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4)
姐姐,我不要离开这个家,不要离开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让我帮你的忙,你让我留下束……
别忘了,是谁让你有家归不得?是谁狠心把你往国外一丢便不闻不问?他们早不要你了,认为你是累赘。人家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你只是个外人,一个无人关心的拖油瓶……
姐姐,不要赶我走,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只剩下你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姐姐,没有你,我怎麽瓣?
做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别为了一点血缘亲情就心软,想想看,她霸占了多少属於你的东西,你只是拿回来而已。你做得很对,没人可以说你一句不是……
呜……呜……姐姐,真爱无敌,你一定能破解巫婆的魔咒。我们打勾勾了,白天鹅飞向真爱,黑天鹅找到幸福……姐姐……姐姐……要幸福哦,我们一起努力……
落日西沉,淡淡霞光射向无垠天际,染红了余晖将尽的地平线。北方升起的第一颗星子点亮夜幕,渐渐地,黑夜来临了。
「真爱无敌,破解巫婆的魔咒,白天鹅飞向真爱,黑天鹅找到幸福……找到幸福……」白萦曼想起妹妹曾对她说的话,不自觉喃念出声。过去这是她们姐妹俩的心愿,但如今她这黑天鹅早已丧失获得幸福的资格。
她揉着酸涩的眼,身影落寞地站在落地窗前,怅然若失望着一盏接一盏亮起的街灯,心中一片黯淡。
她做错了吗?
看着窗中倒映的自己,她茫然自问,眼底有着不愿承认的寂寞。
妹妹的哭泣声犹在耳际,令她好不舍,明明是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人,为何还得要遭受伤害,被迫一无所有地离开从小居住的家?她明明是想保护妹妹不受伤害,最後却还是伤了她……
可是,曾待她如母的真姨过去对她说的话语亦不停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一再地提醒她是个不受疼爱的孩子,只有狠下心自己才有出路。虽然最後才看清这是真姨不怀好意的离间之计,但经年累月被洗脑的她已经变得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变得习惯与人保持距离。
再说即使知道真姨有错,可一个是心爱的妹妹,一个是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姨,两人都是她割舍不了的至亲,她该如何取舍?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把苦往肚里吞,表面上顺从真姨,私底下再偷偷关心妹妹。她不想令天真的妹妹得知实情,知道这些乌烟瘴气的事也只是徒增困扰,而那些黑暗复杂的心机手段更不应出现在她单纯快乐的世界,赶她离开,全是以防她被卷入危险而遭遇不侧的无奈之举。
「爸,你能告诉我该怎麽做吗?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没能帮你分忧解劳……」一滴晶莹泪珠由颊边滑落,她轻轻抹去,坚强地吞下溢至喉间的苦涩,不让脆弱的情感影响她的决心。
自从入主春阳船运後,她便没一日舒心过,每天到得比所有人都早,也比他们晚下班,一天二十四小时中,她有将近十八小时耗在公司里,只为尽快熟悉航务流程,上手父亲留下的事业。
当然,扯她後腿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叔叔白景地,他串联一干老臣杯葛她,企图独揽大权,侵吞她父亲辛苦建立的公司。
要不是她反应及时,手中还掌控大部分股权,恐怕早被一脚踢开,以年纪太轻、不足以担当重任为由在公司里被架空。
想起那些令人作呕的贪婪嘴脸,白萦曼明灿的美眸一沉,将重要档锁进保险柜後随即搭乘电梯下楼,徐步走出早已空无一人的寂静大楼。
晚上八点五十分,这大概是她进公司後的第一次「早退」。
「你迟到了。」
大楼门口的圆柱後方阴暗处亮起一点红光,淡淡的烟味飘散在空气中,抽着香烟的男子斜倚着柱子,声调冷峻。黑暗遮住了他脸上神情,却遮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侵略霸气,他就有如一只野生狮子般,充满教人胆颤心惊的危险。
「拜你所赐,我空闲的时间并不多。」白萦曼不卑不亢,毫不怯懦地回视道。
男子发出似笑非笑的轻嗤,挑了下眉。「敢让我等的女人不多,你是第一个。」
她反讽,「如果你能先收敛起爪子,也许我会表现得温驯些,不再劳你纡尊降贵。」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当初只要你给出我想要的,自然省了现在这些烦心事。」他给过她机会,可阶她不识抬举。
「你想要的,只怕我给不起。」她很清楚单纯的妹妹绝对应付不了他,也不想断送妹妹的未来。
「给不起?你以为我能接受这个答案?」沉着声,男子捻熄手中的烟,缓缓现身。
黑暗中,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他昂然挺立,五官立体有型,浓眉之下的黑瞳炯炯有神,目光如刀似刃地看向眼前女子。
他在打量着她,也在评估状况,冷冽的俊容令人猜不出心思。
同样的,白萦曼也在观察着眼前的对手,她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淡淡道:「接不接受已经不重要了。你没听说我已把妹妹赶出去,和她断绝姐妹关系了吗?她早就不是白家公主了,你从她身上捞不到半点好处。」若妹妹身上已无利可图,他大概会打退堂鼓。
「你之所以这麽做,是因为我想要她?」湛问天冷厉的眸子一眯。
她挑起眉,回以一脸讥诮。「你还没抢手到让一对姐妹为你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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