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2/2）
卢氏不快：“你当我眼瞎，心瞎吗？高氏何等的第？我们李如今沦为寒，别说你救了他一侄儿，就算十，高氏不会乐意将女儿下嫁到我们李的！”
李穆沉默。
“时，我和阿停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你蒋二兄忽然将我和阿停接去别的地方住了天。先我还稀里糊涂，不知道出了何事，几，偶听街坊闲谈，才知道这里来过几拨人，仿似是要寻我。我一瞎眼婆子，寻我何事？我想来想去，莫非就是和高的婚事有关？”
李穆忙道：“阿母，你莫多想。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穆儿！”
卢氏顿了一顿。
“我眼睛看不见，心里可一清二楚！我觉着出来，阿弥分明不乐意嫁你的！这是人之常情，她一高贵女，平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忽然嫁到我们这种人，你叫她怎不委屈？如何过的好子？跟无外人，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如何娶了她的？”
李穆含含糊糊地说：“阿姆，这……说来话长，一时说不清楚……总之，儿子给你娶回儿媳了……先你不是一直催吗……”
卢氏沉吟了片刻。
她知己养大的这儿子，极其孝顺，但有事，他若不愿说，己便是再逼问，怕是问不出来。
她摇头：“儿子大了，我管不住了。你不说，我没法子。只是想来，不是什么好手段，否则你怎不说！”
李穆不语。算是默认。
卢氏出了片刻，叹了口：“罢了！我是想和你说，这高女郎到了我们里，像今早这样，已是很是不容易了。我觉着出来，是好女孩儿！我实在是怕委屈到了她。我不管你先如何娶的她，既娶进了，你得给我好好待她。若是叫我知道你亏待她，莫说高饶不了你，我第一打断你的腿！”
李穆摸了摸鼻：“儿子记住了。”
……
阿停欢天喜地，随洛转回房。
她原本对这位坐了大船从建康来的阿嫂心怀敬畏。昨晚邻人小孩进房闹，她不敢入，唯恐她会瞧不起己。
没想到她不但美若天仙，还这么和，原本的拘束很快消失了，跟着洛回屋。洛还没问她什么，她己先就叽叽呱呱地道出了世。
原来这阿停，是十年李穆母子一行人在南下路上所捡的一孤儿。当时她就三两岁大，病倒在路边，不见父母，没人照管，边上野狗虎视眈眈，眼看是要活不下去了。卢氏不忍，便将她抱着一道南下，侥幸活了下来，直到如今。
“阿姆可好了，以眼睛好的时候，还教我读书认字。我如今出去了，街坊还时常求我帮他们写书呢！”
阿停的语，带了小小的骄傲，引得屋里几侍女捂嘴发笑。
阿停顿时住了口，讪讪地低头，眼中露出夹杂了几分不安的忸怩之色。
洛不快，盯了那几侍女一眼：“你们替人执笔书？”
侍女一愣，摇头。
高服侍在洛畔的这侍女，除了最贴的琼树和樱桃识文断字之外，其余的长年耳濡目染，多少是认得一字的，但论书写，却还远远不及。
“既不，为何笑？”
侍女知是己的无意之举恼到了小娘子，急忙下跪认错。
阿停站在一旁，有紧张，忙要过去扶，洛叫住，将人打发出去了。
阿停看向洛，眼睛闪闪发亮，愈发崇拜了。
洛是按捺不住己的好奇之心，反正无事，这会儿不想睡了，叫阿停坐到己边上，将一只装了各色干果的精美漆匣推到她的面，问道：“既这样，阿眼睛后来是因何看不见了？”
阿停嘴里含了一块果脯，听到她问这，咽了下去，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好年的事了。那会儿刚来京口，这里很乱，我们人生地不熟，整天吃不饱饭。阿兄那会儿还小，没投军，到处去做苦力，阿姆给人拼命做绣活，天天熬到半夜，眼睛就是油灯给熏坏的，后来渐渐看不清东西。再后来，阿兄去投军了，有一回却传来消息，说阿兄战死了，阿姆天天哭，眼睛就给哭瞎了，再后来，阿兄回来了，阿姆眼睛却好不了了。以还瞧见影子，这两年，什么看不见了。”
洛呆了一呆：“都没请郎中瞧吗？”
“这几年里好了，阿兄请过好多郎中，可是都瞧不好。不过阿姆很干的。你别看她眼睛看不见了，她心里灵着呢！现在还纺纱，纺得快好！己走路，还会做饭！只要中东西不乱放，她都可以的。”
阿停恢复了兴高采烈的模样。
洛沉默了片刻：“你阿兄时常不在，他怎不再雇一两人来服侍阿？”
“阿兄是想再雇人的，只是阿姆己不要，说跟不用那许多的人。中寻常事，有我和阿姆两人就够了。蒋阿婶和街坊时常来。对了，还有镇南关酒楼女掌柜谢三娘子，我们京口这里，无人不知她的名声，人人夸她干。她时常来看阿姆，帮了不少的忙！”
阿停乐呵呵地道。
蒋阿婶，想必就是昨天上船来迎己的那位沈氏了。
只是不知道这镇南关开酒楼的有名的谢三娘子，是什么来头？
洛正想再问，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见李穆回来了。
“阿兄！”
阿停立刻欢喜地迎了上去。
“方才我和阿嫂讲了中的事！阿嫂对我很好呢！”
洛本不想睬他的，见阿停说完话，转头欢欢喜喜地看着己，当着这小姑的面，终究是做不出太拉下脸的事，最后还是勉强地站起了。
李穆看向她，似乎迟疑了下：“你可要出去瞧瞧？我今无事。”
“我乏，不去。”
洛淡淡地道。
“阿嫂，你累的话，赶紧歇歇吧。那我先去了，等你养好精，我再来陪你说话。”
阿停忙道。
洛微笑。
李穆看了她一眼：“好，那你休息便是。”
洛目送阿停跟着李穆，蹦蹦跳跳地出了屋。
两人影，消失在了外。
“阿兄，阿嫂对我这么好，为何你一来，她就不高兴了？”
阿停走了几步，凑到李穆边，小声问道。
李穆一怔，回头望了一眼，微微咳了一声：“没有的事。她只是累了，己要歇一歇。”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