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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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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对上雾宁迷茫无措的眸子,神色冷淡,“没有父母就算了,我娶你。”

“说什么呢。”老夫人打断谢池墨的话,成亲不是儿戏,谢家不需要联姻,但起码对方得家世清白,怡红院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如何能嫁给谢池墨为正妻,她不得不细细斟酌。

谢池墨不以为意,“她如今是我的人了,总要给她个名分,没有父母不是她的错,心地善良,品行端庄就好,妻贤夫祸少,祖母常挂在嘴边的话您忘了?”

老夫人又气又恼,他有脸说这些,十年前,她到处为他相看适龄女子,有个争强好胜的儿媳,她寻思着得挑个温柔贤惠的孙媳,谢池墨倒好,悄无声息跑去边溪,不回来了,妻贤夫祸少,她多少年没听着这话了。

“别打岔,你知道她身份吗?”

谢池墨耐人寻味的看向秦岚云,“母亲不是知道吗?”

秦岚云微滞,一口气卡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她知道又如何,难不成会当面揭穿雾宁的身份不成,传出去,外人如何看她,会说她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的人私下收藏那种玩意,明显上一本正经,骨子里却是个放浪耐不住寂寞的。

虽然京城收藏雾宁图册的人不在少数,但都是各夫人心照不宣的秘密,那种事如何有脸搁到台面上说。

秦岚云不搭理谢池墨,脸颊慢慢爬上了红晕。

老夫人再次将目光转到秦岚云身上,眯着眼道,“你认识?”

秦岚云平日甚少出门,如何会认识怡红院的人,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秦岚云语塞,见过图册,算不上认识,但她不能承认,索性红着老脸不说话。

老夫人纳闷,只听谢池墨又道,“雾宁过去如何我不管,我要的是她将来,母亲,你不会拽着某些事儿威胁她吧。”

秦岚云被谢池墨锋利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她能威胁雾宁什么?

自降身份的事儿她还不屑做。

“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人看二人暗中交锋,心下不痛快,谢池墨先发制人道,“祖母操心孙儿亲事,母亲亦是,不过孙儿不要通房,只要正妻。”

老夫人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雾宁约莫是秦岚云给谢池墨安排的通房了,丁婉柔不明就里,故意抹黑雾宁才说她是什么怡红院头牌。

秦岚云的反应明显是认识雾宁的,一个通房,多是婢女,身份仍然低了。

老夫人踟蹰道,“池墨,她的身份.....”

“就我所知,丁家前几年不过七品芝麻官的家底,这两年平步青云成为三品大员,丁小姐才水涨船高的,祖母要抬谁也就一句话的事情,祖母对一个外人都能提携,不会对自己孙媳视而不见吧?”谢池墨语调平平,不过他眉目舒展,隐隐带笑,明显有拍马屁的成分。

老夫人想想也是,丁家有今日多靠谢家,她能让丁婉柔打入贵人圈子,难道自己孙媳就不成了?

见老夫人露出沉思之色,谢池墨知道事情成了,拉着雾宁上前给老夫人磕头,“孙儿谢祖母成全了。”

雾宁规规矩矩给老夫人磕了头,脸上始终挂着笑,看得老夫人心软,回味过来才知被谢池墨算计了,哭笑不得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待会我进宫一趟,太后问过好几回你的亲事,眼下有了眉目,让她开心开心。”

得偿所愿,谢池墨乐得配合,笑道,“孙儿知道了。”

秦岚云反应过来,欲出口阻拦,没想被老夫人抢了先,“我记得许久没见过岚月了,你待会下帖子,让她过来聚聚,她好些年没见过池墨了,在我跟前念叨好几回了。”

秦岚云脸色一白,秦岚月是她胞妹,嫁于南宁侯府,老夫人是要让岚月认雾宁为干女儿不成?京城有些人家为了家族利益,会认干女儿,为其寻一门亲事,达到联姻的目的,他们认的干女儿,多出身寒门小户,身份低微。

但雾宁的情况不同,让岚月认她为干女儿,不是将南宁侯府也拖下水吗?

老夫人见秦岚云愣着不动,开门见山说了自己打算,“岚月连着生了四个小子,总念叨女儿贴心,正好,我送她一个,雾宁这孩子我瞧着不错,岚月定会喜欢的。”

秦岚云面色僵硬,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视线落在谢池墨和雾宁交握的手上,欲言又止。

这时,宫里来了消息,让老夫人进宫。

老夫人笑容满面,“算了,我问问太后娘娘的意思吧,你随我进宫。”

秦岚云身子僵直,倪了雾宁两眼,迟疑的跟着老夫人走了。

院子里,侍卫里里外外站了三层,个个面色肃杀,神情严肃,谢池墨和雾宁送老夫人出门,“祖母,院子里的侍卫?”

“等你成亲了再说。”

老夫人担心谢池墨糊弄她,院子里的侍卫不是撤的时候。

谢池墨笑笑,眼神在院子里逡巡圈,笑道,“成,您高兴就好,院子里的人不用撤,府外的人撤了吧,劳烦五城兵马司和兵部出面,孙儿的面子往哪儿搁?”

老夫人以为谢池墨总算有羞耻心了,打趣道,“真要面子就早日成亲,那才是你挽回面子的方式。”

“......”谢池墨嘴角一抿,不说话了。

天空湛蓝如洗,谢池墨心情不错,领着雾宁游赏国公府景致,百年世家,底蕴深厚,亭台阁楼,雕梁画栋,雅人别致,一花一草都用了心思,是雾宁不曾见过的。

假山错落,古树环绕,风景清幽,二人并肩而行,男俊女美,登对十足。十步远的身后,一群侍卫如临大敌似的跟着,严正以待,刘贤几人走在最后,只看见刺眼的银装,以及黑压压的人头,刘询沉不住气,小声道,“我看见夫人身边的春香找国公爷去了,世子爷的亲事会不会横生枝节?”

“不会吧,国公爷最担心的就是世子爷走歪路喜欢男人,难得世子爷看上个姑娘,国公爷高兴才是。”

刘贤倪了说话的男子一眼,心想,事情不好说,谢正均不认识雾宁还好,若他也见过雾宁的图册......

整个国公府,往后真是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询:怎么个热闹法,比我多吃两年盐就爱装深沉,打开天窗说亮话,遮遮掩掩,跟个娘们似的。

刘贤满脸鄙夷:见识少就多读书,我喜欢说热闹,你管我呢。

旁边男子听二人又吵起来,圆场道:别吵了,我们还有正事呢,世子爷喜欢女人,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赶紧出去宣扬宣扬,叫他们再说我跟着不阴不阳的主子……

刘询刘贤:谁说过世子爷不阴不阳?找死啊,敢骂我家世子爷,走走走,说说怎么回事,看我不打断他狗腿。

雾宁:身后终于安静了……

谢池墨:……

☆、007公公儿媳

国公府占地广,从福寿园右侧拱形门出去,沿着曲折游廊走了两刻钟,院内树木愈发葱翠,日影斑驳,鹅卵石的甬道罩在层阴凉下,风从身侧拂过,吹得她衣裙飘飘,贴在他腿上。

谢池墨伸手托起她的裙摆,问道,“你是不是特意学过。”

昨晚毕竟是他第一次,想不在意都难,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间越长越好,昨晚他的表现,败得一塌糊涂。

雾宁不解的侧目,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手指纤纤,白皙滑嫩,她摇了摇头,她没有学过,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罢了。

“哦,你天赋不错。”谢池墨执起她的手,捏了两下,软软的,和他起了常年握剑的手截然不同,谢池墨喜欢得很,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月亮拱门,语气淡淡,“那是我住的地方,我让刘贤把你的东西搬进去。”

她有个包袱,刘贤和他说了。

雾宁颔首,认真的望着谢池墨,他目光深沉如潭,睫毛修长,减了眼底煞气,她问道,“嫁给你,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她不想被抓回去喂乌龟,她想好好活着。

她眉目低垂,秋水剪瞳的眸子映着他的脸,极为明亮,谢池墨重重点头,“今日后,她不会为难你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秦岚云哪是老夫人的对手,雾宁的担忧待会就化解了。

雾宁神色一松,重重呼出口气,“谢谢你。”

“晚上,不用手如何?”

雾宁想了想,她既然要嫁给他,那种事自然是可行的,脆声道,“好。”

她抿唇轻笑,周围的花儿骤然失色,风吹起她耳畔的发,五官精美如画,神色飞扬,谢池墨心神一动,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轻的,如春雨无声。

哄的声,身后的侍卫炸开了锅,你挤我我挤你的往前涌,人头攒动,步伐凌乱。

起初众人畏畏缩缩不敢往前是怕谢池墨翻脸无情,拿他们撒气,何况后边还跟着谢池墨的侍卫,双方动起手来,他们人多不假,但不一定能在他们手里讨到好处,故而步子迈得铿锵有力,但却是小碎步,而且不敢走近了。

没料到,大庭广众之下,谢池墨竟然......把持不住......低头吻人家小姑娘......

一群男人沉不住气了,跃跃欲试的往前想看个究竟,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刘询发现前边忽然嘈杂起来,大热的天,一群侍卫摩肩接踵的往前涌,他好奇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们的反应,有些怪。”

方才说话的捻须道,“确实,就像军营来了女人大家一窝蜂往前凑的情形。”

经这么说,刘询瞧着还真像这么回事,心里有些看不起那些侍卫,“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说出去,丢国公府的脸。”

“就是!丢脸。”

晌午不见老夫人和秦岚云回,谢池墨和雾宁在雅筑院随意吃了些饭菜,国公府饭菜精致,雾宁多吃了几口。

然后,谢池墨拉着雾宁上床睡觉,神态慵懒悠闲,院子里站岗的侍卫们却苦不堪言,太阳正晒,谢池墨不准他们站在树下乘凉,指明要他们站在太阳下,众人清楚谢池墨纯属打击报复,但他们不敢不从,不听谢池墨的话,如果谢池墨偷偷跑了,老夫人怪罪下来,他们都要遭殃。

整个国公府,从谢池墨踏进门,气氛就变了,他们的任务不再是守卫国公府,而是提防谢池墨离家出走。

汗流成河,身上穿的又是铠甲,更添了几分热,众人叫苦不迭,求星星盼月亮的希望老夫人早点回来,整个府里,勉强能压制住谢池墨的,估计只有老夫人了。

太阳西沉,霞光满照,有些侍卫身姿战战巍巍,脸色惨白,有中暑的征兆,但不敢露出一丝懈怠,许久,院外走来一暗红色衣衫的老妇人,众人如梦大赦,离得近的侍卫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干裂着唇道,“常嬷嬷来了,是不是老夫人回来了?奴才这就通知世子爷去。”

常嬷嬷见他们面色憔悴,衣襟湿透了,不由得道,“都散了吧,下去休息会儿。”

太后颁了懿旨,谢池墨要的亲事成了,捋顺他的毛,暂时不会出事了。

侍卫们大喜过望,朝常嬷嬷双手作揖,一窝蜂的散了。

听了常嬷嬷的话,谢池墨面无表情,秦岚云的反对本就不值一提,太后和老夫人是亲姐妹,老夫人开口,太后肯定会给老夫人面子的,何况,雾宁长得好看,规矩礼数也好,老夫人慧眼如炬,怎会看不出来?

常嬷嬷知晓二人昨晚在驿站圆了房,再看雾宁的眼光,有些示好,不管怎么说,这位凭着一面之缘打败了爱慕谢池墨十年的丁婉柔,是个厉害的。

“老夫人请钦天监看了日子,下个月初六就是个好日子,您啊,好好陪老夫人说说话,她为您的事儿操碎了心呢。”常嬷嬷走在前边为二人引路,循循善诱道。

穿过弄堂,门房的人传来消息说国公爷回来了,常嬷嬷一怔,大夫人早上指使春香给国公爷送信,让国公爷拦下谢池墨的这门亲事,如今事已成定局,不知会不会再起波澜,她斜眼瞅着雾宁,性子安静沉稳,说话不卑不亢,单看人,和谢池墨倒相配。

老夫人进宫累着了,屏退了二房三房的人,谢正均先到福寿园,还没去到正屋,被侯在门口的秦岚云拉到西次间说话,秦岚云脸色不太好看,“母亲太惯着池墨了,那种人进了国公府,往后国公府如何在京城立足,待会你劝着母亲些,京城什么姑娘没有,还差美人不成?”

谢正均不管府里的事儿,这些日子,朝堂不太平,闽州等地的纳贡的银子被人中途抢劫,劫匪下落不明,皇上怀疑官匪勾结,让他彻查此事,他哪有空闲理会谢池墨,但回来的路上听说些府里的事儿,雾宁是秦岚云为谢池墨准备的通房,不知怎的入了谢池墨的眼,非她不娶。

“太后下了懿旨,池墨的亲事传开了,丫鬟就丫鬟,听说她没有家人,国公府的地位,为她造个娘家出来还不简单?他十年回来一次,你就顺着他,不然,母亲那关不好过。”谢正均对谢池墨寄予厚望,谢池墨眼下做的事利国利民,元周国的安稳都系在他身上,娶个丫鬟怎么了?只要他喜欢。

秦岚云不知他从哪儿听了什么,愠怒道,“什么丫鬟,你知道她是谁吗?待会见着你就知道了。”

谢正均没放在心上,二人的亲事太后都点头了,他们能说什么,催促道,“先给母亲请安,待会我瞧瞧,看情况再说吧。”

秦岚云见他听不进去,怒气冲冲走了,回到正屋,谢正均给老夫人作揖,门外传来常嬷嬷的声音,“老夫人,世子爷和......雾姑娘来了。”

雾宁没有姓,常嬷嬷不知怎么称呼,索性称呼雾姑娘了。

谢正均眉目半抬,看秦岚云望着他,眸里怒火丛生,他心下叹气,直起身子,想瞧瞧究竟是谁,惹得秦岚云这般不快。

晚霞似火,院外青树红花皆笼罩其间,皆乃红色,谢池墨进了屋,他身形挺拔,眉目透着冷硬,谢正均眼神一转,落在他身侧的女子身上,忽然,身子动弹不得,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眯了眯眼,眼前的女子穿着身桃粉色纱裳,眉黛清新,粉面生韵,和图册上的人一模一样,他吃惊的回眸看了眼秦岚云,明白她怒气从何而来了。

他搓搓手,此事,的确有些棘手。

谢池墨不喜谢正均目光,上前一步挡在雾宁身前,冷冰冰道,“父亲怎么回了?”

谢正均看谢池墨跟护犊子似的,眉头一皱,毫不留情给了谢池墨一拳,不过被谢池墨躲开了,谢正均没个好气,“这是我的家,我还不能回了?当人人都是你呢。”

谢池墨站在谢正均身侧,给老夫人行礼,正眼都不瞧谢正均,气得谢正均胸口蹭蹭冒火,可见着雾宁后,眼里的怒火立即熄灭了,想起什么,他急忙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顺势捋了捋自己耳鬓的头发。

秦岚云在边上看得脸色又黑了两分。

“祖母,听说亲事有眉目了?”谢池墨不是拐弯抹角的性子,直言问道。

老妇人满意的看着二人,这么多年,头回见谢池墨对一桩事上心,既欣慰又心酸,“太后颁了懿旨,传旨的公公明日过来,这回顺了你的意,可要在京城住些日子。”

秦岚云铁青着脸,“母亲,这桩亲事我不同意。”

如果说早上秦岚云态度有所保留,眼下可以说是坚决反对了。

“太后都答应了。”谢池墨一本正经的提醒秦岚云。

秦岚云怒瞪着他,“我现在进宫和太后说清楚。”

这种女人进门,家宅不宁,府里不得乱了套?

“难得池墨喜欢,你当娘的顺着他一回不好?”谢正均垂下手,目色漆黑,斜眼打量着雾宁,总觉得有些不真实,重重掐了下自己大腿,传来灼热的刺痛感后他才松开,没想到,有生之年,真能见到真人,震惊过后,他忍不住咧起嘴笑了起来,不忘抬手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亦或者顺自己胸前的衣襟。

一双手,停不下来了。

他一笑,黝黑的脸上现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笑容憨厚,老夫人纳闷,长子性子威严稳重,不苟言笑,她还是头回看他笑得这般傻里傻气。

作者有话要说:刘询:妈呀,国公爷笑得太恐怖了,是不是中邪了。

刘贤别开脸,小声:国公爷果真认识雾宁,要是父子两抢一个人,这就热闹了。

刘询捶了刘贤一拳: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呢。

☆、008重振雄风

秦岚云脸胀成了猪肝色,谢正均犹不可知,挫着手,一双眼锃亮有光的瞄着雾宁,音色沙哑,“你......”

话出口,又不知说些什么,干抿了下嘴唇,嘴角止不住上扬。

看得出来,他心情甚是愉快。

老夫人不知两口子发生了何事,以谢正均的反应来看,对雾宁这个儿媳,他该是满意得......不得了吧。

那就好。

“我找钦天监看过日子了,下个月初六就是个好日子,雾宁没有家人,我的主意是让她认岚月为干娘,往后南宁侯府就算雾宁娘家了,你觉得如何?”岚月和岚云感情好,两姐妹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上加亲,眼下,算是弥补岚月这个遗憾了。

重要的是,岚月是岚云亲姐妹,不会多嘴。

谢正均见老夫人望着自己,手腕一转,理着右手衣袖,连连点头道,“甚好,甚好。”

“母亲,池墨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不点头她别想进这个门。”秦岚云心下烦躁,瞪着谢正均,怨气难抑。

屋里陡然静默下来,谢池墨感觉雾宁身子哆嗦了下,他蹙了蹙眉,眸色深沉,“母亲若要抗旨,儿子无力阻拦只好连夜回边溪,以免难堪。”

瞧吧,谢池墨还有王牌呢,他年纪不小了,再耗下去,谢池瑞当爷爷了他还孤家寡人呢。

气氛凝滞,双方僵持,常嬷嬷站在角落里,给一边的丫鬟使眼色,后者会意,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夫人不同意世子爷的亲事,待会,怕有场恶战。

常嬷嬷跟着退了出去,顺势关上了门。

天际,红霞满天,夏风拂过,墙角的蔷薇迎风飘扬,恹恹一天的花草,渐渐恢复了生机。

秦岚云气得嘴唇微颤,谢池墨却漫不经心,从容不迫的模样道,“母亲莫不是以为这里三层外三层就能困住我?”

若不是多年修养好,秦岚云早就撕开最后层布,揭穿雾宁的身份了,哪会忍着。

“好了,池墨说得对,太后已拟好懿旨,难不成要抗旨?正均,和你媳妇回去,好好劝劝她,好好一桩喜事,闹得乌烟瘴气做什么?”

老夫人心眼就是个偏的,有了谢池墨,她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谢正均愣愣的回过神,余光扫了一侧的雾宁眼,应声道,“好,我和她说说。”

拉着秦岚云手臂往外边,后者没有挣扎,但看得出极为不情愿。

谢正均走到门口,步伐微滞,踟蹰片刻转过身来,朝老夫人道,“母亲,池墨难得回来,待会我和岚云过来用膳。”

老夫人摆手,“知道了。”

他这才和秦岚云走了。

秦岚云怒火中烧,一路都没给谢正均好脸色,回到屋里,甩开谢正均的手,坐在梨花木的圆桌前,发作道,“你也认出她了,是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动心了,真该拿镜子好好照照你那副嘴脸,觊觎自己儿媳,不嫌丢脸呢。”

谢正均听她越说越离谱,好在春香有眼色,挥退了房里的丫鬟,否则的话,传出去,他哪有脸见人。

谢正均挨着她坐下,不紧不慢执起茶杯给她倒了杯茶,“喝点茶,小心嗓子坏了。”

秦岚云瞪他一眼,目光淬了毒似的,谢正均面不改色,呷了口茶,叹道,“池墨竟然把她挖出来了,她那种身份出身的确配不上池墨,可池墨喜欢不是?从小到大,你何时见池墨妥协过?皇帝的命令他都敢不从,你能大过皇上去?”

男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谢池墨如果不是眼高于顶,早就成亲了,怎会拖到现在。

如今,谢池墨看中雾宁,非卿不娶,他能有什么法子。

同为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谢池墨眼光毒辣,要清楚,雾宁的图册价值千金,一出来立即卖断货,没有路子,有钱都买不到,秦岚云收藏的图册还是他托人买的呢。

秦岚云叩桌,埋怨道,“他的脾气不就是被惯成这样子的?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顺着他。”

谢池墨是谢家大房长子,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性子就霸道,那会老国公老夫人都宠他,养得他无法无天,抗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有太后从中周旋,整个谢家都要遭殃,再不管教,往后不知闯出什么或是呢。

这样想着,秦岚云打定主意不应这门亲事。

谢正均将茶杯递到秦岚云手边,轻声道,“池墨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什么性子你心里有数,这么多年,别说通房,连个丫鬟都没有,外边的风声你也听着了,都说池墨好男风,和刘贤他们不清不楚,难得他肯亲近个姑娘,我看哪,以他的性子,娶妻后不会纳妾了,你真想把他逼到边溪不回来了?”

秦岚云一怔,不说话了,谢正均知道她听进去了,又道,“娶个不衬他心意的回来,整日吵吵闹闹,家宅就安宁了?”

女子嫁人先挑家世,再看容貌,男子何尝不是如此?

男子除了正妻还有一大群妾室,为何男子喜欢纳妾,除了觊觎对方美貌,还有对方身体了,正妻自恃身份,在床上放不开,久而久之,让人索然无味,那些妾室不同,拉拢男子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于是在床上费尽了心思。

新鲜,刺激,男子追求的。

但凡,一个女子能让男子念念不忘,不是求而不得就是磨人的功夫了得,前一种发自内心不甘,后一种,则是身体诚实的反应。

雾宁无论容貌还是功夫,整个京城没人能越过她去,不怪谢池墨会动心。

秦岚云握着茶杯,小抿了口,“但不是非得娶她不可。”

“怎么就不是了,太后懿旨都拟好了,难不成你让池墨抗旨?”谢正均听她语气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你如果担心她丢脸,待二人成亲后,让她随池墨去边溪,等新的图册出来,这桩事自然而然就被人遗忘了,听说边溪日子清苦,隔几年回来,她容貌会变化也不一定。”

秦岚云哼了声,闷声不坑,想到谢正均双眼都快黏到雾宁身上移不开了,抬腿踢向谢正均小腿,咬牙道,“往回你对池墨可没像现在这般上心,方才说的话都抵过前两个月和我说的话了,你打什么主意?”

谢正均讪讪,老脸红了红,不过他皮肤黑,倒是让人看不出来,“我能打什么主意,池墨是我唯一的儿子,二弟三弟子孙成群,我连儿媳都没见着影儿,我不是着急吗?”

秦岚云盯着他,谢正均毫不退避的与之对视,片刻,秦岚云先败下阵来,忿忿道,“被我察觉到什么,大家鱼死网破。”

谢正均眉头一皱,肃然道,“说什么呢,传到池墨耳朵里,让他怎么看我们?”

秦岚云放下茶杯,收了声。

哄好秦岚云,谢正均心底松了口气,二人回到福寿园,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老夫人不知夫妻说了什么,对秦岚云的态度还算满意,饭桌上,老夫人问起雾宁小时候的事,雾宁皆老实作答,谢正均竖着耳朵,听得入了神,直到秦岚云在桌下掐他,他才反应过来,悻悻一笑,和谢池墨聊起边溪城的事。

奈何谢池墨注意力在雾宁身上,压根不理他,谢正均热脸贴了冷屁股,脸色沉了下来,看谢池墨为雾宁夹菜,脸上闪过复杂的目光,不得不说,他心里泛酸,谢池墨这小子,运气真好。

一顿饭,老少尽欢,谢池墨记着白日雾宁答应他的事儿,攒着劲儿要重振雄风,心不在焉和老夫人说几句话后就拉着雾宁回了。

急不可耐的样子让老妇人蹙起了眉头,昨晚驿站的事儿她听说了,但如今情形不同,没有成亲不能睡一起,可谢池墨横起来,谁的话都不听。

想了想,老夫人道,“你啊,十年回次京,不是雾宁估计还不会回家,我得留雾宁住我这院子里,拘着她,不怕你跑了。”

谢池墨不悦,沉着脸道,“我明早要接旨,怎会跑了,再说了,院子里不是有侍卫守着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我这么个大活人。”

前边还说里三层外三层困不住他,才多久就转了风向?老夫人又气又好笑,谢池墨的性子真和老国公一个样儿,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雾宁是女眷,你那院子她住不惯。”老夫人索性开门见山把话敞开了说,没有成亲,睡一块影响名声。

谢池墨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个,他执起雾宁的手,轻松道,“中午她睡过了,没什么不适,天色已晚,祖母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再来请安。”

“......”老夫人不知白天二人已同榻而眠了,老脸不禁一红,怔神间,谢池墨拉着雾宁已经走了。

月色清明,院里枝叶舒展了身子,吸着夜里凉露。

老夫人回神,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成亲的时候我不踏实,如今要成亲了,我更不踏实了。”

月光倾泻,照着手拉着手的二人出了院子,背影颀长,男高女低,极为和谐。

常嬷嬷扶她起身,回道,“世子爷心里记着您的好呢,每年送来的水果比宫里赏赐下来的还新鲜呢。”

“他就是来讨债的,罢了,你去吩咐声,将雅筑院里的侍卫撤了。”谢池墨初尝滋味,把持不住,一群侍卫在院子里听墙角算什么事儿?

常嬷嬷俯首称是,扶老夫人在拔步床上坐好,徐徐退了出去。

谢池墨斗志昂扬,回到屋内,迫不及待扯开雾宁衣衫,手滑进去攀上两团丰盈,“为我宽衣。”

雾宁乖乖照做,手指搭在他玉质的腰带上,脸色绯红。

谢池墨嫌她速度慢了,将她放在竹席上,撩起袍子,解下裤子褪到膝盖处,欺身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刘询:刘贤啊,你说,世子爷会不会继续溃不成军?

刘贤:不好说,第一回对人来说极为重要,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刘询:“能不能别装……逼,我都问过了,许多人第一回都草草了事!照你的说法,岂不是留下阴影了?”

刘贤:那你留下阴影了吗?

刘询一怔,胀得脸色通红,支支吾吾道,“没有,我第一回又不是……”刘询望着自己左手,说不出来。

他的第一回,什么情形来着?

☆、009溃不成军

雾宁记着昨晚的事,担心他伤着自己,试着缓和绷紧的身子,双手搂着他,胸口磨蹭着他衣衫。

谢池墨搂着她腰肢,身子陡然一沉,忽如其来的力道疼得雾宁喊出了声,声音娇细柔媚,百转千回,极为动情......

谢池墨身形一颤......事情结束了。

雾宁沉眉,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谢池墨眼神漆黑,深不见底。

这种事,比布阵杀敌还麻烦,简直了无乐趣。

不知为何,雾宁想笑,但顾及谢池墨的感受,她强忍着情绪,憋得满脸通红,谢池墨以为弄疼她了,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烦躁的踢了两下床,“不来了,睡觉。”

雾宁清洗好身子,见他还躺在床上,长袍盖住了他笔直有力的长腿,雾宁掉头离开,不一会儿端着木盆回来,拧了巾子递给他。

谢池墨接过巾子,触到大腿,又烦躁的扔了出去,“睡觉,你睡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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