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断裂扯裂开(3/4)
这是曾被说过一次的话。
在澄百合学院发生的那件事告终之时。
正是因为欠缺的部分太多。
所以大家看到我,都会变的狂乱起来。
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欠缺一般。
「……现在呢?」
「嗯?」
「现在——润小姐是怎么想的呢,对于我的事」
「无论现在还是过去,我都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家伙。切——这种事明明是自己最清楚不是吗。那么小哥又是怎么想的啊,对于改变后的自己?」
想要守护的东西增加了。
不想失去的东西增加了。
希望得到的东西,
真心喜爱的东西,
有了很多。
拥有自觉。
能够自认。
还是和过去一样这种话——
就算嘴巴裂开也说不出口。
生存并没有意义这种,死亡什么的平凡至极这种,毫无关系这种没有兴趣这种,所有这些——
全都无法化作语言。
「……说实话,真是麻烦」
「这样啊」
「不过,要说答案的话,应该是‘不过,其实’才对。不过,其实,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我很中意。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并不坏」
如果是这样的自己——
觉得,能够活下去。
会这么想。
「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不是很好嘛」
「是的」我点了点头「有一半以上,都是润小姐的功劳」
「也不全是这样吧……所以说?这次也要我把这种感觉教给真心,之类?告诉给她或者的感觉是什么样?拜托,我又不是神父」
「没有自信吗?」
「哈?」
「就连——让真心这个像是正处思春期一般任性,自大,沉浸在自我陶醉里的小鬼倒地的自信都没有吗?」
「……还真是廉价的挑衅呢」
哀川小姐——冷笑着。
这样的哀川小姐,让人有种久违的感觉。
「对于这种廉价的挑衅,我向来都是照收不误的」
「……实在是非常感谢」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告诉我——你……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其实能够做到就这样把真心说服呢?」
神父一般发问的,哀川小姐。
「用你的戏言,让真心‘体验活着的感觉’这种事。只要想做没理由做不来吧。虽然那样的话并不会产生什么纵向联系——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想要成为真心的‘哥哥’什么的,应该轻而易举吧?」
「谁知道呢……既然没有实际尝试过的过去作为前提,假说什么的根本毫无意义……不过,平心而论,就算不能断言一定可以成功——但至少,我并不认为一点机会也没有」
「哦,那么说特意送给我一个复活赛资格还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一点也,不能否定呢——我不希望再看到润小姐那种找借口的难堪形象也是其中之一……」
「那是玩笑来的,不要在意」
「我当然知道」
「那,到底是为什么」
「大概……这样一来,就可以结束了」
我,回答了哀川小姐的问题。
就会结束。
这样一来,全部都会收尾。
这——数个月间发生的事也好。
这六年来的事情也罢。
然后——这十九年来的一切也是一样。
全部,都会结束。
「闭幕的工作当然还是要靠润小姐来完成才行——临终前的失误可是大忌。在最后的最后如果没有一个华丽收尾的话,会很无聊吧。我是做不来的,这种事除了哀川小姐没人可以做到」
「哼,说的倒是好听」
哀川小姐苦笑一声——
随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虽然还有附加条件,不过来自戏言玩家的这份委托,就由我来完成吧。这份工作——我哀川润,在此接下了」
「拜托您了」
「不是什么难事。我会随随便便赢给你看的」
就此——
舞台的准备,彻底完成了。
剩下的,就只有闭幕而已。
我这么想。
「不过——润小姐。所谓条件到底是指——」
「在那之前先告诉我」哀川小姐,像是要盖过我的声音般问道「你——赌的哪一边?」
「……哎?」
「少装蒜了,到底是我能赢还是真心能赢这点,你跟那个混账老爹打赌了对吧?不这么做的话,那个混账老爹心里的架城明乐根本不可能会死」
被看穿了吗。
不只是打赌的对手,连内容都能看清这点实在是出人意料……可以的话是想全部作为秘密的,这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开口道。
「我所赌的,是哀川润」
「这样啊」
「除了润小姐以外,不会有其他人」
「还真是看得起我呢——不过,就算是这样,也真是个无谋的家伙。上次我被真心一招ko的情景——你应该看到了才对吧?」
「那种程度的东西丝毫不会影响到对润小姐的信赖——那不过是撞到好运罢了。但是,如果……」纵然有所踌躇——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是决定将心中唯一的不安……不,畏惧说出口「如果润小姐并不认为即使狐狸先生败给我也无所谓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是无聊」
哀川小姐真的是十分轻蔑的说。
嘲讽般的口吻。
「不过是无谓的担心罢了,想要为你出气还来不及呢」
「但是——」
我认为,这种担心是合理的。
要问为何——
西东天,至今,仍然还活着。
并没有——被哀川润杀死。
「不是这样的」
哀川小姐说。
「好吧——毕竟,也对。反正大家都不在了——就讲给你听好了。上个月,我在失踪的期间到底做了些什么」
「…………」
对,就是这个。
哀川小姐和狐面男子,在十月——
到底,做了些什么。
只要不弄清楚这一点,心中的疑虑就不会消失。
「我想想,地点……地点是在……算了,地点什么的都无所谓啦。反正就是四处奔波。真心造成的伤害出乎意料的大,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恢复上了,剩下的时间,就和那个混账老爹一起同行」
「同行?」
「一起,四处奔波……因为他说要我跟来,我就跟了过去。为什么这家伙这么赶时间啊,原本还在这么想,听完刚才你的话之后终于想明白了。那个混账老爹,其实是想要逃离你的身边啊」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润小姐,为什么会决定跟随狐狸先生呢?如果是润小姐的话,虽然不同于真心的情况,但想要逃走的话随时都可以不是吗。那时的狐狸先生身边,应该几乎没有『十三阶梯』才对——」
那时。
如果狐面男子那时已经对『十三阶梯』剩余的成员下达过‘背叛我就好’的指令的话,应该促成了『十三阶梯』成员活动的临时中止才对。即使是木之实小姐,我也不认为她会长时间守在狐面男子身边。
不是那样的,哀川小姐这么说。
「根本没有逃走的理由吧——原本我就是为了干掉那个混账老爹,才会去澄百合学院那里啊」
「啊,说起来的确如此——」
「然后在那里被真心阻挡下来,怎么说呢,计划被扰乱了。虽说目的在你,不过受伤期间照顾我的毕竟是那个混账老爹——完全不是适合战斗的气氛,但是又不能因此就放过好不容易找到的仇敌——所以才跟去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所谓的血浓于水啊」
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赞美的美妙气氛。
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杀意。
不过——要说的话,这应该也在狐面男子的预料之中吧。要想让哀川小姐行动起来,比起强压引诱应该是更为有效的手段。
旧式。
利用旧式寻找新的方法迎来‘世界的终结’——虽然听他这么说,但看起来这并非是什么经过了严密计算,拥有具体性的计划。比起计划,如何说服哀川小姐对他来说或许更有挑战性。
「但是——这么说的话,一直——都没有抓住时机吗?既然是四处奔波,共处的时间应该不只是一天两天这么短吧?」
「是啊,我后来也渐渐注意到了这一点」
哀川小姐说。
「时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错过了」
「…………」
「时机」
「要杀的话,应该在十年前就彻底完成。看来,这一类的事是没有办法重来的」
毕竟那个混账老爹——对我的事,真的是连丝毫都没有放在眼里啊——哀川小姐这么说。
「既没有‘回放’也无法‘继续’了。就算现在杀了他,跟没杀也不会有任何区别。对那家伙来说,十年前的事除了明乐以外其余的早就结束了」
「……分量,真有如此之重吗,叫做架城明乐的那个人」
「如果说时宫时刻对混账老爹来说是‘同志’的话,架城明乐对他来说就是‘同类’,这种感觉」
「木之时小姐——把明乐先生称作‘亡灵’的样子」
「要说‘亡灵’的话,那么那个混账老爹也同样算是‘亡灵’。依此类推下去,我应该属于‘生灵’这类吧」
「‘生灵’——」
「又不是在玩妖怪幽灵大战争——总之,已经完全的错过时机了。同行之后不久就发现了这一点,是啊……无论怎样,我都没有办法杀死这家伙」
这句话。
仿佛是与绝望一同吐出般。
哀川润与绝望,明明是过于不相配的一对——但是考虑到这是以成为最强之前的她为基础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成为最强之前。
哀川润也有过,那样的时代。
无法杀死。
无法杀死——可憎的仇敌。
即使杀死了——跟没杀也是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原本对润小姐是否能够shā • rén这点,我就持怀疑态度。对那个——没能杀死零崎人识的润小姐」
「笨蛋,把人杀死可是件很简单的事」
哀川小姐说。
「因为那过于简单——所以才想要给它增加点难度,让生活更加有趣不是吗」
「看来是我太过愚昧了」
「下不了手」
哀川小姐这么说。
「我下不了手——就算勉强下手杀掉他,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才察觉到了,我的职责……我应尽的义务,并不属于任何人的委托而是我自己应该做的工作——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
「所以——那是小哥的工作」
哀川小姐朝向我转过身来,这么说道。
「背负着制止西东天——人类最恶使命的人,已经不再是我——那只属于被他称作‘我的敌人’的你,戏言玩家」
「…………」
「我会协助的」
哀川小姐又是久违的——
露出了饱含邪恶感的笑容。
「条件就是这个——真心由我对付,所以,西东天就交给小哥你了。能够阻止他的——就只有小哥一个人」
「……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
如果——
对于我早已有所觉悟——和狐面男子两个人,早已到达你死我活的境界。如果知道这一点的话,哀川小姐——会不会开口阻止呢。
不要杀他,她会这么说吗?
不要被杀,她会这么说吗?
……大概,什么都不会说吧。
就算会去想——也不会说出口。
哀川小姐并不是那种毫无理由爱惜生命的人,应当去死的时候——就该去死,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对我来说——
现在正是那样。
拥有,赌上性命的价值。
但是,即便如此——即使哀川小姐再会之后对狐面男子那种微妙的态度得到了解释,但是狐面男子也一样——木之实小姐也曾提及——关于狐面男子奇怪的反应,仍然没有合理的解释。虽然真心,真心和时刻先生是来源这点应该没有问题——但正如木之实小姐所说,只凭这些,不足以成为证据。
「关于这点,润小姐怎么想?」
「天知道……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倒是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确实,真心的‘暴走’……不对,应该说‘解放’吗,这件事发生之后,那个混账老爹的态度的确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架城明乐的死——会不会也与此有关呢?」
「不清楚。不过,或许那个混账老爹看到了也说不定」
「看到了?」
「‘世界的终结’——‘物语的终结’」
哀川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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