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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金钗魔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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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维道暗察,死者都是被一种歹毒的暗器所伤无疑,前四人死在门口,最后一人陈尸窗下,屋中人的暗器,当是从门窗发射,如果避开门窗,对方将无所施其计。

于是,他前移两步,伸右手,一招,那尸体竟然离地直立起来。

这一手绝技,看得于大为目瞪口呆,这全靠一般精纯内力,把尸体吸引起来,这种功力,在武林中仅属传闻,想不到能亲眼看到。

吴维道右掌往回一收,那名香主的尸体,被巨力吸引,陡地前移五尸,扑倒地面。把尸体翻倒,只见死者眉心结了一粒血珠,血珠露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

“金钗!”

他惊呼了一声。

于大为片言不发,掉头电闪离去。

吴维道怔在当场,对于大为的离去,一无所觉,这一刻,他激动到了极点,他知道屋中人是谁了。怔了片刻,他突然脱口叫了一声:“小玉。”

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道:“你是谁?”

“周伯母吗?晚辈吴维道。”

“吴维道就是你?”

“是的!”

“进来!”

吴维道定了定心神,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举步进入茅屋,目光扫处,心头不由一震,只见一个黑衣女人,背对屋门面坐,使人不自禁地生出神秘之感。

屋中陈设十分简陋,一张白木桌子,两把高背椅,一张竹榻。

吴维道深深一揖,道:“见过伯母!”

黑衣女人并不回身,冷冰冰地道:“不必!”

吴维道下意识地心头泛出寒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小玉踪影不见,他想问,又有些腼腆。

黑衣女人突然厉声道:“吴维道,小玉哪里去了?”

吴维道陡然一震,期期艾艾道:“晚辈昨日回山,没有看到她……”

“你夺走了我的女儿!”

“什么,伯母,小玉她!……”

“你不还我女儿,我非杀你不可!”

吴维道一阵寒栗。

“伯母,小玉怎么了?”

“若非是你,她不会离我而去!”

“小玉离山了?”

“嗯!三个月前。”

“这……这……怎么会呢?”

“你还我女儿!”

吴维道发急道:“伯母,小玉如何离山的?”

“她着了魔,数年来,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日夜在山野里,她要找你,三个月前的一天,她要出山找你,我这……做母亲的居然阻止不了她,听着,你给我找她回来,如果她在江湖中损了一毫一发,这笔帐算在你身上。”

“是的,伯母,晚辈一定找她回来。”

“记住,回来时我住在西行十里的地方……”

“伯母要搬家!”

“此地已被人发觉。”

“伯母是避仇家吗?”

“不干你事,你可以走了!”

吴维道苦苦一笑,如果说冷酷无情,小玉的母亲可以说到顶了。

蓦地,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细异样的声音:“找到了,在这里,在这…”

吴维道不由大吃一惊,正待开口……

黑衣女人身躯一颤,厉声道:“你走,快走,急速离山,”

吴维遭惊声道:“来者是谁?”

“别问,快走!”

“是伯母的仇……”

“走”!这一个走字,尖厉刺耳!

吴维道为之一颤,他不明白小玉的母亲何以如此激动?

“找到了,在这里……”异样的声音又起。

“还不走吗?”

“伯母!’

“再废话我杀了你!”

话声中,陡地转过身来。

“呀!”吴维道脱口惊呼了一声,连退三个大步,眼前的,不像是人,而像是一个鬼怪,除了一双秀目,其余口耳脸露,全是恶疤痕,沟沟洞洞,堆累不平,像是一个刚塑好的泥人,被人在脸上抓了一把。

“金钗魔女便是我,你走是不走?”

吴维道丧胆失魄地奔出门外,天呀!周小玉的母亲竟是使人连提都不敢提的“金钗魔女!然而,她却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找到了,在这……”

那刺耳的声音又起。

吴维道循声音抬头厂看,说话的竟是一只白鹦鹉,毛晶莹透亮,红嘴红冠,看来是一头珍禽,难怪声音有些异样,看来是学舌的。

他看了那白鹦鹉一眼,弹身隐入屋侧。

白鹦鹉的主人是谁?

小玉的母亲“金钗魔女”为什么迫自己离开?

很久,他才定下神来,把此事从头细想一遍,“金钗魔女”

避居深山,必有原因。小玉出走了,是为了找自己,扔下她唯一的一个亲人。

突然,茅屋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听来是发自女人之口,,但不是“金钗魔女”。

自己能就此离开吗?

好奇,关切,使吴维道决心要探个究竟。

如果来者是敌,自已有义务助“金钗魔女”一臂之力,否则无法向小玉交待。

于是,他小心屈身到屋后,神不知,鬼不觉。

他从后窗向屋里窥视,一看,更加惊震,屋中,“金钗魔女”长跪地上,她原来坐的椅子,换了一个六旬左右的锦衣老大婆,老太婆满面罩霜,但看去却不是凶残之辈。

这老太婆是谁?

“金钗魔女”为什么要向她下跪?

锦衣老太婆疾言厉色他说:“你躲藏得很好,老身找了你十年,到今天才找着!”

“我不是躲您者人家!……”

“哼,强嘴,小丫头呢?”

“她……她……”

“她怎样了?”

“她离山出走了!”

“为什么?”

“也许不耐山居生活。”

“哼!哼!哈哈哈哈哈,穆如玉,你敢骗我?”

“不敢!”

“说,小丫头到底藏在何处?”

吴维道大为惊疑,这锦衣老妇与“金钗魔女”是什么关。系?她口中的小丫头必定是周小玉,为什么?小玉的母亲为什么这样怕她?

“金钗魔女”沉声道:“欺哄老人家便是找死!我没骗您!”

“叫她出来,老身要带走……”

“小玉委实已离山。”

“你真的想死?”

“我活着只是为了小玉!”

“呸!亏你还有脸!”

“她是我生的!”

“我要带走她,她不能与你这种女人在一起。”

“你说得太过分了。”

“住口,你还老身儿子!”

吴维道又是一震,还她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金钗魔女”,站起身来,激动地道:“错不在我,但我已付出了代价!”

锦衣老太婆厉声道,“什么代价,你自作自受!”

“我穆如玉与周家巳经恩断义绝!”

“正是这句话,所以我要带走小玉!”

“办不到,我为她而活,她是我的命根子。”

“交人!”

“人不在!”

“穆如玉,你认为我不会杀你吗?”

“我也不会引颈受戳!”

“嘿嘿嘿嘿,当然,你可以反抗,你可以自卫,但,最终你还是死!”

最后一个“死”字,尾音拖得很长,令人不寒而栗。

屋内空气骤呈紧张,泛起了恐怖的杀气。

锦衣老人陡地离座而起,双眸抖露出一片栗人的杀机。

“金钗魔女”后退两步,蓄势而待,奇丑的脸孔,扭曲得使人不敢正视。

“该不该伸手?”吴维道在心里自问。

从双方言语来判断,似乎是一幕家庭的悲剧。

蓦地,振耳之声传处,一个声音道:“有人!有人!”

原来吴维道的形迹,已被那只白鹦鹉发现,出声警告。

锦衣者太婆面色一变,冷森森地道:“外面是谁?”

吴维道横了横心,绕过屋侧,从前门外现身。

锦衣老太婆从前门弹身出门,“金钗魔女”也跟着出门。

“金钗魔女”杏眼圆睁,厉声道:“要你走,你却要回头送死!”

这话,吴维道听得出来。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关切!

锦衣老太婆冷冷地打量吴维道几眼,转向一侧的“金钗魔女”道:“他是谁?”

吴维道接话谴,“过路人,适逢其会!”

“人小鬼大,竟敢窃听别人隐私……”

吴维道面上一热,道:“那不是有意的!”

锦衣老太婆再次问“金钗魔女”道:“他到底是谁?”

“山居芳邻。”她不提吴维遭与小玉的关系。

“好一个山居芳邻,窃人隐私,江湖大忌。”说着,转向吴维道,冷森森地道:“娃儿,你说怎么办?”

吴维道不经意地一笑;道:“前辈认为该如何办?”

锦衣老太婆一字一句地道:“谅你也不是什么好来路,你自点残穴,作为薄惩!”

吴维道冷冷一笑道:“恐怕办不到!”

“老身动手,你便没命!”

“不见得吧?”

“你迫老身shā • rén吗?”

“悉听尊便!”

“好哇,小子,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金钗魔女”厉声道:“何必与一个无知少年计较!”

锦衣老太婆一翻眼,道:“你想包庇他?”

“必要时会的!”

“好哇!贱人,他算是你什么人?”

“算什么人都可以!”

“无耻!”

“我似乎没理由受你辱骂?”

“辱骂?我要杀你!”

“我已在等候了!”

“嘿!嘿!嘿嘿嘿嘿!”冷冷的笑声,充满了无比的杀机,冷笑声中,只见老太婆的棉衣,无风自鼓,灰白头发有蓬起之势,双手上提平胸,十指箕张,由腕至指尖呈玄玉之色。

这情景使吴维道心头泛寒。

“金钗魔女”目中现出骇悸之色,转头厉声道:“吴维道,你还不走,等死吗?”

吴维道心一横,反而挺身上前,道:“老婆婆,我接你的!”

,“金钗魔女’厉声吼道:“你疯了,你有多大道行,这是玄玉功’你接不了!”

吴维道感动地道:“伯母,容我试试!”

“金钗魔女”怒叫道:“小子你想死不打紧,替别人想想!”

话中之意,当然是指小玉,吴维道倘若不幸,小玉的反应将如何?这一点,他是体会得出来的,但他有他的想法,看情形,“金钗魔女”可能接不下老太婆的一击,而他仗着“天蚕衣”护体,与一身至上内功为“金钗魔女”挡一阵,也算是对周小玉尽上份心意。所以他以一种决断而沉着的口吻应道:

“请放心,晚辈理会得!”

锦衣老太婆暴喝:“躺下!”

喝话声中,莹白如玉的双掌,倏然抓出,迅快厉辣,玄奇无比。

“金钗魔女”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

十指抓落,吴维道身躯一震,但仍兀立不移,俊面微微一变,他没有回击。

锦衣老太婆收手退了一步,老脸大变,“呼”地劈出一掌,掌风竞也带玄玉色,似成了有形之物。

吴维道运足功力,反击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劲气四溢,激起一连串的余震,锦衣女太婆又退了一大步,吴维道身躯仅晃了一晃,便稳住了。

“金钗魔女”又一声惊呼,这惊呼与刚才那一声不同,刚才那一声,是担心吴维道的安危,而这一声则是惊于他出乎意科的功力。

锦衣老太婆面色难看极了,口里似自语地道:“想不到居然有人能接下‘玄玉功’两击……”

片刻,她突然厉声道:“小子,何人门下?”

“造化老人!”

“造化老人!造化老人!”身子一晃,倏然消失。

“金钗魔女”呆了一会,突地抓住吴维道的肩膀,激动地道:“你真是造化老人的传人?”

吴维道颌了颔首道:“是的!”

“啊!的确想不到,‘玄玉功’失传武学,放眼武林,谁能接得下,孩子,你们四年前何以毁家迁移?”.

吴维道这时才想到了“金龙帮”所属“洛阳分帮主于大为”,他竟不知在何时脱手了,他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记得他说四年前火窟双尸乃是下手者,并非自己的父母,这么说来,父母仍在世间,空使自己伤痛了四年之久,但父母如今何往呢?

“金钗魔女”见吴维道沉吟不语,接着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有隐衷,就不必回答!”

她的态度,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吴维道赶忙道:“伯母,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

“小侄家园乃是被仇家所毁,父母下落不明,小侄当年含愤离山,机缘凑巧,得入‘造化老人’门下!”

“哦!原来是这样,小玉恨你不告而离……”

“是的,这难怪她!”

“令师之名,我仅耳闻,论寿数……”

“他老人家早已仙逝,小侄是遗命所收!”

“哦!这就更难得了!令尊是谁?”

吴维道心中微微一室,想到武林中人对父亲的鄙视,委实不愿意提及,但又不能不答,只好硬起头皮道:“家父吴方!”

“吴方!”

“是的!”

“可是‘流云剑客’?”

“不错!”

“哦!”哦了一声之后,不再有下文。

吴维道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索性一咬牙;道:“伯母,武林中对家父有很深的批评?”

“你……也知道?”

“知道!”

“流云双剑客并非泛泛之辈,实在令人惋惜,不过,人非圣贤……”

“伯母不必曲意安慰小侄,是则是,非则非,不能强黑为白的。”

“你很明理!”

“小侄很想知道事实真相,伯母肯赐告小侄吗?”

“金钗魔女”想了想,道:“这些尸体十分讨厌,先处理了再谈如何?”

“好的!”

吴维道帮着“金钗魔女”把尸体搬到谷底隐蔽处掩埋了,然后,进入茅屋之中。

“金钗魔女”招呼吴维道坐下,然后徐徐开口道:“关于令尊的事,你知道多少?”

“可以说一无所知!”

“他不曾提过?”

“当年小侄年幼,未曾提及,问亦不答!”

“我该说吗?”

“务请伯母赐告!”“好,我告诉你,十多年前,中原武林一片纷扰,群雄并起,据地为霸,互相吞并,有如春秋战国,令尊与范文昭合称‘流云双剑客’,师兄弟共同辅佐‘宏道会’会主南官宏道,似左右手。

吴维道睁大双目,凝神倾听。

“金钗魔女”顿了一顿.接下去道:“因‘宏道会’与‘金龙帮’分据大河甫北,一山不容二龙,‘宏道会,在一夜之间冰消瓦解……”

“是‘金龙帮’下的手?”

“不错,‘宏道会’自会主夫妇以下,有数百人遭难,‘流云双剑客’受会主托孤,保周岁的少主逃生……’

“哇!”

“在逃走的途中,被对方迫及,双剑客均巳身负重伤,最后由范文昭舍身阻住追兵,令尊保少主逃走……”

“范文昭死了?”

“听说惨遭酷刑,在最后刻遇救,下落不明!”

“以后呢?”

“金钗魔女”停了一歇道:“令尊把少主献与仇家!”

“啊!”

吴维道痞党一阵天旋地转,父亲竟是这样的人。

“事实经过,大概如此!”

“伯母,您…您认为其中……还有什么溪跷吗?”

“这……很难说,当年‘金龙帮’追索甚急,令尊可能被迫无奈……”

吴维道咬牙道:“身受托孤之重,纵令肝胆涂地,也不可能……”他说不下去了。

“孩子,子不言父过!”

“伯母,我……始终认为家父不是这种无行的武士!”

“是的,孩子,为人于者,应该朝这方面去想。”

“但是,十多年了,事实不容否认,铁案如山啊!”

吴维道垂下了头,泪光莹然,内心似被撕裂一样的痛苦,他倏然想到,焚毁家屋,搜杀家父母的,莫非是“金龙帮”?这大有可能,于大为一行来此是以为这茅屋是父亲隐蔽之所,却不料碰上了“金钗魔女”。而于大为说当年火窟双尸并非父母,而是下手的人,显然,这推断十分合理。想到这,他痛苦地道:“家父既己背义献出少主,为什么‘金龙帮’仍要搜杀他?”

“这就不得面知了!”

“小侄誓要查明其中的真相!”

“那是应诙的!”

“小侄告辞!”

“用点食物再走?”

“不了,小侄此刻食不下嘲!”

“急也不急在一时……”

吴维道站起身来,忽然想到方才一幕,忍不住脱口道;“伯母,方才那位是……”

“我的婆婆‘离恨夫人’!”

“啊!她是小玉的祖母!”

“不错!”

“为什么?”

“这是家事!”

吴维道脸一虹,道:“是小侄失言了!”

“无所谓,歉未释你疑团。”

“小侄不当问的,告辞了!”说完深深地一揖。

“孩子,你设法找小玉,她年少无知,又任性惯了,在江湖中,唉!”

“请放心,小侄第一便是办这事!”

“记住,我要搬家了,以后到西十里的地方找我。”

“小侄记住了!”

“好,你走吧!”

吴维道辞别了“金钗魔女”,出屋朝谷外奔去。一路之上,他感到凄切无比,他有一个极端的想法,父亲何以不死?就在四年前的变故中死去了多好!

这想法不该有,然而他忍不住要想。

父亲的所为,如是事实,自己在武林中,将永远抬不起头,永远受人鄙视。

多残酷的事啊!

师伯范文昭,有舍生全义之心,而父亲却绝义卖主,两相对照,多令人寒心。

记得幼时,母亲每日长吁短叹,愁眉不展,而双亲对此均讳莫如深,为什么?

莫非是为了这件终身的恨事?

自己武艺大成,奇缘福转,但,又有何用呢?

只能怪自己的命运,怪造物主的刻毒安排。

一时之间,他顿感心灰意冷,当初,自己一心访名师习绝艺,是为了报父母之仇,而今既知父母尚在人世,父亲又是如此为人……

他连追查这件公案的信心都没了。

算了罢,既蒙“造化老人”遗命成全,不能不有以报,一方面行道扛湖,一方面寻找小玉。

但,父母终归是父母,能不找他们的下落吗?

左思、右想,翻来复去,心意在矛盾中浮沉,竟不知该如何才是?

回忆家屋被毁的当日,自己到现场时,仇人已远,自己埋尸封洞,耽搁了不少时间,父母明知自己入山行猎,为什么不在附近等侯或寻找呢?令人费解。

他就这样凄凄惶惶地离开了自幼生长的山区。

这一天,来到距汝州不远的清风镇,他投入镇内远近闻名的旅邪“五云栈”。

要了一个三开的偏房,漱洗饮食之后,一个人坐在明间里,仔细筹思如何着手寻小玉。

寻人,说来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江湖茫茫,何异大海捞针。没个准去处,谁知她飘流到什么地方呢?

孤灯茕茕,象征他此刻的孤寂与无助。

如果着手寻人,清风镇列为第一站,周小玉离山,顺大路的话,此地是必经之路,现在的事是如何行动?

就在此刻,,隔邻的正屋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老王,记得三月前的那小姐吗?”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怎样?”

“令人一见难忘!”

“二愣子,别tā • mā • de臭美了,癫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真的,老王,那小姐儿的确美!”

“二愣子,人家一指头可以要你的命,你没看到那些眼睛长在额头上的‘金龙武士’,一眨眼栽了四个,你算哪颗葱?”

吴维道闻声之下,不由心中一动,起身进入靠近上房的暗房,傍窗而立,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晰。

“只是说说而已!”

“还是少说为妙,出门在外,别引火烧身啊!”

“你又教训我了!”

“不是教训,是劝你!”

隔了一会,那粗豪嗓的二愣子,似意犹未尽,又开了口,“老王,小妞儿到底是什么来路,竟惹得这许多高手对付她?”

“谁知道,江湖中的事千奇百怪。”

“嘿,堂堂的少帮主,竟奈何不了她,若非那批双龙武士,赶到,联手合击……”

“这下被带到‘金龙帮’总舵,她的命运可就凄惨了。”

“为什么?”

“一个黄花少女,带人狼群中,后果如何,还用说吗?”

“可惜!”

“好了,谈别的吧,君子明哲保身!”

两人转了话题谈风月去了。

吴维道一颗心七上八下,对方口中的小姐儿,有九成是周小玉,事情发生在三月之前,时间又好吻合,记得自己四年前金钗露了风,立即被捉拿刑讯,还由帮主亲自问话,足见事非小可,小玉可能也是金钗露了风,才会遭来麻烦。

三月,时间不短,他们怎样对付她?

顿时,忧心如焚,似乎一刻也不能留了。

此去“金龙帮”总舵,还有数日行程。

“走!”他立即做了决定:

真是谢天谢地,若非无意中凑巧听到房客的谈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玉会落人“金龙帮”人之手。

“金龙帮“与“金钗魔女’之间,又是什么纠葛呢?

不管如何,先救小玉脱出虎口是正经。

于是他招来店伙,算清了房钱,连夜上路。

第二天中午,到了登封,遥望巍巍高山,想到四年前在少林寺求人收留的一幕,不禁感慨万千,此一时,彼一时,人生的际遇,竟是如此的莫测。

他的目的是黄河北岸的阳武,无进城的必要,他在城外西街,选了间小酒店打尖。为了消除劳顿,兴之所至,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俊逸萧洒的风姿,引得座中酒客频频地注目o

“砰!”

一声重重的击桌声,起自身后屋角,吴维道不期然地掉头回顾,心头不由一震,情绪不由激动起采,壁角酒座上,坐的是衣袍不整的和尚,头发有三寸长,与胡须结在一起,一袭破僧袍,像是从穿上身就投洗过,油污发亮。

这怪和尚,正是四年前遭奇祸那天,在山中所遇的怪和尚。

这怪和尚当时说要杀父亲,听说父亲已遭害,又要杀自己,结果一走了之。

但此刻,吴维道对他毫无恨意,也没有报复之念,原因是他知道了父亲的为人。

出家人上酒楼,这可是件稀奇事,尤其那一身不俗不僧的模样,使得座中酒客人人侧目。

怪和尚望了吴维道一眼,面上死板板的,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正而不邪。

吴维道认识他,他可认不出吴维道,因为吴维道完全改变了,一个山居小子与一个翩翩俊书生,其间距离是很大的。

小二疾趋和尚座前,一脸不豫之色,冷冷地道:“大师,您是出家人……”

怪和尚一翻眼,道:“你小于要教训我?”

“不,只是您拍桌子打椅子惊扰了客人。”

“不顾眼可以走!”

“大师,生意是要维持的,小店吃不消……”

“拿酒来!”

“大师!”

“暂时记帐,下次给!”

“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怪和尚目闪寒光,似要发作,但最后目光一沉,颓然自颈上摘下念珠,道:

“暂作抵押,如何?”

小二摇头道:“这念珠能值几何?”

怪和尚冷哼了一声,道:“看清楚了!”这念珠少说也可以买你这酒店,这全是‘和阗玉’所琢的。”

小二似信不信地接过手来,掂了掂扮量,再仔细查视了一遍,面现惊容道:

“大师,真的价值不假!”

“一百零八颗,数清楚了!”

“小的请示掌柜!”

出家人为了贪口腹之欲,竟以念珠作抵,真是六根不净,有辱神圣。

吴维道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也觉得这怪和尚可怜,竟付不起酒钱,脱口道:

“这大师吃喝多少,算我帐上!!”

小二闻声转面,呆了呆,立刻拉下笑脸,哈腰道:“是!是!公子!”说着,把那串五念珠放回桌上。

怪和尚愣了愣,望着吴维道片刻,哈哈一笑道:“小施主要做东?”

吴维道一颔首道:“小事一件,无足挂齿。”

“但贫僧从不叨扰别人。”

“大师,将就些算了吧!”

“好吧,不吃白不吃,记下了以后还,能陪未座吗?”

“无妨!”

怪和尚抓起杯筷,不客气地移到吴维道座上,对面坐了。

吴维道也想摸清这怪和尚来历,当下并不介意,招呼小二道:

“酒菜添上,捡好的!”

“是!”

小二应着,白了和尚一眼,转身自去。

酒客中好事的,自不免一阵议论。

吴维道替怪和尚斟了一杯,道:“大师在何庙清修?”

怪和尚一口干杯照底,怪声怪气地道:“野和尚,四海为家,幕天席地,没有寺也没有庙!”

吴维道有些忍俊不禁,又道:“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野和尚!”

又是一句野和尚,使吴维道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大师法号吗?”

“不错!”

“很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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