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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信息就一行字:今晚在家陪老爷子,守岁,不能去找你玩了。
我回他,本姑娘也休年假。守春节联欢晚会的岁。
不想回拨。
客人估计是定位,欧阳师可能不大放心我,我跟了他这样久,第一次请假。他习惯我随叫随到,随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
言七。这种小孩蓄起汗毛当胡须,不能认真。所以,千万别放在心上。
哦,我得想想。
爱一个人,怎么说都有点危险。如果我发明一种爱情保险,代理那些不安全的爱情,经营得不到的人,赢不到的心。你想爱谁,我就叫你爱上谁,也叫对方爱上你,那我一定赚疯了。
爱情,就是有人肯带你走,一直走一直走,中途不会扔下你。你不那么爱他,你才可以和他长久。爱情里面从来没有真正的平等,总是某人亏欠了某人。
我一年只休一天。
已经足够奢侈。不上班居然浑身不自在。睡够了就扭开小小的半导体,中波长波乱调一气。听见有音乐便固定下来。
是《大地的孩子》,老得不能再老的歌,歌声泛着黄,我觉得所有泛黄的事物都和温暖搭边,旧的手写日记,已经卷边起毛的爱情小说,藏夹在抽屉深处的茶色照片,都是温暖的证物。
我曾经在新昆明电影院那里看见过一次罗大佑,不知道他是来开歌友会还是拉阔音乐会,一个人,带着大黑墨镜,穿着黑短袖t恤和黑色牛仔裤,很寂寥的样子,听说他和李烈离婚了。
我觉得他很惨,先是被张艾嘉甩,现在又被李烈pass掉,娶两次,离两次,真是失败。
或许他这样的男人存在不过是为了印证女人的痴心,男人的冷漠。原本是不应该走进婚姻的,只恋爱就蛮好,一结婚就完蛋了,什么状况都出来了。他又没有能力改善协调旧的关系,他也只好去开辟新战场。
每个人都爱得不容易。管他是明星巨富,还是要饭的,都不容易。
他老了,旧了,有笑容了,有人上前要签名他也不拒绝了,但是他皱巴了。
从那以后,我就琢磨,以后我只听听他的cd就好。至于真人,还是算了罢,留给我妈妈那个年代的女人去深情缅怀吧。
我一刹那,我有给我妈打电话的冲动。热烈极了,渴望极了。压了压,就冷掉了。
我生怕她听见我的声音连年都过不去。
也难得世界上有我们这样的母女,彼此刻骨的仇恨,互相讨厌了这些年,到头来也没有缓和的迹象。水火两难容。
没有狠心的妈妈,只有变心的妈妈。
请她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难过。我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原谅她。
毕小棉发信息给我,新年快乐。
一会欧阳师也发来,新年快乐。
我的电话开始正式骚扰我的平静。这些家伙怎么想的,除了这四个字就不能发点别的什么的吗,我估计就这四个字也是互相发来发去的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手一指按上去的。
是的。英雄不问出处。我早已经过了捉襟见肘的难堪时光。
如今我穿上衣服也是个人。那些鬼一般的日子早已经一去不返。
可是我还是不快乐。
我经常觉得我是空心的。
可是不能够,可是不能够
新年。
我翻出一双红sè • wǎng眼的袜子,戴了一条毛茸茸的红围巾。一进入夜店的正门,服务员都围起我来,迎面的玻璃落地门映得我好像我是圣诞树上的火鸟一样。
喜气嘛。
十点以后,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音乐越来越震撼。
十一点左右,全场已经进入倒计时,保安和服务员都开始各就各位。
我躲到监控室里,旋转镜头,看到一张张极度疯狂迷醉的脸。他们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地笑着。
这城市繁华背景,这热闹腾空蔓延,那么的遥远疏离,与我仿佛无关。
十,九,八……三,二,一。终于,辞旧迎新。
两千年踏着大步流星到来了。
整个城市的上空被五彩缤纷的鞭炮礼花点燃,如同白昼。
全场欢呼,音乐暂停,认识不认识的人们互相拥抱,碰杯。
往年这个时候,我一定守候在电视机旁边,举家团圆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看相声,小品,哑剧,歌舞,也许还有港台明星前来助阵,充满期待和惊喜。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我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世故,不大流露情绪,悲喜都压在心底,长时间含糊不清,给别人见了,就认定我老成持重。
事实上,我还不满二十岁。我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最高潮过去以后,我知道今天务必彻夜通宵,起码早上八点以后才会打烊,弄不好搞到中午去。我要出去布置交代一下,顺便还要给每个员工发红包利市。没多少钱,意思意思而已,图个好兆头。
我从监控室的后门走出来,站在最角落的喇叭音响旁边,全场俯瞰,气氛非常地好。
然后我朝场子的酒水供应台挪,简直是水泄不通,人的海洋。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发现人特别挤,便耽搁一分钟,非常担心客人之间发生冲突,夜店里的人喝了酒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口角而动手。幸好我们的保安几乎都是武警退役下来的好手,一个顶好几个。
只是厕位紧张。我放下心来。
说实话我对这个场子非常有感情。做熟了,当自己的家一样,闭着眼摸着黑我都知道哪是哪。
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扭过身一看。
倒,又是言七。
这家伙在我上班之前发信息告诉我他今天要在家陪老头子老太太守岁,就不出来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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