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二章(1/2)
有敲门声,齐孟夏止住思维扩散,走下床拉开门。
是傅禹盛端着牛奶上来。
“夏夏,牛奶。”
他的嗓音依旧温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齐孟夏接过,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话。
“傅禹盛,你是不是知道了?”
傅禹盛顿了片刻,俊美的面容缓缓笑开,手指轻柔地将她的头发拨在耳后,“知道什么?”
楼道口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又因为距离太近重叠在一起。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
他又说,嗓音很低,在室内静的能听得到彼此呼吸声的情况下,又带了几分轻喃的缱绻。
齐孟夏只觉得好笑,索性开门见山。
“那个电话是谁接的?”
“一个刚好点歌的女生。”
“打过来电话说了什么?”
“我不太清楚。”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纷杂的情绪,“你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
“那个女生说,电话打过来就开始骂,她有点懵,就问别人手机是谁的,有人说是你的。”
“我拿过来手机就把电话挂了,然后你就已经走进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从包厢离开?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齐孟夏的声音几乎提高了一度,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情绪实在是太过激了。
傅禹盛很镇定,手指摩挲了一下齐孟夏的脸颊,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仿佛在用这样的方法抚平她的情绪,低缓着嗓音。
“我觉得你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不是吗?”
齐孟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脑子里很乱,嗡嗡地响,在这样静默的环境中吵得她脑子都要炸掉了。
一种情绪冲上来让她几乎想要嘶吼想要发狂。
但是没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嘶吼也没有发狂。
齐孟夏很平静,很冷漠地点头。
“好,晚安。”
说完,房门被关上。
她走到床边坐下,手里端着的牛奶。
盯着牛奶看了一会儿,她站起身。
走到洗漱间,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在盥洗台上。
从裤兜里将刀子拿出来,看着暗银色的刀刃,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
没怎么注意就在胳膊上划开了一道,血很快就冒了出来。
齐孟夏放在牛奶杯上,看着第一滴血滴进杯子里。
伤口并不大,血也并没有流多少。
她看着伤口血液流动变慢,很快在胳膊上划了第二道。
一直到第三个伤口出现,她拿放在最上面的洗脸巾用水浸湿,轻轻擦着自己胳膊上的血迹。
心情很平静,也没有想什么,思维是清醒的。
齐孟夏将牛奶喝掉,杯子很快洗干净,用纸巾把被子擦干,放在桌子上。
胳膊上还用洗脸巾绑着,有点点血迹从里面渗出来。
她躺在床上,手指划开手机,打开自己和孟澈的对话。
盯着那个转账五百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的母亲和她的对话仿佛都是在用钱说话。
寥寥几句寒暄,也实在生疏尴尬。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打字。
【槐序:妈妈,你知不知道】
她盯着这行字看,犹豫,然后删掉。
继续打字。
【槐序: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点击发送,她放下手机,手指开始不自觉摩挲衣角。
......
.
父亲。
你曾说我是最好的。
可是为什么呢?
我每次觉得生活可以变好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欢迎我。
......
.
第二天早上,傅禹盛醒得很早。
他走出房间,看到齐孟夏房间的门没有关严,推开门,床上已经没有了人。
有点意外,他抬头,看到齐孟夏正坐在小阳台的吊椅上低着头看窗外。
她像一只小动物,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傅禹盛走进房间,良久,才道:“夏夏,该上学了。”
她像是才回过神,清凌凌的眼睛看过来,很迟钝地点了点头,“好。”
但她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傅禹盛问:“昨天我唱那首歌,你没听吗?”
齐孟夏靠着躺椅,并不看他,目光似乎看着窗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你再唱一遍吧,我现在听。”
她说,却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回头。
“好。”
傅禹盛不在意她的心不在焉,走近了她几步,然后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花的心藏在蕊中
总把花期都错过
......”
等他唱完,齐孟夏开始缓慢地移动。
她先伸出一只脚,摸索了一会儿拖鞋,没有摸索到,索性踩在了地上。
等两只脚都踩在地上,她将身上的毯子放回吊椅,低着头找到拖鞋才穿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动作,傅禹盛突然感到心疼,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痛感不重,却难以忽视。
如同玉器敲击断裂的清脆,有什么在她内部很彻底的碎掉了。
一直以来,她都给他一种游离感。
清醒,孤独,与她形影不离。
此刻这感觉更重。
傅禹盛想开口问什么,站了一会儿,又将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转身打算离开。
看他就要出去,齐孟夏开口:“你能——”
傅禹盛转身,看向她。
“抱一下我吗?”
傅禹盛愣了一下,没有动。
齐孟夏低下头,笑笑,“没事,我们去上学吧。”
她错开位置,就要越过他走向衣柜。
傅禹盛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怀抱是温暖的。
她似乎得到了很好的感情。
她想。
齐孟夏仰头,眼睛干涩的疼痛。
她没有笑,意外地,想哭。
她伸手,没有眼泪。
傅禹盛在她耳边说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夏夏,我一直在你身边。”
半晌,齐孟夏感觉自己喉间的颤抖消去,才说:“该上学了。”
傅禹盛放开她,“我下去准备早饭,你先洗漱吧。”
齐孟夏看着他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低“嗯”了声。
这天是运动会第三天,傅禹盛不用上课,他的比赛也差不多已经比完了。
齐孟夏在公寓吃了早饭,走到学校没有往常早。
进了教室,不少人看向她。
之后低声跟着身边的人议论着什么。
像是怕她察觉不到,一边说,还一边往她的方向看。
齐孟夏当作没有察觉到,从书包里拿出昨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后做的板报模板,走到板报小组的几个人面前说:“这是昨天做的模板,你们照着画下来,然后我写字。”
板报小组一共四个人,除去她还有三个女生。一般都是她们三个人复杂画画,她负责板书。
她的字还不错,因为小时候练过,后来也在坚持写。
八卦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她。
齐孟夏问:“听懂了吗?”
一个女生接过她手里的纸,“听,听懂了。”
齐孟夏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身后的议论声没有停止。
“诶哟,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看她那样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呀!”
“害,昨天那帖子一发出来就被删了,我觉得肯定是真的,不然怎么删得那么快?之前一直传她和傅禹盛的事情也没见删啊......”
“也是哦......”
“不过我真是觉得,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来上课了!”
“上次她脸上都是伤,不就是被打了,你们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啊?”
“对对对,那个,就易纹嘛,不是跟她走得近,也被打了!”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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