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师尊离家出走（1/4）

对面的少年唇瓣张合，还在吐着最伤人的言语。顾泽什么都听不到了，大脑里空白一片，脚底到指尖窜起寒意，整个人像是冻在了那里。

反反复复回荡的那两个字，如同一把铁锤用力钉进脑壳，敲得他脑膜震痛，耳边嗡鸣声不停。

他用力呼吸了几下，拼命挤出两个字。

“住嘴。”

万俟琅稍稍一顿，对面的人色如金纸，浑身哆嗦，怒到了极点的模样，却说不出话来。

“住嘴。”

“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他蓦地住了嘴，剩下的话断在喉咙里。顾泽眸眼通红，凤眸里仿佛盛着清泓的水色，鼻尖和耳朵尖红得惊人。

竟然要哭了。

万俟琅一下子就慌了，举起手，想给他擦眼泪：“师尊你、你别哭……”

顾泽后退一步，冷冷地避开他的手。眼神冷冽如霜，哪有要哭的迹象。

他缓了缓神，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头也没回一次。夜色勾勒出他单薄瘦削的背影，肩背依旧挺直如松柏，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寥索。

万俟琅胸口闷得紧，像是堵了一口粗浊的浑气。

他在寒风中立了许久，才回了云隐台。屋里静悄悄的，顾泽还没回来。

给他买的糖葫芦放在桌子上，糖衣早就凝固，色泽僵冷，已经不能吃了。万俟琅愣了下，随手就给丢进了纸篓。

为了买这串糖葫芦，他天不亮就起床，在店门口等了两个时辰，又顶着狂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为了让他吃到最新鲜的那点甜。

到最后，顾泽看都没看一眼。

从前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花灯、纸风筝、竹蛐蛐、小泥人、天下第一家的糕点，他一样都不要，一样都不喜欢。

万俟琅自嘲地笑了笑，他的东西，顾泽又有哪次能看得上眼的。

热脸贴人冷屁股，算了，他既然不要，丢掉也好。

他累得眼皮打架，倒头就睡，一觉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直到被人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仍是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