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 (6)(1/3)
开包房的门,站在走廊里,茫然地瞪着前方。
她觉得头很重,浑身轻飘飘的,眼前的景物移动得很快,自己好像随时能飞起来似的,她甚至还摇动了几下手臂,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飞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很久连一个服务生都没有出现过,旁边的包房也没人进出,不知道蹲在地上多久,她牛仔裤里一阵震动,把闭着眼睛的廖顶顶给震醒了。
她吓坏了,以为地震了,腾地站起来本能地想跑,直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摔在地上,痛感让她多少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是裤袋里的手机在响。伸出手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她在地毯上蹭了蹭这才掏出手机,多亏对方一直锲而不舍不肯挂断,居然是沈澈,鲜少给她打电话的沈澈。
“沈澈,沈澈我头好疼……”
廖顶顶无意识地重复着,额头上的一滴汗滴到眼睛里,她几乎睁不开眼了,手指抠着地毯喃喃地嘟囔着。
那边声音很急,似乎一连串问了她很多问题,但是头昏脑胀的廖顶顶听不大清,手没了力气渐渐松开,她直接昏了过去。
而一重门之内,朱俏同样不比廖顶顶好过——
“我说了!是她自己要碰的不怪我……”
朱俏坐在沙发上依旧嘴硬,执拗地昂着头,哪怕是廖城安又问了她第二遍。不过这一次,她的语气不若刚才那么坚定,说话时眼神也微微飘散,不大敢与他对视。
她自然心虚,此刻包房里就剩他和自己,没了廖顶顶与她对质,很奇怪,她反而不敢嚣张。
“不说实话是吧?”
廖城安忽然变了脸色,狞笑起来,两步走近她,伸长手臂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他这回用了十成力,干脆将坐着的朱俏给提了起来!
他的手指指腹故意贴上她受伤的伤口处,玻璃划的口子虽不深,但在这样大力的按压下,伤口快速地裂开,立即有血从廖城安指间涌了出来!
“啊!”
朱俏疼得变了脸色,叫得比刚才更惨烈,她两只手拼命去抠廖城安的手,但他不为所动,反而勒得越来越紧。
“廖顶顶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她要是想捡起来也不用等到现在!你少他妈在这儿编!”
廖城安眯了眯眼,看着脸色逐渐涨成紫红色的朱俏,松开手,狠狠又抽了她两个耳光,他当初连对廖顶顶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她。
朱俏捂着脖子哀嚎几声了,被他打得跌回沙发,爬起来忿忿道:“廖城安,你他妈少得意!你老子就快进大狱了!”
因为疼痛,她说话声音格外嘶哑,但眼中的仇视却不容人小觑,她挣扎着坐起来,冲过来就要用长指甲挠廖城安,被他一把抓住手,再次把她扔回沙发上,他俯下身体捏住她下巴,死死瞪着她。
“你再说一遍!你都听说什么了?”
虽然对廖鹏的感情极为特殊,但是听说他要出事,廖城安难免惊讶,果然,见他紧张,朱俏得意起来,哑着嗓子咯咯笑,看看他暴怒的眼,慢悠悠道:“我听我爸说的,你老子被人举报,不止一次了,要不是我爸帮忙按着,早就有纪委检察院找他喝茶了!”
用手掰开廖城安的手,朱俏自己抹了抹下巴,刺痛感传来,她不免狠狠咬了咬牙继续道:“你当我爸爸图什么,还不是我在他耳边说你的好话!他为着和你们廖家做亲家才帮着你爸!”
果然,廖鹏的那些肮脏底子要兜不住了,廖城安想到这里,居然隐隐地期待起来,他设想了很多年,想要看见廖鹏一无所有,老无所依的样子,如今就在眼前近在咫尺,还是加以他人之手,他怎么能不高兴?!
“呵,是嘛?你就想拿这个吃定我?”
廖城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伸出手细细地用手背摩挲着朱俏的脸颊,语气倒是出人意料的温柔,眼神也专注凝重起来。
朱俏愣了一下,似乎被他的神态所蛊惑,忽然怯懦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
她看着他瘦削的坚毅面庞,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深情道:“城安,我是爱你的,你不要对她好,你对我好我一定会帮着你的,我们朱家只我一个女儿,我爸我妈什么都肯答应我!我有的我全都给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真的担心,真的着急,朱俏这几天全部的不安在此刻一瞬间爆炸开来,作为女人,她同样有可怕的第六感,而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可以通过一个眼神就全部泄露出来。当廖城安冲到包房里的那一刻,她对着房门看得清清楚楚,他表现出来的担忧和惶恐,并不是为了自己,他是怕自己伤害了那个叫廖顶顶的小贱人!
不,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个女人毁了廖城安!
“哦,你爱我,想和我结婚?”
廖城安语气更加温柔,眼神也变得迷离不堪,他的唇越贴越近,几乎就要贴到朱俏的唇上,她看着他,点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闭上了眼,准备迎接他的吻。
许久,这个吻并没有落下来,眉轻轻皱了一下,朱俏疑惑地睁开眼,却看见廖城安早已直起了身体,正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己,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朱俏,看来这么多年来你身边的人还真恭维得叫你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就凭你也想做我廖城安的女人,嗯?”
他口中啧啧,后退一步,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裸的目光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接着便大摇其头道:“你就算脱光了叉开腿,我都不会插进去的,因为看着你,我真倒胃口,连硬怕是都硬不起来!”
朱俏的一张脸,先红后白,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她的手指用力抓着身下的沙发,气得狠狠咬牙,发出狰狞的声音来。
“廖城安,你别后悔!”
她随手拎起一个洋酒瓶子就砸了过来,里面还有半瓶酒,淅淅沥沥全洒出来,廖城安一偏头,轻易地躲过去,只是西装上溅上了几滴金黄色酒液,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掸了掸衣袖。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我警告你,朱俏,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再有下一次让我知道你敢动顶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叫朱家在这里混不下去,你记好了!”
廖城安看了她一眼,放出狠话。大概是被他骇人的语气吓到,原本还一脸汹汹的朱俏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抿紧了嘴唇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握紧了拳。
一走出包房,廖城安就看见倒在地上,脸朝下趴着的廖顶顶,他慌了,赶紧去把她轻轻翻了个身,不敢把她扶起来生怕她是脑出血或者是撞到后脑了,等到他摸着她的脉搏,见心跳和脉搏还算平稳,这才拍了拍她脸颊,用力掐住她人中。
没几秒,廖顶顶悠悠转醒,主要是包房里太憋闷,她又有些低血糖,加上为了让朱俏不防备,她狠狠抽了几口bīng • dú,整个人就晕了。
“别碰我。”
看清蹲在身边的人是廖城安,廖顶顶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立即遮住半张脸,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此刻狼狈的自己。
“别犯浑!”
廖城安又心疼又生气,见她没有大碍,拖起她就走,廖顶顶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用力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斜着眼睛瞪他。
“顶顶,别耍小孩子脾气,乖。”
知道她刚才经历的事情让她又害怕又委屈,廖城安也不免尽量让语气平和下来,不想吓到她。不想廖顶顶捂着胀痛不已的太阳穴,说什么也不肯和他走。
“离我远一点儿!廖城安!你跟你的女朋友都滚出我的世界!我结婚了你少来招惹我!”
她一口气喊出来,觉得更想吐了,立即弯下腰干呕出来,廖城安想拍拍她的背,被她一把推开。
“呵,看来沈澈把你养得太好了,你都忘了自己在跟谁讲话了!”
廖城安将她的两只手往身后一别,直接把廖顶顶扛了起来,在她的大声咒骂中往外走。
二四章(上)
会所的停车场在一条小巷后面,廖顶顶被廖城安扛在肩头,随着他大步前行她摇摇晃晃,呕吐过后的她一脸惨白,两只手掐着他的肩,阵阵干呕,但却再也吐不出来什么。
廖城安走得飞快,一直走到停车场,掏出钥匙,拉开车门将她硬往里塞。
廖顶顶不服气,拼命想要下车,无奈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车里阵阵的凉气倒也叫她感觉到舒服,头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她索性静观其变。
廖城安上了车,却没着急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车里一阵静默。
就在廖顶顶再也受不了这股逼人的安静时,廖城安动了!
车里是个极其暧昧的地方,在这里,有爱情有奸情,有景致有性致。
女人在车里可以欲迎还拒,男人在车里可以强取豪夺,总之,车震是一项本质上你情我愿,却又故意要添加几分半推半就的**游戏。
“我要你,现在。”
廖城安忽然整个身子倾过来,一只手飞快地擒住廖顶顶的后脑,另一只手已经去解她身上的上衣扣子去了!
廖顶顶惊惧地想要后退,无奈脑袋被他按得死死的,后背越来越低,几乎要跌倒在车窗上了,她连声音都颤抖了,眼睛里充满恐惧,尖声大喊道:“你疯了?!”
廖城安置若罔闻,他的力道和他的外表根本不相称,那么瘦削的身体,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轻易就能将她纳在自己怀里,叫她无法挣脱。
他抱着她,重重吻上她不断尖叫的小嘴儿。
“我是疯了!我要是不疯了才怪!廖顶顶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我恨不得弄死你!”
后面的话,已经很朦胧了,廖城安果然疯了一样地去亲吻着廖顶顶,或者那已经算不上是“亲吻”了,说是猛兽在撕扯它的猎物还差不多。
她的唇被堵住,无法再尖叫或骂人,只是不停地呜咽着,一双泛红的大眼睛睁得滚圆,两只手用力厮打着身上的男人。
可是廖城安好像根本不怕疼,也感觉不到疼似的,廖顶顶的指甲都断了,碎裂的指甲卡在手指尖,钻心的疼,细小的裂纹里,有鲜红的血流出来,不断蹭在他的衬衫上。
他听见她细细的抽气声,嗅觉灵敏的他也闻到了血腥味道,动作猛地停顿下来,支起自己的身体,撤离开沉重的压制,转而低头看她哪里出了问题。
廖顶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分明记得,他将自己拖上车后没有锁上车门,见他松开了自己的钳制,忍着疼用一只手拧开车门,用力撞开,腿一迈就要下车!
谁知道,两条腿被压得隐隐发麻,脚上的高跟鞋一歪,她整个人向前,扑到了地上。
“啊!”
廖顶顶全身着地,疼得无以复加,叫了一声,还硬撑着想要起来。
廖城安没想到她要跑,赶紧推门下车,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来,将前门用力关上,去拉后面的车门!
廖顶顶吓坏了,浑身哆嗦着就被他“摔”进车里!然后,他整个人就探了进来,甚至连车门都没关!
如果说之前的吻是不够温柔怜惜,那么现在的吻,就像要把她的嘴巴咬下来一样。
他用手卡着廖顶顶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承接着自己狂风骤雨一样的吻,他的手也不闲着,摸上了她的腰!
她的腰,一向很敏感,一碰,就会浑身发软,瑟瑟发抖,像是一株含羞草一样。
“廖顶顶!叫你过几天安生日子,你就找不到北了!”
廖城安眼底发红,嗓音很冷,他一只手飞快地将自己的腰带解开,抽出来,棕色的金色针扣皮带在他手里打了个转儿,然后廖顶顶的双手就被他胡乱地绑在了一起,皮带的另一端,系在了她头顶不远的另一侧车门把手上。
“你胡说八道!我已经结婚了你少来烦我!”
廖顶顶边哭边控诉着廖城安的暴行,眼泪顺着眼角,滑到座椅上,她忿忿地踢着两条腿,同时狠命地扭着腰,试图逃脱。
她的话,和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廖城安!
蟑螂在被刺激到时,智商在一瞬间可以激增到340;男人在被刺激到时,智商可以在一瞬间猛跌到-5。
所以说,男人是一种神奇的地球生物,他们能把一切复杂的事情简单化,而一切简单的事情直接无视化。
此时此刻,廖顶顶在疯了一样想要逃脱,廖城安在疯了一样按着她的两条腿,同时,将自己的身体覆了上去。
他的重量可怕,她立刻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结婚了?结婚了就有靠山了是吧?我告诉你,我想要和你结不结婚没关系,我只不过是更喜欢你有个婚姻给我们俩作掩护!不然你以为我会叫你们结得了?!”
他猛烈地亲吻着她,廖顶顶不停地扭着脖子,那吻就铺天盖地地落在了唇上、脸上、脖子上,大有越来越往下之势。
双手被缚住,他没法阻止他,和他相比,她的力量小得如同蝼蚁,渺小得可笑。
她甚至能感觉到,两腿间被一个滚烫的坚硬物给抵住了,在不断的磨蹭中,愈发膨胀骇人。
如果自己真的就在今天和廖城安发生关系了,那就不仅仅是再一次软弱,更可以算是通奸和背叛婚姻了!
想到此,廖顶顶一怔,忘了挣扎。
她的忽然冷静,叫廖城安也愣了起来,见她的眼神有些呆滞,不禁撑起上身,轻拍了几下她的脸颊,呼唤道:“顶顶?你怎么了?”
廖顶顶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滑落一大颗眼泪,大声哽咽道:“廖城安我恨你,你要是今天碰我,你就等着给我收尸……”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廖城安咬牙,将她手上的皮带给解开,这才看见,她刚才不断扯动双手,两个手腕已经磨红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他是真的气愤了!
她居然敢用已婚身份来要挟自己,她怎么敢!若不是他有所退让,她真的以为她和沈澈能顺利结婚!
他叹了一口气,将廖顶顶凌乱的上衣整理好,抱她起来。
她睁开眼,泪痕犹在,想要给沈澈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已遗失在走廊上,只得向廖城安借。
“打给他?”
他掏出一根烟,也不点上,就在手指间把玩着,转动着。
廖顶顶诚实地点头,向他伸出手,廖城安犹豫一下,还是将手机递给她,看着她飞快地按下一串号码。
她几乎没说几句话,只告诉沈澈她现在的位置,然后就挂断电话,还给他,自己爬下车,脚上的鞋之前甩掉了一只,她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踢开,光着脚丫子站在停车场冰凉的地面上。
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折断的指甲和凌乱的上衣,廖顶顶一脸木然,和廖城安的一番厮打过后,她浑身几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可是她再也不想回车里坐着,在狭小密闭的空间忍受着廖城安的疯狂。
过了不到五分钟,就看不远处开来一辆车,开得很快,却很稳,直直开过来不带任何犹豫,廖顶顶仔细看过去,正是沈澈。
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下车往这边走,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看见赤脚踏在地上异常狼狈的他的小妻子,沈澈猛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不停絮语,声音温柔又低沉,告诉她不要怕,他就在这里。
“不要害怕,有我呢。”
她听见他笑着跟自己说,她点点头,然后不等说话,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沈澈怀里。
他一愣,脸色大变,赶紧喊她的名字,倒是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的廖城安走近他们,慢悠悠开口道:“不用担心,她刚吸了几口,不太适应,睡一觉就好了。”
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依旧摆弄着那根烟,脸上的表情带着三分嘲讽七分鄙夷,踱过来看了一眼再次昏过去的廖顶顶如是说道。
沈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抱着廖顶顶转身回了自己的车,将她平放在后座,关上车门,然后又折了回来。
“怎么样才会放过她?”
他皱眉,单刀直入,毫不避讳,没有廖顶顶在场,这只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廖城安轻笑一声,没说话,手上却暗暗用力,细长的烟立即掰断了,细碎的烟草碎末儿纷纷落下,洒了一地。
“放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若不是我先赶来,说不定她会吸到死,你这个做丈夫的又在干什么?”
他双目发亮,口中咄咄逼人,明知道沈澈不清楚前后的来龙去脉,故而用言语狠狠激怒他。
“这里面的事,我只相信她说的,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别人说的我都不会相信。如果没有意外,顶顶绝对不会再xī • dú,我相信她!”
沈澈并不中廖城安的圈套,挑了下眉峰,双手抱在胸前,形成一副戒备的姿势。他宁可听廖顶顶在自己面前驴唇不对马嘴地瞎编,也不想听眼前这个男人一句话。
“是嘛?相信就好,凡事就怕不相信呢。不过你信她,她能不能一直都信你呢,你对她是否真的毫无隐瞒呢?”
廖城安一脸玩味,抬起手来摸了摸下巴,又追加了一句道:“这个,恐怕是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了!”
眼神闪了一下,沈澈脸上滑过一丝狼狈,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嘴角的肌肉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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