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狩猎（2/2）

来到张辅身边的赛哈智，不觉得张辅是在口是心非，他这次真算得上仁义。赛哈智对张辅淡淡地道：“我选十个俘虏问话”。

张辅这才神色如常地说了声“好”。

赛哈智问话期间，王狗儿注意黑松林前方扬起些灰尘，看到张辅虽也注意到，却装作没看见。

王狗儿带着笑意地请示：“总兵官既然已做好打援的准备，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将本哈作嗒围住？”

张辅淡淡地说：“还得晚上射死几个下山报信的叛兵，再让一个要害周围被射中的叛军成功去报信”。

看到王狗儿笑着去布置，张辅对脸上仍有血迹的火真说道：“令右哨军士喂好马、自己再吃好后就去扎营睡觉，睡三个时辰再与左哨换班”。

“是，少，是，总兵官”。火真如是应诺。

虽然看到左哨与右哨会和之处升起了炊烟，但左右掖、中军、后军这些人却只得无奈地吃起干粮。

不过就连向来口无遮拦的王友，对此都不曾有半句怨言。因为他们明白生炊烟与他们只能吃干粮，都是为了胜利。

夜间一切皆计划进行着。

围点打援已成不可逆转之势，因为张辅已从俘虏口中得知本哈作嗒是把剌嗒哈剌最为优秀的后人。

第二天早上张辅令传令兵去中军与后军处后，他并当着所有俘虏的面，先是赏了供出口供的俘虏每人一锭黄金，后又表示任他们离去。

供出口供的俘虏不愿离去，而是表示不要黄金，只想加入明军。

张辅不认为他们供出口供就是孬种，事实上无论多硬的汉子都撑不过赛哈智那两下子。所以张辅不仅答应他们加入明军，而且让他们留着他赏出的黄金。

中午太阳正大之时，看到黑松林处升起狼烟，张辅并令王狗儿率八百左哨包抄黑松林左边，令火真率八百右哨包抄黑松林右边。

他自个与赛哈智、马三保、薛贵等人在原地等到中军与后军到来后，令马三保、薛贵率军继续围住本哈作嗒后，他并上马向叛军迎面而去。

待左右前后的明军用弓弩射死部分叛军后，张辅将降兵们让正准备鱼死网破的叛军看到，即大声地道：“降者不杀”。

看到之前的降兵点头，叛军们最终还是放下武器。

张辅对身边的降兵道：“你们选五个人去给把剌嗒哈剌送信。只要实话实说，无论结果如何，你们回来我每人赏一锭黄金”。

看到五个同伴从刚降的同伴之间穿过，那些慢半拍的降兵们心中可谓是五味陈杂。

把剌嗒哈剌从回来这五人嘴里得知这一切后，虎着脸思索许久，对这五人黑着脸地道：“去跟你们新主子说，只要他肯将之前斩首的勇士头颅与他们身躯一起安葬，我愿降”！

得知此消息后，张辅大笑地让火真记下获斩首功的军士姓名后，就答应了把剌嗒哈剌投降条件。

再赏了五人每人一锭金锭后，张辅再对其他降兵道：“这次去给把剌嗒哈剌送信。我只需一人，也只会赏一锭银锭”。

把剌嗒哈剌见到张辅第一句就是：“上次率军至此的汉人将领是唐朝的英国公李勣，张将军日后有望成为国朝的英国公”。

当把剌嗒哈剌问是不是得整个部落去北平时，还在一脸故做谦虚的张辅随即正色地说：“老首领只需带着能护送您回来的军士即可，黑松林还得老首领的部下守着”。

把剌嗒哈剌翘出大拇指，对张辅说一句让他胆战心惊的话。把剌嗒哈剌说：“这位燕王，真好比昔日的唐太宗”。

见张辅一霎间有些懵了，把剌嗒哈剌反而确信他不仅可以安然无恙回来，甚至还可以拿到朝廷的俸禄。

只服强者的把剌嗒哈剌，愿意当这位燕王的指挥使……

一旁的王友悄悄问身边的柳升：“李勣是谁啊”？

柳升白了王友一眼，道：“就是说书人口中的徐茂公”。

王友讶异地道：“徐茂公不是摇羽毛扇子的军师吗？把剌嗒哈剌怎么将徐茂公与是厮杀汉的总兵联系在一起？虽然总兵打战时，羽毛扇确实摇得不错”。

柳升微微叹息地道：“可能是把剌嗒哈剌没听过《说唐传》”。

王友“哦”了一声，见柳升似乎脸带讽刺，他就没有再问。他本来就对历史没多大兴趣，王友注重的是现在与未来。

不过柳升此时的脸带讽刺，在王友日后知道李勣是李唐军队统帅兼执政大臣后，就使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从此有了嫌隙。

张辅他们回到北平，已是艳阳高照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