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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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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期待,又似绝望。是时,一阵晚风送香,抚人面,冶人心,撩人意动,却掩不住下一刻已腾空而起的凛冽杀意。御妃落英飞身而起的一瞬间,最后瞥了一眼身后的法阵,见那一下相互排斥一下又紧紧交缠的两股咒文已渐渐融为一体,终于吁了一口气。而后,满眼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瞪住自己的乌袍怨灵。那集聚了全身力道的一掌凌空掼下,击中自己拼尽全力守护过的身体,一如击中自己的心。五指猛然飞缩,在女人的惨叫声中,猛然拔出藏于胸间的一块玉石,回手抛向奉宴。奉宴接住那已然吃饱血气而通体殷红的石头,明明什么都明白,手指却还是不能自抑的开始颤抖。她知道,这一掌,便是要断绝他生生世世的痴念,连同他那具千年不坏的金刚肉身,连同他那丝悬而未断的气息,也连同那颗早就被命玉嗜空的心。绮墨之怨无论如何也未想到御妃落英竟能下此狠手,倏然失去命玉令她失去支撑,一下子狂暴起来。摔落之时,御妃落英也因为自身与她的联系而深受重创,一时之间无法发力连击出第二掌,只得任由自己狼狈的重重摔落,竟然连落地的稳健都无法支撑。奉宴看不得他这样,忙飞身接住他,却来不及拦住那怨灵复又出手逼向另外两个人。绮墨之怨忽然飞身而起,直奔挡在金光前的芸桐而去,重创之下,她已狂乱不堪,只想着扫清一切障碍,破了那道纵横法阵。飞身之时,便在紧拢的指间擎风划出一柄利剑,擎握掌中,笔直刺去。芸桐自一切开始之前,便一刻不敢放松,双目紧紧盯住那道熟悉的身影。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那日梦中的情景。是否当受她一剑,才能最终化解这道千年的怨恨?当受一剑……于是,那柄尖利之物穿胸而过之时,他几乎未曾感到疼痛,仅仅是如同在梦里一样,握住那女人的手,低低的说了一声:“如果你真是墨儿,这一剑当受……”绮墨之怨冷哼一声,反手抽出利刃,鲜血如柱喷出。看也不看芸桐一眼便要刺向他身后那道金墙。“铮”的一声劲响,利剑险些被震飞。女人错愕时,芸桐手执长剑,勉强站起身,跟前却出现一抹艳红的身影。凝眸看去,原来是那夜将阿睇带回的红衣姑娘。火舞立着双眼,手中执起西国护法灵杖,点指面前,厉声道:“孽灵,受死!”点前不完结,明天日出前必完。这是决心!第十二章?浮生绮墨之怨横剑站稳,看见那团赤红身影,眉目之间隐隐散发出强劲法气,惊喘一声,冷道:“想不到西方悖姬女国的圣女竟然沦落到要助巫人一臂之力,世道真是乱了!莫不是天要亡我萝神后裔?”“住口!”火舞灵杖一挥,飞出一股凌寒冷光,划破越压越暗的天色,在空中点起一簇火光,那强光先是当空兜了一圈,仿佛在找寻某个目标,最后一顿,才直奔那金光四溢的帷帐而去。一片赤红光晕护卫在金色之外,越发衬得那法阵辉煌。“都因萝女绮墨当年结恨成狂,累得澜沧王朝今世尽毁,生灵几世涂炭。我南疆萝族气蕴也皆毁于此,如今这番,连你那原神宿身都已顿悟其道,岂容得你这小小怨灵在此嚣狂?”说着,灵杖飞舞向绮墨面门点去。那厢却只是旋一旋身便躲过一击。火舞手中另仗飞舞,却在侧眸时瞧见一旁倒卧在奉宴怀中奄奄一息的御妃落英。只那一眼,便惊恨交加,猛然将灵杖对准当空一立,霎时一道红光直窜天际。奉宴见了大惊,连忙想要出口阻止,却已来不及。一条火红飞龙自火舞手中的灵杖之中盘旋跃出,龙吟嘶鸣,张开龙口直奔落地转身的怨灵而去。“这丫头急疯了,她的原神斗不过的……你去接她……”御妃落英忽然低声开口,乏力的手推了拥着自己的人一把。奉宴也是明白的,只能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放开他,才跃了出去。绮墨之怨不等那火龙冲到近前,猛地横扫一剑,冷光一滞。就在龙头一拐哀鸣一声退开之时,另一道寒光劈空而来,为火舞及时挡住了那邪祟的一剑。原神叫人打了回来,火舞猛地喷出一口血,一头栽进奉宴怀里。恨道:“竟是斗不过一只恶灵!只怪我姐姐跟着夜无辰走了,此刻若是她在,必不会如此……”“她生前本就是资质奇佳的,那一世若不曾与王族有姻缘劫,弥世的位置该是她的……”言下之意便是斗不过也不为怪。奉宴一边抬手镇住火舞翻腾的气脉,一边抬眼去瞧正举着剑立在她们面前的芸桐。乌贺依旧跟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虽是血色染透了衣衫,却亏了他那不失凌厉果决的一剑,否则火舞决计抵挡不住。绮墨之怨被一剑扫开,回身之时已落在法阵之前。芸桐的心骤然揪紧,想起奉宴嘱咐他的话,心中一急忽就呕出一口血。那厢身形落定的女人瞪住面色因失血而越发惨白的芸桐,讽笑一声。刚想说如今已再无人能阻得住她,却觉得喉间一涩发不出声来,想动的身体也似被什么缠住一样动弹不得。是时,风里突然飘来一股奇异的花香,每每随着芸桐一动,那股花香便越浓烈。而后的一幕便是令火舞蹙眉,御妃落英微愕,怨灵大惊失色,奉宴淡出一抹会意的微笑。幽暗的天光之中,一朵朵本不该凡人见到的花朵悄然绽放,团团簇簇,枝蔓伸延,在四周攀交出一张大网。一道洁白悠然的身影突然自芸桐身后分离而出,先是对身后抱着火舞的奉宴微一福身,浅笑一下,转向芸桐。芸桐讶然看见眼前隐约浮动的影子,心中竟忽然涌动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哀伤与思念。仿佛那感觉的主人已不是他,而是潜藏在体内很多年的另一个自己。不由自主便要伸手去碰触一下眼前那白色的笑颜。一只和怨念一模一样的灵悄然出现,唯一不同的是,怨意附载在肉身上,它却仍然是只灵。然而即便如此,被花藤紧紧缠绕的怨念还是惊恐的瞪着那只灵,仿佛遇到克星一般,一下子开不了口,身体也被牢牢困住而不能动弹。那灵呆呆凝望芸桐少时,似乎在辨认他的面貌,然后竟似开心的笑了一下,点点头,轻轻碰了碰胸口那处剑伤,血便奇异般的止住。而后,又捻指在他面前挥了一下,伤口便自动愈合。芸桐看着它冲自己露出恬淡笑容,心中倏然想起阿睇偶尔也会这般对着他笑。心念一动,便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然脱口而出:“你是阿睇,还是墨儿?”那只灵依旧淡淡地笑着却没有回应,而是又向御妃落英望去。御妃落英倒卧在花荫下,已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看见那只清灵无杂的灵,心中便已明白。目光缓缓移到绮墨之怨已开始变得颓败的脸上,轻笑了下,才对着那被天萝花藤制住身体的女人道:“你若真是墨儿,是绝不会伤那人分毫的……说到底,也只是一股怨恨罢了……”言罢,那只白色的灵居然朝他微微颔首,就如同在回答他一样。随后一转身,径直穿过绮墨之怨的身体,而那副身体也在那一刻,如同被洗去了怨意,微微晃了两晃,颓然倒地,断绝声息。然后白色的灵走入一片金红的光晕里,静立在沉睡的阿睇身前片刻,便附身上去……转瞬之间,法阵的金光猛然一乍,突然消失不见。芸桐心头一惊,几步便冲了过去。安静躺在榻上的女人逐渐有了气息,胸前微微开始伏动,开始有了生气。芸桐望着阿睇双颊上逐渐染上的红晕,惊喜之余却又开始惶恐。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轻轻坐上榻,静静地凝视那沉睡中的容颜好久,才伸手去触碰她的手。不再穿过去。芸桐忽就一把握住阿睇温热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抓住什么要命的东西……御妃落英远远的看着,低低笑了出来,轻声道:“如今才算原神俱全,怨念消除。至此,重生之法便已成了!”随着他说完,西边的天光也已经落至最后一线,旋即一跳,便沉了下去。奉宴望着他,扶着火舞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见他笑容之中虽是退去了讥诮与不甘,却终究除不掉深深疲惫及那几许落寞孤寂,目光也始终不曾离开萝睇。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自己变得透明的双手,垂着一对银色眸子,似乎是对着风,极轻地说了一句:“下辈子,别再学我……”当那阵风吹过时,绮墨的身体在消散,那身妖娆炙狂也终是在奉宴隐忍不住的难舍目光中淡去,再淡去。最终再也瞧不见那悬在唇畔几生几世的失落笑意……“他,去了。”过了许久,奉宴深深吸了一口气,错开眼,不再去看那厢空了的位置,微微发抖的嘴唇等了又等才能吐出字句,“想不到,哀星入土最后说的竟会是他……”芸桐听到那声哀戚的呢喃,回过头来,却不见了御妃落英。心头掠过的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只觉得酸胀苦涩,间或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说到底,他与他之间,竟还是不能同存……奉宴缓缓起身,放开火舞,走到芸桐跟前,将掌中赤红滚烫的玉石留下,忽然对着沉睡中的阿睇说道:“当日种因,今日得果。千年之前我拘你神灵,今日还给你。如今他还在你身边,到底不曾舍你而去。当初你在弥世许愿成真,他亦守住对你最后的誓言。如此,恩怨便到此为止吧!”说完,转身走向御妃落英躺过的那片花荫。火舞仍坐在原地,调息尚未稳定,一双灵动眼睛紧紧凝视奉宴也在逐渐飞散的身影,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人人心中只有凡人情愫,到底谁来顾我萝族神域?谁来辅佑苍生?”奉宴顿住,看了一眼火舞显得有些怨愤的神情,微笑道:“你若有心,百年之后如有机缘,当可重掌弥世。”“那司神姐姐又要去哪儿……”火舞终是忍不住人走灯灭,曲尽歌尽的悲凉,明知道执着无义却还是问了出来。奉宴看向那一地落花,脑海中浮现出飞英俊逸,平和的眸中不由自主便化开说不尽的温柔笑意,在最后的时候才说道:“我与他尚有一世情缘,下辈子许是会做一对平凡夫妻……”言罢,方巧华彩散尽,夜幕降临。似又回到一千年前,众人未曾相遇。如此,似到尽头,又似周而复始……悲催,真正的尾声居然不能在日出之前出现,好吧,再接再厉。

尾声?如斯正月一过,沧镇又下了一场大雪。晴雪之后,天气虽然异常清冷,却也不乏带出一些雪覆在冬植上面而焕发出的清新气味。正当是一条藤径绿,万点雪峰晴。清晨,南疆芸府之中如同平素里一样,沉静之中透着严谨规矩。人来人往,洒扫庭除,井然有序。上院的芸霄海阁内,一如既往是皓白帷帐,袅袅炉香。唯一不同的是,原先摆在内堂屋里的一幅桂花织锦屏已经被撤下,而换上了一扇素色屏风,上头画了一位美人。美人面容清秀单薄,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衣裙褂,一手擎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挑着一盏垂条编就的小灯。如常的眼,淡泊的眉,薄唇微勾着,一对眸子灵动坦率,很会睇着人,叫人一刻也不能移开视线,神态里恍若带着几分天真的憨傻,却不失恬静可爱。这扇屏风跟着芸桐从淮治回到沧镇,从那以后便一直摆在内室里。一大早,伺候梳洗的丫鬟们捧着水盆、巾帕一应晨起应用鱼贯进入这间大房,然后便恭谨安静的立在一旁,竟无人上前。芸桐早已起身收拾过了,依然是一身惯穿的白色锦袍,外头是同色滚丝绒外边的厚袍。净了手,看了一眼窗外湛清的天,冷厉的眉眼柔和了一瞬间。雪终于停了。外头该是有一番雪景可看。想着,便转身接过丫鬟用温水浸过的软帕子,复又回到自己的床边,长腿一跨,坐上床沿。垂眸看向床上熟睡中的人,伸手轻轻擦拭她沉睡中的脸颊,目光温柔,就如同人醒着一样。另外伺候穿戴的丫鬟们手里托着各色服饰,一字排列走入内房,也同前边进来的人一样,垂着眼睛习以为常的静候在一旁。再换过一条暖帕子,芸桐拉起阿睇温热的手,细细的擦过,又拉过另一只。然后,他轻轻抱起一直睡着的女人,让她靠进自己怀里。丫鬟托来衣盘,他抱着她,眼睛逐次扫过,选了一件淡青色的织锦绣袍,替她穿好,又怕她冻着,在外头罩了一件里边儿滚着羔绒的白色短裘。而后更衣退下,又换上一个托着裙带托盘的。芸桐看了一眼,便选了一条藕色的宽带束腰,上面绣着云团,红黄罗带双垂在腰侧,衬出她越来越玲珑有致的娇躯。阿睇睡了半年。自重生之术完成之日起,除去白天的正事外,芸桐便会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每隔半月会有大夫过来问脉。有芸桐守着,这副重塑的身体倒是一天比一天强,气息趋向平润,脉力稳健。从淮治回到沧镇后,阿睇的一切用度、吃穿进补都由芸桐亲自照料,虽是睡着也将人养得圆润丰盈,不再似以前那样枯瘦干黄,可就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芸桐倒也不急,只要她身体无碍,他愿意等,等到哪一天她睡够了,睡醒了,自然就会醒来。这样想着,便要在每天正事之前先陪着她天南地北的聊上会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将他听的,见的,远的,近的,事无巨细反复地对她说,好似怕她记不住似的。也只能一直这样陪她聊着,才能相信她没有离开……淮治发生的事,沧镇的族胞们必然会知道。一直被芸氏一族视为眼中钉的君茉年走了,众人当然欢喜。又见到芸桐对阿睇这般疼爱,更加是人人乐见的。只不过,自打回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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