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防备(3/3)
权大夫看完情况后,便叫药童取来瓶药液,将何寄眼睛再度仔细清洗一遍,最后拿碧莹的药膏抹了绑上绷带,再叮嘱秦婠:“今晚老夫已替他处理过了,无须再动。现下我给你写个方子,你抓了药回去煎好放凉,从明天开始冲洗他的眼睛,一日三次,洗完后再敷上药膏,三日可好。”
说罢他将药方写好,又取了盒全新的药膏予秦婠,另叮嘱了煎药法子,这才让他二人离去。
出了医馆,天已黑透。秦婠在街边买了两个粗面馒头,塞给何寄一个。如今城中多灾民,缺食少粮,一个粗面馒头的价钱比从前都贵了几倍。
“我们找个客栈落脚吧。”秦婠看着陌生的街巷道。
何寄摇头:“不行,那伙人肯定还在找我们,住客栈目标太明显,容易被找到。”
秦婠亦觉有理,斟酌片刻道:“那走吧,找人问问可有屋子租赁。”语毕,她狠狠咬口馒头,朝柯二娘给的地址走去。
柯二娘的娘家恰巧也在城南,只剩下她弟弟一家三口,她弟弟名为柯勇,倒是热心肠的人。秦婠报上柯二娘的名讳后,柯勇果然愈发热情,秦婠说明来意,求他帮忙打听附近租赁的宅子,可巧柯勇手上就有个小宅院,是邻居托他转租的,就在边上,此时就先借予他们。
虽说是借,但秦婠也通晓人情,打听了市价后就双倍给了租金。
如今这世道,要想租到宅子,可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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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秦婠与何寄在泰岩算有了落脚地。
宅子不大,一个天井两间并排的屋,她一间何寄一间,余的便只是厨房等地。屋子有柯家媳妇帮忙收拾一番,又抱来两床被褥,勉强能睡。秦婠担惊受怕了几天,又逃亡奔波,脑中那弦已绷到要断,现下得了安生住处,心里也未见松快,只把何寄扶进屋里,领他摸清屋里摆设后就回屋自去休息。
夜里,何寄辗转难眠,踏出屋去,却闻得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隔着门传出来,他心头一紧,摸索着墙走过去,听到秦婠夜半无人时压制的哭泣声。
她应该忍了很久,一路上都克制着未曾失态,却在深夜痛哭,那声音叫人肝肠寸断,他不由自主推门想要安慰她,可伸手才用了点力,他便发现那门从里面被人用重物抵住。
何寄心里一沉,缓缓靠着门坐下。
她在防备着什么。
哭泣的声音响了很久,最后变成哽咽,再后来就停了,也不知她睡没睡着。
何寄在门外坐了整夜,石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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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寺又响起杂乱的脚步,一队身着甲衣的士兵踏入其间,面色冷凝地将此地重重围起。
“这里发生过打斗?”这队兵马的头领率先步入庙中,看着满眼狼藉转头朝身后的人开口。
身后的男人穿着素青长袍,右肩高高隆起,似乎裹了东西在肩上,他面色苍白,唇色浅淡,神情却很坚毅。
“侯爷,你藏的东西怕是不妥。”那头领又道。
沈浩初压了压右胸,进庙左右看过后已在脑中描绘出当时混乱场景,他又抬头往梁上望去,沉了声:“嗯,东西不见了。”
那头领顿时骂了句,道:“知道是谁拿走的?我派人追。”
沈浩初并不回答,循着地上的各种痕迹踏出庙去,停在庙外又是一番察看,忽然间,他目光停滞不动,粘在泥间某物之上。
片刻后,他疾步上前,将那物拾起。
沾满石灰粉的绢帕上,有一个小小的“婠”字。
是秦婠的东西。
他倏尔攥紧帕子。
秦婠的东西怎会遗落在此?莫不是她离京了?
可她怎会离京?被人掳来的?
重重疑思打乱他的阵脚。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