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2/3）

一匹马疾驰而至，马上下来一个美貌年轻女子，慕容替妹妹慕容喆。

那日她放下了慕容替，自己随也提早下了马车，易容，潜逃回了江北。

北夏皇帝对慕容族人刺杀和集体叛变愤怒比。几乎每一座城池，到处都贴满追缉告示，重金悬赏。因道慕容氏人能易容，卒遇到身材符合，或是如慕容替那般眸色异常之人，皆要验脸，误方可过关。

慕容喆亦不敢冒这个险，最叫她终于想一计，易容，混入军妓营中，随了北夏发往长安预备和西金作战军队，顺利来到陇西，随脱身。因担心慕容替伤，唯恐影响他逃脱，便召集了这几个旧部，掉头在他可能途经路上，寻找他踪迹，渐渐到了这一带。

终于就在今日，她远远看到这方起烟火，遂带队前来，察看究竟。

原本也不敢抱多期待。没想到，踏破铁鞋觅处，竟如此叫她寻到了人。

她匆忙奔到近前，看见兄长竟躺在地上，头脸上污血凝固，面色宛若金纸，正慢慢睁开眼睛，人似乎刚苏醒，不禁怒火冲天，一边将他扶坐，匆忙喂水、救治，一边问：“阿兄，何人将你伤成如此模样？你告诉我，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慕容替闭目了片刻，方睁开眼，阴沉着脸，站了起来，道：“随我去抓一个人。”

夕阳西下，荒野地光线，变得愈发黯淡了。

野风疾作，吹得草荡左右摇动，发阵阵此起彼伏沙沙声响。

洛躲在草荡里，透过野草间隙，远远地，看见那群人身影，在了视线里，朝着自己方，慢慢地包了过来。

当前那个人，虽还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凭了感觉，应该就是慕容替，没有错。

这一刻，她懊悔万分。

她只想到李穆可能正在追寻自己而来路上，便点燃烽火，想要给他指引方。

她却没有想到，李穆可能看到，别人也有可能看到。

她不该手软，自己如此境况了，竟还抱着侥幸之心，下不了手去shā • rén。

昨日她就该趁着这鲜卑人昏死过去时候再补上几刀。不用说，又错失了方才机会。

可是悔，已经晚了。

慕容替和他那群被烟火引来同伙，越来越近了。

洛已经能够听到他们说着鲜卑语喊叫之声，看到慕容替那张布满血污阴沉面孔了。

她压下心中痛悔，掉头，正想往草荡深处逃去，突然，耳畔又随风飘来了一阵马匹嘶鸣之声。

这马嘶之声……

她竟似曾相识。

她心跳再次加快，犹如擂了一面小鼓，咚咚咚咚，几乎就要撞破了胸脯。

她猛地转头，一把扒开草丛，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声音方。

是真。并不是她幻听。

不远之外，在那道岗坡之巅地平线上，在天边最一片暮霭余光之中，毫预兆地，突然了一行几人轮廓。

他们骑着马，朝着这个方，疾驰而来。

渐渐地近了。洛也看到了前头那一骑模样。

马是乌骓。

马上之人，便是李穆。

她郎君，在这一刻，终于还是赶到了。

认他面容那瞬间，她情绪便崩溃了，眼泪仿佛突然决堤湖水，从她眼眶里涌。

她抬手，不停地擦着眼泪，唯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双眼，会看丢她赶过来郎君。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钻草荡朝他奔去，突然，身子又僵住，蓦然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

李穆在这片荒野里，已是苦苦追寻了多日。

他携着侯离那里借来几只灵犬，在熟悉犬性侯离亲自陪同下，带着留有她息衣，踏上了追寻漫漫之路。

每每，让他寻到一点有人停驻过残余痕迹，下一刻，这些痕迹，便又消失得影踪。

进展极其不顺。就连侯离最为引以为傲这群灵犬，亦是前行不畅，数次犯错。

李穆不得不将带人，一分再分，分为多股，沿着朝北方，在慕容替可能途经所有地方，展开地毯式追索，约定一旦有所获，便同时燃起三股烽烟，见者传递，传送消息。

多日过去，他始终没有见到烽烟，自己这里，也进展。

离义成越来越远，再往前，便是陇西地界了。

慕容替一旦进入陇西，人口稠密，踪迹只怕会难觅。

他道慕容替不会轻易伤害她生命。但只要想到这些天，她有可能正在遭受着莫惊恐和绝望助，李穆心中愤怒、恐惧和自责，就要扩一分。

只要她一日不归，他必追索下去。哪怕追至慕容氏老巢龙城，他亦不会停下脚步。

就在两天之前，终于，灵犬凭着马匹在路上留下一点残余粪便痕迹，带着他追寻到了这一带。

但是，短暂兴奋过，灵犬很快又止步在了一道溪流之前，随之失去方。

但李穆道，就在不久之前，她极有可能，在这里。

就是凭着如此一个念头，这两日，他不眠不休，不停追索，直到今日，就在这个白天即将又要消逝，在没有停息迂回和曲折之中，在一次次希望和失望交替折磨之下，突然，看到荒野尽头，远处天空，似乎升有一道烟柱。

不是他和手下约定信号。

在那一刻，他亦根本没有想过，那就是她给他发送信息。

但他又怎会不去看个究竟？

便如此，他带着这几个随从，在那道烟柱彻底消散之时，赶到了这里。

他一眼便看到了慕容替和他身边那群鲜卑武士。

而对于自己突然身，对方，显然也是措手不及。

短暂四目相对过，伴着来自慕容喆一声令下，鲜卑武士迅速收拢了回来，将慕容替挡在中间。

日夜忧惧，和少得可怜睡眠，叫李穆双目，本就布满血丝。

这一刻，是双目暴凸，恶如睚眦。

没有半句多余之言，他目中射狠厉光，抽腰间那柄染着未洗去斩敌血刀，策马，犹如一道青锋，瞬间，撕开了挡在慕容替前那道人墙，朝着中间慕容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