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断裂扯裂开(2/4)
不知为何正在偷笑着。
「……哈?」
「从精神医学的领域来看,信仰崩坏的人比起放弃信仰会更倾向于选择转移信仰以求自保哦」
「就是说?」
「被她们迷上了呢」
「别开玩笑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理论。
或者说,为什么绘本小姐会这样气氛高涨这点实在是搞不懂。一瞬间让我联想到了理澄妹妹。
「对……对不起,太,太没分寸了对吧……我,我和人一旦亲近起来,马上就会说一些多余的事情……对,对不起,伊君,啊,一,一定开始讨厌我了吧……」
「…………」
被人吐槽的话就会受伤这点,真是麻烦。
虽然可能是错觉,不过感觉绘本小姐这个人越亲近就越难相处。
「那么」
我就这样站在玄关口问道。
「绘本小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哎?」
「那个,虽然对绘本小姐来说,『十三阶梯』解散与否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在露乃诺小姐已经离开的现在,绘本小姐应该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意义了吧」
「嗯……就是说……是这个意思没错吧」绘本小姐说「……是要赶我出去没错吧?你,你这种家伙太碍事了所以趁早从这里消失,这样?太,太过分了……这样也能算是人吗?为,为什么伊君能够若无其事的把这么过分的话挂在嘴边?」
「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何况,类似的话你刚才不是也对深空和高海说过嘛……」
将句尾暧昧化以回避吐槽的义务。
悟到了新技巧。
「虽然不是指深空和高海那样……绘本小姐平时有什么固定的住所吗?貌似连出梦君都有很多隐秘的藏身之处呢」
「嗯……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
「别墅什么的……在这一带也不是一栋都没有……」
「…………」
听到‘别墅’这个词,有种久违的感觉。
暗医者……这可不止是用资产阶级,名人就能一语带过这么简单的事。
「不过……物权什么的都怎么样了呢……?这些东西全都放手交给代理人管理,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不,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
绘本小姐,突然捧起我的双手来。
翻来覆去的检查着。
「伤口,看来已经愈合了呢,没有感染的征兆」
「啊啊——公寓那时的」
帮我治好刺满木屑与玻璃碎片的双手的人,正是绘本小姐。虽然并不是什么很深的伤口,连绷带都没有用到,不过绘本小姐对此似乎一直很在意的样子。
「……伊君,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对吧」
「哎?」
「狐狸先生会突然说出那种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吗?明乐先生对狐狸先生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存在……所以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就死去吧」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死去的吗?因为我——对狐狸先生说了些什么?」
「交给狐狸先生电话的人,可是我哦」
啊啊。
似乎是这样没错。
「那么。或者可以这么说。但是——绘本小姐。当然,这一短时间绘本小姐帮了我许多忙,我也给绘本小姐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如果绘本小姐执意要听,我一定如实奉告」
「嗯……」
绘本小姐挽起双手,闭上了眼。
似乎真的在考虑。
「……嗯,还是算了」
「真的可以吗?」
「可以,才怪。不过伊君不必勉强」
绘本小姐说。
「但是有一点一定要告诉我,医生,还需要吗」
「……不」
我说
「接下来的物语里——医疗班的出场已经没有必要了」
「……呜呜」
「请不要哭出来……」
以这样的感觉。
绘本小姐也,离开了这里。
留下奔驰,徒步离开了。
那辆车已经不需要了所以随便处理吧,不要的时候扔掉就好,似乎是这样。
不要紧。
那是最便宜的一辆。
…………
最终,还是率直的表示了感谢。
曾一度死亡,与这个世界的物语间,失去因果羁绊的人类最恶,西东天为了与世界重新构筑联系召集而成,以追求世界的终结为己任的组织『十三阶梯』。
具体的成立时间虽然不明——
到此为止,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怎么说呢——
当然,大部分时间里,『十三阶梯』都是与我敌对的存在,但是——到底是怎么了呢,这种寂寞的感觉。
好比在电影院里看到制作班底的名单一样。
比起说是可惜——遗憾。
失落到,连从座位上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那么……
因此……
整栋建筑中,只剩下了哀川润和我。
「好棒!能和伊君两个人独处,好高兴耶!‘无论寒暑都要一同到达彼岸,不过是三途川’之类的」
「啊啊,这么说来,润小姐还会还有这种技巧呢,都快忘掉了」
不过照这句话理解,其实是不希望和我共处的吗?
哀川小姐——
身上穿着加长牛仔裤和低胸汗衫,头上则裹着附带花纹的头巾。明明到昨天为止还是着装整齐的承包人形象的说。或许是因为狐面男子和『十三阶梯』成员全部离开,所以心情变轻松了许多也说不定。
「哈——全都走了呢」
「是呢」
「真是的——小哥也好混账老爹也好,都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明明接下来就是高潮部分的说,为什么人数反而会减少啊?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才对吧。小哥应该像格斗漫画里的主人公一样,把至今为止结识的同伴召集到一起,大家一起与敌人展开华丽的决战才对」
公寓里的大家——
光小姐和,小呗小姐——
零崎和——
『十三阶梯』——
「因为那张牌已经打过一次了,在九月宴会的那个时候,漫画的剧情就已经结束了吧。虽然要把那个称作华丽总感觉少些什么——不过,把现在想做祭典之后的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祭典之后?也对,况且现在也不是二次祭典的气氛。虽说有一点寂寞,不过这里终于也变的清静了不是吗——这下子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呢,小哥」
「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时机吗?」
「不,并不是这样。能变成这样全都是小哥你的功劳」
「或许并非努力而是怠慢的后果吧」
「哼,反正小哥你也一样,有话想要对我说吧」
「的确是这样,不过,为什么润小姐会知道这些呢?」
「这么快就忘了吗?对读心术可是造诣颇深哦,哀川大姐姐」
「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拜见过润小姐活跃的场景了,记忆力薄弱的我会忘记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吧」
「少在这里找借口」
随后,我们决定——改变场所。
首先「来玩luǒ • tǐ围裙游戏吧,猜拳输掉的人要穿成luǒ • tǐ围裙的样子做晚饭哦」将哀川小姐诱人的建议理所当然般驳回后,两人一起正常的准备好晚饭,端到接待室后,在矮脚桌前相对而坐。
在用餐的同时。
我将至今为止发生的经纬,略加删减后,全部告诉了哀川小姐。当然,对哀川小姐来说既知的情报应该占了大多数,总之,我将这数个月,将过去六年,将至今为止十九年来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删去的那部分,自然是关于和狐面男子的约定。
关于那个约定的事至今我还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今后也没有那个打算,狐面男子会不会开口这点虽然还不能确定。对哀川小姐,或者说对真心——我不想让她们为此负起责任。
对狐面男子的死。
当然,对我的死也一样。
哀川小姐一言不发的听到了最后,在感觉到结束之后
「哼——」
给出了有气无力的反应。
「嗯,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啊……不过,这么说来。今早,那个混账老爹离开之后,小哥给小呗那家伙打了电话对吧,那是在干什么?」
「哎?啊啊……」
真是眼尖的人。
丝毫的破绽都不会放过。
「那个,不过是单纯的事后报告而已啦。这次的事件里又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毕竟帮忙找到零崎和找到润小姐,这些全都是小呗小姐的功劳」
「这样啊——也对哦」
虽然嘴上这么说,哀川小姐的表情却不折不扣的表现出怀疑。仍然十分在意般盯着我看了一阵后,终于「这样啊」这样,极度无聊般开始自言自语。
「和真心的再战是吗」
「不合润小姐的意吗?」
「也不能这么说——单纯的,对替我创造了复活赛的参赛机会这点倒是很感激啦。不过——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
「真心那家伙又没有什么接到挑战就必须迎战的理由。何况对那家伙来说,上个月刚刚轻而易举的放倒过我一次」
「对于那件事,她似乎没有印象了」
「哦,这样。没有印象——她的话到底可以信用到何种地步呢」
「真心呢——润小姐。她并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说道。
啊,不好。
有一瞬间联想到了,玖渚曾经说过的话。
「世界这东西,至少现在来说是由纵向结构构成的没错吧?明明是这样,可那家伙本身却也只有纵向结构而已——因为没有父母存在。这就是润小姐和真心决定性的差异,我是这么想的」
「…………」
「有一点我十分在意,就是狐狸先生称真心为‘我的孙女’的事——一般来想,就像多啦a梦和多拉美一样,润小姐和真心应该是兄弟姐妹的关系才对」
「不不不,那种考虑方式实在是太勉强了,小哥。就算‘基础’本身一样,我和真心的‘根本’可是截然不同」
「就算如此,对于真心来说润小姐并非‘姐姐’而是作为‘母亲’的存在这点也是毫无疑问」
「喂喂——才这个岁数就要当母亲吗,还是饶了我吧——虽说如此,考虑到混账老爹的岁数,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这样吗,并非是‘妹妹’,而是我的‘女儿’」
「总之——对真心来讲,这个世界上和她拥有‘纵向’联系的人除了润小姐以外没有第二个。所以能够告诉真心‘你还活着’的人,就只有润小姐而已」
‘母亲’将‘生命’的意义‘传授’给‘女儿’。
其中所包含的意义过于简单明快。
只是,真心并没有获得那种单纯。
因为高人一等。
因为言听计从。
见识过她的能力后——
所有人都这么想。
就连我……一开始也是如此。
即使看清事实后——也没有做任何事。
任何事也没能做到。
「活着,吗……」
哀川小姐说道。
「嗯……就比如,零崎一贼」
「哎?」
「零崎一贼。在『shā • rén集团』中名列第二,现身于深夜的那群家伙,虽然比起例外来说是极端或许更为适合……区分这群家伙和一般的shā • rén鬼的界限,小哥觉的是什么?」
「……和同伴像家人一样聚在一起吗?」
「差不多吧。正是如此。不过硬要说的话这并非理由而是类似结果的东西……我之所以觉得他们棘手以至于完全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连,理由就在于对那群家伙来说根本没有什么shā • rén的理由存在啊」
「理由——」
的确如此。
记得,萌太君也曾这样说过。
「就算是这样,他们似乎也需要什么契机的样子——就像shā • rén犯需要shā • rén的契机一样。不过契机终究是契机——本质除了杀意什么也不是。在大多数层面上,那群家伙无论发生什么都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
「小哥,要你来说,活着到底是什么?」哀川小姐问道「要我来说——活着就是‘认为自己还活着’这样」
那正是——
零崎人识,说过的话。
正是,零崎一贼的,零崎人识。
「承认自己的生命活动这点,正意味着生命。过山车令人心情舒畅也是一样的原因」
虽说过山车这东西我还一次也没坐过呢,哀川小姐这么笑道。
「驾驶着战斗机进行空中回旋的经验倒还有过几次,感觉应该差不多吧」
「如果说那是差不多的东西战斗机会哭的……认为自己还活着,是吗。最近时常这么想呢,过去明明一次也没有这样想过」
或者说——
过去,一直是死一般的感觉。
像现在的真心一样。
正是因为与过去的自己过于相似。
所以她才是绝对不想面对的存在。
「多多少少」
哀川小姐说。
「这边世界的居民都是一样的——到处都有根本没在活着的家伙,完全没有活着的家伙,简直是随处可见。一姬也是一样……小呗那家伙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这样,大家或多或少都缺了些什么。不过,缺失的东西像你这么多的人,实在是难得一见。至少前一阵我还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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