分递给了则冬和阿彬。

阿彬嗷嗷叫着边吃边把小黑板擦干净,则冬与他的小花小草呆在一起,尝试着……哦不,应该说是期待的,咬了一口。

蛋糕的层次很分明,有柔滑的果酱,有冰凉的慕斯,有新鲜的果肉,酸酸甜甜,果香浓郁。

一块蛋糕,让他心中的眷恋变得更深。

***

以前他跟着南珍去送货,只是因为这是一份工作,可现在,当南珍提出需要则冬押车时,他竟然是欣喜的。

他坐在车里,满车都是香甜,这种滋味将他包围,他回头看一摞摞的蛋糕盒子,心中觉得,可能,这就是幸福。

书上经常提到的,幸福。

因为则冬变了,所以南珍也开始习惯每天给他留下点什么。

并且她发现,则冬极度嗜甜。

到什么程度了呢?

有一次她失忆重复了两次加糖的动作,出来的成品自然是不能卖,则冬立马拿刀叉碟子取走一块,慢条斯理吃完后看着南珍。

南珍点点头:“卖不出去了,你吃吧。”

说完,他又取走一块。

圆圆的蛋糕消失了两个小三角,阿彬看着心痒,也跟着要吃,南珍好心提醒他:“很甜的。”

阿彬不服气:“则冬哥能吃为什么我不能?”

南珍无奈:“好吧好吧,你吃你吃。”

阿彬啊呜一口后脸色就变了,转眼去看则冬,则冬也在看他,隐隐带着些期待的,希望阿彬会说好吃。

可阿彬艰难咽下那一口后,就再也不碰那份蛋糕,飞快地躲出去擦地。

南珍看见,则冬可惜的看了看那块被阿彬咬了一口的蛋糕,将剩下没被切开过的那一大块放进了冰箱里。

“你明天还吃吗?”南珍问。

他郑重地点点头。

南珍那个存在感爆棚啊,看,老娘烤坏了的东西都有人当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甭管什么味道,随便拿点蛋糕来喂我吧啊啊啊!把自己写馋了我也是蛮拼的!

☆、(4)

晚上,南珍拎着一块蛋糕回家,走上楼梯时陈阿婆开了门。

老人们总是会担心在外未归的孩子,陈阿婆的女儿不在身边,于是她的整颗心就全搁在了从小看到大的南珍身上。

这也是南珍为数不多的,一想起就会浑身暖洋洋的宝贝之一。

她已经记不清阿婆为她等门的次数,老人家总是要看见她平安回来了,才能安心睡下。

而今天,陈阿婆显得特别开心了些。

她朝南珍招手,两人无声无息的进到房间里。

阿婆说:“南珍啊,你翠秋姐要回来啦!”

这几年阿婆的女儿翠秋在外打拼很少回家,南珍只能在每年春节时与邻家姐姐呆上几天。乍一听也是惊喜,问说:“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陈阿婆笑眯眯的:他们老板今年给老员工放假,让回来过中秋。

南珍抬眼看墙上挂着的黄历,是呢,这么快就到中秋了。

陈阿婆还说:“你姐夫也回来呢!阿宝高兴得不肯睡觉,我抱着哄了好久才睡着。”

南珍看看床*上的孩子,呼呼睡得很香,是不是梦中已经坐在爸爸的臂弯里跟妈妈撒娇?

她将蛋糕放进阿婆家的冰箱,说给阿宝明天做早餐。

阿婆笑眯眯的送南珍出去,关上门时鬓角一撮白发散落,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一帧一帧地。

“阿婆!”南珍唤她。

陈阿婆停下来,看着南珍,眉眼都是笑。

“那天我去接翠秋姐。”南珍的喉咙哽了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陈阿婆点点头,抬手将落发拂过耳后,那扇门轻轻闭上。

南珍在原地站了半晌,笑怪自己神经质。

***

十四晚上,南珍站在后院里给则冬的小花浇水,自言自语:“小花花快长大,吃得饱饱快长高。”

一抹黑影盖住了头顶缺了一口的月亮,南珍忿忿回头,则冬眉头微微皱着,拿走了她手里的喷水壶。

“拿来!”南珍伸手要。

“你快吧小花弄死了。”则冬表示。

“胡说!”南珍站起来一阵腿麻,龇牙咧嘴道:“我在喂它!”

则冬:“所以你养的都死了。”

南珍:“……”

则冬蹲下来将手指擦进花盆中,感受泥土的湿度。积水过多,如果来不及吸收,花草就容易烂根。

南珍见他这样,也开始担心起来,蹲在他身边一个劲的追问:“怎么样?怎么样?真的死了?不会吧?我真是好心的!”

“……”则冬转过头就看见南珍一张焦急的脸

他将带着泥土的手指举到她眼前,南珍盯着看了半天,没看懂。

则冬站起来去洗手,背影安静修长,只有流水滴答声。

那这就是没什么大事了,南珍吁了口气。

“明天你怎么过?”南珍问。

则冬没回答。

“明天中秋。”南珍说。

则冬拧紧水龙头,水顺着指缝淌过指尖,滴在地上。

“明天我买个月饼给你吃。”南珍决定。

***

十五这天,南珍没去店里,一早就开车载着陈阿婆和阿宝去买菜,阿宝的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的问南珍:“南珍姨,现在十二点了吗?”

十二点,是阿宝的父母归来的时间。

南珍摇头:“还早呢。”

阿宝不放心:“你看看,说不定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南珍只好一遍一遍的看手机,跟着阿宝一起倒计时。

陈阿婆在前面买菜,南珍在后面拎菜,最后出来时,三人的双手都没有空着,阿宝抱着一壶他爸爸最爱的酒,满心欢喜。

回去后,陈阿婆就一头栽进厨房,南珍和阿宝两人挨在一起看动画片,南珍问阿宝:“你多久没见到你妈了?”

阿宝蹬蹬蹬跑进房间抱了一本台历出来,一页页的翻给南珍看。

一页页,一个个空格,每过去一天,他就用笔划掉一个空格,已经划了大半年了。

南珍摸摸阿宝的头:“想妈妈了?”

阿宝点点头说:“我每天都看爸爸妈妈的照片,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接他们呀,我一定能一眼就认出来!”

南珍将阿宝抱在腿上,揪了揪孩子的小脸蛋,阿宝问南珍:“南珍姨,我长高了也长大了,爸爸妈妈不会不认得我吧?”

南珍哭笑不得看着阿宝:“孩子啊,你真没长高多少,放一百个心吧。”

阿宝不服气,说等爸爸妈妈回来要告诉他们南珍老是欺负他。

南珍说:“那以后不给你带蛋糕吃。”

阿宝:“其实南珍姨,除了妈妈和阿婆,我最喜欢你。”

南珍:“孩子,我小时候比你嘴甜多了。”

阿宝嘿嘿笑,从她腿上下来,跑进厨房偷吃刚炸好的排骨。

南珍坐在沙发上,正好面对着厨房,可以看到陈阿婆拎了一块肉吹了吹,放进阿宝嘴里,阿宝跑出来时小手捏着一块肉,举着让南珍也尝尝。

陈阿婆探出头来问:“咸了还是淡了?”

南珍砸吧嘴:“味道太棒了阿婆!”

“那等等你多吃点!”

***

快到中午时,南珍准备出发去接人,陈阿婆换了一身新衣服,重新梳过头,还把阿宝也打扮得很漂亮。

阿宝迫不及待的跑去楼下等南珍,陈阿婆说忘记带钥匙,进屋去找。连香玉开门时看见南珍站在门口,有些不高兴。

南珍说:“妈。”

连香玉:“人家家的事你干嘛跑前跑后的?”

南珍笑了笑,“都是邻居。”

连香玉还想再抱怨什么,正巧阿婆家的座机响,南珍忙过去接起来。

“喂?”南珍说着,看见连香玉出门找人聊天去了。

“喂你好,这里是陈家。”南珍说。

这是一通让南珍记了很久,打破了一个全家团聚美梦的电话。

电话那端,警察正在说话,电话这端,陈阿婆走出来,脸上所有的皱纹都绽放,每一条纹路都是喜悦,她做口型问南珍:谁?是翠秋吗?

南珍最后只听到警察说:“……抢救无效……”

阿婆问:“是翠秋?已经到了吗?来,让我跟她说!”

南珍握着电话死死不放手。

阿婆:“南珍你怎么了?来,电话给我。”

南珍砰一声,挂了电话。

“不是翠秋啊?”阿婆看着南珍。

南珍摇摇头,再摇了摇。

“南珍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陈阿婆担心道。

南珍说:“阿婆,我眼里进沙子了。”

陈阿婆忙踮起脚要给南珍吹吹。

南珍很小的时候,阿婆说过,“南珍啊,咱们不哭,是沙子迷了眼哦!”

阿婆我去洗一洗。南珍快步走向厕所,锁上了门。

“南珍你快点,咱们来不及了。”阿婆在外面唤着,词句都带着喜悦。

***

怎么办?

怎么办?

南珍看着镜中的自己,镜子里忽然出现了前天晚上阿婆关门的那一幕。

其实从那时起,南珍的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几年前她也有过,那天是她的婚礼,宋权从婚礼上离开时回头冲着她笑,说:“小南,等着我,婚礼开始前我一定能回来。”

结果,他没有回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

“哎,阿婆我就出来。”南珍洗了把脸,心脏扑通得快要跳出来,鼻头酸的几乎承受不住。

门拉开时,她看见姜维站在外面。

姜维侧过脸对她笑,南珍觉得刺眼,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对着她笑,而她想哭却不敢哭。

“南珍啊,我喊了小维过来一起吃个饭。”陈阿婆真是抓紧一切机会安排南珍的事情。

南珍看着开心的阿婆,实在开不了口。

“你怎么了?”南珍脸色很不好,姜维担心的问她。

“你跟我出来一下。”南珍抓着他往外走。

“哎南珍……”陈阿婆以为南珍生气了,“真的是我让小维过来的,顺便跟你翠秋姐说说阿宝的学习……”

“阿婆我们聊两句,没事的。”南珍关上了门。

阿宝在楼下声声呼唤:“南珍姨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十二点啦!”

南珍眼泪掉下来,颤着音:“马上就好。”

阿宝就又乖乖等在楼下。

“出了什么事?”姜维收敛笑容。

“你说怎么办?”南珍揪着自己的手指头,非常慌乱。

“翠秋姐和姐夫出车祸了,整个大巴掉进山崖……”南珍急促的喘气。

“南珍,”姜维握住她的肩膀,“慢慢说,说清楚。”

“送到医院时姐夫已经断气,翠秋姐抢救无效……我,我接到的电话,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中秋团圆,对于陈阿婆来说,则是痛心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或许,我们不应该告诉阿婆。”南珍抬起头看着姜维,从他的眼镜片看见自己一直在动的嘴唇,“嗯,我们不告诉阿婆你觉得怎么样?阿婆年纪大了会受不了的,她只有翠秋姐一个女儿她该怎么办?”

姜维侧过脸,可以看见楼下蹦跳的阿宝,从一个礼拜前,阿宝就在跟他说自己的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赚钱很辛苦,他会乖乖学习,考第一名。

“南珍,你必须坚强。”姜维说:“不管怎样,阿婆应该去见自己的孩子最后一面。”

一句话如定海神针,让南珍找到了主心骨。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说的二十万无虐点是说则冬和南珍的感情无虐点~抱头跑!!

嗯,这是在外游玩时抽时间码出来的,要花花和留言哦~~~

☆、(5)

“南珍,你必须坚强。”姜维说:“不管怎样,阿婆应该去见自己的孩子最后一面。”

一句话如定海神针,让南珍找到了主心骨。

那么,这句话由谁来说?

南珍半张着嘴看着姜维,姜维松开她的肩膀往前走,当手指触碰到房门时,陈阿婆开门出来。

她的眼里含着泪,抚了抚鬓角的白发,对南珍说:“南珍啊,送阿婆去一趟吧。”

南珍的眼泪就下来了。

“嗯,阿婆,我送你去。”

阿宝看见阿婆下来了,一蹦三尺高:“要走了吗?快点快点,说不定爸爸妈妈已经到了!”

南珍用手捂着眼越过阿宝去开车,陈阿婆牵着小孙孙的手儿说:“宝啊,你爸爸妈妈改车票啦,阿婆现在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好不好?”

阿宝歪着脑袋问阿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回来?”

阿婆叹了口气:“回来的,会回来的,阿婆现在就去把他们带回来。”

阿宝撇着嘴想哭:“阿婆你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啊,阿宝想他们了。”

阿婆点点头,摸摸孩子的脸:“阿宝好乖。”

“我来开车。”姜维拿走了南珍的车钥匙。

南珍点点头,抹掉脸上的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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