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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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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的那些藤萝如出一辙的图案。细看之下,又发现那缠绕在整条手臂上的藤萝之中,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朵。周福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又拉起另一只袖子,一模一样的图案爬满了他的双臂,自手背起延绵不断向双肩伸去。“这是什么?”“这是芸藏花呀,少爷!”周福低沉的声音中忽然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惨。他双臂间乌黑的纹路并非是纹在肌肤之上,而是如同血管一般化在血肉之中。“芸藏花为旧朝帝后之花,怎么会是这般模样缠在人的身上?”“回少爷的话,小人祖上十代举凡男丁,必然生来双臂缠绕此花,随血肉之躯生长,每年花开一次,每次花开便要饮肉身血液,如此循环反复直至生命终结。”?“何故患此恶疾,可有法子医治?”“这是萝族的芸藏血咒花呀,是世间最狠毒的符咒啊,少爷!可怜俺家原本就人丁不旺,俺的大哥便是因为气弱体虚禁不起每年受这妖花的侵蚀,最后气血衰竭而死的啊……”周福说着,原本低垂的目光一晃,偷偷望向芸桐身后的床帏之中,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听说当年那位赫赫有名的城主曾捉回一名萝族女子想要探得萝族嗔咒中的奥秘……”顿了顿,瞧了一眼桌上的灯,那灯火的光晕荡漾在寂冷的四周,晃动得人心都乱了,汉子眼角的皮肉忽然跳动了一下,仿佛不太适应直视那样的光亮,忙低下头又道:“只可惜,他虽然能找到甘愿为他舍掉性命的神族血脉,却始终得不到那至关重要的命玉……”芸桐乍听他说起那块传说中的天石,厉眼之中不由得闪过寒光,冷下声音道:“你竟然知道命玉的事?”那憨厚的汉子忽然抬起头,乡气很浓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缓缓举起布满盘根错节枝藤的双臂伸到芸桐的眼前,早已没了方才的恭敬卑微,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阴戾神色。“俺家的男人受萝族人的毒咒所害已有十几代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靠着什么来施展浑身的妖法?少爷,俺是乡下人或许没见过大世面,可是要说这历代萝族之中的事,俺可是知道的多着呢!”瞥见那乡下汉悄然握紧的拳头,芸桐的眼底划过一道暗流。手指撩起系于剑柄的那一截猩红的剑穗,状似无意的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么多,不妨逐一说给我听听……”风送夜寒,不知过了多久,周福才自房中退出。低垂的眼中漾起的笑意衬在他那张黝黑的圆脸上,说不出的别扭。屋内,一片死寂冰凉。芸桐依旧坐在阿睇床前,手指捻过那凉凉的一截残旧剑穗,心中如同豁开了一道口子。一夜之间,有些早已不知从何说起的话,以及那些藏在心中不愿提起的事,便如同水中月雾中花,重重印上心田之后却免不了化作一场空……

第四话?卿旸上阿睇终于醒来。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才发现手臂被压着。想要抽出却使不上力。张开眼睛,呆愣的看向趴在自己床前的男人,那张深刻进自己心中的冷峻面孔正睡的香熟。芸桐的大手压在自己的手臂上,那沉重的感觉忽而令她心中一阵抽痛。这张睡颜她不知道已偷窥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让她悄悄揪痛。芸桐一定不知道,这张脸与当年有多像。那飞云入鬓的发梢和那眉眼间的冷冽犀利,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无法改掉。承袭了这样的王者气息,福兮?祸兮?过往的不堪她已经统统忘了,这一次定会好!绵长无尽的岁月过去,她已经变成萝族中最后剩下的女人,却仍这般一遍一遍的劝自己。夜深人静,男人的呼吸沉稳匀顺。阿睇明白,除了此时还能悄悄亲近他,往后恐怕再无机会。瞧着他一点一滴的与记忆中的某些影像重叠,心底无力抗拒,哀伤的垂下眼,缓缓摇头,泪水不由自主滑落眼角。他……眼中仍然只能看到君茉年吗??轻抬另一手,悄悄抚上他宽额、挺鼻、薄唇,然后轻轻滑过脸颊落在一旁的鬓角上,指尖插入男人的发中,感受着那太过亲密的触感。阿睇闭着眼,由着自己的心意抚摸着他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停在胸臆间,久久才一点点吐出,太留恋那气息中的味道,舍不得一下子全都放走。窗外的月亮真圆啊!明月明月明月。争奈乍圆还缺。恰如年少洞房人,暂欢会、依前离别。小楼凭槛处,正是去年时节。千里清光又依旧,奈夜永、厌厌人绝。阿睇痴痴的看,望着在中天光华尽放的月白,眼神渐渐离散。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芸桐的发,未发觉被抚弄的人早已醒来。后山,松坡岗。周福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抔黄土包前,月光透过疏密枝叶洒在粗鄙的脸上看不见血色。黑影重重的林子里慢慢起了雾,森凉的不像人间。站了一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隆起的土包,竟然显得有一丝兴奋。软靴踩断一段枯枝,发出脆脆的轻响,令周福受惊的转过身来。一片树荫处,来人斜倚苍松,唇边溢出饶富兴味的笑,双手盘在胸前抱着一柄乌黑长剑,修长的指头敲着臂膀。周福大惊,后退几步一猫腰,退入另一片树荫里。那人也不在意,反而晃着袖子大摇大摆的走来,站在方才周福的位置上,低头看了一眼那光秃秃的孤坟。“原来这坟丘子竟是在这儿?倒叫人好找!”那人低笑一声,眼角瞥了一下不远处树下握紧的柴刀,斜扯起一侧嘴角,垂下眼睑,仿佛对着身后的某个方向说道:“想是时间长了记性不佳,险些就找不到了。”不远处,阿睇一身素白,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同样一身素白的芸桐。“有劳先生开馆。”淡淡的开口,阿睇不声不响的走到土包的另一侧,有意避开芸桐的气息。“小夫人想好了,毕竟是你族人的命脉根源,真可动得?”御妃落英问的是阿睇,眼睛却盯向芸桐。芸桐不理,只是直勾勾的瞪着几步开外背对自己的女人。那自生产后便干瘦的脊背撑着单薄薄的衣裳,肩膀总是低垂着,好似顶着千斤的重量。可她却不回头,也不看他,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命脉根源……”阿睇喃喃的念,一缕青丝滑落脸侧,挡住她紧蹙一下便放开的眉头,清冷的眼中浮起寒霜。“萝族已灭,萝睇再没有其他族人,痴守一块石头又待如何?先生不必多说,动手就是!”深深盯了一眼芸桐,御妃落英忽然一摊手,一脸不以为然,可却又道:“就知道小夫人爱极了自家相公不在乎,可还得啰嗦几句问问芸公子……”“先生!”阿睇突然插话,避开芸桐探寻的眼道:“先生只管动手,再不要多添事端了。找到命玉,少奶奶有救,皆大欢喜。”芸桐一语不发的看着阿睇,试图在她眼中找到些什么,却落空。御妃落英想问什么?她又急着瞒了些什么?心中一直在思揣,仿佛自这女人二次回转自己身边后,总是隐隐透出些捉摸不定。当他察觉时,便已有了一种好似预感又如不安的情绪。每当要抓住那模模糊糊的影子时,他就狠狠退后了。因为直觉告诉他,那结果他不想要。夜冷风凉,山雾弥漫,令脚下的孤坟更显孤凄冷寂。阿睇一身白衣站在松柏之间,竟比一地月华还显苍白。御妃落英盯着那瘦小的背影看了一会,只好道:“既然小夫人如此决绝,小生便不再推辞,帮忙就是。”“多谢先生。”女人的声音清冷的如翠玉击石,长长的垂发搭在肩背上,色泽愈发暗淡了。阿睇靠在一颗歪脖松上,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头顶的皓月,神色飘散的越来越远。芸桐看着看着,突然开口道:“慢着!”御妃落英停下手中的长剑,转身笑道:“莫非公子要亲自来?”不回答,微扬起脸。芸桐一言不发的一步一步走近,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直至在阿睇身侧停住。是有话想问,可一时间拥塞在胸间的千言万语却卡在喉间,什么也道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她的侧脸。男人身上传出的阵阵熏香,在空气中混进了松脂的味道,让人越发心神不宁。他只是向前走了几步,阿睇的背就绷紧。原本还想劝自己慢慢放下,谁知道自己的身体却比心还要诚实一些。这般的不休死缠,真讨人嫌!闭上眼啐着自己,退避的向一边动了一下,却恰巧让人看见她蹙眉厌烦的脸。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快迅速升起,让芸桐来不及思考话便已脱口。“现在才开始躲着我晚了一点不?还是说有了别人在,便开始有恃无恐起来?”别人当然是指御妃落英,他可永远忘不了她在睡梦中想要亲近的人不是他!不远处,御妃落英拄着剑站在坟包前,正抬头望着阴惨的天,晶亮的银眸时有时无的闪着笑意。听到芸桐的声音,才低下头看向那两个人,修长的指头习惯性的点着剑柄,好整以暇的侧首。芸桐直视着女人的缄默虚无,竟找不到一丝波澜,就连平日的哀凉苍茫都踪影全无。一瞬间,心口窒闷得紧,忍不住搬住她的肩,厉声道:“别以为你总是可以用沉默代替一切回答,我想要知道的事不一定非得从你口中知道!”阿睇叹了口气,平静的注视着那张泛起愠怒的脸,道:“睇不明白。”“不明白?”芸桐扯着嘴角,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清楚地说道:“就如这孤零零的土包里到底埋着谁,还有那块让萝族世代守护,却在一百多年前消失无踪的命石的秘密,还有……你处心积虑隐瞒的心事。这些我全都知道!”是么,全都知道了啊?阿睇笑着,心中关闭了一个出口,她仿佛已经看到一个结局。一个等到他发现了全部之后便断然不会再信她什么的结局。“少爷相信了旁人的话?”“有理由不信?”“没……”“那么,你还要瞒我躲我么?”终于问出了心底深处一直悬隔的问题,芸桐在话出口的一瞬间愣住,惊愕的发现自己竟对她的欺瞒耿耿于怀。遥远的天际倏尔划过一道闪,像一把利刃划开了天。云中卷着隆隆响声,山岗上起了风。阿睇伸着一只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拂上男人的鬓角,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碰触了一道幻象,不小心就会粉碎。抚摸那黑发的一瞬间,冰凉的指尖感到了男人的错愕。再也看不下去女人脸上的迷离轻渺,攥着她肩的手指也渐渐力竭。她那样子就好像他的话只是风吹沙过,让人无动于衷。他得承认,对她,再也不可能如以往那样寒起眼硬起心,因为她或许根本不在乎了。俯视着面前的女人,没察觉眉梢拧在一起微微发疼。无话可说的想要放手,阿睇却突然开口,音量轻细的像风吹窗纸一般。“一直以来,少爷可是期盼着睇快些离开?”芸桐愕然,如何也想不到她竟问了这么一句。不料女人似乎并没期望他的回答,只是兀自继续低声道:“犹记少爷说过,留睇在身边乃非所愿……便是如此,此番回去,就由得睇随了御妃先生去吧。”阿睇垂首,手指划过早已习惯的每一寸地方,将脑海中深深刻印的熟悉一点一滴抹掉。随着女人的动作,芸桐的手也慢慢离了那让他觉得轻飘的肩头,隐隐勃发的低沉怒气似是要将面前的女人焚烧殆尽。“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幽冥般的声音凌迟着自己的听觉,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听到她的话时,竟然觉得胸腔间的空气全被压了出来,而那只让他心烦意乱的手竟还在不停撩拨!“睇真的……想离开了。”?啪!重重挥开那只冰凉的手,芸桐眼底深处已经漆黑一片,昂起脸轻蔑的撇着女人因失重而趔趄的身子,冷言道:“真想走,又何必来问我,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会留你?”看尽他眼中的轻贱,阿睇点了点头,依旧轻言细语的嗤嗤笑道:“可笑吧?睇也觉得呢!可是心里对少爷的情意却怎样也不肯甘心罢休,定要讲出来惹人讨厌,真是不识趣!”“你既然知道,就别和我兜圈子!”“少爷您可知,睇也曾想,若有来世定不再作这多余之人。只是今生……若还可补救,睇愿回头。”说着,攥紧衣襟退了一步,抬眼自鄙的哼笑了一声。芸桐僵硬的听着那似假似真的言语,听着她气若悬丝的口吻,察觉到她的不同寻常,宽袖中的手悄悄握得死紧。阿睇却依旧温柔的笑着,轻声低喃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少爷对少奶奶便是这般了吧。”她贸然提起茉年,令芸桐心中划过剧痛,闭上眼硬生生咽下一团火。良久,才能咬牙吐出几个字:“你清楚最好。”说完他转身,雪白的衣角在旋转时翻卷,然后无力落下,就如心中的怅然。渐渐的,游云遮挡了月亮,再无一丝光华。身安在,心先去,勿思人,莫回头。阿睇了然的点点头,不再挣扎。云际深处似乎早已隐藏着什么,站在两人身后的御妃落英凝视着在天空中汩汩攒动的一处气旋,眼中的光妖冶邪祟。“只得他一人,白首也不相离。小夫人这话一出,真真让人疼得紧,只不过自古以来凡是个心眼好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御妃落英边说边单手解开用樱色丝绦垂绑的长发,用那飘带绑在手上勒紧,握住通体乌黑的宝剑,铮的一声,剑啸长空。芸桐见那长剑出鞘,突然一阵恶心,仿佛内心深处排拒着那人接下来的动作。一道霹雷乍响,震的人心一颤。风越吹越紧,已将松岗之上的阴沉卷起。苍松侧柏之后,一把明晃晃的柴刀泛着幽幽寒光。持刀之人面色灰白,暴眼突眉,仿佛被什么人踩在身上。哧哧两声,御妃落英手中的剑入地数尺,山岗周围骤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叫,怨毒而又惨烈。芸桐被那突如其来的喊声惊的倒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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