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难过也不能乱摸啊(2/2)
…不,他不想要这种公平。
楚寒呼吸急促地偏开脸,索性把顾骄紧紧抱住,不许他再乱动。
顾骄一愣:“阿寒好主动,我好喜欢哦。”
楚寒黑眸蒙蒙,长睫微颤,又羞又恼,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
这不妨碍顾骄觉得此时的楚寒性感,性感得无可救药。
他低头在楚寒的唇角上又mua了一口,又悄咪咪地问:“阿寒,你是不是想睡我不好意思说呀?”
楚寒缓了缓,哑声说:“不是,我没有。”
顾骄殷勤地说:“没事的,你想就说嘛,你想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我都可以的。”
楚寒坚持:“…我不想。”
楚寒满脸潮红,嘴唇也有些红肿,话说得十分没有可信度。
顾骄有点羞涩,又有点自豪地说,“我今天晚上起码可以五次哦,七次也可以,真的不想吗?你想怎么玩弄我都可以的!”
更不想了。
听着就腰疼。
楚寒抵住顾骄的胸口,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掀起来。
但没掀动。
还挺沉。
顾骄吸了吸鼻子,更用力地抱着他,很沮丧地问,“阿寒是嫌我被别人摸过,嫌我不干净了吗?”
明显带了委屈的哭腔,像是威胁他,就好像在说“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顾骄那红着眼圈说自己脏了的样子,又浮现在楚寒眼前。
像丈夫回家后,有了底气委屈的小媳妇。
一个恍惚失神间,小媳妇的指尖已经挑开浴袍边缘,悄悄探进去了。
楚寒抿了抿唇,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我没有嫌弃你。”
好的,没有嫌弃就是喜欢,喜欢就是…
紧接着,一个个滚烫的吻就落下来,柔软的唇带着炽热到燃烧一切的温度。
楚寒眸里的冰雪化尽,理智灰飞烟灭。
顾骄痴迷地看他:“阿寒,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你果然是想要我的。”
楚寒:“…”
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且不论,但吻技和手法是真的越来越熟练了。
楚寒说不过他,被他满嘴胡言乱语臊得只想把脸埋在枕头里。
他心里也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索性不再挣扎,努力放松着身体。
但是…楚寒后知后觉地觉得,挣扎还是有必要的。
他恍惚地看着窗外渐渐明亮起来的天光,伸手想扯顾骄的头发。
可他连勾着顾骄颈子的劲都没有了。
顾骄秉承着中华民族务实诚信的美德,他要说到做到。
男人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说好了七次,就是七次,一次都不能少!
楚寒无力抵抗,他紧咬嘴唇,后悔莫及。
天色大明,顾骄餍足地看着怀里的人,十分满足。
是谁能把阿寒这样紧地抱在怀里?
是谁能跟阿寒十指紧扣卿卿我我?
是谁能让阿寒露出这样的神情?
是他!是他!还是他!
只有他能和楚寒十指相扣,能和楚寒做最亲密的事有最亲近的距离。
这样想一想,顾骄就觉得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幸福。
轻轻亲了亲楚寒微红的眼角,顾骄羞答答地说:“阿寒,我好爱你,你好棒哦。”
楚寒的睫毛困倦地颤动着,像蝴蝶的翅,他听到顾骄说话,就费力地转了个身,逃避现实般地躲进顾骄怀里。
——
顾骄睡得很晚,可能是累了加上被自己洗脑过度,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又做了梦。
起初顾骄还是很高兴的,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他都愿意在自己前面加上“楚寒的”,更愿意在楚寒前面加上“我的”。
可那不是楚寒,是楚·殇羽冰·幽幻泪雪·无情金主·寒。
他是天底下最无情最冷酷最无理取闹的金主,他在事后总会叼着烟,白雾缭绕过他淡漠的脸庞。
揽着弱小可怜但大只的顾骄,他扯扯嘴角,“说吧,要买包包还是鞋子?反正,爱,我是肯定给不了你的。”
顾骄捂着自己破布娃娃般的身体,哭道:“没有你的爱,我要包包和鞋子做什么呢?!”
他,万人追捧,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清醒不做作的男人!
于是,一次又一次,他的夜晚,只有他!
而顾骄终于承受不住了,在某次途中,他呜咽着说:“我…我迟早会死在你床上的!”
但那一点点温情怎么能打动生性冷漠的他呢?
楚·殇羽冰·幽幻泪雪·无情金主·寒丝毫不在意。
他挑起嘴角,眼眸里的五色光呈扇形分布,“男人,你难道是在拒绝我吗?”
顾骄看着他眼里的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泪如雨下。
终究…还是错付了!
他娇躯一震,卑微地咽下委屈道:“我...我不是…我不敢的。”
楚·殇羽冰·幽幻泪雪·无情金主·寒露出嗜血的笑,用力地掰起他泪流满脸的脸,“男人,你哭起来的样子,还是该死的甜美!…但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楚·殇羽冰·幽幻泪雪·无情金主·寒因为无聊才豢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顾骄木然地瞪大眼,就被不容抗拒地推倒在地…
最可恶的是,在把他榨干之后,他很快就转头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那的男人有了清晰的模样,赫然,就是郁康时。
郁康时穿着支票做的衣服带着支票做的帽子还坐着支票做的小汽车!
他揽着楚寒,“我们霸总想要的,就必须搞到手!”
说完就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他,只在经过时,纷纷扬扬的支票雨落下来,洒了满地。
而被抛弃的顾骄,只能拖着宛如破布娃娃般残破的身体,拿着无数张写着的支票,坐上一辆注定会冲向水里的轿车。
顾骄从小到大就靠一个游泳圈横行水域。
他不会游泳,又因为娇气怕呛,愣是没尝试着学过。
所以“嘭”的一声,水花四溅。
仿若一个秤砣沉下的,不仅是他的爱情,还有他。
视野里,波光粼粼的水面越来越远,被截断的天光愈发稀薄。
鼻腔内难以忍受的窒息,冰凉刺骨的水温,还有压抑在胸口的力度,都那样陌生,陌生得像真的一样。
顾骄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往下坠,好像马上就要触底,又好像永远沉不下去,他手指蓦地一紧,惊慌地睁开眼。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顾骄知道楚寒的生物钟就是这样,无论晚上多晚多晚睡着,最迟早上九点钟也要睁开眼。
可不妨碍他没摸到身边人时,还是会被汹涌而来的惊慌冲垮。
床的另一侧余温冰凉,仿若顾骄在梦里被睡之后无数个独自醒来的清晨。
顾骄讷讷地张嘴,喉咙里却是哑的。
他张惶地看向四周,楚寒正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书。
衬衫扣子扣在最上面一粒,禁欲斯文,温润隽和。
他的神情淡淡,眼角眉梢晕染着道不清说不明的慵懒倦意。
一个恍然,梦中人走到眼前,梦境成真。
压迫在胸口的力度还没褪去,难受得不得了。
顾骄脑子浑浑噩噩的,嗷一嗓子就哭了,“阿寒你不知道我刚刚被淹了嘤嘤嘤嘤嘤嘤你居然还看书...嘤嘤嘤。”
声音嘶哑,语气让楚寒不由想到刘奶奶常看的婆媳伦理剧。
某些特定剧情里,媳妇总要这样说丈夫的,譬如,“我在里面特别辛苦地生孩子你作为丈夫居然丝毫不关心!”,再譬如,“我辛辛苦苦上班带孩子你竟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等等,楚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顾骄说了什么。
被什么?…阉?
顾骄哭了一下就不哭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楚寒,像是确认他还在。
看了一会儿,又继续掉眼泪,然后掀开被子光着身子就要跌跌撞撞要往他身边跑。
楚寒也看着他,高大英俊的男孩子有一双深深的眼窝,里面似乎是连接着哪里的泉水似得,印象里那眼泪似乎就没怎么停过。
被子滑落在地,顾骄肌肉漂亮的肩膀上露出几道略红的指印,是楚寒昨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留下的。
此外,身上跟平常比起来什么区别都没有。
…该在的也都还在。
楚寒喉结动了动,往下略扫了一眼,就有些懊恼地错开眼。
顾骄应该是做噩梦了,他嘴里什么话都能说,可自己居然还信了。
不过这个噩梦内容,真…不愧是顾骄。
扑到自己怀里的人打断了楚寒的感叹。
顾骄感受着身下人隔着一层薄薄衬衫透出的温度,眼前又闪过楚·殇羽冰·幽幻泪雪·无情金主·寒解开自己纽扣时,居高临下的冷傲。
行事风格,也太,太让人害羞了。
咽了口口水,顾骄又开腔了,他嗔怪道,“你欺负我…我都说不要了你还非要!”
楚寒眼角一抽:“…”
到底是谁说不要了还非要啊?
他这衣服下面,还有一块好的皮肉吗?
楚寒神色莫名,在顾骄眼里,就跟梦里的冷漠无情如出一辙,顾骄晕晕乎乎哆哆嗦嗦地捂住自己胸口,又怕人走了,另一只手牢牢抓着楚寒的袖子,“真的不要了嘤嘤嘤。”
楚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把话咽回去,伸手探了探顾骄的额头。
烫的。
怪不得都胡言乱语了。
原来是发烧了。
…纵欲过度,发烧了。
楚寒勉强支了支酸疼的腰,无奈又想笑地看顾骄一眼,就把哭唧唧的怀中人一把抱起来,要放回床上。
顾骄看到床就忍不住瑟瑟发抖,他不可置信地问,“阿寒,你好狠的心,我都这样求你了,你都不放过我吗?”
楚寒失语,一边掀开被子把人放下一边思索最近的药店在哪里。
而顾骄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作为金丝雀要有金丝雀的职业道德。
他乖乖地躺下去,把才披上的衣服拉开,露出自己的身体,他语气沉痛,一副甘受磨难还要忍气吞声的样子,“既然你想,那就来吧,我…其实还可以再来两次。”
楚寒:“…”
想什么?
来什么?
两次什么?
楚寒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在顾骄脑瓜上敲了一下,把被角掖好。
他真不知道顾骄每天都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顾骄最怕什么。
楚寒认真地看了看顾骄,温声说:“娇娇,乖乖呆着,我去买点退烧药。”
药字出口,顾骄明显抖了抖。
他慌了他慌了。
他一把抱住楚寒紧致劲瘦的的腰身,“阿寒,要不你还是玩弄我吧,没关系的,真没关系的,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楚寒拒绝了对方发出的玩弄请求。
顾骄看着楚寒穿上外套准备出门,还试图用真情打动他:“阿寒不要这样嘛,我的命好苦啊嘤嘤嘤。”
楚寒微笑起来,他的笑意里带着一丝轻松的愉悦,说:“没事,药更苦。”
顾骄:“…”
这可能,就是命吧。
顾骄把脸埋进被子里感受了一下,又露出来一双明亮澄澈的大眼睛,他有点羞涩地说:“那,阿寒你再买点那种药膏吧。”
楚寒一愣,“什么药膏?”
顾骄说:“就是人家那里,被你玩弄得都…”
楚寒“嘭”地一声,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被留在旅馆的顾骄默默地思考了下人生。
他有些难过地想,其实有的时候,阿寒也不是那么完美。
就比如刚刚。
——
顾骄害怕的东西很多,比如癞□□,阴天时的昏暗走廊,夜晚树林映在窗帘上的影子,还有,吃药。
但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是要顶天立地的。
顶天立地都不怕,怎么可以害怕这个那个乱七八糟的呢?怎么可以害怕吃药呢?
顾骄把这个责任都归咎在他爸妈身上,没办法,他的童年阴影,基本都是他爸妈给的。
众所周知,顾骄很娇,而这个娇,还体现在他年少时孱弱的体质上。
顾骄虽然现在长得挺拔英俊,看着一记嘤嘤拳能打死一头牛…牛蛙。
但他小时候,就是“大病大灾没有,小病小患不断”的典范。
他总是生病,总是生病,最可怜的时候,一整年鼻子都不是通的。
小孩儿当时血管又细,不能打针。
以至于顾家专门有个药箱是为顾骄准备的,里面琳琅满目,与一般的药店有过之而不及。
而在小顾骄被他的小美人鱼豢养一周后再被迫回家,他很悲伤地,生病了。
不是什么浪漫的相思成疾。
就是晚上衣服穿得少还想偷偷往外跑,然后翻小栅栏时不小心挂上边了。
挂上边又吹了会儿风,吹感冒了。
感冒要吃感冒药,顾家那时的感冒药,都是整粒整粒的药丸。
效果很好,块头很大。
一粒药,大人吞下去都费劲,更别说细嗓子眼的小孩儿。
一天三顿感冒药,顾骄一天能卡三次喉咙。
又苦又疼,顾骄不乐意吃了,顾家夫妇就想着,把药掰成两半。
再然后,顾骄一天三顿感冒药,能卡六次喉咙。
那哭得哇,楚寒闻声而至,亲好几口才停。
好不容易不哭了,一粒感冒药再下去,眼泪水又吱哇往外冒。
等顾骄卡了好几年各种各样的药丸后,他突然意识到,有一种东西叫冲剂。
然后他去问他爸妈,他爸妈很愧疚,表示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
再然后,顾骄发现,冲剂也不成,冲剂是苦的。
一个是物理伤害,一个是魔法伤害,半斤八两。
视线幽幽地落在窗台上,顾骄想,药这个东西,他顾娇娇就是病死,死外面,从着跳下去,不会吃一点!
想就只是想想而已,很快就打脸了。
顾骄面对着坚定送到自己唇边的杯沿,和一脸严肃的楚寒。
这个世界上谁能拒绝楚寒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拒绝楚寒吗?
就算有也不会是他。
顾骄皱了皱鼻子,“喝掉有奖励吗?”
楚寒不置可否,说:“不喝掉有惩罚。”
忆往昔,顾骄曾经获得的惩罚有:小学试卷、初中试卷、高中试卷…
如果楚寒想,大学试卷也不是搞不到。
何必让自己找事儿呢?开开心心地活着不好吗?
顾骄咬咬牙,把药咕咚咕咚全喝下去了。
正要闭眼忍受折磨…不苦耶。
虽然也不能算好喝,但绝对是有些甜味儿的。
顾骄舔了舔唇,懵懵地抬头,楚寒挪揄地乜他一眼,药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上面“儿童专用”和“苹果味”几个字明明白白。
果然,天底下没有比阿寒更完美的人了!
吃完药,在顾骄的坚持下,他们还是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楚寒没有选择火车也没有选择轮船,他直接打车从镇子到最近城市的机场。
事实证明,在这些方面,顾骄的脑回路总是忘了转弯。
因为药效的缘故,顾骄一路上都很安静,他乖乖地靠在楚寒肩上当活体挂件,再睁开眼,眼前就是熟悉的京都。
这个季节,京都的风已经很温柔了,夹杂着绒绒的柳絮,落在身上微微有些暖意。
顾骄戴着口罩,腿脚因睡意还有些绵软,他被楚寒半扶着带出来,像个迷了路的乖小孩。
乖小孩往机场门口瞥一眼,就不乖了。
顾骄身形微晃,娇弱地靠在楚寒肩上,表示,“阿寒,我刚刚呼吸了一口京都的空气,突然觉得我这个病加重了,我刚才只是有点头疼,现在是特别特别特别头疼。”
楚寒:“…?”
顾骄又迅速地说出了原因和解决方案,“这说明京都不适合生病了的我,这里风水不好,我们得去别的地方我的病才能好。”
楚寒:“…?”
这个场景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顾骄表示:“我们去云南吧,现在正是百花盛开的好时候,或者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东南西北,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呀!”
“你想上天吗?”
顾骄想了想,盲目支持道,“你想也可以,我们在天一对比翼鸟,在地一对旱鸭子。”
“哥,你想多了。”
这幽幽得让人头皮再次发麻的哀怨嗓音属于顾骄。
顾骄微笑,“哥,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看见我了。”
顾骄:“…”要完。
楚寒:“…”哦吼。
作者有话要说:改一天了放过孩子吧给审核大大磕头了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orz
上次没过肯定是因为磕得不够响…这里再补几个响的!哐哐哐哐哐哐哐哐…orz
真没东西了全删完了…不要锁了求求了…哐哐哐哐哐orz
实在不行把违规的全标了吧…靠自己臣妾真的做不到哇哐哐哐哐哐哐哐哐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