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领证(2/2)
“这……”阿诺摸着头,“陈少想领证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既然说要领证,那一天都不可能延迟。
白柠:“他是上赶着给自己刨坟吗。”
阿诺不敢吭声。想想也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过早结婚等于过早埋葬,但他两之前好像也没什么爱情。
上了车,不难发现陈少爷今天格外冷淡,平日里一流氓老色批,今日份格外安分,坐如绅士,没有动手动脚。
他不会觉得自己冷淡点她就会觉得愧疚吧。
他真的没想过这样冷暴力只会让她偷着乐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婚姻不是坟墓,简直是她的天堂。
领证过程不复杂。
填资料,拍照。
照片上的两人如同僵尸一般,比谁的面孔更冷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来离婚的。
最后拿到的结婚证是红色的,很亮眼鲜艳的颜色,白柠握在手心,感觉到沉重,这算不算她下半辈子的枷锁。
因为是周末,几乎没人,工作人员给他们送上微笑祝福:“祝两位新人新婚愉快。”
陈沿把手里的结婚证递到白柠的手里,让她留着保管。
“你不怕我扔掉吗。”她不合时宜地问。
“扔它没用。”他淡淡道,“除非把我扔掉。”
不然他还会像死鬼一样一直缠着她。
下民政局台阶时,白柠在看午后的日光,没注意脚下有凸起,毫无悬念地被磕绊。
陈沿在前面,没有留意到她。
直到重重的跌倒声响起时,他才回头去看。
白柠平日里不穿细高跟,今日穿一回儿便栽跟头,摔了个屁股着地,好在衣服厚实,没摔太疼。
她脖子上的围巾还被压在腿下,乱糟糟的。
摔得大脑有点懵,她忘记要站起来。
眼前男人漠视着,并不打算伸出援助之手。
她正要自己狼狈着起身时,有路过的好心男人留意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略感尴尬。
好心路人以为她腿脚不便,伸出手有意将她扶起,结果不到两秒,地上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抬眼看,那位小姐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
陈沿睨了眼那个好心的路人,抱着白柠,转身就走,下台阶的步伐很快。
她害怕再摔着,不由得去抱他的脖子,“你能不能把我放下。”
“不能。”陈沿继续走。
他倒不是担心她会不会走路,而是摔倒后她被别人扶了去。
来时冷她一路,最终还是迫不得已抱了她。
白柠想,陈沿应该是拿她没辙了。
他不想妥协,她不想不吃药。
所以双方关系僵持。
白柠百无聊赖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发现是陌生的地方,等她细看车子已经抵达目的地。
一座城堡外形的大别墅。
周遭没有邻居和人家,看起来像是供豪门退休老爷修身养性的宅子。
白柠问:“这是哪里?”
陈沿:“新家。”
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被他毁得不成样子,所以换个地方住一住。
看大门外穿制服的保镖,白柠心口涌起不太好的预感。
这里每一米铁栅栏都像是牢狱的笼子,意图将她圈起来饲养。
比之前更繁华,更牢固。
“以后出门叫司机。”陈沿说,“你的车技,我不放心。”
官话一套一套的。
所谓不放心她的车技,更是在警告,禁止她单独外出。
“坐车多没意思。”白柠咬牙,“我喜欢飞机。”
“可以。”
她瞪他。
“后房屋顶上有两架。”陈沿漫不经心地,“喜欢哪个挑哪个。”
“算了。”她自知讲不过理,“不想坐了。”
草率了,早知道说坐航天母舰了,看他还能不能弄来。
白柠对新家没兴趣,再漂亮也掀不起一丝波澜,反倒看着不顺眼,尤其是这里比之前别墅多出三倍的安保,还有陌生的菲佣。
为了防止有张婶这样人的存在,陈沿可真是煞费苦心。
白柠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自由了。
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不,可能还有。
白柠翻开包,看到两张结婚证,还有一个细微的录音器。
这是林越北给她的希望。
“柠柠。”
门口突然站了人。
白柠定了定神,拢起手心,淡定地问:“什么事。”
“来书房做什么。”陈沿问,“我以为你会参观新建的花房。”
“花房?”
“嗯。”他随意提起,“你喜欢什么花?”
不管她回答什么花,他都可以弄来。
“都不喜欢。”白柠说,“我不喜欢花。”
男人神色凝固至僵硬,没多久,又了然,“是么。”
他明明记得在临水镇的时候她连一朵小野花都很喜欢。
那时她天真烂漫,开朗活泼,喜欢画画,喜欢漂亮的花花,喜欢和邻家的小孩玩。
现在,是口是心非了吗。
见她手里拿着东西,陈沿走过去,多留意一眼,“你手里拿的什么?”
藏在白柠掌心里的除了录音器,还有结婚证。
她淡定地用食指夹出结婚证,“我打算把证件放在书房来着。”
背过身,环顾四周,然后去找合适的地方放结婚证。
白柠知道陈沿的视线没离开过自己,情不自禁捏了把汗,被结婚证挡住的录音器也沾着汗意。
陈沿没有怀疑什么,只不过不是很有耐心地看她把结婚证放好,感慨一句。
“放书房多可惜。”
白柠回头。
他说:“找个框裱起来。”
白柠:“你少恶心人。”
“和我结婚很恶心吗。”他自知地笑,“没办法了,你现在就是我媳妇,明天是后天是,这辈子都是,没准下辈子也是。”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白柠已经习惯性地不恼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应该将你按在江水里淹死。”
“会游泳怎么办。”
“那也试一试。”
陈沿抬手,去揉她柔软的耳垂,气息炙热,“有本事的话,让我淹死在你身上。”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个病态调戏,白柠习以为常地不作言语,惟独掌心握着录音器的力道,更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