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钱和白梅(2/4)
白则带上门出来,见虞渊坐在书房飘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他依旧一身判官装束,月光下,在这房间一隅铺开清冷的墨色,与作为背景的灯火通明的城市格格不入。
白则走过去,拧亮一盏灯,令房间里多了几分暖色。
虞渊抬头看他,那一瞬,似乎有什么,从那四目相对的寂静里满溢出来。
自白则将虞渊接回来,又发生了这许多事,以至于两人都没有什么机会像今日这般安安静静地独处。
“还真是多事之秋。”白则坐到虞渊对面,几乎与他膝头相触。
白则在照岁楼里的装束,原本就是靠虞渊的灵力维系的,如今回来了,便依旧是穿着衬衣,罩着件毛衫的模样。
看起来很柔软。
虞渊不禁想到了替白则梳头时,他有些紧绷的后背和红透的耳根。
白则感觉到了虞渊的目光,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别过头,看着窗户上映出的两人轮廓。
虞渊那身装扮,如陨落凡尘的谪仙,即便和自己挨得极近,却像是隔着一整个时空的距离。
白则心里浮上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忽然就有些不安。
“那位陆吾是认错了吧?”白则看着自己抱在膝上的手,“既然他是神,又被禁锢了这五十几年,那怎样都不应该认识我,是不是?”
虞渊的视线也落在白则指尖,眼中多了几分难以描摹的深重。仿佛白则方才这一问,拉扯着所有浮于表面的假象向下坠去,直坠成个沙漏。
虞渊没有回答,只是从袖里摸出一串东西,交到白则手中。
那是用彩绳穿着的一串铜钱,编成了一个龙形。那铜钱也不知什么朝代的,天圆地方,正面刻着“千秋万岁”,反面刻着“去殃除凶”。
那是串压岁钱。
“你编的吗?”白则略微惊讶地翻来覆去地瞧。那沉甸甸的一串铜色,古朴却又精致,沾了世俗的喜庆。
见虞渊点了点头,白则便笑了:“可这……不都是长辈给晚辈的?”
虽然算算年纪,虞渊确实要比他年长许多,可在白则心里,他们仍旧是同一辈人,怎么都不该一个给另一个压岁。
虞渊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望进白则眼里,认认真真道:“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这八个字,过于平凡,好像过年的时候,谁都会挂在嘴上。可当它们从虞渊口中脱出,就好似将一颗心剖出来,捧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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