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气味(2/4)
我通过嘴巴吸气,把牙齿放在下嘴唇下方:“别逞强。”
他转了转眼睛。
“我们走吧,我开车送你去急诊室。”我确定我现在很好,还能开车。至少,现在墙壁稳住不动了。
“没必要。”雅各布关掉水龙头,从我手中接过擦碟布,把它胡乱地裹在手掌上。
“等等,”我不满地说,“让我看一看。”我把灶台抓得更紧以支撑住自己,要是伤口又让我眩晕的话。
“你是不是有医学学位但从来没告诉过我?”
“只是给我机会看看,是否要为送你去医院而大发脾气。”
他假装恐惧地做了个鬼脸:“求你,不要发作!”
“如果你不让我看你的手,发作是肯定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猛地呼出一声叹息:“好吧。”
他解开擦碟布,当我伸出手要拿布的时候,他把手放在我的手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都没弄明白,我甚至把他的手掌翻过去,尽管我肯定他的伤口在手掌上。我又把他的手背翻回去,最后才意识到那个令人气愤的粉红色褶皱线是那道伤口留下的唯一痕迹。
“但是??你刚才流血??流得很多。”
他把手抽出来,眼睛坚定而严肃地看着我:“我愈合得很快。”
“我确实认为如此。”我装腔作势地说道。
我之前清楚地看见那条长长的伤口,看见血流进水槽去了的,那股生锈的气味几乎令我晕厥。伤口本应该需要缝合的,需要好几天才能结痂,然后再过几个星期才能逐渐褪色成现在突显在他皮肤上的发亮的粉红色疤痕。
他撅起嘴巴露出半个笑容,用拳头又重重地捶了捶胸口:“狼人,还记得吗?”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不知道看了多久。
“好吧。”我终于开口说道。
他看着我的表情大笑起来:“我告诉过你的,你看见过保罗的伤疤的。”
我摇着头想澄清:“亲眼看见发生的全过程,这有些不一样。”
我跪了下来,从水槽下的柜子里扒出一瓶漂白剂,接着我倒了一些在抹布上开始擦拭地板。漂白剂刺鼻的气味使我大脑里最后一丝眩晕的感觉消散殆尽了。
“让我来打扫干净吧。”雅各布说。
“我已经在做了,把擦碟布扔进洗衣机里,好吗?”
我确定地板上除了漂白剂的味道外没有其他异味时,我站起身又用漂白剂擦拭水槽的右侧。接着我走到餐具室旁边的洗衣柜,在开洗衣机之前往里面倒了一杯漂白剂。雅各布满脸不赞同地看着我。
“你有强迫症吗?”我做好之后他问道。
哈,或许吧,但是至少这一次我有个好借口:“我们这里对血有些敏感,我确定你了解这一点。”
“噢。”他又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不尽可能地让他舒服一些?他现在做的已经够难的了。”
“当然,当然。为什么不呢?”
我拔掉塞子,让污水从水槽中流走。
“我能问你些事情吗,贝拉?”
我叹了叹气。
“这是什么样的——有个狼人做你最好的朋友?”
这个问题有些令我不知所措,我大声地笑了起来。
“这吓到你了吗?”我还没能回答他就追问道。
“没有,狼人很友善的时候,”我形容道,“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他咧着嘴巴大笑起来,牙齿在褐色的皮肤下显得格外明亮。“谢谢,贝拉。”他说,接着抓住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揽人他那几乎能碾碎人家骨头的怀抱之中。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放下胳膊,退了几步。
“呃,”他说道,鼻子皱了起来,“你的头发比你的房间还难闻。”
“对不起。”我小声说道。我突然意识到爱德华先前把脸埋在我的头发上呼气时为什么会大笑了。
“这是与吸血鬼交往所面临的诸多危害之一,”雅各布耸耸肩说道,“这令你闻起来令人不舒服,比较而言,这不过是个小危害而已。”
我对他怒目而视:“只有你觉得我难闻,杰克。”
他笑着说:“回头见,贝尔。”
“你要走了吗?”
“他在等我离开呢,我能听见他就在外面。”
“哦。”
“我从后门出去,”他说道,接着又停顿了片刻,“等一会儿——嘿,今晚来拉普西,怎么样?我们要举行篝火晚会。艾米莉会参加,你也会遇见琪姆??我知道吉尔也想见你,他很恼火你在他之前就弄清楚一切了。”
我对此莞尔一笑,我能想象出那会令吉尔多么恼火——雅各布小小的人类女伙伴与狼人们一起玩耍,而他那时候还一元所知。接着我叹气道:是的,杰克,我不清楚。瞧,现在这里有些紧张??”
“得啦,你认为有人会从大家眼皮底下溜走——我们六个人?”
他结巴着说完问句的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停顿之处有些蹊跷,我不知道他说出狼人这个词是否有困难,就和我经常难以说出吸血鬼这个词一样。
他大大的黑眼睛充满乞求,没有丝毫的羞愧之意。
“我会问问看的。”我含糊地说道。
他不满地在喉咙里叽咕道:“现在,他也是你的监护人吗?你知道,我上个星期看过一篇有关控制的报道,虐待青少年的关系和??”
“好啦!”我打断他,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推,“狼人出去的时间到了!”
他笑着说:“拜拜,贝尔,保证要请求许可的哦。”
没等我找到东西朝他扔过去,他就低着头从后门溜了出去,我语无伦次地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发牢骚。
他走了没多久,爱德华就慢条斯理地走进厨房,雨水像钻石一样在他金色的头发里闪闪发光,他的眼睛很警觉。
“你们两个人吵架了吗?”他问道。
“爱德华!”我高兴地喊着冲向他的怀抱。
“嗨,好啦,”他大笑起来双臂拥抱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啊?这很奏效哦。”
“没有,我没和雅各布吵架。真的,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刺伤他,我可不是反对哦。”他用下巴指了指灶台上的刀。
“该死!我以为我都收拾好了呢。”
我从他身边跑开把刀放在水槽里,然后用漂白剂浸泡。
“我没有刺伤他,”我一边做事一边解释,“他忘记手里拿着刀了。”
爱德华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可没我想得那么有趣了。”
“友善一点儿。”
他从夹克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大信封,把它抛在灶台上:“我帮你取信了。”
“有什么好消息吗?”
“我想是的。”
我眯着眼睛怀疑他说话的语气,我走过去看看是什么。
他把标准尺寸的信封对折起来,我把它抚平拆开,这种贵重纸张有那么重,真令人惊讶,接着我就开始读回执地址。
“达特茅斯?这是开玩笑的吗?”
“我确信这是接收函,这和我的一模一样。”
“真悲惨,爱德华——你做过什么?”
“我只是递交了你的申请,就这些。”
“我可能不是读达特茅斯的料,但是我也没傻到相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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