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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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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未靠岸,是在岸边徐徐驶行,司马白一抱双拳,高声叫道:

“在下有急事,欲渡‘武昌’,那位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操舟渔女,向司马白遥望一眼,长篙略抵,便把船头掉过。

这种举措,自然是愿意渡人,司马白轻轻纵上船头,又向船尾渔女,拱手说道:

“多谢姑娘,肯予方便。等到了‘武昌’,定当多奉船资……”

船尾渔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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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蝎童子”卫权!

司马白独自拈杯,沉吟思计……

这是他进步了,他成熟了,换了以前,他定必立下煞手,向暗缀之人逼问,这趟阴谋行动,有没有天蝎尼姑在内?

如今,他不!

司马白深知自己倘若如此作法,擒到手时,虽是一个活人,转眼间缺会变成一具尸体!

再不然,所问出的,多半是蕴有阴谋的一片谎话!

江湖中,遇见份量差不多的对手,要斗功力,也要斗心机!

自己不能莽撞,不能肤浅,最好将计就计,给对方澈底打击!

但道理虽已想通,方法却想不出来……

界司马白似乎想得心烦,连连倾杯,喝得有点过晕,星目发红,颇有醉意!

当地是“九华山”麓,司马白喝得醉眼惺忪之下,居然脚步踉跄,往“九华山”上走去。

一直走到一处他已来过几次,酷爱此处风景的“断魂坪”上。

三面是绝壑,一面是高峰,想到“断魂坪”来,固甚艰难,但若来了想走,亦颇不易!

此处,确实景色幽绝,也是一片天造地设的极好战场!

司马白醉后重游“断魂坪”,等于是给了暗算他的敌人机会!

因为,这群敌人,本来就在等候机会,有了机会,怎肯放过?

司马白是黄昏开始登峰,等到了“断魂坪”上,业已鱼天珠吐,东山见月!

他似乎满腹牢骚,临壑高歌,唱的是李太白的“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但,一曲未终,他只唱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之际,便已瞒坪都是敌影。

现身的敌人,共有一十三人,都是武功各具专长的黑道高手。

但天蝎尼姑与天蝎童子,却不在其内!

司马白见状,他会怕么?

不单不怕,他反而扬眉狂笑……

狂笑声中,白衣电闪,恍似虎入羊群,连传家绝艺“天罡六大剑式”,都未施展,便把十三名来袭敌人,全都震落绝壑,志得意满地,“哈哈”一笑,准备行功调气之际,他的背后突然毫无声息地,竖起了一段黄色树桩!

是树桩会作怪么?当然不是,这是个黄衣人。

不过他身躯矮小,只如幼童,全身上下又如圆桶般,全是一般粗细,在夜间看来,着实颇像是段黄色树桩。

这人,虽与其余十三人,一齐上了“断魂坪”,却悄悄藏起,不曾露面。

如此身材,如此服饰,此人不问可知,是“天蝎童子”卫权!

以“天蝎童子”卫权的武林身分,他虽在可马白身后出现,他也不会向司马白猝然袭击,必将明面叫阵!

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天蝎童子”卫杖居然不惜名声,不顾身分,硬是对这年青后辈“圣剑书生”司马白,悄无声息地,暗下辣手!

他似乎业已知道司马白有不畏奇毒的特异体质,故而不用他震撼江湖的“黄钩毒蝎”,而是凝聚约十二成全力,觑准司马白后背,来了一式“虎扑双撞掌”!

这一下,司马白可惨了!

堂堂“圣剑书生”,绝非弱者,由于“天蝎童子”功力并不在他之下,动作十分轻巧,从地上跳起时,确实毫无觉察!

但“天蝎童子”卫权双掌推出,内劲一吐,司马白便立有所觉!

如此发生肘腋,他无法格拒还手,只有往外一纵……

“天蝎童子”卫权冷哼一声:

“你还想走!……”

数十年内力修为,全化劈空气劲,尾随着司马白的背影,宛如浪卷涛翻,狂涌而出!

六月债,还得快!

刚才,司马白把一十三名黑道强人,绿林巨寇,震得一百丈殒身,如今,他也照样被“天蝎童子”卫权震得飞坠绝壑!

“哈……哈……哈……哈……”

这狞厉笑声,是“天蝎童子”卫权所发,他站在岸边,测量高度,深觉即令自己那记劈空掌力,未能使司马白脏腑翻腾,但这百数十丈的高空坠身,却足令金钢粉碎!

由“断魂坪”到壑底的距离,百数十丈,或许估计稍多,但bā • jiǔ十丈,却决不为少!

就算是八十丈,也足以要得了司马白的命儿,但司马白却偏偏不死!

原因在于司马白并未飞坠bā • jiǔ十丈,他只下去了bā • jiǔ丈,而且不是掉下去的,竟是飘下去的!

就谓“飘下去的”,是提得住气的自动飞身,倘若“掉下去的”,则是提不住气的被动坠身!

自动与被动不同,飞身与坠身显别!

前者,多半有预谋,所谓“成竹在胸”,后者,多半是完蛋,所谓“难逃一死”!

司马白是“前者”,有“预谋”,他不是当真被“天蝎童子”卫权的“虎扑式双撞掌”的掌风击中,他只是将计就计,借劲腾身,只向下飘落了bā • jiǔ丈的模样!

司马白是人不是鸟,是凡不是仙,他怎么能够控制飘落高度,而在半空煞车?

这就是“预谋”,这就是地理熟悉!

司马白对这“九华山断魂坪”,来过好几趟了,他知道在距离飘身所在的bā • jiǔ丈下,有一大堆盘结腾蔓!

他是自动提气飞身,又有上乘武功,在空中自然转折灵便!

经过大堆藤蔓时,微一伸手,便捞住一根粗藤!

粗藤才一入手,司马白的身形,必然落在大堆藤蔓之上,“天蝎童子”卫权若在“断魂坪”上察看,必可看破端倪,使司马白无法获得预期效果!

如今,粗藤入手,再复一打“千斤坠”,便越过大堆藤蔓,向壑底缓缓坠去。

有了这数十丈藤蔓的缓冲作用,司马白自然是安然无损,到了壑底!

足尖才一点地,司马自右臂凝足神力,猛然一抖!坚韧无比的山藤,生生被内家神力抖断,顺手掷藏暗处,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启疑痕迹!

跟着,司马白便找他要找的东西……

他要找的,是个死人!

司马白记得清楚,刚才自己会对这个方位,震落一名对手!

找到了,坠身百丈,那具尸首,业已摔成一堆肉酱,不成人形!

司马白所期望的,便是越摔得烂越好,即如所期,他便立刻脱衣!

脱衣之举,是与肉酱中的死者衣服对换,连鞋子也不例外。

司马白的用意,是要藉“天蝎童子”卫权,这猝然一击,作出自己已遭不幸惨死!

他若惨死,有双重作用……

第一种是诱敌!

“圣剑书生”若死,天蝎尼姑可能便公然出头,给自己报仇机会,免得再海角天涯,苦苦寻找!

最少,“天蝎童子”卫权绝不会不知天蝎尼姑下落,他在得手得意之余,总该向天蝎尼姑设法送个信儿!

只要获得甚么蛛丝马迹,自己拼着同归于尽,也绝不再让那不共戴天的万恶淫尼,逃出手去!

第二种是激友!

司马白的死讯一传,他的长辈,和他的朋友,如柳东池、葛心仁、鲍恩仁、吴大器等,可能纷纷露面,尤其是几位红妆腻友,更应该找天蝎童子,为他报仇!

司马白对一连串的艳梦,至今仍觉存疑,因销魂蚀骨,梦得太腻,他才故布疑阵,想看看梦中的江小秋,温柔,究竟是幻是真、会不会为自己穿着一身孝服,以未亡人的身分露面……

既然如此,这疑阵必须布得逼真!

司马白生恐“天蝎童子”卫权人太诡诈,可能会下壑察看自己的百丈坠身情况,故而抢先布置,连一衣一履之微,都细心动了手脚!

果然,他才安排妥当,耳中便有了响动……

司马白剑眉微轩,嘴角上擒着一丝冷笑,悄然藏入暗处!

等的时间,不算太短,但也不算太久,一条人影,便从壁上飞降!

来人,果然是“天蝎童子”卫权,他在壑底巡视,找着了那堆肉酱!

然后,再晃着衣物,对业已变为肉酱的残余衣履,作仔细观察。

“哈哈……哈哈……哈哈……”

直等“天蝎童子”卫权,觉得完全满意之后,他的狞厉笑声,才在谷底响起!

司鸟白听得笑声,便知“天蝎童子”卫权业已踌躇满志,就要走了。

司马白自己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冲动!

此时,千万不可现身,所苦心布置的诱敌激友之计,便告前功尽弃!

不单不能现身向“天蝎童子”卫权叫阵,便连暗暗追从之举,也必须尽量小心,不能稍露痕迹,否则,“天蝎童子”卫权只一略起疑心,他便决不会向自己渴欲得而甘心的不共戴天深仇天蝎尼姑,传递甚么讯息。

司马白想得不错,“天蝎童子”卫权一面得意狂笑,一面扬长出壑。

司马白约莫在三十丈外,蹑足潜踪,离得太近,他怕被觉察,离得太远,又怕把人追丢必须不即不离!着实辛苦!

幸好,司马白煞费苦心的衣履布置,使“天蝎童子”卫权相当宽心释念,未怎起疑。

故而,他的追踪之举,相当顺利,未遇太大波折!

但“天蝎童子”卫权相当刁钻,他的隐迹之处,不在山林,却在镇市。

一处地属交通要道,人口不少,相当热闹的镇市上,有座“四方客栈”,“天蝎童子”卫权,居然就是这规模不小的“四方客栈”主人……

他一回到客栈之中,便立即遣出四名店伙,往东西南北分头送信。

送信的对象,显然极可能便是对天蝎尼姑,大报佳音,但司马白却无法追踪。

因四方分头,他追向东方,便放弃了南西北,追向南方,又顾不了北西东……

他唯一的办法,便是守株待兔,希望天蝎尼姑获悉“圣剑书生”噩耗后,会到“四方客栈”来向“天蝎童子”卫权道谢,则自己便可快意歼仇……

主意打得似乎不错,但却未见效果!

十来天……近月……月余……两个月后,“天蝎童子”卫权所派往南北东西的四名店伙,都到了“四方客栈”,但天蝎尼姑却毫无踪影!

“天蝎童子”卫权本人则深居简出,舒舒服服地当他“四方客栈”老板,抱着他那位极少见人,听说却风骚美丽无比的老板娘,享受艳福!

渐渐“圣剑书生”司马白在“九华山”遭劫,惨死于“天蝎童子”卫权手中的讯息,传遍江湖!

又渐渐,“七海游龙”柳东池、鲍恩仁等,为司马白寻仇的讯息,也传遍江湖!

但他那些红妆密友,如柳还珠、柳明珠、温柔、江小秋等,却一个也无讯息!

而柳东池、鲍恩仁等,空自跋涉天涯,找寻“天蝎童子”卫权,也找不到这“四方客栈”。

司马白总算磨练出相当耐心,干脆易容改装,就投入“四方客栈”对面的酒楼中,当了一名伙计,苦苦守候天蝎尼姑出现……

一年有余,所望成空……

司马白终于沉不住气,在约莫一年半后,夜访“四方客栈”主人。

卧房之内,春声盈耳,“四方客栈”的老板,天蝎童子和他那位风骚透顶的老板娘,正在灵雨巫山!

司马白不好意思就这样便闯进房去,只得在窗外驻足。

“天蝎童子”卫权,果然不凡,在胡帝胡天,欲仙欲死之下,居然还耳力甚聪,立停灵雨,发话问道:

“窗外何人?”

司马白沉声道:

“卫权,穿衣服吧,老债主上门了……”

房内一阵“悉”穿衣之声,“天蝎童子”卫权开门走出。

司马白仍是酒楼店伙装束,并未恢复本来面目,故而卫权一眼之下,并未认出他来,哂然冷笑说道:

“我还以为是‘七海游龙’,柳东池等老鬼,来为‘圣剑书生’司马白报仇……”

司马白接道:

“仇须己报,恩怕人施,区区‘天蝎童子’,又不是三手天王、八臂哪吒,我何必烦劳柳前辈则甚。”

卫权听出司马白言外有意,不禁双眉一皱,愕然问道:

“黄口孺子,你是何人?”

司马白道:

“‘九华山断魂坪’一掌之赐,我还记忆如新,你怎会这快忘怀?你刚才不是还连名带号的,叫我‘圣剑书生’司马白么。”

卫权委实以为司马白已死,闻言之下,不禁心神一震……

卫权怪笑一声道:

“司马白小儿,果然是你,你竟在我这‘四方客栈’对方酒楼中,隐身年余,委实心机好深!”

司马白长剑“呛啷”出鞘,横持当胸,冷然说道:

“卫权,说实话吧,只要你说出‘天蝎尼姑’,究竟何在,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对‘九华山断魂坪’的一掌之仇,不再计较!”

卫权狂笑道:

“司马白小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你除了体质怪异,不畏百毒之外,能有多大能为,来来来,我们先斗上百合,只要你不死在卫某掌下,我包你立刻可以见到天蝎尼姑就是!”

这“立刻可以见到”一语,提醒了司马白,他“呀”了一声,恍然说道:

“我明白了,常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刚才与你兴云布雨的风骚老板娘,就是天蝎尼姑!”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生恐天蝎尼姑又告脱逃地,想闪身冲进房内!

“刷”地一声,一根乌黑鞭影,当头疾落,阻住司马白的去路。

这是“天蝎童子”卫权,一向仗以震撼江湖的成名兵刃“黑煞打神鞭”,司马白不敢过分傲敌的空手接架!

剑光树处,他以一式“盘古开天”,提青铜长剑,硬架“黑煞打神鞭”,当“天蝎童子”卫权,碰硬碰地,对了一招!

“呛啷啷……”的虎啸龙吟起处,黑煞鞭与青钢剑等两般兵刃,一震即开,成了势均力敌状态!

司马白立时宽心大放……

他在这硬接一记之上,试出自己修为精进,真气内力方面,绝不输于这成名已久,被江湖人物目为一流高手的黑道魔头!

只要内力不输,则在招术方面,他对家传“天罡六大剑式”,有极强烈的信心,和曾苦功的深厚造诣!

果然,在“盘古开天”之后,“秦穆观天”、“张衡论天”、“衍误天”……等精妙剑式,不断展开,一直维持了攻式局面。

但尽管司马白剑招奥妙,变化神通,似乎略占上风,但“天蝎童子”卫权的一根“黑煞打神鞭”,只不噎不如他来得轻灵,却并未显出败象,守住卧房,不使司马白冲得进去!

司马白不知“天蝎尼姑”在“鹦鹉洲”一役上,被自己全力攻占,脏腑会受重伤,功力至少已打个对折,根本见己生畏,不敢出头!

他与“天蝎童子”卫权缠战稍久,不见房内有甚动静,便又改变念头!

所谓改变念头,就是司马白认为适才在房内与“天蝎童子”卫权互相淫乐的老板娘,不是天蝎尼姑。

因为,若是天蝎尼姑,她不会放过这种以众凌寡,斩草除根机会,一定在略整衣裳——甚或光着屁股便冲出房来,与“天蝎童子”卫权同下辣手,对付自己,以她的性,以她的名,“天蝎童子”都决不甘躲在房中,任凭卫权与自己单打苦斗!既然不是天蝎尼姑,则莫如先斩“天蝎童子”卫权,为世除害,并出口恶气,然后再在那婆娘身上,逼问天蝎尼姑下落?

主意打定,掌中长剑招化“屈原问天”,“天蝎童子”卫权立即感觉到司马白这一招变化繁复,压力奇重。

他聚足内力,一式“子牙封神”舞起一片鞭光,飞迎漫天剑影!

又是一记硬接……

这次硬接,双方在内力上,居然显明地,分出强弱!

一道青光剑影,中天飞起了七八丈的高下!

“天蝎童子”卫权的“黑煞打神鞭”,犹在掌中,司马白的青钢长剑,却被震得脱手飞空,自然显得是卫权在耐战内力方面,略胜了一筹!

不过,这种胜利着实出于“天蝎童子”卫权意外,他本来是担心自己在内力真气方面,可能会略输司马白一筹,对方剑招更精,又复体质怪异,不畏蝎毒,却是如何取胜,如今,意外胜利突来,“天蝎童子”卫权自然微觉一怔!

就在他微微一怔之间,一道极淡的剑影,已然临头!

“天蝎童子”卫权在动手之前,便看得分明,司马白只带了一柄剑,则剑儿已被震得脱手飞空,这道当头疾落的极淡剑影,却自何来?

他不知道这是司马白家传剑法中的最上乘绝招,叫作“剑外飞罡”,又称“不杀之杀”!

天蝎童子卫权因是行家,一怔之后,突然明白……

被震得脱手高飞七八丈的,乃是幻影,这似有似无,当头疾落的淡淡光影,才是真剑!

明白虽然明白,却可惜明白稍晚!

“天蝎童子”卫权的头,当不起潜光疾降的“剑外飞罡”,由头至尾,一下便被整个劈成两半!

好个司马白,剑光一落,便知大功必成,根本不再理会“天蝎童子”卫权的惨死之状,身形如电,闯进卧室!

他认定老板娘必知秘密,要对她逼问天蝎尼姑下落。

但卧室之内,那里有人,床铺之下,有个地穴,地穴之外,有张纸条……。

司马白拾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司马白,你艺高眼浊,从此在江湖之内,慢说是看,连听都决不会再听得见‘天蝎尼姑’四字,为你父母报仇,是妄想了!”

末后署名,居然是天蝎尼姑!

司马白气得连连顿足,愤不顾身的,一头钻进地穴。

地穴中,居然有五条通道。

司马白无法选择,就从中央通道之内猛追。

通道出口,是钻市北边的一片荒坟,但高低坟冢,蔓草荒烟之间,却那里有甚天蝎尼姑踪迹?

司马白肯干休么?

当然不肯!

他要再找,非找着这与自己有不共戴天深仇的万恶淫尼不可!

但天涯莽莽……。

海角茫茫……。

天蝎尼姑“四方客栈”掌柜卧房中所留纸条之语,说得不差,她这个人,和她这四个字,仿佛在江湖中已告消失!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天之南……地之北……万山之巅……五湖之滨……

司马白找得苦了,他找了约莫十年……

“圣剑书生”憔悴不少,天蝎尼姑踪影毫无。

终于,司马白江湖浪迹,游近“东海”……

这十年来,他不再有过“艳梦”……

也遵守在温柔坟前所作诺言,不和任何女人,再打交道,甚至于游近“东海”,都不打探柳还珠的讯息。

但接近“东海”一带时,便有讯息了!

所谓“讯息”,不是天蝎尼姑有了下落,而是风闻有个柳姓蝎女,时常在“东海”一带,悄悄为恶!

柳姓,又会养蝎,则此女必系柳明珠!

司马白原来不信柳还珠与柳明珠同属一人,与柳还珠虽然彼此清清白白,却彼此情深义重,倩影长留心头!与柳明珠却虽有枕席之亲,对她毫无好感!

故而司马白闻得柳姓蝎女恶迹,并仔细调查,查出一一属实之后,遂毅然设法请人传话,邀约柳姓蝎女,在海边一会,准备善加规劝,倘真执拗不从,便不惜下手,为东海苍生,除此祸害!

谁知赴约之际,柳姓蝎女竟藏身沙中,向司马白暗发辣手!

司马白惊怒之下,立施绝艺!

偏偏这柳姓蝎女,好似曾受过甚么重伤,功力虚而不实,轻轻易易地,便被司马白一剑穿心!

但等他抓下对方的蒙面黑布,却不禁惊魂欲绝!

因为对方的眉心部位,有颗朱砂红痣!

常言道:“急令智昏”,但“情”却则可以更令“智昏”!

司马白只想到眉心有红痣的,不是柳明珠,而是柳还珠,却未去想,柳还珠怎会藏在沙中,对自己暗下杀手,尤其是柳还珠怎会豢养毒蝎?

他只以为自己错杀了对自己情深如山,恩重如山的柳还珠,情急之下,一声长叹,回剑便往自己的颈上刎去!

波浪声宛若雷鸣之中,海摊出又出现了不少人,共是三男五女!

司马白自光注处,惊喜欲绝!

多半都是熟人,也是他旧夜思念之人,柳东池、鲍恩仁、温柔、江小秋……

这些人的出现,可以使司马白为之喜绝,却怎会使他惊绝?

使他惊绝的,是另外一人!

那是一位手挽一个十岁左右男童,天人颜色的白衣少妇,眉心中一颗朱砂红痣,赫然正是柳还珠!

而柳还珠手中所挽男童,又玉面朱唇,长得和司马白一模一样!

司马白看看站在自己面前,嫣然含笑的柳还珠,再看看那已死在海边的“柳还珠”,当然惊异欲绝!

柳还珠微微一笑,伸手把自己眉心中的一粒朱砂红痣,撕了下来,然后再替那业已死掉的“柳还珠”,除掉易容药物!

司马白目光再注,这回却喜得发狂地,脱口叫道:

“天蝎尼姑……”

柳还珠点头笑道:

“这淫尼心思太深,仗着有一头真实长发,竟易容投‘东海柳家’,身为仆妇,以为你无论如何,也永远找不着她,谁知却被温柔妹子从语音起疑,看出破绽!”

司马白道:

“既已看出破绽,你们怎早不杀她?”

柳还珠笑道:

“我身为司马家的媳妇,虽有权力为公婆报仇雪恨,但‘天蝎秀才’,早死我手,若不把天蝎尼姑留给你手刃亲仇,怕你会不大高兴!”

有这一句“司马家的媳妇”,已说明了昔日温柔所作分析不错,柳还珠与柳明珠,委实同为一人!

司马白不及细问柳还珠为何要化身为柳明珠,便目注温柔,皱眉问道:

“柔妹,你……你为何装死,对我愚弄?”

温柔双手各牵了一个bā • jiǔ岁冰雪聪明的美丽女娃,把自己被江小秋所救经过,略加叙述,并以香唇凑向司马白的耳边,悄声说道:

“对不起,我和秋姊,想替你生个儿子,却偏偏肚皮不如柳还珠姊姊那样争气!”

司马白能说甚么?他居然是三个儿女的爸爸了,他只有面对柳东池,拉着鲍恩仁,俊脸通红,呵呵呆笑!

英雄长剑美人情,正义当维生死轻,且行磊落岭奇事,留得千秋万世名!

江湖,就是这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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