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3)
羽秋放下玫瑰花,手足无措,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求饶,她有她的自尊跟骄傲,何况,在求饶之前,她得想好说词,如何向未婚夫解释这一切。
“我终于了解,为什么你始终不肯结婚。”
他还以为两人都需要自由,不愿被束缚,怎知原来是她的行情太好,骑驴看马,以便寻找更出色的选择。
只不过……出色?他轻鄙地刷了卓宣承一眼,输给这种男人,他实在是……無話可說。
“你別誤會,宣承只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肯給我一點時間,我……”
她話未說完,他轉身直接面對宣承,男人之間的事,由男人面對面解決。
“如果你是紳士,應該在向她未婚之前,先徵求我的同意……哦,請容我自我介紹,我叫做陸禮評,是羽秋的未婚夫。”
他在笑,那种百分之百奸诈诡谲、充满心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
“你……”宣承语顿。
“想到该征询我的意见了?很好,我同意了。请继续你的求婚进行曲。”
话撂下,礼评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他彻底破坏了卓宣承精心布置的未婚惊喜,童话故事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结局。
咏辛追随他的背影,离去法国餐厅,快步前行。
刚刚那幕太震撼人心,她知道他心底混乱,知道他比她更不好受,未婚妻变心……那不只是自尊问题。
她不知男人面对感情生变会有什么反应,但她明了,不管谁被背叛,都会紊乱,都会失措。
只是,命运安排未免巧合到过分,谁料得到宣承的‘极品水晶’,竟是陆礼评的Albertaferretti未婚妻。
世界比她想像中更小,看来她是白担心了,并非她过份,意图抢走空中小姐的优秀未婚夫,而是空中小姐抢走她相识多年的男朋友,彻底破坏她的人生计划表。
这段日子,她告诫自己千百次,宣承不值得她伤心,可是再次见面,她仍然不舒坦。
是心情尚未放下吗?不知道,她就是不想看见他,遗忘旧事需要光阴相助,沉淀才能教人心平。那么礼评呢,他一样需要空间弭平愤恨吧。
退两步,她留给他更大空间,不想他受她干扰。
只是,咏辛弄错了,礼评并没有那么生气。
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一个刻意搞出来的虚伪浪漫,尚没本事打击到他。
当然,他多少会不舒服,他好面子、骄傲,而且不服输,输给那样的男人,他觉得有失颜面。
他走路,是为了思考后续问题,不是为了解决怒气。
要把羽秋抢回来,让对手痛心疾首吗?
从羽秋企图向他解释的情况下,要将她从那个不起眼的男人身边抢回来,并不困难,重点是,他该怎么解读两人关系?
假装对今天的事情不介意?相信那个男人纯粹是自作多情?或者直接选择放弃和羽秋的婚事,再想办法让两个人安全下台,不做情人当朋友?
但他们是世交,最近两家又打算携手进入欧洲名品市场,许多前置工作都进行作业了,他能为羽秋停摆计划?
不,这伤害太大,他得做过评估后,才能下决定。
两个小时二十七分钟。
他的两条腿没时间概念,它们不断交叉往前行,没想过跟在后头的人会很累。
咏辛微微喘气,这下孖,不管有没有加班,她都累到想瘫在路边,一动不动,让人背。
她以为人类经过长期进化,双腿功用已经没有古人好,哪知道礼评是尚未进化品种,将近一百五十分钟,他街产的速率没有变慢过,一步一步稳稳踏实地走,仿佛目标就在前头,他要奋战不解,不达目标不罢休。
犹豫半晌,她鼓起勇气、加快脚步,小跑步到他身侧,屏气,伸出自己的手心,轻轻地握住他的大掌。
他回头,这才发现她。
“知不知道,就算穿KONNETHCOLE的鞋子走两个多小时也会累?”她试着微笑,抬抬脚,让他看看女人踩高跷多辛苦。
他以为她不在了,没想到她竟在他身后跟两个多钟头,在厘不清头绪时,发现有人始终相陪,这感觉真的很棒。
二话不说,他转过身,用力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紧紧的。
他很大只,拥抱就这样扑天盖地压过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给予刚失恋的男人安慰,这是基本的同理心。
环起他的腰,她的右手轻轻、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若是不突兀的话,她不介意为他唱一首摇蓝曲,安抚他的心情。
他汲取她的发香,有她在怀里,奇异地平定了他胸口的纷乱,那么擅长平乱啊……在古时候,她一定是了不起的花木兰。
她又香又软,明明没有杀伤力,却一口气歼灭了他的挫败感。他喜欢抱她,最好能抱上一百年,抱到他们都成了坚硬化石,那时候,她在他心中,仍然是最柔软温柔的。
许久许久,她的声音自他怀中钻出来:“可以帮个忙吗?”
“什么忙”
他没有放手打算,抱她的感觉太好,好到他贪念起,考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她留在自己的胸口。
“下次,你想徒步远足前,先通知我一声。”
“做什么?”
“我有一双CREATIVE的金色运动鞋,走起来比较不累。”
他笑,即使心情很糟。
弯下腰,他打横抱起她,迈开大步,将她抱到公车站前的椅子坐下,蹲低身,他替她除下鞋子、揉揉脚丫。
好小,原来哈比人不是只有身量小,她的头也小,他伸张五指就能抓起,她的手一样很小,要两只并用才能拉住他的衣角,最可爱的是,她的脚也小得不得了,他的大手一握就能握住。
“如果现在不是凌晨一点钟,公车停驶的时间……”
“怎样?”
“我不会允许你做这种暖味动作,即使它真的好舒服。”伸伸懒腰,她满足地叹口气。
“太介意旁人眼光,不是好事。”
“你从不介意旁人眼光?”
“我比较介意自己怎么想。”
“所以你不考虑未婚妻的面子,直接冲上前,把两人羞辱一顿?”这种事打死她,她都做不来。
“我羞辱他们?赵咏辛,你颠倒是非,指鹿为马,请你搞清楚,到底是谁羞辱谁?”
若这件事情往上报,他父亲不从美国直接跳回tái • wān,将季家上上下下‘羞辱’个透彻才有鬼!
“还生气?”她侧脸,细瞧他的表情。
“不是生气。”他是错愕,是尚未找到对策,若他确定了该怎么做,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的?”
“有。”且看得心情大受打击。
“身高那么矮,五官挤在一起、头发粘到像钢丝,我敢保证他发胶至少用掉两瓶,还有那头俗到不行的眼镜和穿着……”
赵咏辛卟噗笑出声,还说不生气,明明就是气到不行。
“我知道,他很台”她接话。
“对,就是这句。”羽秋瞎了吗?拿那种男人和他相比较,简直是对他莫大污辱。
“如果我告诉你,地球很小,那个被你批评得体无完肤的男人,正好是我的前男友,你的感觉会不会好一点?”至少同仇敌忾赢过独自悲哀。
“什么?!”他大吃一惊,“你是说那个害你连御饭团都吃不下的男人?”
“对,但蝗来我吃了牛排和海陆大餐。”她不吃亏啊,胖三公斤,多一个小鸭霸朋友,说不定,她还得感激宣承的分手提议。
“那个和他接吻像在嚼青箭的男人?”
“对,今天晚上,他口供里应该摆了不少条青箭。”如果他想对羽秋逾距的话。
“那个为了漂亮空姐……”哦哦,他接起来了,地球的确小得很可怜。
她了解地点头又点头,缓声地说:“没错,就是他。”
“赵咏辛,你挑男朋友的眼光真的很差。”他盗用她的话。
“幸好我挑鞋子的眼光不错。”她接出下句,两人相视而笑。
“为什么选他?你的条件那么好。”不管是羽秋或赵咏辛,配上那样的男人都是暴殄天物。
“他很温柔。”她中肯地说。
“他会替你揉脚?”他抬起也的脚,揉得很尽心,斜斜浓眉、斜斜眼,加上‘邪邪’的眼光,他成功将她逗笑。
“好吧,你的温柔赢他一点点,但是他很幽默。”她再举出实例。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跳天鹅湖给你看,让你见识我的幽默功力。”
“他对女人很用心,常常会制造小惊喜。”
“像晚上在法国餐厅里那样?”
“嗯,类似。”只是他从未向她求过婚,所以,将她和羽秋摆在一个天秤上,她略逊一筹。
“你的脑袋装浆糊哦!那不叫做浪漫,叫幼稚。”他不屑地起身,坐到她身边。
“陆礼评,你知道男人和鞋子一样,都分两种吗?”
“哪两种?”
“一种是设计漂亮,穿起来却不怎么舒服的,像这一双。”她指指地上的高跟鞋。
“另一种是穿起来舒服,设计却普普,像你没穿出门的那CREATIVE运动鞋?”他接话。
“对,卓宣承是后面那种,他体贴温柔,常常比我还早一步想到我需要什么,任何事我都可以向他求救,他会尽心尽力想办法替我解决,就算解决不来,他也会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他是个好男人,好到即使分手,她都没办法多说他一句坏话,何况那只手表……她相信,花掉他不少积蓄。
她的讲法让礼评想起羽秋的埋怨,是不是他真的不懂爱情,不懂女人?
“怎么不说话?”咏辛问。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他突如其来地说。
“说说看。”
“以后,碰到任何事都向我求救,不要去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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