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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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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桐的骨血中。“茉年……”芸桐看着她飞快地完成一切,忍不住冲过去欲要拉住她。“作什么……”君茉年银牙暗咬,等那切肤之痛缓缓过去,却旋了旋身不再让芸桐碰到。芸桐站在那儿,眉峰紧蹙,看着那厢凄然却倔强的脸,那是他曾经倾尽所有想要执手的人……“如今休书也写了,从此便与你再无瓜葛……”君茉年忍着痛,看向自己迅速湿红的胳膊,白了白脸,又道,“自会有人替我止血,不劳你费心……剜这块肉,本来就是我朝王旨,我又岂敢抗旨?”说着便刻意对着那圆肚的瓷瓶跪了下去,赌气磕了个头,尽了王族礼数才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床榻上的人,忽然觉得一切仿佛调转了过来。当初是她长长久久的躺在床上,那人舍下一身精气神只为唤醒她。如今,正巧换了个儿,真真是因果循环,风水轮流转。“自此,欠她的,一样不少都还给她了……”实在忍不住心头的苦涩,君茉年还是抬起头看了看芸桐,视线一点点扫过他冷峻的眼,凌厉的眉,还有曾经对她体贴温存的唇……最后,在那快要冲垮她理智的心痛即将失控前,她才低声道:“我从未真心骗过你……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你我之间欠的,只在一个缘……”言罢,再也不去看那留不住的依恋,原本该属于她的,又或是从来未曾属于过她……缓缓转身,又瞥见那边背对着人独自凝望画卷的男人,一抹苦笑爬上唇,在走向门口时,自嘲的话不由自主便出了口:“我老早便说过,先生若对人好起来,真是永世不变,连同先生这份成人之美的雅量,也委实令人佩服!”御妃落英听见身后的人微讽的冷笑,心中却再无半点涟漪。走到这一步,若再看不清,岂不真成了傻子!芸桐听着君茉年那半是嘲讽半是委屈的话,忍了又忍,眼中的光终是暗淡下来。君茉年走了,留下一纸休书,跟随君家人启程回东朝惊纥去了。芸桐没有去追,也没有去送,只是坐在阿睇的榻前一步也不肯离开。间或,他偶尔会将目光落在窗外一枝桂花树上,碧枝绿叶,风姿飘逸。温暖阳光照射其上,隐约还似留有当年的芬芳。只不过,既已皆成过往,便不值得再费神思量……第十二章?浮生直等到日头西沉时,重生法术还在进行。芸桐站在一片空灵的天萝花海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方绣着双喜的红盖头。他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恭敬少言的乌贺跟在身旁。御妃落英早已要人将榻摆在了庭院里,背对着池塘,映着红日碧波。阿睇凝神躺着,双眸紧闭,如同睡去。不知是否因为吸纳了落日的精髓,御妃落英站在阵法之前,身上原本的虚无灰空竟在那一刻渐渐聚实,烫着飞英的天青长衫隐隐被映的赤红……起初,他手指只是微微点了几下,便在他与阿睇之间筑起一道金色的帷幕。光芒乍现之时,迎来一股扑鼻的香。帷幕之上,凌空写满两种截然不同的咒文,交缠在一起,如同有着生命一般,此消彼长,交相辉映,促成绝世无双的阵法。芸桐守在另一边,手中提着一口龙阳剑。御妃落英交待过,重生术进行之时最易引来妖魅邪祟,如今他法力正在溃散,已无暇再顾及别的事,故令他手握利刃宝器镇守在一旁。阵法开始前,御妃落英又说,淮治这地方风水地脉最似旧都,君家人在此地建造大宅,无不模仿当初王宫内院的天守阁,目的便是叫芸桐重历千年前的惨象。因着萝睇此时损耗深重,再也不能催动天萝花罩,更不可能再次保住芸藏王室的根脉。故如果在此地放蛊,无论他是否将萝睇交于君家人,对于等这个时机已经等了一千年的那人来说,一样赢定。这其中,胜负早有定数,赌的只是人心。“然则也亏了那人的法力已在今生练达纵横顶峰。否则,若无他的精元扶持,糅合了嗔术与巫蛊两法来筑重生,只怕我根本力不能及……”。而后,他又自怀中取出一块方帕,一抖,帕子成了红盖头。流苏坠着四角,玲珑喜庆,示意四角俱全。红的发亮的盖头面上,那个大大的喜字也能蛰疼人的眼。“若她醒来,你替她戴上吧……”御妃落英淡淡地说,银眸黯淡,有着说不尽的倦怠疲惫。芸桐接过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眸。十世间的点点滴滴早已不知不觉缠绕住他的心,又怎会不懂御妃落英此举的意义……风倏然刮得急了起来,呼呼啦啦的吹着叶子沙沙作响,隐约还裹进一声声尖厉的嘶叫。风中渐渐吹来一阵湿意,芸桐停下思索,侧头去看天,竟然不知何时西头那一缕金贵的阳光已被阴云遮住。再回头去看时,凝神聚法站在金帷前的御妃落英竟然全身皆已如同墨画一般,再无起初的飞英神采,任谁都看得出他已精疲力竭。芸桐心头一惊,想要开口问他怎会如此,却见他一双银眸只在阿睇的身上,早已心无旁骛。御妃落英定定站在金帷前,沉静看向那层薄纱金墙里的人,好似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他也如此刻这般垂立在她面前,也是垂幔高挑,里面的娇艳时隐时现,朦朦胧胧。宫灯照亮堂皇华美,他一步一步走上,屈膝跪到,参拜,然后仰望。她高高在上成了别人的王后,见他,还要隔着一道天家的帘栊。她喊平身,他才能立于堂下。他不再是神族中最末等的随奉,而是身挂华彩,以神殿祭司的身份见她。原以为身份终于相配,却终要隔住一层纱……心中尖锐的刺痛如锥铰过,他忽而笑了出来,灵润风雅的音色一如当年他们还小,同族同住,嬉戏在山间。只因不忍见他哀凉的笑容,她便命人撤了阻隔。可就是这一时的体谅,令他们被人诬告。也是因为他一时的恼恨贪念而铸成大错,覆水难收,害死了她……思绪如潮水,往事如波澜,御妃落英缓缓合住了眸,不再去看那道金光帷幕。如果当真能让他再见一眼那画中的娇容,折去满身修为痴狂也是甘愿的……待揽罢袍袖收住掌风,御妃落英复而单手扶住心口,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银眸暗动微光。微微勾起唇角,极低的道了一句:“妥了。”芸桐一直守在一旁,百种焦急,万般忍耐。听到他细微声响,何其敏锐,立刻欣喜若狂,一步便要踏近,却被御妃落英缓缓抬起的手拦住。“阵法里面有巫人气息,在与你的血肉融合之前,你一身王胄罡气,会叫那股气息退缩,坏了这道阵法,远些站着。”芸桐一心只在阿睇身上,也就没发现御妃落英脸上正缓缓升起一丝神往,只是急急问道:“她何时会醒来?”“待阵法自动消散后,如果熬得过一冬,可无大碍。”说着,强风鼓动起两人的衣衫袍带。直到此时,芸桐才瞧清楚,跟前的人竟已淡的似一抹薄雾了。“你……”芸桐蓦的瞪起眼,惊愕莫名的凝视着御妃落英逐渐飘散的身形,好似某日夜半,阿睇在他面前消散那般一模一样。御妃落英却看也不看他,只将目光痴痴锁住某一地方,唇畔、眼中皆是温柔笑意。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庭院里不知何故竟传来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时隐时现,间或还伴着厮杀呐喊,又或是兵刃相撞的铁器摩擦声。听那声音的方向,竟是向他们这边来。芸桐警惕的回身,向外迈出一步,横剑挡住,锐眸留意着周遭环境。就连乌贺也十分机警的抽出腰中单刀擎在手中,虎目圆睁的守卫在一旁。忽听一道破空锐响,急速朝三人站立的地方而来。芸桐眼力极强,反手一剑,“咔嗒”一声,断成两截的一段枯枝落在地上,微微蜷缩着,好似是活的。一旁的乌贺虎目一瞪,一脚踩住那正欲收缩的两截枯枝,双臂一抖,猛然发力,肩臂上早已不再乌黑的蜿蜒藤萝竟如同活了一样,伸展出两条碧绿枝丫一下子将那两段枯枝卷了起来,收入臂中。“活的。”乌贺沉沉地说了一句,“是萝族的嗔蚧,专门吸食巫人精元。好在属下身上有血咒花,正是此物克星。”芸桐眉峰微动,目不斜视的凝视对面当空,不知何时,竟有一人高高站在屋檐之上,凝眸冷对。媚骨多娇,乌黑衣袍,面如春花带笑,唇点万种风情,只是那一双幽黑的深眸之中闪动着浓烈的怨意。

第十二章?浮生这是芸桐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眼神,第一次是在寒山府外。此时再见,女人身上已无半点邪祟之气,反而如同活人一般。“好大胆的狗贼,竟敢动手阻了本宫法旨?”一双冰眸冷冷盯住乌贺身上的血咒花,女人露出满眼杀狠之气。乌贺垂下双臂,待那藤萝刻印回归到肉身之上,退开来,恭立在芸桐身后。芸桐凝眸紧紧盯着轻盈飘落在庭院中的女人,手中剑握的虽紧,眸光中却不再冷。那厢的女人足尖方一碰到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之上,那股原本四溢满园的异香便如同惊恐一搬迅速退散开,香味逐渐弱了下去。察觉到园中那股巫人精元散发的暗香依旧畏惧她身上的气息,女人不由得冷笑一声,有些得意。而后便目光冷窒,阴恻恻的瞪向那一片金光耀目的帷幕,又望见里面安静躺着的阿睇,目光一寸寸移到金帷之上正逐渐融合的咒法上,抿紧的唇才因为恨恼微微颤抖。许久,才骂了出来:“那贱人终是要扰我天罡,坏我法气,巫人蛊法也敢妄想落垢于我萝族的身上……”说着抬手又是几道银光,飞出嗔蚧,却均被乌贺挡了下来。到底是借尸还魂的身体,终究不如生前那般谕法自如。女人目光不由得深鸷,黑眸紧缩了下,却没有继续再徒劳发力。“墨儿……你竟真是墨儿……”御妃落英忽然开口,凝望那痴守了一千载的身体,声音中早已透出发狂喜意。急走两步,站在池塘旁,隔住一潭碧波相对而望,下一刻便要飞身过去。“她不是绮墨,她只是逃脱的怨灵!”一个灵氲温雅的声音蓦然隔空响起,滞住正欲举步的御妃落英。同时也止住了庭院里越来越嘈杂的异响。那千军万马的喊杀声突然停止,一时间园中一片沉寂。芸桐侧目,便看到奉宴的身影正破空而来,带起四周一股强猛却不劲霸的气旋,仿佛冲破了怨念笼罩下的嚣音。“大司神!”奉宴双足甫一落地便又跃起,急急唤了一声御妃落英的神号,一起一落间停在他的身旁。不知何故,此时的奉宴竟已退去一身重彩羽衣,身着墨色裙袍,与那隔池对立的女人一般模样的装扮,手中托着一件天青色的重彩披风,从天而降,犹如仙子。只不过一向温静无波的目光里却出现了一丝入道之人不该沾染的紧张,毫不避讳的望向男人渐渐遁入雾霭中的身形。御妃落英看也不看她,只将目光停留在对面的人身上。“我终是能再见你一面,去也甘愿……”他痴痴地说,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意。对面的女人看见奉宴,又见她手上托着那件华彩万丈的披风,脸上不由自主僵凝了一瞬间,但立刻便换上一副轻鄙模样,冷笑道:“御妃落英,你胆大勾同巫人扰我萝族气韵天罡,今日本宫势必灭尽那贱人的手段,还我萝族嗔法一方清明。当年你害本宫身死,今日以法身还本宫一命,也算得其所哉!”一番话说得干脆,也说得薄冷狠决,如同从未将别人的痴心放在心上。御妃落英却似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淡淡微笑。倒是奉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马上侧目对着芸桐道:“看好萝睇的重生法阵,不可令这怨孽靠近,剩下的你自不必管。”言罢抬手便将那件披风罩在御妃落英的身上。直到此时,御妃落英才缓缓看向一身墨色的奉宴,见她重新穿起入道之前作奉神女巫时的袍裙,便知是她心甘情愿放弃了弥世司神的身份。手中那件华美重彩的天青色,便是她亦舍去一身修为的证明。唇边不由得堆起嘲讽,银眸依然冷淡,只是心中那股每每因她出现而产生的尖刻却已淡去,微微笑道:“蠢笨的女人,即便你欲将弥世身法度给了我,留住了我的神灵也留不住我的法身,平白累你触犯神旨,值得么……”奉宴听着他的话,首次在那只言片语之中捕捉到一丁点的关切,恬静的脸上竟渐渐飞起一抹从未有过的嫣红,望进他只在此刻才淡去恼恨的银眸片刻,轻声道:“你守她一千年,我亦看了一千年,倦了……”御妃落英忽而别开眼,第一次因她语气之中淡淡的哀伤而觉得有股涩意,旋即道:“你不是我。何必……”他的话说不完,奉宴却明白,只得微笑,手中的动作却未停。毫不迟疑的替他系好披风的绫带,又紧了紧,才道:“我本与你同时被神旨选中,你为祭司,我为司女,你触犯神谕,我又岂能独活?”她忽然顿住,手指停在那已经系紧的带扣前,迟疑了一下,才轻轻拍了拍他胸前的衣襟,竟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已是凡间的平常夫妻……笑意又扩大了几许,她微微抬起眸,扫过御妃落英别向一旁的脸,轻声道:“即便留不住,我亦随你去……只是,别再因为痴念而毁了萝睇这最后的机缘吧……”御妃落英闻言倏然蹙了下眉头,眸底划过深邃幽光,又瞥见身后严阵以待守护在法阵前的芸桐,眉头几不可察的跳动一下,旋即又放平。“你当我真是傻瓜么……”微微自嘲一声,然后便不再言语,终是和一身素墨的奉宴比肩而立,收敛了眉眼间凝聚了千载的不舍温柔,覆在天青披风下的身体也渐渐实在起来。日头西沉,昏暗之中只残留下一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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