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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园听骆阳如此道,心中又沉了几寸。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混乱局面?小如自己无心的欺骗,尴尬的身份,大如国家之间的瞬息万变的政治,都没有给她这份刚萌芽的爱情一丝喘息的机会,难道她和骆阳真的有缘无份?
“也好,大家好聚好散。”袁园苦笑道,这句话不久前自己曾对静王说过,如今却要对骆阳再说一次,不同于上次的心情,这次她似乎能感觉到了静王当时的心情,是心痛和无奈:好聚好散~哎~。
骆阳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袁园会这么说上这么一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他的心比刚才更加乱了,彻底的慌了。
他咽了一口唾液,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他握了握缰绳,手心满是汗,他想她留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问袁园是否愿意为他留下。
“园园……你。”骆阳缓缓开口。
“把马鞭给我,”袁园打断了骆阳的话,道:“我想试着跑一跑。”骆阳愣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将马鞭替给她,说:“你,你先轻轻策一下它。”
袁园将马鞭握在手中,轻轻策了一下金不换的屁股,金不换竖起耳朵嘶叫了下,扬蹄跑了起来,虽然有马鞍,但是金不换上下抖动的背骨,让袁园有些吃不消,双腿之间有些疼痛,身子也控制不住开始晃动起来。
骆阳急忙策鞭追了上来,在她耳边喊道:“你稍稍起身,弯腰前倾,踩紧马镫子!”袁园照着骆阳话,微微离开了马鞍,这样双腿间就没有这么疼痛了,身子朝前倾了倾,也更好地控制住了平衡。
风呼呼地从她的耳边的吹过,从她面颊滑过,好像要吹走所有的烦心伤心闹心的事情。袁园十分享受这样骑马的奔跑,似乎在这一刻,她又回来了穿越之前的日子,琪磷琪昇金玉云雪天下一个个迎面而来,又马上消散而去。
她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又使劲甩了几鞭子,金不换四蹄飞扬,朝山脚飞驰而去。
骆阳怕她出事,也加快了速度,与她并肩而弛。“看看谁先到山脚!”袁园骑地兴起,对洛阳吼道,加快了策鞭的速度,超过了骆阳。
“你不过才学而已,口气倒不小。”骆阳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时前时后地这样扬鞭策马,袁园拼劲全力,她知道骆阳虽然是有意让着她,但是她仍然会全力以赴,当做她和他最后一次美好的记忆,她要拼尽全身力。
“留在南陵。”看着又超过了自己的袁园,骆阳紧跟在后面,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压在他心上许久,这样直白的情话,也许只有看着袁园的背影,他才敢说出口。
虽然骆阳的声音不大,袁园却听得一清二楚,她愣了一下,心中先是惊喜,随即又伤心了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扬手策鞭,将骆阳远远地甩在身后……
她不想让骆阳知道她是琪磷而讨厌自己,不想和洛阳继续这样纠葛无望的爱情,不如早点放开手,不如就让他只记得一个北萧的小丫鬟袁园,更好。
骆阳望着袁园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收了收手中的缰绳,让浪子逐步慢了下来。渐进山脚,那黑压压的大山就像塌了下来,重压在他的心上。前方的袁园已经率先到了山脚,她勒住了金不换,转身朝他大声道:“你输了!”
“这算是你的回答么?”骆阳垂下了眼帘,小声自语道,自嘲原是自己无端多情了。
次日。
南陵和东满的交接地是绵绵不绝的群山。一个不起眼的重楼夹两座万丈悬崖之间,是唯一能通过人马的地方,这里就是东关,东满和南陵的交接地。川流不息地人群,排着队来往于东满和南陵,或经商,或探亲,或游玩。
“出了这关。便是东满了,”骆阳抱拳别过道:“在下送到这里,宗南王一路好行。”
琪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放下了车寮。虽然心中已经断了和骆阳的想法,但是就这样匆匆分别,想到再难相见,袁园心中一热,道:“大哥,马上就离开了南陵。就让我下车骑马吧。”见琪昇没有开腔,她也顾得不那么多,跳下了马车,翻身上了金不换。
骆阳看见袁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怔了一小会儿,慢声道:“后会有期。”他望着袁园,眼睛失去了光泽,渐渐暗淡了下去。
袁园没有急着回答,她直端端地望这骆阳,就像第一次见面在马车上打量他一样,头发,鼻子,眼睛,嘴巴,上一次是为了把他看清楚,这一次是为了把他记清楚,刻在自己的心中。越要拼命记住他的样子,就越觉得自己会忘记他的样子。
琪昇等得不耐烦,撩开车寮道:“走了。”车队动了起来,缓向东行。
“如果那是天下太平的话,”袁园想起了骆阳昨晚的话,努力挤出了笑容,道:“我也希望能再见。”心中纵有千万的舍不得,她却不能做什么,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无力面对知道一切事情后的骆阳。
她像模像样地抱了抱拳,不等骆阳回答便调转马头,驾着金不换朝车队追了上去,眼中忍好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虽然这次没有骆阳为自己牵绳,但是她想,未来的路,她也能一个人走下去,因为和他一起骑马的日子是自己在这陌生世界上最甜蜜的支柱。
骂架
东满虽临近南陵,却全然是不同的两个国家,人喧车闹都是一样的,街道房屋都是相似的,只是大街上放眼望去,女子的大潮中稀稀拉拉夹杂着几名男子,彻底的阴盛阳衰,完全的女权当道。女人走在大街上不像南陵的女子那般扭捏,男人行在小巷间也不是书中女尊描述的那样弱柳之姿。
已经在东满境内走了快半个月,袁园先是看个新鲜,图个新奇,和骆阳分别后的坏心情也好了许多,但是看了一十五天后,袁园也看乏了,终于悟了:这不是女尊国家,不会看到她想要看到那种男人跟女人似得效果,这只是个一个少见的男女平等,男少女多的国家。
在觉悟了之后,她的心思也就没有在看东满风情这上面了,马上又陷入了失恋综合症:沉默少言。
琪昇见这妹妹这些日子都有些闷闷不乐,人也沉静从容了许多,和刚刚救出她时候话少了许多,竟然有些像她失忆前的性格了。虽然是这样,琪昇却也高兴不起来,心中也有些失落:为什么会比较怀恋那个失忆后活蹦乱跳的妹妹呢?
袁园其实也不算转性,只道是江山难改,本性难易啊!这些日子不过是和骆阳分开后的失恋过渡期而已,而且她已经在开始慢慢恢复元气了。要说起这失恋过渡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几日中,有点自闭内敛的袁园也终于有了时间,从琪磷应接不暇的孽缘冲击波中抽了出来,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来。
已经穿来快两个月了,喧嚣褪尽,袁园才开始思考:混还是不混,这是个问题。跟着琪昇混,那是王府小姐,当然不愁吃穿,但是却要被逼着继续扮演琪磷,实在苦不堪言。如果不跟着琪昇混,自己就留在这风气开化的东满,但又如何才能创出一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