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5(3/3)
1918年11月12日,停战后的第一天,维也纳临时国民议会刚刚推翻了哈布斯堡君主政体和宣布成立奥地利共和国,也声明“日耳曼人的奥地利是德意志共和国的一个组成部分”,想这样来实现德奥合并,胜利的协约国不同意这样做,而到希特勒上台的1933年时,没有疑问,大多数奥地利人都是反对他们这个小国跟纳粹德国结合起来的。但是在赛斯一英夸特看来,正如他后来在纽伦堡受审时所说的,纳粹分子是坚定地主张德奥合并的,因此他支持他们。他没有参加纳粹党,而且也没有参加该党的暴行。他为奥地利纳粹分子充当了一个体面的门面人物,在1936年7月协定以后,他被任命为国务参事,他在巴本和其他德国官员及特务分子的帮助下,竭力从内部进行破坏。奇怪的是,许士尼格和米克拉斯差不多一直到底似乎都是信任他的。米克拉斯跟许士尼格一样,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后来承认,他是由于看到赛斯是“一个赴教堂做礼拜从不缺席的人”而对他产生好印象的。这个人笃信天主教,像许士尼格一样曾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提罗尔禁卫步兵团里服过役,还受过重伤——这些似乎就是这位奥地利总理信任他的基础。不幸的是,许士尼格有一个致命弱点,不能从更为切实而重要的方面来判断一个人。或许他认为他可以干脆用贿赂来使他的纳粹新部长就范。他在他的书里曾讲到一年前一笔500美元的贿赂在赛斯一英夸特身上所发生的神奇效果,当时赛斯一英夸特扬言要辞去参事之职,后来由于接受了这区区的数目而又收回辞呈了。但是许士尼格很快就会知道,希特勒有更大的赏赐来诱惑这个野心勃勃的青年律师。
2月20日,希特勒向国会发表了大家等待已久的演说,这是由于勃洛姆堡—弗立契危机和他自己对奥地利的阴谋而从1月30日拖延下来的。这位元首热烈地谈到许士尼格的“谅解”以及促成奥德密切了解的“诚意”,这番假话使张伯伦首相印象很深刻。但是,他又发出了一个警告,对于这个警告,尽管伦敦方面怎么粗心而没有注意到,维也纳,还有布拉格,都是不会不注意到的。
有1000多万日耳曼人住在同我们边界接壤的两个国家里……有一件事情是决不能有什么怀疑的。不能由于政治上同德国分开而使权利——那就是自决的一般权利——也遭到剥夺。一个世界大国不能忍受它的旁边的同种族[333]弟兄因为对整个民族、它的命运和它的Weltanschauung[世界观]表示同情或者一致而经常遭受到最厉害的折磨。保护这些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我们之界上获得政治上和精神上自由的日耳曼人民,是德国的职责。
这是直率而公开的通知:今后希特勒认为,700万奥地利人和300万在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区的日耳曼人的前途是第三帝国的事情。
许士尼格在4天后,2月24日,向奥地利联邦议会发表的一篇演说中答复了希特勒。这个议会的议员们,像德国国会的议员们一样,也是由一党独裁政权所一手挑选的。许土尼格虽然对德国采取了和解态度,但是他强调说,奥地利已经让步到了“我们必须停止并且说‘到此为止不能再退’”的极限了。他说,奥地利决不会自动放弃它的dú • lì的,他在结束演说时发出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号召:“红一白一红[奥地利国旗颜色],誓死效忠!”[这句话在德文也是成韵的。]
许士尼格在战后写道,“2月24日对我来说是一个决定性的日子”。他焦急地等待着德国元首对他的反抗演说的反应。巴本在第二天打电报给柏林,叫外交部不要过分认真地看待这篇演说。他说,许士尼格表现了他的相当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是为了挽救他在国内的地位;由于他在伯希特斯加登作了让步,维也纳有人阴谋要推翻他。同时,巴本告诉柏林说,“赛斯—英夸特的工作……正在按计划取得进展”。第二天巴本正式向奥地利总理辞行而到基茨布尔去滑雪去了。他在奥地利进行了多年阴险的工作就要得到收获了。
希特勒2月20日的演说,曾由奥地利广播电台转播,在奥地利各地引起了一连串大规模的纳粹示威运动。在2月24日广播许士尼格的答复之际,在格拉茨有两万名纳粹党暴徒闯入了该市镇的广场,拆下了扩音器,卸下了奥地利国旗而升上了德国的卐字旗。由于是赛斯一英夸特主管警察,当然没有作什么努力来制止纳粹的骚扰。许士尼格的政府在垮下来。不仅政治上发生了混乱,经济上也开始发生混乱。银行里有大批外国户头和本国人民提款。外国商行担心出事,纷纷向维也纳取消定货。外国游客原来是奥地利经济的主要来源之一,也被吓跑了。托斯卡尼尼从纽约打电报来说,“由于奥地利的政治局势”而取消在萨尔斯堡音乐节的演出,这个音乐节每年夏天要吸引几万游客。局势变得如此之绝望,以致于被放逐的哈布斯堡王室太子奥托,竟从比利时的家里写了封信来,据许士尼格后来透露,他请求许士尼格看在前帝国军队军官的效忠誓言的份上委任他为总理,如果许士尼格认为这样一[334]种步骤也许能挽救奥地利的话。
许士尼格急了,只得去求助于奥地利工人,他们的自由工会和政党社会民主党,是在陶尔斐斯1934年野蛮地把它们击垮后继续由他加以镇压的。这些人占奥地利选民的42%,如果在过去4年中的任何时候,这位总理能够把他的眼光放开到超出他自己的天主教一法西斯独裁政权的狭隘范围以外,争取他们这些人的支持来组成一个温和的、反纳粹的民主联合政权的话,那末人数比较少的纳粹分子本来是可以很容易地对付的。但是许士尼格没有这样的气魄来采取这样一个步骤。尽管他为人正直规矩,但是他也像欧洲的某些其他人一样。看不惯西方民主,非常喜欢极权的一党专政。
社会民主党人走出了工厂和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