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难过也不能乱摸啊(1/2)
从来都是他顾骄给别人拿支票,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支票。
郁康时算哪块小饼干?!
居然敢用腐朽的金钱来侮辱他!
居然想用肮脏的金钱来玷污他纯洁的感情!
就算是霸总攻,也不能这样欺负人的!
而郁康时还在霸道冷酷地重复:“给你一百万,离开楚寒。”
顾骄:“…”
硬了,拳头硬了。
顾骄觉得自己的愤怒,一半源于他的爱情被侮辱,一半源于他的爱情在郁康时眼里的廉价。
才出一百万?!
这也配原著称一声霸总吗?!
他给原作者五百万能不能把这个霸总踢出去让他当正宫?
郁康时见他脸色忽黑忽白不吭声,又问:“是嫌少吗?那我给你一张空白支票,你随便填。”
这才略有几分霸总风范,出手就是一张空白支票。
不过…顾骄扯了扯嘴角,他接过来,拿着笔,在支票上最左边的亿字单位下面开始写。
。
顾骄数了下,除去零头正好9个9,差一分钱就是十个亿。
他写完就笑了,说:“郁总,您有这么多现金流吗?”
郁康时:“…”
还真没有。
他不知道金丝雀的市场价。
更没想到,这只金丝雀生着张狮子口。
狮子口再度张开,认真地说,“你好穷啊。”
没有一丝嘲讽的意思,就是单纯地说一个事实。
但更为嘲讽。
郁康时想知道,谁一下子拿得出来十个亿?
他对他是有什么误解?
顾骄又好奇地问:“你最多能给我多少钱啊?”
郁康时沉默一瞬,说:“五百万。”
啊,有点穷。
顾骄说:“你要是把钱都给我了,我是走人了,但你没钱了,连一朵玫瑰花都买不起给阿寒,你要怎么办?让阿寒包养你吗?”
郁康时:“…”
倒也不至于一朵玫瑰都买不起吧。
但设身处地地想想,这也是个问题,他是想跟楚寒谈恋爱,不是包养。
可恋爱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跟楚寒培养出感情。
而前期感情的堆砌,是需要约会的。
约会是不仅需要玫瑰,还有需要烛光晚餐需要大别墅。
那些都是钱。
顾骄露出反派特有的嗤笑,扬起下颌,线条分明的颇有几分恃宠而骄惯了的得意,“你知道有个叫顾里的人说过,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吗?”
郁康时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顾骄有点飘,寻思着,霸总攻也不过如此嘛。
有本事就对着楚寒喊“虽然我没有车,我也没有房,我还没有钱,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啊。
有本事就对着楚寒喊“楚寒,我宣你,我的脑和我的心,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说着,我宣你!”啊。
想他早年流连贴吧,后来厮混论坛,这么多年里,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堪一击的情敌!
怀揣着对战败者的仁慈怜爱,顾骄恨铁不成钢地叹一口气,他走上前去,目光悲悯,要把那张支票从新塞回郁康时手里。
正在这时,顾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清冷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不会这么巧吧。
是的,就是这么巧。
熟读各路小说故事套路的顾骄,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这句话最常用的场景,就是出轨渣男被女友捉奸在床。
而此时,他的手,还放在郁康时手心里,他们的手心之间,夹着一张天价支票。
此情此景,一看就涉及金钱交易,那么,他们应该在干什么呢??
这堪称顾骄这辈子遇到的最危险的时刻和最难回答的问题。
顾骄恍惚之间,能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在滋滋哇哇地高速跑动着。
他想,自己的头顶可能有黑烟冒出来。
郁康时也卡壳了,他不可能跟楚寒说,自己准备说服他的金丝雀离开他,还失败了。
一个霸总,是不允许失败的。
终于,顾骄在耗尽最后一只脑细胞之前,有了答案。
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答案。
他看了郁康时一眼,饱含愧疚和悲伤。
对不住了,霸总,一年还没到,楚寒现在还是我的!
这场战役,赢的人,注定只能有一个!
死道友不死贫道,怪,就怪天道无常,命运捉弄,竟安排你是我顾骄的情敌!
如果有来生,我,也是愿意跟你做朋友的!
说时迟那时快,顾骄嘤咛一声,转身噔噔噔几步就是一个生扑。
他毅然决然地一头扎进楚寒怀里,哭诉道:“人家没脸活啦——”
同时,在他自行奋力的拉扯之下,卫衣领口斜斜地歪在一边,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
——仿若一个当街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
顾骄嘤道:“阿寒,他居然…他居然对人家图谋不轨!想要包养人家!”
月黑风高,他们又在片场的小角落里。
环境烘托之下,恍然就是法制频道常常报导的那种社会新闻案发现场。
郁康时眼皮一跳,手里打着郁氏集团印章的支票迅速就沉重起来,他赶紧把手背在身后。
那样子,在楚寒眼里,自然就是做贼心虚。
楚寒垂了垂眼,安慰地揽着顾骄的肩,修长好看的眉头就微微皱起来。
原来如此。
怪不得昨天郁康时一直在化妆间里不愿意走,还问顾骄是不是他的朋友。
怪不得今天下午坐得那么近,吓得顾骄明明已经不疼了,还要一直往他怀里拱。
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是看中了顾骄吗?
因为顾骄开玩笑说是自己的金丝雀,所以就觉得可以花钱把顾骄买走吗?
郁康时等了一个下午,就是在等他离开吗?
楚寒越想,脸色越差。
他从小被身边男生女生们追着闹惯了,知道极端的追求者们是如何偏执如何难以摆脱。
如果郁康时追求的是他,他至多会觉得有些困扰。
但顾骄白纸一张,他性格单纯,脾气又软,是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
而且他们所处的圈子里并不少那种肮脏事,不然顾骄嘴里也吐不出“金主”“金丝雀”这种词。
可,这不代表随便什么人就可以把那种肮脏事往顾骄身上沾。
怕什么来什么,顾骄一句话好巧不巧,给郁康时扣上黑锅的同时,正正戳中楚寒的逆鳞。
如果顾骄这时候抬头看一眼,他肯定知道,楚寒这是真生气了。
楚寒喜怒淡淡,温润学长人设深入人心,他蓦地冷下脸,没了习惯性挂在嘴角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就如藏在水底的峥嵘尖刃,在水面下降后才显露危险的锋芒。
他抿着唇看向郁康时,眼底冷漠,目光锋利得像一柄刀。
郁康时被那眼神刺得一痛,连忙否认:“不是,我...”
顾骄怎么可能会让他开口,当机立断地打断道,“你什么你!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又把楚寒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哽咽道,“阿寒,要不是你来得快,他还不知道要对人家做什么呢!我明明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他了,我超级乖的,我都说我只给你睡的,他还乱摸人家,摸人家手!”
顾骄悲痛欲绝,一副失了身就要去撞墙的样子,让楚寒忽略里面夹带的私货,不自觉地把顾骄抱得更紧了。
楚寒警惕而厌恶地看着还要上前解释的郁康时,语气冷漠警惕,“郁总,请自重。”
郁康时绷着一张冷脸欲哭无泪,顾骄把话都说尽了,要不是他是当事人,真信了他的邪。
而且他能解释什么?
总不能直接跟楚寒说,我没看上你的金丝雀,是看上你了吧。
而顾骄哭唧唧地在楚寒身上扭来扭去地吃豆腐,“人家的清白之躯被玷污啦,人家不干净了啦,嘤嘤嘤嘤嘤人家不干净了,阿寒你不要嫌弃人家…”
——
楚寒本来就只有三场戏,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入戏慢,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杀青。
客串的小角色也没有杀青宴这类东西,他把剧组意思意思给的花塞在顾骄怀里,拿了行李箱就要带顾骄走。
这时候离开不是个好选择,已经八点多近九点了,他们要回京都,怕是得跟顾骄来时一样汽车轮船火车地乱炖一通。
但顾骄实在对郁康时抗拒得厉害。
顾骄表现得更委屈一分,楚寒就更气一分,他气到后面,连自己也气,只怪怎么没把顾骄带在身边,叫郁康时钻了空子。
也实在是不想再看见郁康时了。
楚寒问了人,决定带着顾骄就近到山脚镇子里的旅馆住下。
出了片场,顾骄一路上都挺安静的,手乖乖给楚寒牵着,楚寒领他往哪走就往哪走,也不哼唧着要背要抱。
还一直给楚寒拎着箱子。
顾骄突然懂事起来,让楚寒想到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的小孩儿。
状态有点反常,是被吓到了吗?
楚寒眼底有担忧一闪而过。
但其实楚寒想多了。
顾骄是在内疚。
他感觉自己良心可痛可痛了。
这辈子顾骄好像就没怎么欺负过人,而他欺负得最狠的,大概就是郁康时了。
看郁康时那郁闷的样子,顾骄觉得甩锅是真挺过分的。
可让他良心更痛的是,他居然不后悔。
顾骄沉沉地叹一口气,忍不住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再忧愁地又叹一口气。
原来,自己把浑身的刺给了他,就是为了温柔地去拥抱眼前的人!
原来,我们都是爱情的傀儡!
忧伤的感叹终止于山脚的破败小旅馆里。
顾骄眼睛一亮,没功夫想东想西了。
楚寒只开了一间房。
这说明什么?
他不对劲。
等进了房间,楚寒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背上。
顾骄耳尖一红,磨磨蹭蹭没好意思进去。
太、太明目张胆了!
楚寒见顾骄磨磨唧唧地站在门口,问,“怎么不进来?”
怎么不进来?
顾骄娇羞地捂住脸。
啊啊啊,更不对劲了。
已知:男女主总有那么几次是要在破败小旅馆里酱酱锵锵的。
再已知:楚寒带他进破败小旅馆的同一间房,还脱了衣服,还开黄腔。
得出:楚寒要在小旅馆里对他酱酱锵锵。
原来楚寒,竟然是想用这种方法,安慰他受了伤的心灵吗?
顾骄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觉得可,很可,谢谢,真的有被安慰到。
这样想着,顾骄又含羞带怯地瞥了楚寒一眼,说:“那我、我去洗澡了哦。”
楚寒一边把kindle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充电,一边点头应了。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楚寒不禁深思,所以...顾骄还是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吗。
他叹一口气,在郁康时头上又记了一笔。
顾骄洗得很快,出来后就开始各种暗示楚寒。
三分钟抛个媚眼,五分钟摸一把小手。
最后干脆把浴袍大赖赖地撩开了。
就,疯狂勾引。
但楚寒似乎什么都没发觉。
他当和尚当入了迷,两耳不闻娇娇话,一心只看圣贤书。
好吧,其实是他书瘾犯了。
楚寒能接受没手机没电脑,但没kindle真不行。
他从小被要求一周必须看完一本书,长大后这个习惯被保留下来,成了跟吃饭睡觉一样的日常必需流程。
前几天在寺庙里,楚寒实在没书看,随手拣了几本佛经。
佛经看多了,再看顾骄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煎饼,楚寒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八个大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别说,还挺有效。
顾骄从左滚到右从右滚到左,一直没放弃跟kindle争宠。
然后都没成功。
顾骄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可是才击败了霸总攻的男人。
直到楚寒从浴室出来,kindle消失了。
唯一的嫌疑人正乖巧地趴着,一脸认真地玩游戏。
楚寒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走过去,问:“娇娇,你看到kindle了吗?”
顾骄摇头,眼眸澄澈无辜地表示:“那是什么?娇娇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
楚寒视线在房间里慢慢地扫一圈。
房间不大,放下一张床就没多少位置了,能藏东西的地方很少,再按照顾骄平时藏东西的习惯…
楚寒知道东西在哪里了,但人却走不动了。
顾骄扔下游戏机,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腰,“阿寒!你要安慰我!我还难过呢!”
这辈子楚寒只见过顾骄这样直白地求安慰。
我难过了我要哭了我痛痛我心死了…
孩子难过了,多半是装的。
但不妨碍有效果。
楚寒停了脚,顾骄就立刻焉哒哒地卖可怜,“我可难过了,我难过一晚上了,你都不理我。”
楚寒心软了半截,说:“…没有不理你。”
他叹一口气,顺势坐在床上。
一坐下,顾骄就饿虎扑食似的,立刻就窜上来,他的手垫着楚寒的脑后,直接把人压倒在枕头上。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顾骄的膝盖正抵在楚寒腿间,还有要往两边分的势态。
这个动作很危险,让楚寒下意识地想躲。
他跟前台说开一间房间时就知道会有这种事,但反应过来已经有点晚。
大尾巴狼已经跃跃欲试地入室了。
虽然上次做那种事还是一周之前,但他们之间,确确实实是放在一个房间里就会产生奇怪的剧情走向。
可不论有过多少次,楚寒都不习惯那样打开自己,更不习惯身体和思想的失控。
但顾骄伏下身,小声嘟囔:“阿寒,我好难过嘤。”
语气是实打实的委屈后怕。
楚寒穿着酒店松松垮垮的睡袍,发梢还有随着水汽蒸腾而出的皂角香,他轻轻地叹一口气,手指揉进顾骄的头发里。
楚寒温声安慰:“好了娇娇,不难过了。”
顾骄上纲上线:“可是他摸我。”
楚寒在顾骄手上安抚地摸一摸:“我也摸摸。”
顾骄眼睛一亮,把楚寒的手拽着贴在自己脸颊上:“这里也要摸摸。”
楚寒:“…”
顾骄:“还有右脸~”
楚寒:“…”
顾骄:“还有下巴~”
楚寒手指都被熨热了,他别开脸,干涩地开口:“…娇娇,他碰你脸了?”
顾骄摇头,害羞地说,“那倒没有,脸脸只有你能摸。”
说完又补充一句,“人家也只有你能睡。”
楚寒飞快地抽出手,耳尖红了,“乱说。”
顾骄嘤一声,脑袋顺势扎在楚寒颈窝里慢吞吞地蹭,“可是我难过嘛,我需要阿寒哄。”
像只胡闹的大狗狗。
楚寒静了静,带着点诱哄的语气,“娇娇,我给你说睡前故事然后睡觉觉好不好?”
顾骄摇头,闷声闷气地拒绝:“不要!”
不要睡前故事,要直接睡觉觉!
楚寒:“…”
楚寒觉得熊孩子还是不能纵着。
顾骄察觉到楚寒的拒绝,嘤得更大声:“我难过嘛!”
楚寒怒了:“你难过也不能乱摸啊!”
顾骄才不管那么多,他什么也听不见!
对,就是听不见!
看楚寒还要说话,顾骄整个人凑过去就是啾咪啾咪吧唧吧唧的一顿亲。
亲完了,顾骄还卖乖:“那你摸我嘛,你摸我,我亲你,很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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