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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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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去车站!”走到玄关的地方朝美说道。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

“可是……”

“朝美,”后面京子温和地叫着,“已经不早了啊!”

“还没那么晚。”

“真的不用送了,”直贵冲她笑了笑,“谢谢!”

“啊,我用车送一下吧!”孝文说,“不送回家了,到哪个比较方便的车站吧。”说着,开始穿鞋。

“不!不必客气。乘车很方便的。”

“最近的车站是哪个?”

“狛江。”

“那么,是坐南武线到登户?”

“是的。”

“那我送到武藏小杉吧,那样只换一次车就行了。”

“我真的没什么的,而且你也喝了啤酒。”

“只是一两口。我还想跟你说点话呢。舅舅,不要紧吧?”

“啊,好吧。”中条点了点头。

直贵看看朝美,她脸上像是有点迷惑,不知该不该反对。大概不清楚孝文的心思。

“那,要不麻烦你?”他问道。

“没事,我马上把车开出来。”孝文先走了出去。

孝文的车是蓝色的宝马。方向盘在左侧,所以直贵转到了道路上。朝美也跟了过来。

“今天非常感谢!”坐上车以后,直贵隔着车窗说。

“嗯,”她点了下头。

“我再给你电话,”要说这句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动了起来,接近突然加速般地动作。直贵背贴在座椅上看了一下驾驶座,孝文一副刚才截然不同的冷漠的表情看着前方。

“对不起!让你特意送我。”他道谢后系上安全带。

“不知你是什么打算,”孝文张口说,“你和朝美的关系,不要再有什么发展了。再说句真心话,对她你还是死了心吧!”

“为什么?”

“为什么!”孝文转动着方向盘,脸上有些松弛,是在冷笑,“你啊,不会是真想跟朝美结婚吧?是跟她玩玩而已?”

“你看我是在玩吗?”

“当然是。朝美有个坏毛病,自己是优裕家庭长大的,所以总是对逆境这样的东西抱有幻想,以前交往过的男朋友也尽是些给人那种感觉的人。不过结果都是很快就腻味了,一腻味就分手,再转到别的男人,还是有点身居逆境那样感觉的人。”

“听你的口气,像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你都认识。”

“认识,全都知道。我想你还是适可而止吧,还是学生可能没办法,不过已经是三年级了,也该差不多稳下心来了。”

“为什么孝文先生对这事这么上心呢?只是因为是表妹?”

“我觉得没理由被你叫作孝文吧,”他吐了口气,“好吧,我对她的事在意有充分的理由。不管怎么说,也是将来结婚的对象。”

直贵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孝文嘴角撇了起来,“吃了一惊吧,不是假话。下次问问朝美就知道了。舅舅、舅妈都赞成。与其说赞成,不如说就是他们定的。”

“可这样的话今天一点也……”

“有什么必要跟你说呢,”孝文一边开着车,一边扫了他一眼,“跟没有任何关系的你。”

直贵还没有找到反驳的话,车子已经到了车站。

“就是这么回事,你考虑好了,要不对谁都是浪费时间。”脚踩着刹车踏板孝文说道。

直贵没有理睬他的话,只是说了声:“谢谢!”便下了车。

第二天晚上,直贵在忙着“BJ”开店前的准备。门开了,朝美走了进来。她一坐到吧台前,就深深地叹了口气,“昨天,对不起了!”

“你没必要道歉吧。”

“不过,我没想到会成了那样。我父母真是傻瓜,简直没有一点办法。”

“大概是为女儿的将来考虑吧。不过,连订婚人都露面的事可真没想到。”

“订婚人?怎么回事?”

直贵把孝文说的告诉了朝美。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还没说完,她就开始一个劲儿地摇头。

“没有那样的事!你,真信他的话?”

“他说都是真的,要是不信,可以跟你对证。”

“混蛋!”她愤然骂道。直贵也不清楚这句话是说谁呢?

朝美把指尖插到前面的头发里,挠着前额的地方。

“我想喝点什么,是不是开门前不合适?”

“哦,不!没那事。乌龙茶?”

“啤酒,”她生硬地说。直贵叹了口气,打开了冰箱。

“父母曾自作主张地说过那件事,我一次也没答应过。本来我们家族就好像喜欢往一起凑,我父母原来也是亲戚。”

“有血缘关系的还是亲呀!”直贵把杯子放到她面前,给她倒进百威啤酒。

“关键是怕分散了本来也没多大的财产。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加深现在的亲戚关系,比再建立新的亲戚关系更好相处,比如说不大会引起婆媳之间那样的矛盾。”

“是这样啊。”

“无聊!遗传学早已证明了近亲结婚的缺陷,而且就是从人的关系上看,纠缠得过于复杂,有点什么别扭的时候反而不好办。”

“比如说离婚的时候?”直贵一边用湿毛巾擦着柜台一边说道。

“是啊!可是这些道理他们怎么也不明白。”

“不管怎样,”直贵用水涮着毛巾,“好像你父母看不上我,或者说,不管是谁,都不打算认可,除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跟你交往的是我,不是我父母!”

“那倒是。”

“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昨天,从那以后你父母没再说什么吗?”

“你回去以后,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你说会说什么呢?”

“比如说,别再跟那样的男人交往了之类的。我可被人家说了,让我对你趁早死心吧,自称是你的追求者的那个人。”

“那混蛋!”朝美断然说道,咕嘟喝了口啤酒。

“喂!我看上去是那种由父母安排自己将来的大家闺秀吗?我可是准备用自己的脚走自己的路啊!”

还穿着高级的皮鞋吧。直贵心里嘀咕着。

开门的时间即将来临之时店长来了,朝美跟他打招呼,他也笑了笑。朝美又跟店长聊了会儿音乐,第二杯啤酒喝完,她说要回去了,最后又叮嘱了一句:“不管怎样,别在意我父母的事!”

“是个好女孩儿啊,家里又有钱。要是能和这样的女孩儿一起的话,可以说是一下子步入了上流社会呀,一定!”店长笑着跟直贵说。

上流社会,是吗!

真是从心里喜欢朝美,直贵自己感觉。如果她不是富裕家庭里长大的,大概也会喜欢。可是,在梦想和她一起的将来时,不由得想到她身上附有的一些东西,这也是事实。既没钱也没有力量,只是肩负着人生负债的自己,摇身一变进入上流社会——这种想象使他心里充满躁动。可以说,是把以往所有噩运一扫而光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从这社会的底层浮上来,想到这里,他就感到隐约的恐怖。

可是,什么事情都不会那么顺畅。正如所料,大门正要关闭起来。中条夫妇同意自己跟朝美结婚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直贵想。这还是隐瞒了刚志的事。如果要结婚,早晚刚志的事会暴露,那时会受到多么强烈的反对,直贵很容易就预想到了。

(7)

过了十一点的时候,白石由实子带着两个女孩子来了。由实子露过几次面了,不过每次都是和别人一起来的。而且基本上坐到桌子那边的座位上。也许是这个原因,她没有主动说过话,当然,直贵也没跟她说话。

可是,今天有些不同,由实子一个人来到吧台旁边。

“看上去挺好的啊!”她还是用那改不了的关系口音笑呵呵地问道。

“你也是啊!”

“我是不是要杯波本威士忌啊,不加水。”

“不要紧吗?”

“什么?”

不!直贵又摇了下头,开始准备杯子。由实子像是又瘦了一圈。脸上的轮廓更加鲜明,好像不只是化妆的关系,甚至给人一种不大健康的印象。

他把杯子放到由实子面前的同时,她说:“听说在跟有钱人家的千金交往啊。”

“听谁……”问了一半,话又咽了回去。肯定是店长说的。由实子没有跟直贵说话,可是经常跟店长聊天。

“进展还顺利吗?”

“凑合吧。”

“嗯。”她把杯子端到嘴边,“听说她有时也来这儿,我见过吗?”

“啊……”

幸好朝美没有跟由实子碰到一起,直贵想。这么说,不是担心朝美误会他和由实子的关系,因为直贵并没有跟由实子交往过。他真正怕的,是由实子跟朝美认识了,两人没准会要好起来。那样的话,即便不是有意,由实子会不小心说出刚志的事。

必须封住她的口,直贵想。万一发生什么事可就麻烦了。如果那是再想做什么都晚了。可是,怎么跟由实子说呢?他想不出好办法。

他正在思考,由实子开口了,“喂!”

“嗯?”

“那件事……你哥哥的事,说了吗?”

“跟谁?”

直贵一说,由实子厌烦似的把脸转向一边。

“当然是她了,你说了吗?”

“没,没有说。”

“是吗!”她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死也不能说!”然后压低声音说:“我,什么事都可以帮你。”

“谢谢!”直贵说道。

“可是,要是人家去调查可就不好办了。过去的同学什么的,一问就会露馅了。”

“不会那样去调查吧。”

“那可说不准。现在她父母已经反对我们交往了。”

由实子歪了一下头,“怎么回事儿?”

直贵说了去朝美家跟她父母见面的事。由实子喝干了没兑水的威士忌,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到柜台上。

“那算什么事啊!真叫人生气。”

“没办法,到底是身份不同啊。还要吗?”

“要!喂,直贵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是不是想将来和她结婚?”

她的声音很大,直贵不由得注意了一下周围,好在像是没有人听到,他又倒上酒,放到她跟前。

“嗯,那是以后的事了。”

“不过,要是能结婚,你肯定是愿意的,是吧?”

“那样又怎么了?”

他一反问,由实子把身体向前探了探凑近他的脸:“只是父母反对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人的想法。先行动起来不行吗?以后再被说什么也不要紧了。”

“你是说先跟她同居?”

“不行吗?”

“那不行!”直贵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跟朝美*没准她会同意,可他不愿意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那样做的话,肯定会被叫回家去,而且会使自己的形象变得更坏他不想招中条家讨厌,不想跟中条家把关系搞坏,甚至超过和朝美结合这件事本身。

“造成既成事实这招肯定管用。越是有钱人越在意面子。”

“别瞎说了!”听了由实子的话,他苦笑着说道。

可是,等客人全走光了,一个人收拾店里的时候,由实子说的话在直贵的脑子里又突然冒了出来。虽然觉得没有道理,可也算是一个解决办法。

既成事实!

假如朝美怀孕了会怎么样呢?她夫母会叫她去打掉吗?不,即便他们叫她去朝美也不会答应的。不管是谁,用什么办法,也不能硬让她上手术台。

没准会和朝美断绝父女关系。可是没有父母对女儿怀孕的事不在意的,正像由实子说的那样,中条家肯定会想方设法保住自己家的体面,就为这个,只能同意女儿的婚事,把将要出生的孩子作为中条家的后嗣,当然也要接受直贵作女婿。

如果到了那一步,假设刚志的事情被发现了,中条家再想做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相反,他们肯定会使用各种手段,不让世上察觉到刚志的事。

要先让朝美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个大胆的想法,在直贵看来就像黑暗中发现的一线光芒。

可是,还有朝美的问题。直贵觉得他不会简单同意这样做。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几次关系,但每次都是采取了安全措施。直贵也很小心,他更是在意。不使用安全套,她决不同意。

“要是怀孕了打掉就行了,我可不那么想。也绝不愿意顺其自然有了孩子。要有明确的意愿才能要,对孩子不能不负责任。”

以前她说过这样的话,大概她的想法没有变。

直贵想,要是跟她说,为了两人能走到一起,先怀上孩子,会怎么样呢?即使这样,她恐怕也不会点头的。可能会说,无论如何都要一起的话,即便不那么做,一起出走或是别的办法也可以实现。

好像要证明这一点似的,三天后朝美来了电话。她的声音比平常高了许多,好像相当激动。

“我受不了了!真想从这个家跑出去。”

“又说你什么了吗?”

对直贵的话她沉默了一下。直贵立即意识到跟自己有关。

“是不是又说了我的事,和我交往的事。”

电话里听到她的叹息声。

“不管说什么,我不会变的,你尽管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一边。以前我也说过吧,这样的父母断掉也好。”

从她那激动的口气看,像是遭到了相当严厉的训斥。

“你先沉住气,不能着急。你从家里跑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

“可以表示出我们是真心的。我父母是傻瓜,一直觉得你看中的是中条家的财产。要表示对那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最好的办法是我从家里出来。”

“别着急,不管怎样先冷静下来。”

直贵再三劝说朝美。一有点什么事就容易激动的她,任性地离家出走是很容易想象到的。如果这边采取强硬的手段,也许她父母也要采取非常的措施。直贵不愿意激化矛盾。因为觉得要是那样,自己的过去也会被调查,什么都会暴露出来。还是趁她父母在寻找妥善解决办法这段时间,造成由实子说的既成事实。

可是,剩下的时间好像不多了。告诉他这一事实的是在废品回收公司一起干活的立野。有一天他从大学出来时,看到立野等在大门口。他穿着工作裤和咖啡色的破衬衫,比最后一次见他时像是又瘦了一些,头发也少了许多。

“好久没见啦,怎么看也像是正经八百的大学生,真出息了。”立野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直贵。

“立野先生也挺精神啊!”直贵心里纳闷,他来干啥?

“我已经是没用的人了。说正经的,我带来了点有意思的信息,你不想听听?”立野眼睛里闪着光,像是有什么企图。

选了家帝都大学学生不大可能来的咖啡店,直贵和立野面对面坐了下来。立野先美美地喝上一口咖啡,又点着了烟。

“喂,直贵,你小子还是小心一点儿好。”立野说,像是有什么含义。

“什么?”

“有人在四处转着打听你的事情。你干啥了?”

“我什么也没做呀。四处转着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我有点事去了趟事务所,回来路上被个不认识的男人叫住。他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名牌西服,像是公司职员的打扮。”

直贵大致猜到那个人是谁,但他没说,只是催促着,“然后呢?”

“他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说要是一小会还行。然后,他又问我认识武岛直贵吗?我说要是认识怎么啦?他说不管什么,只要是武岛直贵的事告诉我。大概他去找了社长,没打听出来什么,所以才跟进出那里的人打听的。”

直贵一下子觉得嘴里干渴了起来。用咖啡润了一下,咳了一声。

“我的事,你说了?”

“都是些无关的话,”立野冷笑了一下,“干活儿时的情形啦,一直挺卖力气的啦。那家伙听了以后好像觉得白跑了一趟。”

“嗯。”

“那件事,”立野低下声来,“我可没说,你哥的事。”

直贵看了一下立野的脸,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从福本那里听说的吗?是不是先表示感谢好呢?他想。

“要是说了,肯定不好吧?”立野像是有些急不可待的表情。

“啊,是不大……”

“是那样吧。他到底想要干啥搞不清楚,不过好像不知道你哥的事,所以我想可不能告诉他。”

直贵暧昧地点了点头,“谢谢了!”

“不,没什么。我觉得我还是挺机灵的,是不是考虑过分了呢?”

“不,没有那样的事。”

“我想,那家伙,没准还会来,那次没说上几句话。临走时还说了句下次什么的。喂!你哥的事,到时也不告诉他好吧?”

“是啊。”

“那么就这样做。只要你说怎么做就行了,我们不是哥们吗,不必客气。”

“你说有话说,就这些吗?”直贵伸手去取桌上的账单。

“别急!不是没有什么急事吗。”立野开始抽起烟来,“不过,那对我来说是个好事啊。不管怎样,那家伙说,根据提供的信息给一定的酬谢。可我没说什么有价值的话。结果只给了几张千元的纸币。他那厚厚的钱包里,万元一张的纸币塞得满满的。就那时候,我心里稍微有点动摇。”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直贵想。这男人不是单纯出于好心隐瞒了刚志的事儿。

“今天不巧,身上没带着钱,改日让我表示酬谢。”

直贵一说,立野皱起眉头挥了挥手:“我可没打算敲诈穷学生啊!不过,那样的家伙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直贵,你是不是有啥事呀?而且,我看那事可能不是什么坏事,而且是相当好的事情吧。我猜对了吧?”立野用爬行类动物一般的眼睛盯着直贵。

直贵感到惊叹,好像只要是在这坎坷人生的小道上走过来的人,就具有常人所不具备的敏锐嗅觉。

“是不是好事,我也说不好。”

“好啦!好啦!今天我也不想再问了。不管怎样,我觉得现在对你是非常重要的时刻。如果过了这个坎儿,我想直贵不会一辈子都是穷学生,到那时候再谢我吧,我可等着那一天啊!”

直贵微微露出笑容,感到今后立野肯定还会露面,如果真的和朝美结婚,估计他马上就会招来讨好处。

“对不起!我该去打工了。”直贵站了起来。

这次立野没有挽留,“噢,好好干!我们都会帮你的。”

直贵拿起账单向收款台走去,估计立野不会再说各付各的那样的话了。

必须赶快行动!直贵想到。去找立野的估计就是孝文。也许是他自己的主意,也没准是中条夫妇的主意。不管怎样,他们开始调查直贵的品行和经历了,早晚会查出刚志的事。

在那之前必须采取什么办法。要让朝美怀上自己的孩子。

周末,直贵叫朝美来自己的住处。她本来是想去打保龄球,可他说想在家里一起做日式锅贴。

“别人教了我广岛风味的正宗做法,专用的加热铁板也买了,想趁我没忘记之前再做一次。”

这些话某种程度上是真话。确实是来店里的客人教的,这点没错,可那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而且没怎么想过自己做。

朝美并没有怀疑,“哎,好啊!那我多买点儿啤酒过去。”她高兴地说道。

下午三点左右她来了。直贵已经做好了准备。锅贴什么的怎么都行,最好能尽快结束,留下充分时间两人做点别的。床边的柜子上隐藏好了安全套。安全套已经用针扎了一个小孔。自己也觉得做法有些肮脏,可确实没有说服朝美的信心。

“啊,这么多卷心菜呀!要用这么多吗?”

“这才是广岛风味的美味所在。”

什么也不知道的朝美,看着他的动作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像孩子似的撒欢。说是第一次在家里做这样的事情。想起她母亲一副高贵的容貌,直贵觉得也是那么回事儿。

两人各自吃了两块锅贴,喝干了六罐啤酒。从她的样子看,直贵打消了一个悬念,原先担心是不是她的日子不对。原先他就留意到,朝美在那几天是不喝酒的。

“啊!我已经吃饱了,挺好吃的,谢谢!”

“你喜欢就好!”他赶紧开始收拾。

“稍微歇会儿再收拾吧!”

“不,这个样子还是不太好。”

朝美也帮他收拾起来。直贵看看窗外,太阳还是高高的。心想,要是她提出到外面什么地方去可不大好。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他擦擦手,打开大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他倒吸一口凉气,是嘉岛孝文。

直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孝文趁机闪进了门。他的目光立即就盯住了站在水池边的朝美。她也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孝文环视了一下室内,鼻子抽动着,像是在闻屋里的气味。

“像是烤了馅饼什么的了吧?朝美还是喜欢庶民的东西啊!”

“我在问你干什么来了?”

“舅妈叫我来的。说托我让朝美赶快醒过来。所以才来这儿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嗯,”孝文耸了耸肩膀,“舅妈跟我说的。说今天好像要去那男人家去。”

朝美的脸沉了下来,像是察觉出了什么事。大概他们偷听了电话,直贵想。

“情况就是这样的,我必须履行我的义务,作为你母亲的外甥的义务,作为你的订婚着的义务。就这样,回家吧!”

孝文正像往屋里走,直贵用手挡住他。孝文瞪着他。

“我对你提出过忠告,你怎么还没意识到啊!还是早点结束这种没有结果的交往为好,要不只是浪费时间。”

“你走吧!”

“是要走,带上她。”

“我不回去,”朝美又转身冲着孝文说道,“我就在这里!”

“你要一直在这里吗?那可不行!”

“一直在这儿,再也不回那个家了。回去跟我父母说吧!”

直贵吃惊地看着她:“朝美……”

“你想这样做能行吗,你可是中条家的独生女啊!”

“那又怎么样,也不是我愿意生在那样的家里的。”

孝文好像无话反驳,用力仰着头看着朝美。

这时,从半开的门口闪现出人影。

“武岛先生,信。”邮递员递过来邮件。

直贵伸出手去接,可孝文先接了过去。是信和明信片。他两手分别拿着这两封信件,来回地看着。

“别不懂礼貌,那是给直贵的邮件。”朝美指责道。

“我知道,也没看里面的内容。给你,像是大学来的通知。”说着他先把那封信递了过来。然后他看明信片的正面,说:“噢,武岛刚志&是亲戚吧?”正说着,孝文的脸色变了。

“哎,怎么有这个印章?”

“你别看了,”直贵把那张明信片夺了过来,“赶快走吧!”

可是孝文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嘴角露出奇怪的笑,眼睛盯着直贵看来看去。

“你干吗呢,赶快回去呀!把刚才我说的完完全全地告诉我父母。”朝美的口气还是很硬。

可是,像是要躲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孝文独自笑着。

“喂,朝美。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

“直贵君的亲戚里像是有很不得了的人物啊,”孝文转身看着直贵,“怎么样,是吧?”

“你说什么呢?”

“他的亲戚中有正在服刑的人。”

“哎……”朝美屏住呼吸。

“你看看那张明信片就知道了。正面盖有樱花的印章。那确实是用在从监狱里寄出的信件上的。我以前做过向监狱里的医疗设施提供器械的工作,法务省的官员告诉我的。”

“没有那样的事情,是吧,没有这回事儿?”朝美问直贵,期待着他做出否定。

可是,直贵没有回答。他咬着嘴唇,瞪着孝文。

“那是谁呀?”孝文避开直贵的视线问道,“武岛,姓是一样的,应该是相当近的亲戚,说不定是直系亲属呢。”

“别瞎说了!不是说过直贵君没有亲属吗。”

“那,是谁呢?”

“干吗要跟你说这些呢,这不是个人的事情吗。再说就是从监狱里寄出来的,也不能说寄信人一定就是服刑者吧。也许只是在那里工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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