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4)
重哲,后天是你们结婚20周年,你该留宪云多住两天的。咳,我的记性也不行了,本来我该记住的。
重哲笑道:妈,不行的,你知道,宪云是一个事业至上主义者,恐怕我们都一样。
元元已经挣下地玩耍去了。妈妈轻轻叹息一声:真快啊,已经20年了。重哲,我们总是可怜元元,可怜他的灵智被囚禁,一辈子也冲不出蒙昧的禁锢。其实,有时候我倒希望像他一样永远不会长大,不会变老。她笑着对自己作了评价:纯粹的胡说八道。
重哲也笑了,他向岳母点点头,径自返回工作室。
20年前,那时宪云正是鲜花般的25岁,是一个才貌出众的姑娘。有人说,没有意识到自己美貌的姑娘才是真正的漂亮,宪云正是这样的美貌天成。她从不花费心思去刻意求美,因而也就没有那些美女们的通病:矫揉造作,顾影自怜,自我封闭等等。
她24岁读完博士后,投到托马斯教授门下,兴致勃勃地到非洲去了那儿及亚马逊流域有世界上仅存的大规模自然保护区。秋天回来时,她晒得又黑又红,粗糙的手背和面颊记载着非洲的风霜。她风风火火闯入家中,扔下背包,和爸妈紧紧拥抱起来。宪云爸表情冷漠,在女儿的拥抱中像一株枯干的橡树,但宪云妈知道,他的内心是十分喜悦的。宪云急急地问:
元元呢,真想他呀。
他就在外边玩。妈妈揶揄地说:云儿,我怎么觉得你身上还带着猎豹或黑猩猩的野性,那个文雅恬静的大家闺秀到哪里去了?
宪云笑道:妈妈放心,我马上就能装扮成那样的乖女孩。
元元大概听到了动静,抱着家养的白猫在门口探探头,立刻大喜若狂的跑过来:
姐姐!姐姐!
宪云把他抱起来,蹭着他的脸蛋问道:
元元,想姐姐吗?
元元调皮地说:想,没人玩儿的时候才想。
宪云抱着他坐到沙发上,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黑黝黝的非洲木雕:
元元,姐姐送你的礼物。
这是一个黑人男孩,浑身赤裸,卷发,体形瘦长得十分夸张,撅着小jī • jī。元元高兴地搂入怀里:
谢谢姐姐。
这时白猫挣下地跑了,元元也从姐姐怀里挣出来。宪云喊:
元元别走!姐姐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
元元的声音已到门庭外了:姐姐,晚上我再找你玩!
听着急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宪云对妈妈苦笑着:
这个孩子,还是一点不开窍,只知道玩,按说他已经23岁了。
妈妈立即接过话头:说起年龄,宪云,你已经不小了,你答应过这次回来要考虑婚事的。
宪云落落大方地笑道:爸妈不问,我也要向你们汇报的。晚上我想让他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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