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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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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瞬间凝固,一抹郁气积结于胸,闷得他头顶发胀。定睛看着面前的人,半张俊颜上满是莫测的阴鸷,冰冷得接近惨白。圆月的银光之下,青衣款动,如同一汪清澄至静的深泓,将他深冷的目光滞住。“碧……歌?”犹豫的声音终于打破夜空的寂静,破碎低沉的响起,挥去了一贯的讥诮冷淡,藏着一丝暗涌的火热。那女孩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平静的微笑消失退去,缓缓转头看向夜无辰,目光相碰的刹那,她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道不清楚是何种样的心绪,只能平板的道:“小主,别来无恙……”夜无辰动身形便欲靠近,碧歌却先一步边退边说道:“我以为你终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南疆诸事,还有那人的情爱纠葛,若你不去碰,到底也与你无关。为何你不能放过他,也不肯放过你自己?”夜无辰不语,停了下来,脸上原本慢慢浮现而出的热切瞬间降至冰点,深沉的眼如夜空的朗星,此时璀璨夺目,闪动着迫人的寒光:“到了今日,你仍然这么说?”女孩垂下眼,难掩落寞,却没出声。夜无辰凝视她,虽然不懂心中那种浅淡的怅然是从何而来,却明白再看见她时,胸臆间的感受已经不能再无动于衷。然后,他尽力找回泰然自若,依然冷森森的说:“说到底,你我终究是桥归桥路归路,道不同,不为谋。你与我,如同嗔术与巫蛊,万代为敌。你对我有所期待,是你的错!”碧歌点头,不否认:“的的确确是我的错!有如今晚,城中四处香蛊迷漫,便是你的杰作。你深知火舞身上的缚灵怕极了迷香蛊瘴,为了消减她的功力,便在此处放毒。而我,明知不妥,却还来见你,是我的错。你欺凌火舞对你用心良苦,辜负当初司神姐姐放你东去的恩情,对我……”她顿住不说,似乎在想,想如何措辞,如何坦然面对。“对你如何?”不等她想清楚,眼前人影一晃,夜无辰的手已抢先隔开了奉宴反击抵挡的一掌,牢牢钳住碧歌的手拉向自己,脚下的屋瓦被他怒气累及,咔咔断裂开一片,“她们对我样样都是好,人人都有恩!那你对我,又是用的什么居心?”被他大掌捉住了行动,碧歌凝视着他变了铜绿色的面具,看进他盛着燎原怒火的双眼,淡淡道:“你曾说过,无论我是何居心你都不会在乎……方才也说过,有了期待便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不屑见我,今夜若不是火舞中了你的瘴气,我必然不会来见你……”“你跟我走!”夜无辰的喝声炸雷一般盖过她未说完的话,横空响彻宵夜长空。那盘结压制在心底深处的郁结之气,终于被她最后的话击溃,令他暴怒。夜无辰瞪着她,眼中竟然氤氲一片。纵有万语千言想要问她,而在那层哀凉薄雾的蒙盖之下,也只是突显出他气恼的愤怨,不见那满载眼底的痛楚。幸而他背着月光,也叫人看不清明。碧歌听不出他低吼声里的忍耐,腾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摊开,夜无辰阴沉的道:“要什么?”“香蛊迷瘴的解药。城中百姓无辜,他们与这些纠葛无关,你不要助纣为虐,再造杀孽!”“呵呵呵……”夜无辰忽然挤出几声笑,笑得轻狂、笑得冷情,笑得自嘲,然后才道:“不愧是位爱民如子,怜悯苍生的圣女!你可知你口中的‘纣’是何人,这桩桩件件的罪魁祸首又是谁?”奉宴站在一旁脸上神色不定,看到夜无辰瞟向她的讥诮眼神,脸色逐渐失去光润。碧歌看见他讽刺的眼神,心中了然,沉下眼,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若不肯,那就来交换如何?”“交换?”“若你给了解药,我便……我便……”“便怎样?”“便同你回神宫,此生此世绝不踏出东土半步!”?“碧歌,你在胡说什么!”奉宴倏尔大喊,急得想拽回她,却被夜无辰轻而易举的挥开。?碧歌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即使身后传来奉宴惊恐的喊声,她也听而不闻。夜无辰因她口中的“条件”愣怔了一下,垂眼想要审视她,却见她低垂着脸不看他。她那样子太认命,太无奈,本是她自己提出,如今倒像是他在逼迫她一般。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令他咬住牙关低声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现在就走!”话音甫落,他便猛然拥紧那抹恼人的幽怨,流光掠影,长身一闪,避开奉宴的阻拦,纵身而起。一击既已扑空,奉宴急急收势抬头,只见月夜之下飞起的二人,紧紧扯在一起,化成一道影子,似要冲入那一端高洁孤冷的月。而令她惊讶的是,就在夜无辰袍袖卷起,双臂揽住怀中人腾空的一瞬间,她似是隐约得见,那鬼魅孑然的男人脸上竟浮起一抹真诚的笑,就悬在阴影下的半边唇畔,似乎还含着一丝一闪即逝的温存。奉宴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已经又是一片冰冷无边。心底忽然百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二人高空中的身姿。人世间的情谊,全因那样的笑容。即便只有一纵之间,也是穷其一身,生生世世求之不能得的珍宝“你答应的解药!”高空之中,女孩突然大喊。“接着!”男人的声音顺势响起。奉宴伸出手,迎向头顶划来的那一道劲力,那厢半空中的长袖里甩出一件东西,急速冲向她。奉宴接住,张开一看,原来是一条盘卧一团的小巧金蛇。小蛇乖巧的盘在俸宴的掌心里,闭着蛇眼,似乎正在休息。浑身金光璀璨的鳞片规规矩矩的伏贴在滑腻腥粘的身上,似乎不具杀气。这就是解药?奉宴蹙眉看着,掐指算念。莫非“金蛇媚主,哀星入土”所指的不是他?困惑,谜团一般越缠越紧,奉宴忧愁的看了一眼这处深深的大宅。过了很久才喃喃低语:“只愿金蟒未长成,才有痴情得善终……这一情四人空余恨的劫数,到底是应在了谁的身上?”夜浓,更深。金蛇睡卧,迷瘴满城。夜如黑纱,蒙住过往。神思飘摇之时,恍惚间不知何处飘来一缕愁怨低回的缠绵耳语,不知谁在耳边细细诉说,只觉得如泣如诉,停在心间,柔肠百结,令人不忍拒绝……第十章?因果这一夜尤其长,似是总也等不到天明。芸桐守在君茉年的房中,彻夜难眠。前半夜,他被院子里的声音惊动,却在池塘边遇见一个绝色淡定的女人。夜色浓重,那女人细细的同他说了几句,他正迟疑着,便瞧见她手中突然窜出一道金光。他抬手闪身之时,那流金般的一条便贴着他的手背滑了过去。冰凉滑腻的感觉,软软的却不知道是何物。待他回转房中时,君茉年竟突然小产了。一屋子奴婢妈子吓得半死。因为君茉年滑了胎,血竟然是黑的。芸桐微微敛着眼,僵硬的看着那一摊满地的乌黑阴血,触目惊心。他手中宝剑发出轰轰的鸣响,在他掌中频频狂震,似对那血污有极大的排斥。血黑即是说明里面带着毒。而君茉年体内的大量宿毒早已被阿睇拔得彻底,又因为有命玉带在身上,嗔法加之于她的痛苦早该清尽。忽而想起方才在那池塘边,女人对他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而今又见胎体有毒,便单单只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可就算被他料定,他也不再想去恨谁怪谁,并非逃避抑或是害怕,只是觉得到了今日今时,再计较纠缠也已经没了意义……是的,如果宿命之中他一定要失去,再多的真相也只是一再提醒他的悔恨。现下他已是最苦,再没什么能令他更痛苦了!帷帐外有朦朦胧胧的灯光,外头天还黑着。芸桐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绕过妻子的肩,像对婴儿一样,轻轻地拥着。君茉年煞白着脸,合眼平躺在床内,毫无生气的昏睡。芸桐看着她,眼中漆黑无光,目光无波的落在她腮边挂着的泪上。抬手又替她拭了去,心底怅然。后半夜,她一直一语不发的僵躺,眼角源源不住的流泪。他只得守着护着,为她轻拭泪痕。似乎注定与她无出,冥冥之中的力量不可违。当年花荫之下一见倾心,知她疼她爱她。一路过来,能给的都给了她,不能给的,用强的胁迫着也给了她。可却从未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被她欺骗会如何。此时此刻,对着她无语垂泪的睡颜,他有些累。撩开帐子,看了看外面天色,天边微微泛着深暗的霞光,似是寅时已过,卯时未满。轻缓的为她掖了掖被,芸桐慢坐起身。昨夜他已将割破沾血的袍子换掉,手臂上的伤口也处理妥当。如今他换了一身ru白色的玄纹常服,交领宽袖,绣着云朵的罗袍。心底似是呼出一口气,又似怅然失落,惦念着书房里的清魂,他欲起身。袖子被人拉住,他回头,君茉年亦醒着。眼中的婆娑泪光浸着凄迷的哀怨,一语不发的盯着他。芸桐去拉她的手,觉得她发死力一般拽着自己的袍袖。然,他眼底满起薄凉雾气,其中却蕴涵着一丝清冷。君茉年见了,泪光忽闪了一下,大滴大滴的坠落,惨白的双唇微微扯着,抿向两边。“你好好歇着,莫再思量无用的事。”芸桐开口,声音虽不至于冻人,却也没什么温度。然而他手劲依然温柔,面色依然有情。君茉年看着看着,心里忽然一绞,“你……我……”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芸桐暗下眼,叹了口气,似乎不再急着要走:“茉年,你我夫妻一场,我自认对你尽心尽力,纵使是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该瞒着我!胎儿带毒这事……我会忘了!”君茉年听清楚他的话,眼中的哀戚忽然散去,取而代之竟是一片绝望的死灰。芸桐看了,微微一笑,却笑得不太真诚“不用奇怪。你不提起的事,只是因为和我心照不宣。但你也该知道,有朝一日我记起所有,一切也都将不攻自破。”芸桐看向她的凄惨,唇畔浮现哀决的笑容,“如今,我便是什么都知道了!”紧抓着袍袖的手松了松,君茉年闭上眼。他刻意点中要害,就是想告诉她,他都清楚,都明白了!许久,身旁的人未动,她苦笑:“我就知道,我早料到!你全知道了也好,也省得我装的辛苦……为了这一天,我也熬得好痛!”她身上那东西叫“胎蛊”,是惊纥贵族中最毒最戾的手段。一朝得手,屠灭千里,可叫一方灭绝,寸草不生。而代价则是,孕妇腹中的胎儿。此蛊需自怀孕之初便开始喂养,胎儿越大威力越强,且只有惊纥的贵族女孩才能驾驭此种。芸桐不但听乌贺讲过这个典故,就算是在自己的记忆里,这一幕也并不陌生。芸桐闭了闭眼,俊脸绷紧:“如此,当初你对我说,惟有萝族的血可助你脱离毒体,那话也是骗人的吧?”万籁俱静,抛出的问题无人应答,心底便有了数。芸桐嗓音微哑却很平静。他疲惫的盯着自己的袍子,灯台上的残烛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脸上,泛起一层暖融融的光晕。那光晕笼在脸上带着一丝热力,烛蜡燃烧的味道夹着香,更加勾引出心底的乏。他背对床内坐着,静默片刻,忽然又道:“命玉何在?”君茉年攥紧十指,揉在被褥上,心底发着恨,仍不言语。芸桐侧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是不是给了乌巴巴,命她送去东都,结果一去不返,反而被她骗了?”君茉年脸上颜色更惨,芸桐回过头看见旁边桌上的乌黑宝剑,眼神一窒。君茉年好似心领神会一般,冷笑了一声:“我父兄若知你动了这个念头,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若死在此处,前方那些为你芸家高举复帜的将士们恐怕也不会答应。”芸桐看向君茉年,似乎被她的话刺痛,突兀的说道:“你道我还是以前的那个人?我会真的在乎一个复国后主的虚名?”君茉年并不答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罗帐的顶部,眼睛直勾勾的:“一千年前,惊纥朝元魅帝最宠爱的女儿就是为了成全一个男人的霸业虚名,不惜叛国嫁给了他。而后南朝铁骑长驱直入,势如破竹,一方江山险些沦丧在她的手里。而她那位嫡亲的父王更是不惜对她下了最恶毒的‘胎蛊’,才保住了一个虚名。千古帝王,哪一个要的不是那个虚名?而公主发现了她腹中的胎儿有异,便狠下心来自饮落胎药,为的也是要保那男人的虚名。只是那道蛊,穷极了惊纥全国巫人之力,早已是孤注一掷,不论生产抑或滑胎,只要落地,毒疫便可荼害成灾。”说到这里,她微微侧目看向芸桐,唇边衔起一抹嘲讽,一向温婉有加的眼睛此时按住了一道冷光,“可她那负情绝义的丈夫,却因自己的愚昧狂妄而杀了她!”芸桐瞧着她,面无表情,只待她继续说下去。“荣华易抛,情意难舍。如果轻易便负了心,是否说明他从无半分情意?公主舍下家国,切断亲情,只为一个负心的男人!更何况那男人自始至终心底只有他妻子一个人!他因嫉妒与愤怒,背弃了与发妻的誓言,却又因悔恨与愤怒,将另一颗芳心刺穿。在那人心里,公主因他的愤怒而来,又因他的愤怒而去,来去之间,她到底算什么?”

第十章?因果君茉年说着说着,神色越见凄厉。乌黑的瞳渗着森冷的寒光,看着芸桐竟似见着仇人。然而看在芸桐眼中,那样含怒的眼神里却并没有切身的痛楚,而更像是一种愤愤不平。芸桐依旧淡淡的看她,忽然开口:“但我此生许你白首盟约之时,乃出肺腑。我爱过你。”“爱过我?”君茉年忽然尖叫一声,控制不住的扑向他:“若你爱我,此时岂会只说爱过?若你爱我,白首之约何以成空?你的心到底在哪儿,你自己知道吗?”“君茉年!”芸桐猛然将她扯住,收紧她的挣扎,君茉年狠狠抓向他的左胸,用力扣住,厉声厉气:“自从一年前,你的心已经不见了。那时我便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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