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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我贪,那六个老东西比我更贪,在案子期限过后,竟然跑来以此桩案子要挟我,他们是无名小辈,我这镖行生意可是越做越大啊!你说!能让他们把真相捅出来吗!?”
滕粟一面听一面留意周围的动静,瞥眼间看到方大海醒了,正挣扎着要爬起来,连忙摇手指,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动,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不甘心!
好在宋元超说得义愤填膺,一时没察觉到滕粟的小动作,捶着胸口继续讲:“要地位,我给了,要银子,我也大把大把的砸,越喂要的越多!那六个老家伙,都是他们逼我的,就算不跟弥勒教牵上头,我也没打算让他们活太久!就是要麻烦些。”
他阴森森地低笑了一会儿:“如果李提刑不来,县衙的那些脓包也不可能发现劫镖案和杀童子的命案会是不同人下的手,以白发鬼的传说挡挡还行,既然提刑大人接了案子,我这边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本想让童患易容成你父亲的模样替我担下罪名,却又被你们搞砸了!好在童患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要再杀了你,元回就能从这世上彻底消失,我就只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宋元超了,我只是想重新做人而已!为什么?为什么都来逼我!所以……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仰天大笑的时候,滕粟把手里的石子朝他头上撒过去,方大海见机腾地而起,从后面一把勒住他,大吼:“小姐!快跑!”
滕粟绕过石头拔腿逃窜,方大海虽然有功夫底子,但比起宋元超来差得远了,再加上之前受到重击,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没过上几招就被撂倒,趴在地上爬不起身来。
宋元超无暇管他死活,扔掉大锤拔出匕首,没两步追上前,长臂一伸,眼见着就要拽住她的头发,却突然感到浑身酸软,匕首当啷落地,直挺挺地朝后仰倒下来。
滕粟不敢回头,还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往山下猛冲,跑着跑着,忽然脚下悬空,后领被人拎住提了起来。
“混蛋!王八蛋!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把握在手里的沙石一股脑儿朝后砸去。
“粟粟,是我。”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旋即整个身体就被拥进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
“义父……噗!”泫然欲泣的表情在看到他的灰头土脸后瞬间变得滑稽可笑:“您老从哪个耗子窝里钻出来的?”
玉无心掸掸满头满脸的灰土,捏住她的鼻子:“不都是你干的好事,还问我?”
“先别提这个,大海受伤了。”滕粟趴在他的肩头朝后望去,发现李久善正蹲在宋元超身边,愣住了,转瞬反应过来:“你们……你们预谋好的……早就在旁边打埋伏?早就知道他是凶手?”
“不,只是怀疑而已,今日本就是有意试试他,没想到他轻易就上了钩,看来童患落网已经让他沉不住气了。”玉无心放她下地,先为方大海搭脉。
滕粟看向宋元超,他早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胸前插着三枚透骨钉,看起来都避开了要害部位,不过以老狐狸一贯的手段来看,这人不死也废了。
“大海怎样?”
“无碍,皮肉伤而已。”幸亏他练的是硬功夫,皮粗肉厚最耐揍。
滕粟长舒了一口气,瞪向他:“你真行啊,拿我当诱饵!”
“怎么可能!若不是看到你对大海做的手势,我也等不了那么久。”原本早就打算出手,听她探问真情时却迟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应变力也一流,只是……把他吓的三魂飞了七魄。
滕粟摆摆手:“诱饵就诱饵吧,我又没怪你,反正知道了真相,又捉到了坏蛋,结果好就都值得了。”
玉无心微微颔首,把她揽到身前,对着宋元超抬了抬下巴:“他既是你的仇人,只要说一句,我立时送他上路。”
滕粟想了想,转而问李久善:“提刑大人,能定他的罪吗?”
“眼下人证物证俱全,shā • rén毁尸,与弥勒教勾结成奸,就算没有滕家那桩案子,也是死路一条。”李久善抬起袖子擦了擦汗,不敢面对她说话。
“那……让官府去办好了,我要他认罪伏诛。”能公开罪状,也是为她滕家讨回点公道,况且,在这地方shā • rén恐怕会惹麻烦,宋元超有这个胆,她却不希望节外生枝,尤其不希望老狐狸沾一身腥。
玉无心轻“嗯”了一声,垂下眼,淡淡道:“提刑大人,最好快些带他回衙门,迷毒的药力不会持续太久。”
李久善闻言,连忙拔出透骨钉交还,架起宋元超,低着头连声道谢,不敢多留,未免玉无心的功夫露底,他把一帮衙差全留在山下把守。
没走两步,忽来一道白光疾闪,玉无心早有察觉,但半步未动,只是微蹙眉头,将滕粟搂紧了些,李久善反应不及,伸手要挡时,那道白光已经从宋元超的头颅穿射而过,令他当场毙命,那白光扎在树干上嗡鸣剧颤了好一阵子才静止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根纤细的琴弦。
“是谁?”李久善望向琴弦射来的方向。
只闻沙沙的叶片摩挲声,从侧方林梢跳下一个戴哭丧面具的灰衣人,看身形似乎是个少年郎,单手横托一张七弦古琴,另一手在琴底轻拍,那扎在树干上细弦竟拔身而出,咻一声便不见了踪影,他再手腕翻转,将琴插入背后的琴袋中。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痛下杀手!?”李久善抱着宋元超的尸体,心里叹恨不已,本还想再通过审讯探出更多关于弥勒教的内幕,这人一死,万事俱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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