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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贵族站在伞下,风度翩翩:“淑女不该在这样的日子里落单。”
是的,就算不是淑女,也不该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在这冷得入了骨髓的寒意里,因为越来越冰的心脏,从此失去温度。
田箩根本连拒绝的欲望都已经失去了。小天使,机器人,水果妹妹,猫女郎,跟着bart在他的party里,把各式各样的怪物都看了个遍。当然,也让酒精在身体里沸腾个遍。
管它是不是试管,鸡尾酒混着喝,果然才是最棒的驱寒品。如果连心脏都结了冰,还有什么比麻痹,更能让血液沸腾?
她也不过,仅仅想要得到一丝的温暖罢了。何须,千里迢迢,从自己的国度里,跨过13个小时的时差,派人来粉碎她那最后一丝的奢望?
bart被一个猫女郎带开了。田箩放下手里空了的高脚杯,从刚刚就一直压抑到现在,连呼吸都困难的悲伤,如果再不宣泄,也许,她真的会就此死去。从怀里摸出手机,尤殿!为什么偏偏要对她这样残忍!
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一股悲愤,田箩冲着手机大喊:“我喜欢你!不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么!我高兴喜欢就喜欢!”凭什么,就凭她喜欢他,就算他俩有千千万万个不可能,难道就非得把这一丝的奢望都粉碎个彻底,才甘心么?
电话那端静默了好一会。田箩只觉得,心脏随着静默一阵一阵的抽。明明已经麻痹了的,为什么还会这样难受?“我说,我喜欢你!听见了吗?”
其实大堂里的音乐声并不是非常刺耳,即便加上周边嘈杂的人声,田箩直接对着电话的告白,依然是不会被盖过的。这样大的声音,电话那端,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不见。
然而田箩听到的,却只是那端扣了线以后传出的嘟嘟声。
自始至终,没有回一个字!
田箩已经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喝了这样多的酒,却原来仍然是会冷得仿佛等待死亡。
田箩一把抓起大衣,也不等bart从猫女郎那儿脱身。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因为大雪,大堂门外并没有车水马龙。甚至除了里头飘出的音乐声,便是一阵古怪的宁静。
雪下得很大,田箩没有穿外套。雪花落到肩膀上,竟然完全不冷。也许,是她自己太冷,连雪花,都比她更温暖。
既然如此,就让她这么一直冷下去吧。温哥华,真是一个冰冷的城市。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紧紧地覆上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转了个身。
来人也没穿外套,修长的身板,一色的白,比雪花还耀眼。
莫小白。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温暖的一个人呀。
田箩眯了眼,手不自觉地伸进大衣的口袋里,捏紧了里头米娜送她的小雨衣。
(27)
其实,莫小白真的是一个温暖的人。从以前,就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用最能温暖人的方式,站在她的身边。
他总爱把她照顾得很好。就好比送她的花茶,就好比藏在钱包里的钻戒。
所以,在他躺在病床上的这一刻,田箩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可惜,病人似乎是不大愿意领情的。其实也轮不到她来陪,莫小白单位里的人来得飞快,给带来了各式各样的日用品、补品、鲜花、水果,还给安排好了特护,更按照医生建议,在星级餐厅里给定了一周的健康套餐,准时准点的派司机去领了送来。
莫小白醒了,自然是会伤口疼得难受的,却一声也没吭。面色苍白地吩咐特护,他不想要任何人打扰。当然,这个任何人,包括了田箩在内。
田箩一早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辗转反复,却最终遭到被驱逐的命运。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总是这样的么?这就是莫小白。总是在她心甘情愿地靠近以后,再无情地把她推开。
田箩觉得自己很累。身心俱疲的累。许多事,已经不愿再较真。最好,能够淡忘。最好。
回了家,却仍是睡不着。正巧母亲难得的也在家,书房桌子上堆着厚厚的好几十本剧本,正埋头翻着。看田箩这时间回了家,忍不住喊到跟前责备两句:“多大的孩子了,一点把握不好分寸。这又跟谁闹腾到现在,连班也不上了?”
田箩低着头,随手拿了本剧本翻。里头正好是男主角在跟女主角求婚的戏码。田箩翻到标题一看,是个侦探剧。真是,无论什么剧种,无论什么角色,都逃不过这种命运。也不知怎的,突然就问了句:“妈妈,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
本来只是随意唠叨两句的女主人,听了这话就抬了头,看田箩一脸的茫然,笑了,把手中的剧本放下。“田箩,妈妈这些年爱带着你去相亲,并不是要逼着你嫁人。是希望你能更幸福。”
一顿,伸手摸了摸田箩的脑袋:“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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