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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胜寒抽噎续道,“爸爸看着哥哥的尸体,一味掩著面哭,而妈妈...我永远都不能忘记妈妈当时看着我的眼神,我知道她恨不得把我扔进海里换回哥哥!你知道吗?他们谁也没骂我,没打我,我们从来也不会三个人一起提及哥哥,但我真的宁愿他们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对我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再不提起哥哥...我真的...很想他...”
她双手捂面,遮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却阻挡不住手指缝隙中串串奔流的泪水。
顾文怀凝视眼前伤心欲绝的高胜寒,竟觉与她从未如此的相近,两颗各自挣扎的心几乎要互拥入怀,互相慰藉。
“阿胜,听我说,你妈妈肯定从没想过把你扔进海。她眼里的是痛,不是恨。如果她愿意恨你,她就不会逼得自己这么辛苦。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妈妈,你也一定要待她好。”他望着天花板,苦笑一声,“我身上的伤,是我妈留下的。她疯了,想勒死我。”
高胜寒惊讶,不可置信地睁著一双红肿的眼睛。
他不是霍娟所出,她略知一二,但她不知,他的亲母尚在人世。
“你妈,她不是已经--”
“霍娟是我继母,也是我爸的正妻。我亲生母亲性周,当时在霍家做女佣,不知怎的与我爸搞在一起,有了我。她可能以为,靠这个胎可得着什么吧,后来顾思源不认,霍家大怒,大著肚子就被人捧走了,胎已不能打掉,”他又笑了一声,“这些,都是我后来从霍娟口中得知,她每次骂我就会念叨一遍,听得多都晓背了。”
那时的顾文怀,因自少已习惯了寄人篱下,遭人欺压的生活,见怪不怪,虽年长五岁,竟从不反抗。
但世事难测,若不是顾重文那日把他推倒在地,或许,他也不会从此记住了高胜寒,更一记就记了快二十年,他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抱憾。
那日他刚出院不久。顾重文移植了他五成肝脏,恢复情况很好,已活蹦乱跳。霍家甚感安慰,圣诞节办了一个大型派对。就在那天,顾文怀感觉极度不适,溜到花园中偷偷喘息,顾重文忽地跑了出来,直指顾文怀弄坏了他的遥控模型车,一下把他推倒。顾文怀本已痛得头昏昏,那有力气与他纠缠?
此时他模糊的视线里忽然映入一只火红红的大蝴蝶,晃晃而动,栩栩如生。原来,是结著高胜寒马尾辫上的红丝带。她站到他身前,挡住顾重文,一脸正气,双手插腰,朗声说话。
“喂,顾重文!你为什么欺负你哥哥!打人是不对的,老师没教你吗?!”
顾重文见无端平白不知那里冒出这个死丫头,至多跟他差不多大,可就摆出一副女豪侠的大姿势,还凶巴巴的睁著大眼盯著他,岂有不恼之理?
“关你屁事!你管得着?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死孽种!”
高胜寒虽不明白那死孽种的源由,但肯定不是好事,眨眨眼,继续插腰尖声道,“我偏要管!你欺负人我就不许!我去找顾叔叔告发你!”
然后不知怎的,顾重文和高胜寒竟动起手来,就是那种他扯著她马尾,她捏著他耳朵的奋身肉搏。高胜寒虽是小妹妹一名,搏斗起来倒绝不输蚀,愈战愈勇。
地上的顾文怀见状欲及时阻止,正要起来之际却见那只红蝴蝶姗姗飘下,旖旎落在他眼前。他伸出手,托住它,它乖乖地伏在他手上,再不动了。
他再抬头时已见双方家长把两个孩子扯开。高胜寒的头发已乱成一窝,面上依然一股浩然正气的派头。那边顾重文竟满面委屈的快要哭起来了,甚是滑稽。
高卓明一边拖著高胜寒训话一边走回屋去,顾思源向顾文怀责骂两句也拉著顾重文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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