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师尊，不准卖身（1/2）

因近日教里fēng • bō频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林月酌思衬片刻，让沈青崖留在教中看守，他带上万俟琅和几个弟子，出动去找顾泽。

他们急匆匆赶到山脚下的清水镇，找了大半个镇子，询问了无数人，直至暮色四合，仍未打探到半点消息。

这个时候，万俟琅也急了。

心里猫挠似的难受，愧疚和懊悔盘绕在心头，勒得他喘不过气。

不应该那样说他的。

他的师尊性情高傲，生平最讨厌被人瞧不起，他却用“废物”两个字伤他……什么都没问清楚，就将责任都怪到他头上，万一师尊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那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想着想着，他眼眶蓦地一红，死死抓着衣摆：“我……对不起……”

林月酌皱眉：“你跟我说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你师尊，等他回来，你负荆请罪也不迟。不过，他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有个弟子犹犹豫豫地道：“顾长老不会、不会死了吧……”

“不可能！”

万俟琅厉声打断他，眼里闪动着凶悍的精光，狠狠拽住他的衣领，“你给我闭嘴，他不可能会死的！”

那个弟子吓了一跳：“我、我也只是猜测嘛……”

“猜测也不行，他不会死的，没有我的允许，他不准死！”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其他几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万俟琅手一颤，放开那个弟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抱歉。我、我刚才只是太急了。我再去找找……”

他逃命似的撒丫子就跑，脚步不敢有片刻松懈。

他的大仇还没报，顾泽怎能就这么死了。至少，至少得等到他揪出那个陷害他的人，到时候他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他按住胸口，心底默念：

师尊，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定会三拜九叩，接你回家。

……

鸡鸣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已过，他连那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一夜的找寻令他眼睛里血丝暴起，他停住虚软的步伐，靠着墙壁，抓住乱糟糟的头发，喉咙里漏出一丝难听的呜咽。

对面卖包子的大嫂被他邋遢的模样吸引，投来好奇的目光。

万俟琅缓缓神，起身走过去：“大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比我高一点点，模样挺周正，看上去冷冰冰的。”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未曾想那个大嫂想了一想，笑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白净的小公子，有点呆呆的，看着就特别好骗？”

万俟琅大喜：“对对对，就是他，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昨天我瞧着他可怜巴巴的，就给了他两个包子。后来，他好像跟宜春楼的林花娘走了。那林花娘可不是好惹的，你可得快点去找。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啊？”

那大嫂又笑道：“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你不会是他的道侣吧？”

九州界民风开放，男子结为道侣是常有的事，难怪她会如此揣测。

万俟琅摇摇头，内心苦涩难当。

如果他真是他的道侣就好了，最起码，不用这样毫无头绪地找他。

他道过谢，火速赶往宜春楼。

宜春楼是九州有名的妓馆，男女通吃，包揽了大半个九州的生意。

顾泽……曾经来过这里。

那是他软禁他的第二年，顾泽仍旧又臭又硬。他听了手下的馊主意，将他丢进宜春楼，让林花娘调/教。

虽然只有短短七日，就将人抱了出来，那份残忍的羞辱却给他留下了终生的阴影。

那是除了在床上之外，他第一次看见他哭。他要强，哭也没声音，窝在他怀里抖如筛糠，咬着牙，默默地流眼泪。

空洞的眼神让他至今想起来，都心尖发颤，疼得无法呼吸。

那个时候，他就在心里默默发誓，此生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他踏进这里半步。

没想到兜兜转转，今生又让他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