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赐右相,心狠手辣(1/3)
右相府没有侍妾,只有容夫人,因此,容惊澜没有单独的寝房,和夫人十年恩爱如一日。
水意浓搬进了随心苑,两个丫鬟时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这日,晚些时候,她去拜会容夫人。
从前,她听说过,容夫人比容惊澜小两岁,端庄秀丽,温婉仁善,持家有道,把右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不让夫君操心府里的事。
见了之后,她觉得,温婉仁善只是容夫人的表象,精明能干才是本质。
对于御赐的二夫人,容夫人自然笑脸相迎,说尽好听的话,说以后就是自家姐妹,理应姐妹同心,一心侍候大人。
闲谈几句,容夫人说账房还有要事需处理,走了。
晚膳时分,容夫人派人来请她去用膳,不过那丫鬟还说,大人不回来用膳,如若她想在随心苑用膳,可派人送来膳食。
水意浓心中雪亮,既然她这么说,就是不想和自己同桌吃饭,何必强求?
虽然是侧室,但她好歹是水大将军的长女,进了容家的大门,没有婚礼,也没有简单点的仪式,什么都没有,好像她真的只是搬进来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有点气闷。
容惊澜没有发话,容夫人自然不会做。
想了想,还是算了,何必自找不自在。
随心苑位处东厢,幽静宁谧,只有几个下人和花花草草相陪,再没有其他人踏足。
她耐心地等待,希望容惊澜来看看她,可是,无论是白日还是夜晚,他都没有现身。
他不踏足随心苑,她多少能猜到原因。
以右相聪明绝顶的脑袋,会猜不到墨国皇帝的心思吗?
也许他不知道之前墨君狂利用她离间他和晋王,但是,他一定猜到墨君狂决意把她赏赐给他做二夫人的真正用意。因此,无论他是否知道墨君狂已经宠幸了她,让她住进右相府,只是做表面功夫,应付墨君狂罢了。
然而,她不会让自己困在随心苑。
这夜,水意浓问了丫鬟,容惊澜还没回来。她打定主意,不让丫鬟跟着,说饭后四处走走。
出了随心苑,她来到书房。这间清雅古朴的的书房并非第一次来,不过必须抓紧时间。
点燃烛台,她检阅着书架上的书。虽然她觉得《神兵谱》藏在此处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找找,给金公子一个交代。
找了两大格,眼睛有点涩,她揉了揉。忽然,房门被推开,她心神一跳,本能地转头望去——
容惊澜站在门口,一袭白衣似被墨染,冠玉般的脸庞暗黑一片,看不清什么神色。
她僵住,急中生智,“大人吓我一跳。”
“在找什么?”他走进来,温和的语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时辰还早,我想找本书看。”她转过身,站在书案一侧,“没想到大人的书这么多,一时挑花了眼,正犹豫着取哪两本回房呢。”
他走到书案前,俊脸染了一层昏黄的薄红,“这两日……住得还惯吗?”
水意浓清冷道:“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惯不惯的。敢问大人惯不惯?”
“既来之则安之。”他以同样的说辞回敬她。
“大人睿智,竟然重复一介女子的话。”
“水姑娘聪慧,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陛下听见大人这句‘水姑娘’,不知道会怎么想?”她故意挑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墨君狂把她赐给他,他就遵旨收下。
容惊澜淡淡一笑,倚在书案边沿,不做回应。
她以同样的姿势倚着,在他身侧,正想开口,却听他惆怅道:“这两日,王爷在府中日夜饮酒,烂醉如泥,状若疯癫,甚至怒斥、打骂下人,无人劝得住。”
晋王借酒消愁的颓废情形,她想象得到。
她冷笑,“大人不会要我去劝王爷吧。”
“我知道你不会去。”
“即使我去劝,也没有用,关键是他能不能放得下。”水意浓试探道,“现在这情形,大人早已心中有数吧。”
“陛下多疑,为人臣者,只能循规蹈矩。”容惊澜苦笑。
她心想,他“循规蹈矩”地收自己为二夫人,是不想明着抗旨,还是暗中保护晋王?墨君狂的心思,他究竟猜到多少,是否知道她已是墨君狂的人?
他冷声道:“若你觉得在府中无所事事,可在邀月楼继续编舞。时辰不早了,我还有公文要看,你回房安寝吧。”
她默默离开了书房,心中怅然。
终于可以和心动的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却是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形。
他对她无意,她又能如何?
……
次日上午,水意浓回府看望娘,然后去邀月楼,开始教新舞。
女儿被陛下赐给右相为侧室,虽然右相的为人信得过,不过侧室终究委屈了女儿。云兮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愧对女儿,想安慰又无从安慰。最后,她对女儿说,假若再右相府过得不如意,就常回来走走。
这三个多月,邀月楼财源滚滚进,水意浓也收了不少银两,够花一辈子了。
午后,她在房中想舞衣的设计,一个丫鬟来报,说晋王点了泠玉和盼盼去贵宾包厢跳舞,包厢里却传出吓人的叫声。
由于他身份尊贵,邀月不敢得罪他,却又想救出邀月楼两朵金花,只好差人来请她。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去了。
站在芙蓉厅外,她听见屋里传出凄厉的尖叫声与鞭打声,心中一震。
难道晋王鞭打她们?
门口站着的两个大汉认得水意浓,开门让她进去。
墨君涵挥舞着马鞭,四处鞭打,咻咻声颇为吓人,打烂了房中不少东西,地上狼藉一片。而泠玉和盼盼躲在角落,发髻凌乱,花容失色,泪光闪烁,瑟瑟发抖。
见水意浓来了,她们可怜兮兮地求道:“水姑娘,王爷发酒疯……救救我们……”
他转过头,看她一眼,邪恶地笑,“谁也救不了你们……”
马鞭抽过去,差点儿抽在泠玉身上,他纵声狂笑,好似她们躲在角落发抖的模样给他无限的满足。
她知道,他被酒色控制了——他步履虚浮,满面红彤彤的,血红俊眸交织着邪气与戾气,不是平时的模样。
也许,他还有一点点神智,见水意浓坐在桌前,扔了马鞭,将盼盼拖起。
盼盼尖声惊叫,拼命地挣扎,可是,墨君涵好像有意当着水意浓的面和别的女子亲热。
水意浓好整以暇地看他“行凶”——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烦躁,走过去,猛地一拽,他竟然跌在地上,双眼闭着,没了反应。
她大吃一惊,连忙蹲下来,叫了两声,他还是没反应,想来醉得睡着了。
那两个大汉合力把他扛上床榻,然后退出去,关上门,房中只剩下二人。
她坐在床沿,呆呆地看着他。
他睡得很不安稳,动来动去,因为纵情酒池,鼾声浓重。相较此前几日,他憔悴了很多,下巴短须青黑,气色不好。
一个俊美倾城、风流洒脱的晋王,因她成这样,这是她的错。
可是,她也是被逼的。
要多少时间,他心中的伤才会愈合、结痂?何时才能忘记伤痛?何时才能忘记她?
忽然,墨君涵抓住她的手,激动地叫“意浓”,五官扭结,好似正被痛苦折磨着。
水意浓安抚了两句,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正想抽出手,他用力一拽……
他好像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朝思暮想的意浓,借力翻身,血眸微眯,慢慢低头……
心怦怦地跳,她挣了挣,却怎么也推不倒他。
她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疯,死命地推他,却激起他的“征服欲”。
她抽出一只手,捏着他的耳朵,狠狠地拧。
他吃痛,抬起头,好像清醒了一点,愣愣地看她,又好像不认得她。
“意浓,真的是你。”看了半晌,墨君涵激动地捧住她的脸,“告诉本王,你是本王的……你永远是本王的……”
“我已是他人妇,请王爷记住。”
水意浓推开他,坐起身,想下床,却被他揽进怀中。
他紧紧抱她,语无伦次地说道:“倘若你心中没有本王,就不会来……你喜欢的人是本王……你骗不了本王……”
她冷冷道:“王爷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泠玉和盼盼被你鞭打得伤痕累累。”
他痛声道:“你说谎!”
眉骨酸涩,有泪滑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墨君涵松开她,看见她哭了,又欣喜又心痛,“你哭,是因为你喜欢本王……容惊澜是谦谦君子,本王跟他讨要你,他定会……”
“我已是容大人的人,王爷不介意吗?”水意浓恨自己心太软,恨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哭。
“不介意……”他吐出这三个字,并不干脆,可见他很介意。
“王爷不要自欺欺人。”她抹去眼泪,“就算王爷不介意,我也不会一女侍二夫。刚进右相府,又入晋王府,王爷想让我成为帝都的笑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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