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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似事不关己一般。正在诧异,身后有人叫道:“小千户!”却是带来的翻江四虬中的两人。这两人驾船之术高明,武功却远不及孙鸣珂与雁高翔两人,孙鸣珂shā • rén太快,直到此时他们才爬上船来。孙鸣珂刚一回去,却见地上忽地跃起一条人影,那两人话才说得半截,齐齐一声惨叫,那人影的双臂如两枝铁枪,一下将这两人前心穿透。这两人刚爬上船来,便又摔回湖中。
此时身后躺着的尽是被孙鸣珂所杀之人,而这人正是那最先被杀的钱之江。孙鸣珂见这人头上仍是一道裂口,但行动如鬼魅,不禁打了个寒战,道:“这……这是什么人?”方才那钱之江被杀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可是现在判若两人。若自己杀他时,这人也如现在这般敏捷,只怕死的反是自己了。他心生惧意,话音也开始发颤。
雁高翔道:“不要再shā • rén了,这是九柳门役尸术,你再杀一个,他的七杀阵便可布齐。”他抬起头,看着舱顶那人道,“阁下竟然对生人下了役尸咒,如此伤天害理,不怕报应么?”
那人笑了笑,道:“在下九柳门古般若,小朋友你是谁?居然与我说报应。”
雁高翔也听说过大师兄说起过九柳门副门主名叫古般若,心中也微微一凛。但他性子宁折不弯,暗暗咬了咬牙,喝道:“竹山教雁高翔!”
“原来竹山教多了一个了。雁道友,所谓报应,惧则有,不惧则无。术者无惧,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么?”古般若微微一笑,两手五指一错,接连变换了几个手印。他这般一变,挤在门口的那些家丁忽地惊叫起来,孙鸣珂听他们叫得诧异,似是看到什么可怖之极的事,回头一看,却见方才被他所杀几人竟然同时直挺挺站了起来。这些人中其中有一个被他斩落一只手,此时伤口还在滴血,但站起来却是笔直,仿佛身体里插了根铁棍。他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道:“原来,这便是术士。”正想着,雁高翔忽地叫道:“闪开!”将他一把推开,右手猛地一挥而上,孙鸣珂只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眼前一花,却是那个他方才要杀之人猛地向他扑了回来,若不是雁高翔及时将他推开,这人定一把将他勒住了。而此时雁高翔手里多了一柄褐色短刀,正与这人相搏。刀气纵横中,另外几个死而复生之人也围了上来,将雁高翔团团围住。那些行尸动作虽快,却太过僵硬,双臂不时中刀,衣服皮肉四溅,但双臂却如不是自己的,浑若不觉,只是与雁高翔斗在一处。
妖怪啊。孙鸣珂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学武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等奇事,死人还能复活,而人的双臂被砍成这样子仍然毫无感觉,仿佛这双臂并不是长在那人身上的一般,只是两件兵器。刚才他还踌躇满志,只觉杀上船后马上便可大功告成,但此时却已意气顿消,心头一阵阵寒意涌上来。
此时古般若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竹山教居然多出了这个雁高翔,实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柳成越借那柄黑伞正与驭使黑蛟的松仁寿在水上相斗,一时还回不来,他只觉单凭鹿希龄一人,实是不足为虑,没想到多了一个雁高翔,而这雁高翔年纪轻轻,居然也已练成了水火刀。水火刀是以烈酒化为刀剑,靠的纯是内力,实与法术相去甚远,而九柳门与竹山教都偏重法术,一向对此不甚看重,只觉花了大气力练成水火刀,实是事倍功半,本末倒置,两派中人都很少有人练,这一代中,便没人练这华而不实的功夫了。但他没料到水火刀实战时威力如此之大,古般若先前已在这些家丁身上都下了驭尸咒,只消家丁被杀,马上便成法体。那小千户已杀六人,只消再杀一个,他就可凑成七具法体,布成尸居余气七杀阵,便是松仁寿来了也不惧,却没想到在关键之时被雁高翔看破。此时七杀阵布不齐,尚困不住雁高翔,
还有个鹿希龄不知躲在何处,万一一个失手,居然被鹿希龄偷袭成功,那真是个笑话了。
鹿希龄仍然不出手,还在等待机会吧。他知道鹿希龄最精擅玄冥无形箭,单看这一手本领已不下于松仁寿,也不可大意,因此十分精力倒分出六分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一分神,却听得雁高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手中忽地吐出一条火焰,与他正面的一具行尸当胸洞穿,直飞出去,重重摔在水中。
此时,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不是柳成越,那定是松仁寿了。古般若心中一凛,心道:“门主得胜,要是他回来见我收拾不了这小子,我的脸也没地方搁。”心中一急,已动了杀机,将身一纵,从舱顶一跃而下,跳到了舱口。孙鸣珂听雁高翔叫他不要shā • rén,不敢不信,只是站在一边,忽见古般若跳了下来,他心头发毛,叫道:“雁法师,这人下来了!”
此时雁高翔毁去一具法体,但一把水火刀也已毁了。他带的这葫芦并不大,只能拔出五把水火刀来,若是每个行尸都要用一把水火刀来换,实是不够。百忙中听得孙鸣珂的叫声,他头只一侧,一具行尸忽地踏上,一掌猛地推向他前心。雁高翔心知不妙,身形一晃,却已闪不开,“啪”一声,那行尸正打在他左肩之上,痛彻心肺,左臂也举不起来了。他情急之下,手中水火刀在掌中一转,喝道:“疾!”刀身化作烈焰,“呼”一声将行尸裹住。只是方才以火化刀毁了一具行尸,左掌马上补上一掌,将那行尸打出船外,此时左臂无力,已没力气将那行尸打出去了,行尸身上满是火焰,反倒逼近一步,他心中一凉,心道:“完了!”心知作法自毙,只消被行尸抱住,便是同归于尽。他急中生智,人忽地一矮,那行尸双臂扑了个空,雁高翔右足一把钩住那行尸的小腿,人已倒在地上,脚尖一用力,那行尸被他一下挑了起来,直飞出船去。
古般若见雁高翔眨眼间竟已毁去了两具法体,心中也不禁骇然。那些家丁们却还在大呼小叫,一个家丁见古般若跳下来,叫道:“古先生,你快……”还不等他说出建议,哪知古般若一掌击中他前心,这人当即被震死,随即抓住这尸首便扔了出去。那些家丁没想到古般若居然会杀自己人,惊慌之下,更是哭爹叫妈,拼命向里挤去。
雁高翔毁了两刀,才算毁掉两具行尸,心知如此下去定不是长久之计,已有些惊慌,他此时尚未站稳,见一具尸首直直向他飞来,手在甲板上一按,闪过这一扑之势,哪知尸首到了他跟前,眼睛忽地一睁,双手一把抓住了他肩头。这家丁活着时不足为虑,化作法体后却力大无穷,雁高翔只觉双肩如被铁钩钩住,一阵剧痛,不由心头一凉,这时耳边猛听得一声断喝,刀光一闪,那尸首的双臂被一下斩断,却是孙鸣珂见他危急,抢上前来一刀斩断那尸首双臂。也亏得这家丁刚死不久,身上仍然柔软,不然孙鸣珂哪里斩得断。
孙鸣珂一刀斩出,心中实是更怕,道:“雁兄,你没事吧?”他到此时才明白这些术士的厉害,法术跟前,武功再强,竟似无用。雁高翔拉掉了抓住他肩膀的两条断臂,道:“还好,没事。”眼睛却看向舱口的古般若,不由暗暗叫苦。他性子刚强,自觉武功法术都已很强,世上只怕除了两个师兄,便再难遇到敌手了。只是孙鸣珂的武功已让他吃惊,眼前这古般若的法术也远较他高强,再也没有上船时的信心了。
古般若见雁高翔又逃过一劫,心道:“好难缠的小子。”他不惜杀了一个家丁来制造一个法体,本以为这一下十拿九稳,没想到还是无功。单一个孙鸣珂不足为虑,只有一个雁高翔也不见得如何,但这两人联手,却出乎意料的强悍。眼角余光向后瞟去,只见那些家丁纷纷往里挤,生怕再被古般若抓一个出去。他淡淡一笑,双手又变幻几个手印,忽地在地上一拍,喝道:“疾!”
这一掌拍下,船尾那几具法体忽在原地陀螺一般转动。孙鸣珂看得诧异,道:“雁兄,他这是干什么?”
雁高翔脸已变得煞白,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他确是不懂这是个什么阵势,但这阵势之厉害他却是知道的。古般若嘿嘿一笑,道:“雁道友,记住吧,这叫九柳曼陀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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