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f_03(4/4)
回到家后洗个澡,先喘一口气,稍微冷静一下────
但是。
现在只要考虑回家的事就好这种想法,好像错了。
咦────────?
像恶梦一般,那个宣告着我没有未来。
什么啊。大哥哥,只有你一个人呀。
少女轻快的声音,让我抬起头来。
苍蓝月光下。
回家的坡道上、
有着一位少女、和一个异形、
呀────、
一下就爆发。
连确认、交谈、犹豫的时间都不给了,更别说有转头就跑的机会。
黑色的巨人,站在原地举起凶器,光是剑压,我的一条手臂、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一条手臂掉落。
从肩膀喷出来的大量鲜血,将身后的坡道撒的一片通红,骨、骨头像是鱼鳃似地,从肩膀处裂开、
berserker。不用追过去,当场解决掉!
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跌了下去。
双脚像正座一样跪了下去。
不过是面对前方,我只有膝盖着地,呈直角状态。
哈────啊、啊────!?
思考跟不上来。
痛到让思考跟不上来。
────berserker。
的确听到她如此叫唤。
那么,在我眼前的怪物,就是────
呼呼,大哥哥,你的规矩真好呢。我知道呦,那就是介错,对吧?爷爷曾经说过。日本人呢,死的时候有要正座、砍头的风俗。
注:切腹自杀时,在旁担任砍头之务。
───意识渐渐远去。
少女她天真无邪的声音,和现场一点也不相符。
啊────、呀
视线向上。
无法呼吸。
肺。一边的肺部被打飞到我的后方约五十公尺左右。
我从背部倒向地面。
只脚像被坦克撵过似地。而且也坏掉无法动弹了。
所以,我用上唯一完好的左手,缓缓地朝坡道退后、
啊、还能动耶。不过真遗憾,你已经逃不掉了。就算逃的掉,也没有意义呦。
───因为。就算我现在放过你,你的身体再过几秒也会死去。
啊────
身体好轻。
血液已经流掉一半以上。
我居然还有意识,真是奇怪。
脑部明明应该早就因为缺氧而停止运作了、
不过、放心好了。那么简单就死掉的话,不就太无趣了吗?所以啊,我就稍微帮你一下喔!
大哥哥,你不管再怎么痛、身体再怎么损坏,在头部被击溃之前,都还能持有正常意识呐。
所以───这样一来,还能保有生物机能呦。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击溃了。
像推土机一样的剑压,击溃我腰部以下。
啪喳、将我的血啦、骨头啦、肉啦、脚啦,漂亮地切成平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死不掉。
只剩下头部还有血液,肉体完全失去机能,明明迎接死亡的话,神经会轻松了,但意识怎么也无法消失。
呼、呼、呼────!
喉咙响的像笛音一样。
在头盖骨中不断回响。
───思考也混乱起来了。
现在,我只想从痛苦中逃开、
啊────不对、我已经、不是、aster了。
我求助地向少女诉说。
瞬间的希望。
少女,像吃了一惊般地倒吸一口气后。
───欸欸、所以呢?
以天使般的笑容,如此说道。
啊────、哈
理性冻结住了。
不管如何都不会得救的。
自己完全理解,将会被当场杀掉。
嗯,变得连我都能抱的起来呢。
那么、大哥哥,就招待你到我的城堡来吧。
回到城中,就有一大堆道具,我们到那里再慢慢继续吧。
────────
不管伤的多严重,意识就是无法死去。
因为无法死去,所以理性冻结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头部还能维持多久。
但我卫宫士郎,在此放弃维持思考。deadend
三日目言峰教决意。
我不能逃避。
老实说,不管是aster、还是圣杯战争,就算说给我听,我也没有真实感。
但是,如果我只能战斗或逃避的话,那我就绝不能逃。
神父说过。
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有所觉悟。
所以不决定不行。
就算是半熟手,我卫宫士郎也是个魔术师。
如果决定要追在我崇拜的切嗣身后,一定要成为正义之士的话────
───我要以aster的身分作战。
如果十年前火灾的原因是圣杯战争的话,我不能让它再度发生。
对我的回答是感到满意吗,神父浮现满足的笑容。
────
我深呼吸着。
已经切断迷惘。
男人、既然开口说要战斗。
那么,为了以后不对自己的话觉得丢脸,就只有抬头挺胸前进。
那么,我就承认你是saber的aster。
在这一刻,受理这次的圣杯战争。
───之后,许可在这城市的魔术战,直到剩下一名aster为止。各自遵从自己的骄傲,尽量竞争吧。
神父的话语,在礼拜堂内沉重地回响。
他的宣言并无意义。
这男人只不过是以这间教会神父的身分,敲响开始的钟罢了。
决定了呢。那,我要回去了,不过,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绮礼?
没关系。这说不定是最后了,大部分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绮礼,你是监督者嘛,那应该知道其他aster的情报、对吧。我可是遵守了协会的规定,这点事就请告诉我吧。
真教人困扰。我是很想告诉你,但我也不清楚详情。
包括卫宫士郎在内,这次正规的魔术师很少。我所知道的aster只有两名。加上卫宫士郎就三名了。
啊,这样啊。那么,召唤的顺序,你总该知道吧。
好歹也是监督者嘛。
嗯呣。第一个是berserker。第二个是caster。之后就没什么差距。前天是archer,然后几小时前是saber。
───这样。那我就失陪了。
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吧。saber凛。在圣杯战争结束前,你不能再度踏入这间教会。想要进来的话,那就是-
只在失去自己的servant、请求保护的时候,对吧。如果拜托你其他事的话,是会扣分的呢。
没错。虽然获胜者恐怕是你,但有扣分行为的话,教会不会沉默的。在他们无聊的讨论后,大概会从你手上夺走圣杯吧。对我,那是最坏的发展。
假神父。明明就是教会的人,还去帮魔术协会。
我是侍奉神之身。并不是侍奉教会。
真会说呢。所以我才叫你假神父啊。
然后,远阪背向言峰神父。
接着,她连道别也没说,不客气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这样好吗、远阪。那家伙是你的师兄吧,那───
应该再多说点话、不是吗。
别管那种事了。倒不如说,断了缘分还比较清爽。你也快到外面去。在这教会已经没事做了。
远阪头也不回地穿过礼拜堂,真的走出去了。
我叹了一声,跟在远阪后面。
这时。
────!
我感到背后的气息,不由得回过头去。
他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啊,神父不发一语地低头看着我。
什、什么啊。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我一边说着,脚一边就自动向后退。
果然,我对他感到棘手。
是相性不好呢,还是个性不合,总之,我就是无法喜欢他。
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了啊!
我甩开神父的视线,转向出口。
途中。
────很开心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没错,神父像是在传达神谕般开口。
那句话。
不就是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卫宫士郎的真心话吗。
───什么啊,突然这么说。
你自己明白。没有明确的邪恶一方,你的愿望就不会实现。就算你无法承认,但正义之士就需要有该被打倒的邪恶。
唔────────
眼前一黑。
神父所言。
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所拥有的最崇高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是一样的。
没错。像要保护什么的愿望、
同时,也只是希望要侵害什么的愿望罢了────
───你、
但是,我不可能如此期望。
我不记得曾经期望过。
太过不稳的愿望、
只是和目标理想出现矛盾罢了。
但是神父却说了。
像是在刺着我胸口一样,说出有敌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呢、这样。
怎么,没有掩饰的必要。
你的矛盾纠葛,以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
啧──────
我甩开神父的话语,朝出口走去。
再会了、卫宫士郎。
最后的忠告是,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从今以后,你的世界将大大改变。
你处在不是shā • rén、就是被杀的立场。因为你已经是aster呐。
最强の敌
一到外面,肩膀上的重压就消失了。
虽然也是因为离开神父、
但即使站在远处,也很显眼的穿制服的远阪、
和穿着雨衣的金发少女站在一起,组成一副奇妙的光景,有趣到让人放松下来。
────────
saber还是不发一语。
她一直看着我,是挂心我作了什么选择吧。
走吧。到镇上为止,我们都是同一条路,对吧。
远阪说完就快步走起来。
我们跟在她后面,也离开了教会。
三人一起走下坡道。
虽然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很多,但回去时更无话可说。
就算迟钝如我也知道理由,。
经过教会这件事,我就是真正的aster了。
远阪会跟我和saber维持距离走着,一定是这个理由吧。
────
这我能了解。
虽然了解,但我不喜欢因此和远阪区别开来。
远阪,你的servant没事吧?
咦?
啊、嗯。archer没事喔。哎,虽然被你的saber打倒,伤的不轻,所以暂时无法实体化。
那么,不在身边吗?
嗯,藏匿在我家。因为现在若被其他servant袭击很不利,在伤口治好之前,就待在有利的场所防范敌人。
原来如此。
先不说自家,远阪的家应该对防范敌人做得很周全吧。
对魔术师来说,自己的家就如同要塞。只要待在里面,就不可能输。
反过来说,只要待在家里,敌人就不会轻易来袭。
嗯。
虽然我们家的结界只有对侵入者的警报,即使如此,有总比没有好。
对了、远阪。刚刚你说那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那家伙,知道你的servant吗?
应该不知道喔。因为我没告诉他。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那家伙感情很好呢
我说啊、卫宫同学。给你个忠告,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servant的真实身分喔。就算是能够相信的人,也请不要说。要不然会被早早消灭掉的。?saber的真实身分,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servant是何处的英雄啦。
就算再怎么强,只要表明战力的话,总有一天会在睡觉时被杀掉,对吧。
好了,之后你再请saber告诉你真名吧。这样你就能了解我说的不过,等一下。因为卫宫同学太那个了,干脆不要知道比较好呢。
为什么?
因为,卫宫同学藏不住事情嘛。那么,不知道才能保密的嘛。
我说啊,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办到喔。
真的吗?那你有对我隐瞒事情吗?
咦对远阪隐瞒事情-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脸突然热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好内疚的、那个,我一直很憧憬她,这种事算是隐瞒她吗?。
你看吧。虽然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但把动摇表现在脸上就不行了。
你还有其他的优点,就不要再去想什么策略了。
呣。那远阪你又如何。你对神父也不说,是不能信任那家伙吗?
绮礼?那当然。我可没呆到会相信他。那家伙啊,明明从教会跳到魔术协会去,却是还有教会籍的假货喔。很有可能会把别人的情报买给其他aster。
远阪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远阪好像是真的不信任神父。
虽然这倒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中,有着对神父很亲近的感觉。
───然后,我们过了桥。
彼此已经没再说话了。
冬天冰冷的空气,混着吐出的白色气息。
水流的细微声响,还有照着桥面的耀眼路灯。
这些各式各样的事物,现今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不可思议的,我没想过要看看走在旁边的远阪的脸。
我觉得,比起看着远阪的脸,像这样走在一起还更难得。
我、远阪,还有目前身份不明,名为saber的少女。
我们三人,什么都不做,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到了十字口路。
通向各处坡道的十字路口,是卫宫士郎和远阪凛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到人情,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干脆的分手,从明天起就是敌人了。
她是为了跟至今为止暧昧的立场划清界线吧。
远阪直接开口,然后突然停住。
我知道的。
她并非因为责任感,才跟我说明规则。
她只是公平的帮助什么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而已。
所以说明结束后,就回到回来立场。
之后,我们就成为aster,彼此是争斗对手。
呣?
但是,这样的话,那就奇怪了。
远阪应该是想说,加入感情就很难战斗。
从远阪的角度来看,今晚的事全都是多余。
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既然这么说,那远阪只要一开始不理会的话,那就好了。
聪明如远阪,应该也了解吧。
但远阪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卫宫士郎。
所以,今晚的事没别的理别,完全是出自善意。
眼前的远阪,跟学校看到的她差了很多。
保守点说是个性严厉、脸孔板到难以接近,改变大到让人想抱怨,她在学校的表现都跑那去了。
哎呀,我想真的是诈欺。
不过,即使如此。
远阪凛,也有和大家想像中一样的一面。
什么嘛,远阪真是个好人呢。
啊?突然说什么啊。拍我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喔。
这种事我知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不会手下留情,才会断言同情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不想与你为敌。我喜欢像你这种人。
什────
不知为何,之后远阪就沉默了。
听说,远阪家是在跟我相反方向的洋风住宅区。
我好歹算是让她照顾过,也想看着远阪回家才回去。
总、总之,如果servant被打倒的话就不要犹豫,逃进刚刚的教会。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不太情愿,但我姑且听着吧。不过,应该不会有那种事吧。不管怎么想,都是我会比saber早死。
我冷静地陈述现状。
────呼
远阪又露出了谜样反应。
她像是吃惊般地叹息之后,瞄了saber一眼。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了。
请自己小心。就算saber再怎么优秀,身为aster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
远阪轻快地转身走去。
────
但是。
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远阪?
当我这么叫她的同时,左手一阵刺痛。
────呐,你们话说完了?
稚嫩的声音在夜晚回响着。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的声音。
我的视线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时飘走的,天空一轮明亮的月亮。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微发白的城市剪影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berserker。
远阪吐出我没听过的字眼。
用不着多问。
那绝对是servant。
同时───也是超越十年前火灾的,死亡气息。
晚安、大哥哥。这是我们第二次碰面了呢。
少女微笑着说着。
她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
不,不只是背上。
身体不用说,我连意识都冻结起来。
那个是,怪物。
明明并未视线相对,它只是待在原地,我就动弹不得。
我理所当然地了解到,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杀。
感觉就像赤裸的腹部上,贴了一把菜刀在上面一样。
但是,却完全、完全没有了感觉。
是因为得救的希望太过渺茫了吧。
恐怖和焦虑,全都被绝望覆盖,完全都感觉不到。
────糟糕。那家伙,层次不一样。
跟麻痹的我不同,远阪还有摆出架势的余力。
可是,也只有些微吧。
因为光是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啊咧?什么啊,你的servant在休息啊。真无聊啊,本来想说两个一起杀掉的。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着我们,不满地说着。
越来越危险了。
那个少女,连远阪的servant不在身边也看得出来。
───这时。
少女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行了个非常不适合这场面的礼。
初次见面,r。我是iriya。
说是illyasviel.von.ezbern,你就知道了吧?
ezbern────
远阪听过这名字吗,她的身体稍微震了一下。
少女对远阪的反应很满意吗,她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那么,大开杀戒吧。去吧,berserker。
少女像在吟唱一般,对身后的异形下令。
巨体飞了起来。
被叫做berserker的怪物,从山坡上,一口气朝距离数十公尺的这里落下────!
────shirou、退后!
saber奔驰着。她甩开雨衣,瞬间遮住了我的视线。
朝着berserker落下地点疾奔的saber、
和伴随旋风落下的berserker,几乎是同时抵达。
呜!
空气在震动着。
saber以看不见的剑,挡住了berserker手上几乎可说是岩块的巨剑。
────
saber嘴角一歪。
berserker的巨剑,如旋风一般地朝saber一闪───!
爆炸声。
轻易就能撕裂大气、钢铁与钢铁的撞击,以saber的败北结束了。
沙沙沙、的声音。
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saber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打了回去。
咯
saber的架势崩溃。
铅黑色的servant朝saber追击。
灰色的异形,像是只知道追击般地挥舞着巨剑。
saber没有闪躲的余地,只有用剑挡下。
她的剑,看不看的到都毫无关系。
berserker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因此,saber只有不断防御。
对她来说,胜算只有在berserker攻击的缝隙中找寻。
不过。
那也要berserker有缝隙才行。
如黑色岩块的剑,正像飓风一般。
有那么庞大的身体。
用那么巨大的剑,berserker的速度却还超越saber。
重复挥出的攻击,只是不断敲击,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粗糙剑法。
但是,那样就够了。
如果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技巧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这头巨兽身上,根本毫无缺点。
────快逃。
身体冻结住,我只能如此小声说道。
我们是赢不了它的。
这样下去saber会被杀。
所以saber应该逃掉。
只有她的话应该能轻松逃出。
这种事,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啊────
糟了。
身体虽然麻痹,但只有头脑在冷静活动。
毫无空隙的死亡的风暴。
朝着挡不住而后退的saber,这次真的、
挥出结束的一击,击溃saber的防御。
saber的身体飘了起来。
虽然是很勉强的姿势,但saber仍然旧挡住berserker的巨剑。
那是只为了避开致命伤的行为。
因为没能顺利地跨出脚步,而挡不住berserker的巨剑,saber就这样被冲击撞飞。
───saber画出大大的抛物线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之前,saber翻转身体落地。
呜、呃!
saber用力地站起。
但是,在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鲜血。
────那、是
真是、笨蛋哪。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servant一天能战斗多久,但这已经是saber的第三战了。
再加上,她胸口上还有被ncer贯穿的伤口────
呃、唔────
saber摆出护住胸口的架势。
berserker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saber斩下────
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stilerschieung!
那么什么魔术呢,远阪念出咒文的同时,berserker的身体被震开了。
从发散出来的魔力量看来,朝berserker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shǒu • qiāng的火力吧。
不过,也是没用。
berserker的身上丝毫无伤。
他并非像saber一样,使魔力无效化。
那只是,纯粹对他没有效果而已。
唔!?啐、这家的身体真是莫名其妙!
但远阪还没停下手来。
berserker也是,毫不理会远阪的魔术,朝saber继续前进。
唔
saber痛苦地抬起头。
她架起剑来,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的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
不行、快逃啊、saber!
我用上浑身的力气叫喊。
听到我的话、
她,面向无法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的攻击还没结束。
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后的瞬间。
───但是,她那样娇小的身体,那来这么大的力量呢。
saber绝不往后退。
她承受住所有如波涛汹涌怒般不停挥出的大剑,想以力拼力,压退berserker。
没有胜算。
虽然知道继续下去会战败,却仍然屹立不摇的她,一定有什么地方异常。
berserker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吗。
■■■■■■■■■■■■────!
一直沉默着的异形狂吼起来。
无法防御的岩剑。
连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物体落下的声音。
鲜血四散。
在鲜血中,她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她就像在诉说。
若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
────────────────────────
然后。
我了解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选择。
斩倒saber的berserker,此时停下动作。
一点也不把我和远阪放在眼中,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腊最伟大的英雄呢。!?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他是名为海克力斯的魔物。和以你们程度所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是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iriya的少女,愉快地眯起眼睛。
那是,将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么办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我办不到。
如果没有充份的觉悟而去接近怪物,心脏会停止吧。
我要────
1远を连れて逃げる!
2セイバーを助ける!
三日目深夜少女狂想
────要脱离现场。
saber赢不了那头怪物。
再继续战斗下去,一定会被杀掉。
那么────
远阪、这边!
啊!
我拉着远阪的手跑了起来。
那少女的目标是我们,一定会追过来。
这样一来,不但saber能得救,我们也可以逃到有人的地方,得到救援!
啐,对手是它,怎么能背过身去────!
咦?
我的手被甩开。
接着是闪光。
远阪像是要守护我毫无防备的背后,闪入我和闪光之间、
哈────、呃
她的胸口,被巨人的大剑贯穿而入。
────────远、
回过头来的表情,虽然僵硬,但也明白。
咳、咳。
从嘴角吐出骗人般的血量,远阪惊奇的往下望着插入胸口的大剑。
啊咧────我、在做什么、呀。
她指的是保护我事呢、还是迎击berserker一事呢。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白费工夫,但远阪还是偏了一下头、
────会。去绮礼、那-
留下这一句,就滑落到地面上。
────────、啊
身体的反应比思考还快。
耸立在眼前的黑色巨人。
在他的右方,现今因为远阪的倒下而出现的空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像动物跳火圈一样,不顾死活的发足奔跑,穿越过去。
啊,逃跑了。嘻嘻,大哥哥好可爱啊。居然认为能从berserker身边逃开。
────跑着。
我的头中,只有远阪的话语。
教会。坡道的上方、不到教会去不行。
去到教会、向言峰神父求救。
一定要这么做。
不然的话、远阪就会死。
不然的话、saber也会死。
不然的话、就无法救出她们,我也会───!
背后的一击。
不是剑。
是巨人像铁锤般的手,打上我的背部。
────啊、
真是的,没用的伙家!我不是说过,不能轻易杀掉的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光有蛮力的莽汉,下次再不照我吩咐做的话,到了最后一回合,我就杀了你!
────啊、咦、
咦?我还、活着?明明被打飞到了这么远,我还、活着?
───呼、吸。脊椎已经粉碎了,但还有呼吸。
没错。大哥哥,你还活着呦。虽然没有使用任何魔术,但你被选为aster的理由,好像因为如此呢。
───也好。若非如此,我来日本就没意思了。
呃────、────
身体动弹不得。
虽然庆幸我还活着。
但我、己经。
不行,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给你更多的伤害,至今为止自己到底过的多幸福,我可要教给你知道。
银发的少女,按住我的头。
白、冰冷的指尖,让我头骨冻结。
在我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之时、
───呼呼。你绝对无法自行死去,我要把你变成丑丑的人偶。从今天起,大哥哥就是kiritugu的替身。
我用最后的理性祈求,希望远阪和saber能平安无事。
deadend
三日目ラストdistortion(i)
我───我没办法对倒下的人见死不救。
不光是卫宫士郎选了这种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对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置之不理。
好了、berserke。那家伙还会再生,就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再度开始行动。
而我────
你───喔喔喔!!
用上全力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么。
所以,我至少要撞开倒下saber,从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出她────
────咦?
咚、地一声,我倒了下来。
为什么?。
我明明是要撞开saber,让saber远离berserker,之后的事之后在想的说,为什么……
喀────啊
为什么、我会这样。
倒在地上。没办法呼吸呢。!?
我听到惊叫声。
首先,看到已经在我眼前的saber。
接着,是在远处怔住的远阪。
还有,名为iriya的少女,不知为何呆呆地往下望着我。
啊、咧
腹部不见了。
我倒在地面上。
柏油路上面的,是点点鲜血啦、柔软的内脏啦、还有像薪柴般的无数断骨啦,好像很痛耶,哎,反正就是这些东西洒了一地。
这样啊。真是、太蠢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没赶上。
所以───我并没有撞开saber,反而成为她的盾牌。
然后那妖怪的斧剑,将我的腹部完全带走。
────咳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失败,真是让人错愕。
我虽然为了成为正义之士而努力,却只会在重要关头出错。
────为什么?
银发的少女低声问道。
少女呆了一下子后、
已经可以了。这样子真无聊。
少女并未给saber最后一击,反而叫回berserker。
───r。下次再相遇的话,就会杀了你。
少女转身就走。
看到她走掉之后,我就完全丧失了视觉。
意识中断。
这次一定是没救了。
虽然被ncer杀掉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得救,但福无双至啊。
像我这样腹部完全没了的人,应该没有魔术能救得了吧。
你、你在想什么啊!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救你了!
我听到骂人的声音。
一定是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觉得对她很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吧。
我又不像远阪一样样样都行,能自由运用的,也只有这副身躯了。
所以,没错。
我除了挺身而出以外,别无他法────
三日目开幕奈落の虫
希嗦希嗦的声音响着。
那到底是鸣叫声,还是拖着黏液的声音,或是因溃烂所发出的声音,实在令人难以判别。
或许这声音,全都包含着吧。
在这里的,只有腐败之物。
石壁就像腐朽巨木般地易脆,
空气就像充满蜜般地甜腻。
在地上蛰伏的生物,像是熟透的果实般地溶化,随着时间的流逝,亳无堆积地,全都腐化在地。
经过长久岁月磨耗的空间。
对血缘执念的结果,并未在地面上被凭吊着,它们的墓碑,就是这个阒暗。
──七个人,都凑齐了啊。
在那腐败的中心位置,有个巨大的阴影蠢动着。
虫的声音,和着腐肉的气味。
地下室之主虽然还活着,却不停的腐败掉落,再由不存于世的虫子集结而成。
悉嗦悉嗦,往脚边爬上来的虫子从脚踝开始,吸住皮肤,用像是吸盘的嘴从表皮吃进骨头和神经里面蛰伏着,再更进一步的悉嗦悉嗦地往上吃进去。
这里攀爬寄生的虫数不止一、二百而已。
聚集的像是黑绒绒的地毯般,人类的话,不消几分钟,就会被吞噬吧。
连人的外形都不保,里面的骨头和骨头、内脏和内脏间,全都被虫所取代,然后被抽掉骨头的皮就扑簌簌地崩落下去。
还不够。这些虫子们,随时都要更换啊。
就算是如此,那个却从未崩落过。
否,与其说是虫是从它的脚踝吃入体内,倒不如说是虫形成那个的身躯。
────那个并不会被虫吃掉。
在这个地下室大量栖息的虫子们,只是那个的食物而已。
贮藏量大约是百年的份。
如果说那个以虫子为食,那是为了维持残命,以前所定下的约定。
现在还太早。此回也未必是最后一次。不到万全时,只有静观其变为上。
那个歪着嘴角说道。
这回的场并不能说是万全。
自上次的战役起算起来还不到十年就打开的孔。
身为监督者的神父自己就有二个servant,在柳洞寺扎根的servant也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
条件实在不利。
这样不安定的战事要把圣杯装满还差得远呢。
就算是把门打了开来,在里面的物还不见得拿得到手──
这样的话只有静观其变了。麻烦的事只适合储备的棋子去做。
在圣杯争夺战中,这边条件最不利。
还有一点──至今为止亲手培育出来的它只有功能方面完全成功而已。
要开放的话,已经可以了。
只要顺利不出差错的话,一定能把圣杯拿到手吧。
不管怎么说,是要把圣杯移植进它里面的。
十年来,已经被圣杯碎片侵食到神经的细胞已具备了。
所以说本来就是相同物,相互吸引就理所当然的了。
哼。老朽的时间还长,但它并不能长保。本来只是被当做胎盘来用,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结果。
本来是用来实验的物,要说大致完成也是可以。
虽然是预定用完即丢弃的,能利用的话就加以利用。
不管从那一方面来看,都是预定报废的东西而已。
不管是参战失败或是坏到不能用的地步,结果也是和丢弃没什么两样。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要怎么才能让它有意愿呢。
都准备成适合品了,却讨厌争战。
只要能剥夺自由意志的话就好办了,但是出乎意料外,适合品的精神防壁却相当坚固。
哎,本来就是期望中有着优秀魔术回路的胎盘。
这样的话,越是侵蚀自我,毒性就越强也是言之有理。
做为顺从的洋娃娃,或做为优秀的弟子。
考虑到后者为佳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洗脑的打算。
────只要一次就好。就算是一点点小空隙,只要打开的话,再来就会自己主动去追求圣杯。那么
要开个空隙可是件困难的事。
它的精神可不是从外施压就会崩溃的。
如果有那么容易破坏,早在十一年前就被完全粉碎了。
虽然它并未持有反击的刀刃,不过却有世上最坚固的要塞。
如果要破坏的话,得从本身的内侧下手。
只有本身昏暗的感情,才是改变它形貌的关键。
────来了呀。再来,我只要安排空隙出现就好了。
跫音在阒暗中响起了起来。
出现的人,朝虫子的腐败中心点走了过去,
一定要把aster全部都杀光不可吗?像这样,和料想会问的问题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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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回答。
把aster全部杀光。
把servant全部都抢过来。
这些全是这个地下室的怨念漩涡。
但是,那个却把它压抑下去而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办法。那么,这一回就袖手旁观吧。
那个如斯说道。
放心的声音和着弛缓的空气。
已经没有参战的意思,那个浮起了和霭的笑容,过了一会儿。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阪家的小姑娘是其中最被看好的。若分出胜负的话,那胜者大概就是她了。
一副真是可惜呀,地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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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又回复成和缓的空气。
虽然只有稍微的变化──这瞬间即逝的微小负面感情,在地下室亮了起了。
讨厌参战的它,被这一句话摇晃起天秤来。
只要摇晃起来的话,就成了。
就算只有微微的倾斜。
连本人也没发觉到,本来无法打开的有了空隙。
────喀。
腐肉笑了起来。
由虫所集合而成,至今一直不停腐败掉落的那个,边维持着人形边喀喀喀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