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高人(2/2)
寇仲从脚开始仰望往崔纪秀再无半点生机的脸容脊椎间寒浸浸的。
崔纪秀的长剑断作两截弃在草地上人却给挂在树丫处像先前的手下般浑身不见伤痕。
寇仲虽不清楚崔纪秀有多高明但他的身法该可臻高手之列否则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逃到这里来且至少比手下挡格得对方一招。
寇仲目睹眼前的事实才深切体会甚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人下手的时间更似含深意就是在他即将追上敌人的一刻先一步把四散的敌人逐一干掉其狠辣迅寇仲自问办不到。
崔纪秀的佩剑是被这可怕的高手以利器硬生劈断利器虽及体而止但出的无形气劲却宜侵敌体震断崔纪秀的心脉。如此武功确是骇人听闻。
寇仲摇摇头暗呼厉害这才离去。
来人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身上的彩服劲装益衬得她像开屏的孔雀脚踏小蛮靴那晚的腰鼓被马刀代替来到头皮麻的徐子陵前方一手叉腰青春焕的俏脸却是笑容可掬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的道:原来是前晚丧父今晚便来散花楼鬼混的姓弓家伙侯希白那言而无信的骗徒滚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才记起侯希白当晚为脱身计许下到川帮总坛拜会她的诺言。不用说是老侯爽约。得不到另半截《不死卷》侯希白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那有闲情去敷衍这刁蛮女。
至此他深切体会到处处留情的烦恼在侯希白或会甘之如饴不过现在却要由他来承受。只好苦笑道:小弟也在找他范小姐请见谅。
范采琪娇哼道:你不是约他来这里风流吗?到此刻仍要说谎。
徐子陵心悬郑石如那边的情况只是苦无跋锋寒一心二用之术叹道:上趟小弟不是说谎而是圆谎范大小姐请明察。
范采琪竟噗哧娇笑退后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起香腮笑意盈盈的道:你这人外貌虽吓人但声音和说话都很好听人家便将就点把你暂收为俘虏。除非侯小子自动现身又或你把他交出来否则不准你到任何地方去。
趁她说话之际徐子陵的注意力集中到郑石如那边去刚好一曲唱罢郑石如似要离开。徐子陵忙长身而起尚未开口说话范采琪掣出弯圆的马刀割颈而来威势十足灵巧狠辣。
徐子陵一眼瞧出她刀法高明自己在不能伤她的大前题下想把她甩掉将大费周章。总不能边打边去追踪郑石如此时甚至不能传出任何打斗的声音。忙举手表示投降坐回椅里。
范采琪的刀锋在他鼻尖前寸许处示威的划过始退坐回先前的椅子里得意洋洋道:
原来你的手脚这么差劲乖乖的给我坐著。否则我就在你另一边的粗脸弄出另一道的疤痕来奴家可不是说笑的。
听著郑石如的足音逐渐远去徐子陵只好大叹倒霉原先还以为青楼运转现在才知青楼霉运依然故我。
为今之计只有待郑石如远去后设法脱身再作打算。
无奈的呆瞪著她。
范采琪忽又秀眉轻蹙颠道:瞪著人家干吗?我是生出来给你横看竖看的吗?
徐子陵长身而起油然道:大小姐请恕弓某失陪。
范采琪瞪大美目正要动手有人在门外嚷道:侯公子信到。
范采琪听得侯公子之名立把徐子陵忘得一乾二净雀跃道:信在那里。.*徐子陵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那么和送信来的文姑擦身而过扬长去也。
寇仲来到被烧成颓垣败瓦的村庄战事早成过去泊岸的三艘贼船亦已远遁欧阳倩的俚僚武土正在收拾残局。
他为免应酬绕路回到小村找到那间小茅屋迳自爬上土坑躺下来。
避难的俚族村民仍未回来他乐得一个人清清静静但心中却思潮起伏。
究竟是谁杀死崔纪秀那批人?这没有露面的高手手底之硬实可与祝玉妍比拟最奇怪他似乎在向寇仲示威似的抢先一步干掉崔纪秀等人对寇仲则像不含敌意。
真想不到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遇上如此怪异的事。
在南方天刀宋缺之外谁人高明若此。
想著想著寇仲酣然入睡。
刚踏出散花楼的外院横里有人闪出来一把扯著徐子陵笑道:子陵兄你好!
徐子陵苦笑道:拜侯兄所赐并不太好。你见到郑石如吗?
侯希白歉然道:他像怕被人跟踪似的走得非常匆忙。来!这处太碍眼若给那刁蛮女缠上将更不妙。
徐子陵随地往南转进一道小巷再跃上瓦顶逢屋过屋片刻后来到一宏伟建筑物的瓦脊处在明月斜照下四周院墙内的林木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徐子陵奇道:这不像一般人家乌灯黑火的。
侯希白露出古怪的神色低声道:连我都不知为何会带子陵兄到这里来。这是李家祠自少我便爱在晚上到此处想事情从没带任何人来过或者是因我把你当作员正的朋友吧!
徐子陵早把郑石如的事抛开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干死印卷吗?为何摸往散花楼去?
侯希白坐到瓦脊处又招呼徐子陵坐下环目一扫李家祠外延伸往四面八方至城墙而止的点点灯火苦笑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到散花楼去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些灵思。唉小弟现在头痛得要命所有句子只得下半截似通非通似明非明但那确是石师的手笔。
徐子陵沉吟道:照残卷来看令师的不死印法是否以佛门的无上功法把补天和花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统一起来呢?
侯希白佩服道:子陵兄非常高明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假若补天和花间的心法是两个轮子那佛门的心法就是把轮子连起的轮轴如此车子才能移动。
徐子陵皱眉道:你不是说过花间和补天两派武功各走极端吗?以轮子作比喻似乎不太妥当因为轮子无论在结构和性能上都没有任何分别。
侯希白肃容道:这是石师在卷内打的比喻轮子本同但因位置有异可变成截然相反的东西。像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的事物。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
徐子陵听得头都大起来开始有点明白碧秀心为何看得缩减寿元。抛开这问题不理道:
看来小弟都帮不上忙侯兄也不可太勉强自己我尚有事去办侯希白断然道:当然该和郑石如有关。我是难辞责任若子陵兄不让我帮手我的心会很不舒服。
徐子陵忙道:侯兄有这心意已足够啦!侯兄还是…侯希白截断他含笑道:子陵兄如果推辞就太不够朋友。徐子陵可以义无反顾的助侯希白夺取印卷侯希白难道见你有事也袖手旁观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想除掉天君席应侯兄是否认为有可能呢?
侯希白失声道: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