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蔷薇之祸,牢狱之灾(2/4)
之所以自愿走入金陵府衙大牢,是因为,大牢没有他的耳目。
不多时,云兮、邀月和秦仲等人来看她,安慰她,说容惊澜会赶回来救她的。
“你怎么会去凶案之地?”秦仲忧愁地问。
“也许是命中注定。”她总觉得,被牵扯进来,看似偶然,但并非偶然。
他们临走时,她对邀月说,包下红梅厅三日,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她包的。
虽然邀月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天很快就黑了,狱卒送来难吃的饭菜,她有点饿,却又没有胃口,索性不吃了。
牢房弥漫着骚味、霉味和腐烂的臭味,比宫中大牢还难闻,多待片刻便觉得快喘不过气了。然而,她只能忍着。
寒气逼人,终日不见阳光的的大牢弥漫着潮湿的寒气,钻进肌肤,更觉冰寒。她抱紧自己,蜷缩着,一边发抖一边昏睡。
睡得不沉,半梦半醒,她好像看见了吊在半空的一男一女,双目流血,舌头伸出,四肢僵硬,死状惨烈而吓人……忽然,他们从半空飞下来,走向她,伸出双手,好似要掐她的脖子……
猛地惊醒,她剧烈地喘着,心有余悸。
恰这时,外面传来声响,有几个人进来。
水意浓抬眼望去,狱卒头子领着宋云和金钗走来,打开牢房铁索。
“何大人吩咐了,宋公公代太后来领人,您随时可以带走容夫人。”狱卒头子谄媚道。
“有劳。”宋云冷冷道。
金钗奔进来,扶起水意浓,“夫人,奴婢和宋公公来接您了。”
她坚决道:“此案还没开审,我不能走。”
宋云苦劝,“夫人,这牢房待不得,万一再来一只老鼠,那还了得?夫人就不要为难奴才了,随奴才走吧。”
他们是奉了墨君狂的命来接她回去的,她不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水意浓随他们出了牢房,登上马车。
车里黑暗,她以为没人,哪想到她一上来,就被人捉住手,跌向那人的怀中,被他紧紧抱着。
他抱得太紧了,压得她的骨头有点疼。
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也知道是墨君狂。他身上的龙涎香独一无二,很容易辨认。
“朕最怕你入牢房。”
“又没人故意放老鼠咬我。”水意浓想坐在一边,试了两次,他都不松手。
“那庸官竟然当你是shā • rén疑犯,朕看他这个官是当得不耐烦了。”他的嗓音里饱含意气。
“我倒觉得,何大人这么做很严谨,不漏掉任何一个疑犯,没有错。而且,他不畏强权,不因我的身份而惧怕,是难得的好官。”
“照你这么说,朕要嘉奖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
推不开他,便暂时按兵不动。水意浓暗自思忖,和金公子合作,也许是与虎谋皮,然而,也许他真的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助自己离开金陵。只是,她应该如何打探《神兵谱》的珍藏之地?
她侃侃而谈,“陛下,我看过凶案现场,邀月楼的死者应该是中毒死的,不过从尸首表面来看,他们没有中毒的迹象,还需仵作查验尸首。”
墨君狂问:“你去现场做什么?不怕吗?”
她解释道:“我经过凶案现场,从窗缝看见房中好像有人掉在半空,心生好奇,就进去看看。”
他的心漏跳了一下,“你不怕凶徒还没走,连你一起杀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命中注定。”
“往后不许冒险!”他的手劲忽然间加大。
她不语,还是推不动这个铜墙铁壁,便放弃了,反正也快到别馆了。
墨君狂道:“朕收到奏报,死者是邀月楼的花魁,但男子并非朝廷命官,是富商李氏。”
水意浓顿觉古怪,寻思道:“为什么这起凶案和前四起凶案不太一样?对了,前四起凶案的死者查明死因了吗?”
“容惊澜尚未传来奏报。”他眉头微皱,“朕听闻,邀月楼不少人看见你在凶案现场。”
“嗯。”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疑惑,“我发现了命案,进房察看,不多时,邀月等人就赶到。这么说,应该有人比我早一步发现命案,否则,他们不会一起来桃花厅。”
“那人就是第一个发现命案的人,是谁?”墨君狂也觉得这一点值得推敲。
“我也不知,此案开审时,我提出这个疑点。”
“意浓,朕觉得你……深不可测。”马车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脸,他只能依稀看见她眉目如画,在自己怀中温顺得像一只猫咪。
水意浓挣了挣,“我还是坐那边。”
冰肌玉骨在怀,他粗噶道:“快到了,就不要挪窝了。”
她还是挣扎,陡然间,那熟悉的痒从指尖、脚趾窜起,眨眼之间就袭遍全身。她紧握双手,克制冲动,紧咬着唇……
金公子,你竟然再次催发毒!
墨君狂发觉她的异样,“意浓,怎么了?”
她牙关打颤,“情毒……发作……”
他全身一震,心猛地抽紧,“很快就到了,再忍耐一阵。”
“好痛……”她嗓音嘶哑,汗珠渗出,蜷缩在他怀中。
“与上次一样?”他想起上次他与她的经历。
水意浓点头,痒痛交织,是双重折磨,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
次日黄昏,容惊澜赶回金陵。
他没有进宫面圣,而是去了知府府衙接手邀月楼凶案。忙到深夜,他来到温泉别馆。
所幸,今夜陛下不在别馆。
水意浓还没就寝,听金钗说容大人要见自己,便去书房。
金钗在书房外等,水意浓推门而入。书房昏暗,只有一盏烛火,容惊澜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他的肩背不似墨君狂宽厚结实,他的身躯不像墨君狂魁梧精悍,却以独有的丰姿扛起匡扶社稷、辅佐君主的重担,以独有的方式呵护她、护她无虞。
她低声唤了一声,他转过身,昏红的烛影映红了他冠玉般的脸庞。
他憔悴了。
这几日来回奔波,怎能不憔悴?
“明日我在知府府衙升堂,你也要去。”容惊澜走过来,脸孔染了些许风霜。
“好。”
“此次命案发生在邀月楼,当时你也在,有何发现?”
水意浓不答反问:“大人,前四起凶案八名死者是怎么死的?”
他大感诧异,但还是回答了,“据当地仵作查验,八名死者并非中毒身亡,而是被下了药,昏迷之后被人吊在半空中,如此缢死。”
她又问:“邀月楼两名死者呢?是不是中毒身亡?”
容惊澜点头,“据仵作说,是中毒身亡,再被人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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