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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三合一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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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澄澈,因心中紧张,还揪起了自己石青色的裙摆。

好好的一条百花纹的绫罗裙,被她捏得不成样子,侧面瞧着皱巴巴的。苏移光捏了一会又松开,等纤细指尖再次不经意的抚上裙裾时,方才恍觉已经被她揉出了褶皱。

她猛地惊醒,皱着眉将裙摆抚平,原本红润的指尖也泛着白。

宗祁凝着她看了一会,低头回道:“他们几个是我弟妹,上元前一日从赵地过来的。”

他和自己最大的弟弟都差了好几岁,说到底,若不是曾住在一个屋檐下,根本便没什么交集。

这次几人纵马的事,若非差点伤到苏移光,他也只会装作不知情的将武侯等人引过去,而不会特意关照,让严加惩戒。

“今早给娘娘奉茶那位,便是郡王的二弟吧?”苏移光语声淡淡,所说的话语不带一丝疑问。

是肯定的语气。

虽早就有了准备,可听他亲口说出那几人是他弟妹的时候,苏移光难免有些不舒服。

宗祁点点头:“是他。”顿了顿,又道:“他们几人将我父亲的书信私自拦截,我事先也不知晓他们来了京城。”

苏移光抿了抿唇,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些不善。

“那郡王的意思,便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替他们瞒下此事了?”苏移光感觉喉头发涩,嗓音也带着些许沙哑。

宗祁略一迟疑,点了点头,“我确是瞒下了这件事。”

只一瞬间,苏移光便觉得心口发闷,她想生气,又不知该如何生气。说到底,他们是亲兄妹,而他只是个外人,宗祁要帮他们,也无可厚非。

可一想到那几人,今日跟没事人一样出现在筵席上,她便觉得堵得慌,面对宗祁时也少了许多耐心,咬着牙道:“也难怪郡王那日邀我去揽月楼休憩,而后又送我回家。为了这几个弟妹,你倒是费尽苦心了。”

她说到最后,眼睛都已经发红。

是气的。

原本以为宗祁是好心送她,后来又以为他是有那般心思......

如今才知道,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只是这所图,出乎她意料之外。

宗祁霎时怔住,没料到这件小事竟让她误解至此,望一眼她如画的眉眼,蜷了蜷手指,缓声道:“我确是隐瞒了他们来京的消息,只是对武侯隐瞒而已。”

也因不想将苏移光牵连进来,那日才未曾对她吐露实情。

苏移光微一愣神,对他的话有些不明就里,对武侯隐瞒,这是什么意思?

宗祁深吸一口气,又道:“那晚我就派了人将武侯引了过去,他们在狱中待了三日。”顶着苏移光惊诧的目光,他接着说:“而后是官家听闻此事,让人停了责罚,又过了两日才将他们捞出来。”

原来这几人是官家放出来的,宗祁所瞒着的,也不是对她和官家隐瞒他们犯法的事,而是隐瞒了这几人到汴京的消息。

他语气虽平淡,苏移光却仍能感受到些许寒意,忍不住拢了拢所着的长褙子,想要获取一些温暖。

她瞬间就懂了宗祁的意思,以亲王子女的身份地位,他们若犯错,府衙无权过问,需由官家亲自提审。宗祁此举,意在先让他们受一遍刑罚,再由官家另行处置,以避免官家所降惩罚过轻的情况。

他们进去三日,定然不可能只是关在里面而已,没有王子王女的身份,该受的刑罚必定是要受一遍的。而后官家让人停的责罚,估计是额外的那部分。

“郡王此话......可当真?”苏移光缓缓启口,对他的话还是有些不确定,“既然如此,娘娘为何不知此事?我今日说起的时候,娘娘对闹事的人是谁,一无所知。”

宗祁回道:“祖母年事已高,官家怕她为此事烦心,便未曾提起过,只说了他们到京城未曾通传的事。”

顾太后一辈子克己复礼,哪怕当年娘家权势滔天,也从不拿捏一分架子。顾家能够急流勇退,不仅因为老淮阳侯壮年薨逝,河东乱成了一锅粥,也和顾太后高居太子妃、皇后之位,却向来谨守本分有关。若是知道自己几个孙子孙女如此猖狂,定是能当场气晕过去。

苏移光狐疑地望着他,却没能从他的神色中瞧出一丝异样来,她缓声问道:“那娘娘是并不知道这件事了?”

“是。”宗祁这次答得干脆,“祖母最近对京中这两件事正在气头上,你暂时也先别跟她说。”以后要是从别处知道了他管不着,但瞧太后的模样,最近还是别让她知道为好。

不知怎么的,苏移光突然对那几个升起了几分同情。

刚在牢里蹲了四五日,还受了刑,根本就没养两天呢,就要被太后拉出来参加宴席。且这个宴席还推脱不得,若是不来,太后定要问自己兄长的乔迁宴为何都不来,到时该怎么解释?

如此一来,几个人只能拖着病体,随太后前来赴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

“阿蛮。”宗祁的眸子微微暗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我那日邀你去揽月楼,同他们几人并无干系。”

苏移光没说话。

瞧他对这几人的态度,恨不得往死里整的手段,若说他想替几人善后,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可她也确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等不及她回话,宗祁接着说:“送你回去,也与他们无关。”

他想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以免再起波澜,亦不愿中间因此而产生隔阂。

苏移光的心跳一下子便停了半拍,她缓了许久,方才温声道:“是吗?”

“如此看来,那日当真如郡王所言,是路过了。”她唇角重新挂上浅笑,温柔缱绻,随后对着宗祁叉手躬身,“是我错怪了郡王,还请郡王恕罪。”

宗祁不愿见她如此,“你有何错?他们同我之间的关系,你会误解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任是谁,都会觉得他会这行径是在帮自己的亲兄弟,只怕传到他父亲耳中也不例外。

苏移光搓了搓脚下未化的一点积雪,问道:“他们,当真在狱中被关了几日?”

宗祁哑然失笑:“我何时骗过你?”

苏移光抿着唇,又问他:“那他们在狱中,难不成还真的受了刑罚?”

“自然是按照律令走的流程。”宗祁指了指她的发髻,温声道:“玉簪上有一瓣梅花。”

明明头上应当没什么感觉才对,苏移光却蓦然觉得有一股隐隐的痒萦绕在发间,匆忙伸手拽下那瓣梅花。

因拽得极了些,将玉簪也一并拽落,摔在地上,成了两截。

苏移光霎时被这一出给吓到,血液凝固了一瞬,方才想起低头去拾簪子。

宗祁先一步将其拾起,递给她瞧:“已经断成这样了。”

她定睛去瞧,只见那支玫瑰青玉簪是拦腰折断的,缺口正好在中间,无论从哪一头都不能再用了。

苏移光很是惋惜,“我还没戴多久呢。”其实她妆奁里的首饰,每一样都没戴多久。不过这支簪子是她去岁生辰时,顾充特意找人定做的,倒令她印象深刻。

望着她懊恼的模样,宗祁想了想,柔声道:“我府上有懂得修补的匠人,你若是不急着用,倒是可以先放在我这,等修补好了,我再拿给你。”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与平常无一丝一毫的差别,苏移光瞧了许久,最终点头:“好,那便麻烦郡王了。”

“犯了这样的错,那他们在狱中,岂不是受了笞刑?”苏移光又想起了刚才的所谈论的刑罚,好奇的去问他,连瞳仁中都写满了求知。

宗祁这次倒也没瞒她,点了点头:“应当是。”

将几人送进去后,为避嫌,他便没再过问过此事。即便是后来皇帝听闻,也不是他透露的,而是赵王的另一封书信,问自己自己小儿女到了没有,皇帝才惊闻此事。后来看几人从里面出来时,连路都走不动的样子,想必是遭了大罪。

“真是郡王叫武侯们去抓的人?”苏移光不禁咋舌,小心翼翼的去问他,生怕惹他不快,也将自己扔进去走一圈。

看她忐忑的神情,宗祁便忍不住逗她:“当然是我叫的,阿蛮还想是谁去叫的?”

苏移光瞪他一眼,啧道:“郡王这心,也忒狠了些。”

听她如此说,宗祁的神色便肃了几分,凛然道:“他们违反律法,我不过是按律行事而已。”

苏移光不过是一句调侃,哪料到他竟还这么认真的解释,可这话倒也没说错。

那日她差点被伤着,若从本心来说,这么点惩罚,根本就不够。单是今天看到他们,就想亲自上手揍一顿才好。

俩人站在内外院的交接处,很是空旷,方圆数丈皆无行人,只有几株树和花草。一阵朔风吹拂而过,卷在人身上,颇觉冷意。

苏移光今日束了一条草青色的发带,末端还绣了一枝梅花,却并未垂珍珠用以固定。长长的发带被风一卷,便开始四处飘荡。

俩人挨得近,一个不注意,发带的末梢便划过了宗祁的心口,又飘向别处。

“蛮蛮。”宗祁声音暗哑低沉,与往常是别无二致的温柔。

听到他的声音,苏移光下意识的,呼吸迟滞了一瞬。

不知为何,她突然不太想听他下一句话是什么。

宗祁却迫近了些,又道:“上巳节时,你有空么?”

“嗯?”

苏移光努力睁大眼去看他,呼吸变得不匀起来,她掐了掐指尖,想要抚平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可却猛然发现,这些都无济于事。

她缓了许久,方才蹙着眉问道:“郡王是想说什么?”

上巳节,在三月初三,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

他怎么今日便问起了。

“噢。”宗祁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淡声道:“我在京郊有一处杏林,植在汴水边,想来上巳节正是花开的时候。”

他努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可拢在袖子里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最后的尾音也有些发颤。

汴水边上的杏林,听起来便是极美的地方。再加上上巳节时百花盛开,想必是个踏春游玩的好去处。

苏移光却只笑道:“原来郡王有这么个好地方,倒真是令人艳羡。”

宗祁的面容僵了一瞬,仔细酝酿了半天,竟只得了她一句艳羡的话。

可这话也没说错,汴水边上的杏林,不知有多少人私下打听问过价钱了。

“你上巳节若是得空,可以过来赏景。”宗祁声音低沉,又状似不经意的说:“是在离西水门不远处。”

苏移光笑了笑,眼中盛着星光,“可我似乎,没什么空闲呢。”她突然就生了一些坏心思,想要逗一逗宗祁。

宗祁现在却平静了下来,浅笑着问她:“你是有别的安排么?可否说给我听听?”

不出他所料的,苏移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也许到了那日,就有了。”

她眸中是一派狡黠的笑,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朱色的唇点缀在瓷白的面庞上,似红梅映在皑皑雪地中。

宗祁忽然觉得,她真是坏透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坏的人了。

可他明知如此,却又无可奈何。改不得,也摆脱不得。

好巧不巧,苏移光也是这么想的。可她没有半分自觉,一点要改的想法都没有,反倒笑得更惑人了,“郡王往年,都是如何过上巳的?”

“没什么空过。”宗祁温声道:“在赵地,少有人过上巳。”

往年上巳,他父亲总是跟着属臣或是所谓的才子们出行,吟一些不知所谓的诗,而后还要印成册分发给赵地上层人士,让人家品鉴品鉴。因他是亲王,众人只能睁着眼说瞎话,将那些诗夸得天上仅有地下无。他继母也会带着几个孩子出行,一般也就是去郊外游玩一下。

他从前跟着他父亲去过一次,受不住那些人的吹嘘功夫。他嫌这些活动无趣,还不如多看几条公文来的自在,便少有参与的时候。

苏移光肃着脸点点头,“既如此,你好不容易有空过一次,我更不该去打扰你了。”瞧瞧她多贴心呀!

她说的恳切,不知为何,宗祁却能从中看出她的坏心眼来。凝着她瞧了一会,却终究没说什么,也没戳穿她。

“呀!”苏移光忽而惊呼一声,“一直在跟你说话,都忘了你是要去找娘娘的,你快进去罢。”

她这才想起了会在这瞧见宗祁的原因,耽误人家这么久,不由生出了少得可怜的一点愧疚来。

宗祁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没什么大事,刚才祖母还在午睡,也不知现在起了没有。”

苏移光却心生退意,忙道:“我去帮你问问!”

说完,也不待宗祁回答,便径直跑开了。

宗祁凝着她的背影望了一会,眼眸逐渐暗沉下来。还记得幼时在庆寿宫中,她躲在一旁的榆树下偷吃糕点。

是一小碟香甜可口的绿豆糕,用漂亮的雨过天青菊花形的碟子装着,她正一边吃一边拿残渣去逗猫儿。

那只猫儿通身橘黄,唯有腹部和四足是雪白的,是他从赵王府抱来养在太后宫中的,她也知道。

他觉得好奇,走过去问她:“你在做什么?”

被人发现后,苏移光慌慌张张的抬头,冲着他“嘘”了一声,方才理直气壮道:“我在偷偷吃糕点呀,你不许跟别人说哦。”她将碟子放在地上,用空出的那只手摸了摸小猫,又道:“也给它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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