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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续 最终话 历反转 001-0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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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火怜的声音好像反转了过来似的。不过这一定是因为接近浴室而形成了回响的缘故吧。

声音反转是怎么回事。

那到底要怎么表达出来啊。

「(反)呼~我说老哥,你快出去嘛,妹妹现在可是穿着内衣耶。」

火怜事到如今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她刚穿好内裤之后。

这也许是「luǒ • tǐ没问题但穿着内衣就不行」的复杂少女心的反映吧,不过她这么把话说出来,我反而感到了一阵安心——因为我刚才就一直在想我到底留要在这里多久才好呢。行啦行啦——我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这样转身走出了盥洗室。

虽然没能把头发吹干,但我现在已经没有闲工夫去考虑虑那种事了——我马上就登上楼梯,没有敲门就打开了刚才故意无视的妹妹房间的门扉。

「(反)哇,哥哥,你起来了呀。」

「你们难道都以为我是睡美人吗。」

开口第一句就说出跟火怜同样话语的她、阿良良木月火——看来依然还是阿良良木月火。

阿良良木月火妹妹。

不,如果这么说的话,阿良良木火怜其实也依然是阿良良木火怜啦,不过至少月火并没有发生身高变高或者变矮的情况。

没有出现高低差。

是正常的尺寸。

是11比例的阿良良木月火。

一直留长到脚踝附近的长发,也还是跟昨天一模一样——虽然火怜说过待会儿要出去购物,但月火的身上却依然穿着作为在家休闲的浴衣。

「(反)怎么了?你是为了让我称赞你『自己一个人也能起来真了不起呢』之类的话才特意跑过来的吗?」

在这样边说边笑的月火身上,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违和感——如果要勉强说的话,果然还是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感觉,不过那一定是我疑心生暗鬼造成的错觉吧。

毕竟要问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完全说不出来。

「我说……月火,火怜她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啊?刚才我在浴室碰到她了……」

「(反)啊,火怜她已经洗完澡了吗。那么接着就轮到我啦~因为我很容易冒汗,早上洗澡是必不可少的哦~」

完全没有理会我说的话,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回答了我根本没有问的事情),月火就这样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不,根据这句台词来判断,她似乎并没有对火怜的身高抱有任何疑问。在同一个房间里起居生活,决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么明显的变化……那么说,难道是我看错了?

因为浴室里的雾气导致光线发生折射,结果让她看起来显得比平时更小……如果要勉强用理论来说明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不对不对,不管怎么说也太牵强了吧。

在理论上完全解释不通。

理解也跟不上来。

「月、月火。」

我反射性地把她叫住了。

「(反)嗯?怎么了?哥哥。」

面对在走廊上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的她,我却想不到该问她什么问题。

火怜她是不是好像变小了?

而且是比你还小。

——也许我是应该这么问的吧,但如果真的是我的错觉的话,这样的问法肯定是会被怀疑脑子有问题的。

所以我就半带掩饰地以「……你又弄错浴衣的穿法了啊」这样的指摘敷衍了过去。

「(反)哎哟,是这样吗。我已经弄不清楚哪边才正确了呀——不过反正待会儿马上就要脱掉,也没关系啦。」

在这么说的同时,明明离浴室还有很远的距离,月火就一边解开腰带一边走下楼去了——我说你再怎么不拘小节也该有个限度吧。

根据火怜的说法,她最近似乎在心境上出现了某些变化,但是从她这样的举止来判断,我还是看不出她有什么成长和变化……

说不定还是让小扇来修理一下她比较好呢——正当我想着这种充满危险气息的事情时——

「(反)鬼之哥哥。」

在变得空无一人的妹妹房间的角落里,像装饰品似的摆放着的毛布人偶发出了声音——不必多问,她正是斧乃木余接。

尸体人偶。

也就是专家们给我留下的土特产——

「(反)虽然在上一卷中,对各种伏线进行了回收,酝酿出一种对整个系列的故事都进行了很好的总结和收尾的气氛,但是本来跟姐姐一样遭受了一辈子不能在地面上行走的手折正弦,后来却极其自然地在神社境内走动耶?」

「…………」

看到月火一走开就马上说出这种超次元发言,虽然的确很符合斧乃木的一贯作风——但是,她的语调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寻常。

并不是像平时一样的毫无抑扬起伏的语调。

而且——也不是像平时那样面无表情。

身为尸体人偶、仿佛处于死后硬直状态般的斧乃木余接——

竟然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这么说道。

004

关于正弦在神社境内正常行走的那件事,姑且可以用「那里是地狱,因为是死后的世界而不应该算在「一辈子」的范围内,所以就算走在地面上也没问题」来解释过去,但是一脸得意地说出「(反)还真是懂得想方设法把话说圆呢。算了算了,关于这件事就暂且这么解释过去吧,就当送你一个人情。我会给你打气的,这次你也要好好努力哦」这种话的斧乃木,就连打扮也跟平时有很大的不同。

平时的她一直都是穿着完全不合身的皱褶裙,但今天穿的却是让人联想到她的主人(虽然斧乃木总是叫她「姐姐」)的长裤打扮——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合身,这个或许是身为换装师的月火给她换上去的吧,不过语调和表情上的变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月火玩「换装人偶」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像手办人偶那样把头部整个换掉吧。

「(反)还有,关于从那个最终场面到花物语到底要怎么连接起来这一点,我觉得还是有点不清不楚呢……」

斧乃木还在继续高高在上地向我发出超次元的吐槽,但我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走出了家门——不,冷静一想的话,对于这个远超火怜的满是槽点的斧乃木,或许我反而是应该主动向她打听才对,但遗憾的是她那得意模样让人恼火的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常识的范畴,为了不跟她争吵起来,我就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家了。

我还以为原本无表情的角色第一次流露出人类感情的样子一定是很有魅力的,没想到在现实中却完全不会出现那种戏剧性的场面。

不过跟火怜之间的对话也像刚才那样牛头不对马嘴,就算向出现异常状况的本人打听情况,大概也无法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吧——就算说斧乃木是怪异的专家也同样如此。

我之所以没有回去自己房间而是来到了外面,是因为这个时间段还是在室外形成的影子更清晰的缘故——刚才,在盥洗室里叫唤忍的时候似乎没有把她叫醒,不过当时我觉得没醒也挺好。

但是事已至此,我还是不得不仰赖忍的力量——不得不借助于那个栖身在我影子里的身为怪异杀手的吸血鬼的知识。

正确来说应该是吸血鬼的渣滓。

我再次大声喊出了那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的渣滓——旧名kissshotacero-orionheartunderbde、现名忍野忍的名字。

……为了把吸血鬼叫出来而特意来到太阳底下这个做法,虽然也有点自相矛盾的感觉(搞不好还会被斧乃木狠狠地吐槽一番吧),但我还是朝着自己的影子大喊了起来。

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毫无反应。

看来她已经睡得很沉了——不过这也难怪啦。

昨天没去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也硬是让那个幼女做了很勉强的事情,而且直到前天为止我都一直在依靠她的力量——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依靠过她的。毕竟给她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在好不容易才终于告一段落、或者说是可以松了一口气的今天,她进去这种一时半刻无法叫醒的睡眠状态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虽然我心想这种事还是不得不依靠她,但是在家外面朝着影子大声喊叫的行为,考虑到体面的话也还是限度的……而且我也希望让她这位重要的搭档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但是我当然不能就这样一直等到她醒来为止。毕竟在这场突如其来地袭击了我家的异变中,也没有人能保证她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正如火怜发生了异变那样,正如斧乃木也发生了异变那样,忍说不定也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异常情况才没有对我做出回应——想到这里,我就无法再抱着「杜鹃鸟不叫我就一直等到它叫为止」这种不紧不慢的心态……因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建立幕府的全盘计划。同时这当然也不是什么「有福不用忙」的状况。不过从月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一点看来,这说不定只是我担心过头而已啦。

【注:杜鹃不鸣,待其鸣。日本人通常用于形容德川家康性格的惯川语。】

考虑到这里,我才忽然想到「那么我自己又怎样呢」这个问题——虽然根据自己的体感,或者从镜子里看到的情况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恐怕也没有比在这种状况下进行的自我检查更不靠谱的东西了。

火怜和斧乃木对于自己的变化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也就是说毫无自觉症状。非但如此,她们仿佛觉得自己的身高向来都是这样子,自己的得意表情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惹人火大似的。

说不定我其实也早就变得跟昨天以前的自己判若两人了,只不过是没有发现而已——不过这么怀疑起来也真是没完没了。

也许我不光失去了高中生这个名衔,还丧失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而自己却对此浑然不觉——比如说我其实是一个身材更高大、更富有肌肉感、肩膀更宽阔、或者是头脑更聪明的人,那样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吧?

应该是有这个可能的,绝对有可能。

说得极端一点,说不定我直到昨天为止都是羽川翼呢……不,如果我到昨天为止都是羽川翼的话,那就肯定不会犯下今天变成阿良良木历这种最糟糕的失误,所以唯独这个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不过,还存在着格里高尔·萨姆莎这个一大早起来非但变成一了别人、甚至是变成了奇怪虫子的案例……话说回来,说起『变形记』的作者弗朗茨·卡夫卡,据说他生前本来是拜托自己的挚友在死后把他的小说全部处理掉的,但是他的好朋友却反而把他他的小说拿去发表,于是他现在才成了世界知名的人物。

虽然我也怀疑过做出这种事情的好朋友究竟还能不能算是挚友,但是在后来了解到卡夫卡的别扭性格之后,我就开始觉得他说的「希望处理掉」说不定是隐含着「但是,你应该能理解吧?」这个意思的——如果那个挚友是在理解了他的真正用意后才这样做的话,那么他确实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挚友。

简直可以比得上塞里努丢斯了。

【注:塞里努丢斯出自太宰治的小说《跑吧!美乐斯》,美乐斯因暗杀暴君迪奥尼斯未遂被捕,在被处决前美乐斯与国王约定给他三天时间为妹妹办婚事,而他的挚友塞里努丢斯就果断答应代替他作为人质留下来。】

总而言之,虽然我想围绕『变形记』是否是妹萌小说这个问题一定发生过激烈的讨论(才没有),但现在可不是上国语课的时间——咦,海外文学也可以算作国语的范畴么?

不行,我的思考越来越散漫了。

这就是我陷入混乱的证明——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折返回家里,向身为专家的斧乃木征求建议呢?但是,对并非圣人的我来说,面对她那让人火大的得意模样和高高在上的口吻,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忍受多长的时间……

我只不过才刚刚高中毕业,当然不可能有那种程度的宽宏气量。

由于面无表情说话毫无起伏的角色特性所产生的独特中和作用,她在我心目中原本是处在不可思议型人物这个定位上的,然而一旦登上同等条件的舞台,那孩子果然还是一个性格恶劣的讨厌家伙啊……

而且,就算跟能明显从外表上看出发生了异常的斧乃木商量,我也不认为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虽然也不是说「医生反而不注意自己健康」什么的。

话虽如此,忍野和卧烟小姐都已经不在这个小镇了,而影缝小姐甚至还身在北极——也就是说,我完全无法借助专家的力量。

严格来说,卧烟小姐之前告诉我的电话号码应该还是可以用的,但是按照「什么都知道」的她的行事风格来考虑,既然现在她并没有给我打来电话,那就应该可以理解为「你自己看着办吧」的意思吧——要是胡乱向她求助的话,搞不好还会被要求付出几乎让人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的惊人代价呢。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向那位「不是什么都知道,只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的朋友求助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要向身在海外的她打电话也还是让我有所踌躇。

这当然并不是电话费方面的原因。

毕竟在羽川现在身处的国家里,根本不知道是否能接收到手机的信号。

不过这样一来,除了一直就这样等到忍开始活动的夜晚之外,我就真的想不到其他方法了。我就只能默默地等着那个曾经接受过忍野的英才教育、拥有相当程度的专业知识的,身为怪异杀手的她醒过来——不要难道是要去求神拜佛吗?

「嗯……啊,对了。」

我总算是注意到了。

虽然不能算是专家,也应该没有什么专门的知识,但是现在这个小镇上不是还有一个「神」吗?

这里明明还有bā • jiǔ寺真宵大明神在啊——不,虽然应该不是什么大明神,但是为了平息小镇的异变而被供奉在北白蛇神社的前幽灵少女,在作为神明支柱被竖立在那座山上的时候,也应该在某种程度上接受过卧烟小姐的教导才对。

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不,现在发生的这种异变,也可以认为是强行把她推上神座所带来的副作用吧?——虽然当时觉得这是由我的突发性行动而偶然产生的可以收束混乱的绝佳主意,但是现在冷静想想的话,利用神社的空置神位,把曾经一度落入地狱的少女推上神坛这样的解决手法,毕竟还是有点太乱来了啊。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把bā • jiǔ寺变成神跟火怜身高缩小和斧乃木产生感情等现象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是在毫无线索的现状下去听听她的意见,也应该决不是一个毫无价值的行动吧。

就算先撇开异变不说,之前我就已经想过「去北白蛇神社向摆起神明架子的那位少女好好冷嘲热讽一番」的计划了。

要是她太得意忘形的话,我也必须好好地训诫她几句。

当然是站在好友的立场上!

于是,我骑车兜风的目的地就这样定了下来——在做出决定之后,我就立刻跨上从小扇那里借来的bx,朝着北白蛇神社所在的那座山蹬起了脚踏。

虽然不能能骑着自行车来登山(这辆号称可以爬楼梯的bx或许能做到,但我却没有那样的技术),但如果是到神社入口的话,虽说中途有坡道,但还是骑车去比较方便。

尽管我理所当然地这么想着,但也许是因为心情焦急、或者是骑着不习惯的自行车(而且还有好几个月的空白期)的缘故,我花了远远超出预计的时间才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难道「一旦学会骑自行车就永远不会忘记」的说法是骗人的吗?

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也险些在中途走错路——虽然我没听说过山上被布置了什么结界,但是作为神明降临的神域,现在的北白蛇神社对附带怪异性质的我来说或许已经变得难以接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不能随便去访问她呢……虽然我的影子里毕竟住着吸血鬼,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被神域排斥在外什么的,实在是很让人沮丧的事情啊……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给自行车拴上链锁(要是被谁偷走的话,也不知道会被小扇怎样笑眯眯地修理一番),沿着现在早就习以为常的山道——因为我的频繁来访而变得比半年前好走了不知多少倍的山道(可以说这不是兽道而是我道了)——径直登了上去。在我登完山穿过鸟居的时候,太阳就正好升到我头顶正上方的位置。

也就是说已经迎来了正午时分——虽然感觉像是怪异最不可能登场的时间,但也并不是所有怪异都是夜行性的吧。

在去年获得重建的北白蛇神社的整洁干净的境内,完全看不到任何人影——看来不管是有神明还是没有神明,愿意来到这种偏僻的神社参拜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吗。

这方面如果不想想办法采取措施的话,到头来恐怕还是会演变成信仰日渐衰微的结果……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做点什么,但想起bā • jiǔ寺成为神的前后经过,我还是希望能为此处一分力。

要不就试着出售神签吧。

bā • jiǔ寺神签。

读起来满顺口的。

【注:bā • jiǔ寺神签读音:hachikujioikuji】

虽然也许会有人说「就算顺口又怎么样啊」,不过这对bā • jiǔ寺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要素。

除了商量这次遇到的事情之外,跟bā • jiǔ寺围绕这个议题展开讨论或许也蛮不错的呢——话说回来,现在最关键的bā • jiǔ寺真宵也不在这里啊……难道是在祠堂里面?不过毕竟昨天也在镇上碰到过她,也有可能是在外面逛来逛去、或者说是出去散步了吧……不过喜欢外出的神什么的还真是缺乏威严,或者说显得有点太轻浮了吧……

「bā • jiǔ寺~喂~」

我一边这么喊着,一边站到赛钱箱的前面,就算她真的是在祠堂里面,擅自走进去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虽说影子里寄宿着怪异,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但我总觉得那样做会遭天罚而有所畏缩——因为一想到向我施加惩罚的就是bā • jiǔ寺,与其说是能争取到她的宽大处理,我反而觉得她会更加毫不留情。

啊,对了。

要是在钱箱里放点钱的话会怎样呢?

毕竟回想起当初跟她相识时的情景,她也是一个在金钱方面很现实的少女啊……嘿嘿嘿,通过向钱箱放钱来召唤神明这种创意十足的点子,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想出来吧

看来我也成长了不少啊。

据说那个令人不愉快的欺诈师也是从正月开始频繁来访过这个神社,那么在这方面是否想出充满创造性的点子,可以说就是那家伙和我之间的分水岭吧。

我一边想一边拿出钱包——因为在出门的时候我只是顺手拿起来塞进口袋里,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钱……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香火钱,只要随便意思意思就好了。

按照祈求良缘的寓意,就用五日元硬币吧。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钱包里却没有五日元的硬币——因为有四枚一日元的硬币,我就打算用这些来代替。虽然4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太吉利,但只要把它看成是「少女」的开头字母「s」其实也不算是太糟糕的数字。

而且硬币数量更多也会让人有「赚到了」的感觉。

虽然有一瞬间也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弄错了什么,但拥有刚强毅力的我却对那样的错觉毫不在乎,就这样把四枚一日元的硬币投进了钱箱——以前记得好像被教过什么「二礼二拍手一礼」之类的礼节做法,但因为几乎都想不起来了,所以我就以自己的方式随便鞠了一躬算是表达自己的心意,然后丁零当啷摇响起了铃铛。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出现「祠堂门口打开、神一下子就从里面蹦出来」之类的情景——虽然心里很想大喊一声「快还我钱来」,但也没有可以投诉的对象。

果然还是外出散步了吗……

毕竟不管是成了神明还是堕入地狱,那家伙也不是会老实呆着不动的类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接下来就只能走下山,然后漫无目的地在镇上四处闲逛了。

尽管感到一丝失望,但是看到成了神明的bā • jiǔ寺在某种意义上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活泼好动,那也可以算是一件好事吧——就在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打算转身离开的瞬间——

「(反)阿良良木君——!」

就像从背后撞过来似的,有谁忽然间抱住了我——在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身体冲击下,我马上就被整个推倒在地,还没等头脑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就被迫切换成了卧姿。

「呀啊啊~!」

尽管我发出了悲鸣,但转眼间就遭到了关节技的压制——我说,这种军队式格斗技般的手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就好像全身的关节都被逐一固定起来的感觉。

既无法抵抗,也无法脱身。

虽然对手的体格跟我很相近,但在熟练度上却有着天壤之别,我根本就找不到半点挪动身体的空间——就好像整个人都被真空封装处理了似的,那是一招效果遍及全身各处的关节技。

「(反)你来这里看我了呀,我好高兴哦~!」

「呀啊啊~!」

不,这招关节技本身就先不说了,那个人物在彼此身体紧贴的状况下拼命用脸来蹭我的举动实在让我感到非常恶心,我忍不住发出了悲鸣。就好像个身都有无数鼻涕虫在爬似的感觉。

是、是谁?怎么回事?

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丝毫没有理会陷人极度混乱的我,犯人——这么称呼也应该没问题吧——更进一步贴紧了我的身体。

「(反)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哦~!呜呜,我真的是太寂寞了耶~!虽然成了神是好事,但却完全没有客人来参拜呀~真是的,大姐姐我差点就想不当这个神直接下山去了呢~!嗯嗯,让我再抱紧一点,让我多舔几下吧~!」

「呀啊啊~!呀啊啊~!」

「(反)真是的,别这么乱动好不好!你就老实把一切都交给大姐姐我好啦!我一定会很温柔地把你夺走的哦!」

「呀啊啊~!」

咦?

大姐姐?

我在混乱中,听到这样的字眼于是就设法把脖子扭转到极限的位置——因为实际上根本就转不动,所以严格来说我挪动的就只是视线而已——的确,在神域里把我推到在地、同时把我全身都紧紧束缚住的那个人物,是一位女性。

虽然从力量大小来说应该是肌肉相当发达的类型,但仔细一想,其中也好像带有某种柔软和柔美的触感——不,比起这个,我的痛觉反而要来得强烈多了。

……话说回来,这个人我是认识的啊。

「嘎呜!」

「(反)哎哟~!」

我轻轻地咬了咬近在眼前的耳垂,她马上就发出(性感的)悲鸣,这才终于放开了我的身体——站起身来,展现出她那苗条修长的身材。

在身后束成一束的头发,还有完全感觉不到刚才那种变态行为的端庄容貌——没错。

我以前曾经见过这个人。

在另一条时间轴里——曾经见过她。

「八——bā • jiǔ寺、真宵小姐?」

「(反)嗯。」

她笑着回答道。

同时还环抱着双臂,仿佛在强调着那充分成长的胸部一般。

「(反)我就是bā • jiǔ寺真宵大姐姐,今年二十一岁哦。」

005

不必多说。

我所认识的bā • jiǔ寺真宵的确是一名十岁的少女,而不是二十一岁的变态女人——抱歉,应该说不是二十一岁的大姐姐。

但是,站在我眼前的这位大姐姐是bā • jiǔ寺真宵,这一点也同样是千真万确的——我知道得非常清楚。

在十一年前——实际上差不多可以说是十二年前了,因为交通事故而丧命的bā • jiǔ寺真宵,在「假如能避免这次事故」的情况下——她最终到达的未来姿态,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大姐姐了。

那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她在毁灭后的世界里坚强地生存下来的身影——虽然氛围多少有点不一样(或者说性格简直完全不同),但是如果单纯考虑外表的话,那的确是跟我眼前的形象分毫不差。

「(反)怎么啦?阿良良木君~你用这样热切的视线盯着我看,那可不行哦,大姐姐现在已经是属于大家的大姐姐了,可不是只属于阿良良木君你一个人的大姐姐呀?」

「总之,还是先请你不要把我称呼为『阿良良木君~』吧。」

唔唔……

我思考了起来。

不过与其说是思考,倒不如说是抱着脑袋苦恼吧。

虽然在无意识中已经隐约觉得自己理解了过来,但还是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火怜的变化,斧乃木的异变,还有就是bā • jiǔ寺的……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仅限于阿良良木家各个成员的问题,而是属于世界本身的……不过,那月火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啊?

还是说只不过是我没有察觉到而已呢?

「(反)阿良良木君。」

这时候,bā • jiǔ寺……bā • jiǔ寺大姐姐稍微改变了语调,这样向我喊了一声。

「(反)看来,今天你好像有什么严肃的事情要解决呢。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我这个大姐姐当然是愿意替你分忧的哦?」

「…………」

听了这样的一句话,我就对『这个人果然就是bā • jiǔ寺』的事实产生了确信——被这样温柔的对待,我就不自觉地想要依靠她了。

然而,正如我刚才无法依靠斧乃木那样,就算在这里向发生了异变的bā • jiǔ寺询问些什么,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收获吧……

不过如果说是世界本身发生了异变的话,那么我不管去找谁问也是同样的结果——说得极端一点,就算等到晚上忍醒过来——大概也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既然如此,我还是应该把觉悟的等级提高一档比较好吧。

「……有件事情我想先请你确认一下。」

虽然对bā • jiǔ寺用敬语让我感到有点不自在,但如果对方是二十一岁的话也没有办法了。我慎重地挑选着用词说道:

「你应该……是神对吧?真宵大姐姐。」

「(反)对呀?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呀?本来就是阿良良木君你把我变成神的嘛——明明是前天发生的事情,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

「…………」

看来她在这方面的认识是跟我一致的。

各种事实关系似乎基本上都没有发生变化。

那么我眼前的这个bā • jiǔ寺大姐姐并不是还活着的人,而是属于怪异的存在吗——仔细一想,原本在十岁时丢了性命的bā • jiǔ寺假如能正常生存到二十一岁的那个「if」情形,应该是以世界灭亡作为交换条件的。

根据我刚才骑自行车到山脚的路上所看到的风景来判断,我们的小镇应该是平安无事的——虽然在看到身高变矮的火怜时我也这么想过,但这至少并不是重新回到了那个时间轴的状况。

不过,就算是作为神来看待,也还存在着千石那样的案例——也不知道该称之为现人神还是活神,总之即使没有死也有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情形。

唔唔——

话虽如此,直接向眼前的人询问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这种问题,好像也不太礼貌吧……虽然也可以从她刚才抱着我时感受到的肉感来作判断(而且我还咬了她的耳垂),但是我又想起在幽灵少女的时候也一样能触碰到她,所以这应该也不算是一个靠谱的判断标准。

「(反)真是的,你到底怎么了啊?阿良良木君。难道是因为自己打分后发现入学考试考得很糟糕吗?好啦好啦,那样的话就让大姐姐亲自来安慰一下你吧。」

「不,我不是说那个……唔唔……」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

结果我还是决定把发生的一切都坦白告诉眼前的bā • jiǔ寺大姐姐——我说的一切,当然是指从今早开始发生的一连串异变情况了。

火怜体格的变化、斧乃木的表情和语调变化(还有我经常会忘记的是,她的服装也发生了变化)——还有就是bā • jiǔ寺……从我所认识的bā • jiǔ寺变成了现在的大姐姐。

试着朝着影子喊,也没能把忍叫出来这事。

另外,虽然应该没有关系,但我还是把早上洗脸时看到镜中的自己产生违和感的情形也顺便说了出来——因为我觉得这可能会对判断我的精神状态有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

……不知为什么,在脑子里想的时候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态蕴含着某种深刻的意味,但是这样用嘴巴说出来之后,却有一种非常滑稽的感觉,同时也觉得好像单纯只是我自己的错觉而已。

至少如果是我听到别人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说不定就会马上以「青春期的常见现象」来下定论了——那叫什么来着,是未视感么?

明明以前开始就理所当然应该知道的事情,忽然间却变得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的感觉——火怜的身高说不定从以前开始就是那样子,斧乃木的角色性格也可能本来就是那副模样的吧。

即使是bā • jiǔ寺,也只不过是我以为她是十岁,实际上也许应该是二十一岁才对……不,虽然这也可以说是事实啦。

那么,忍又如何呢?

过去像这样不管我怎么叫唤她也没有从影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是由于「暗」而切断了配对连接的缘故——难道自那以后我和忍都一直处在断开配对连接的状态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不管怎么说也太粗心大意了吧——虽然那对我来说也是相当不妙的状况,不过如果说这既不是既视感也不是未视感的话,可以合理地说明这种现状的方法,其实也还是存在的。

可以说明不合理情况的合理方法。

虽然这个假说本身也同样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说法——是让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可能的情况,但是……

「(反)嗯嗯~阿良良木君。」

这时候,听完我整个说明的bā • jiǔ寺大姐姐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没想到她露出思索的表情时还蛮有智慧感的)。

「(反)先让我确认一下身材原本很高大的火怜,现在却变得矮小了对吧?原本面无表情的斧乃木,现在却开始表情丰富起来——旧kissshotacero-orionheartunderbde没有响应你的呼唤,然后本来应该是小孩子的bā • jiǔ寺就变成了真宵大姐姐是不是?」

「是、是的……就是这样。」

「(反)换句话说——大家都同样以某种方式发生了逆转,这么理解也应该没有问题吧?」

「逆转……这个……」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吧?

不,虽然忍这方面暂时还不能下定论(说不定她只是睡着了),但要说是「大家」的话,月火却没有出现什么异变的情况——她并没有发生「逆转」。

当然也可以说这反而让事态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反)也对呢,那么这个就先留到以后再考虑吧。不过即使是月火,她穿的浴衣不是也反过来了吗?」

「嗯?反过来——啊啊。」

左襟在前。

她今早穿的浴衣就是这样子——那本来应该是死人的穿法。

那家伙明明老是装出酷爱和服的模样,却直到现在都没有记住正确的穿戴方式——我本来只是对她抱有这样的感想,但如果这正是她所发生的异变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最容易理解的情况了。

逆转——或者应该说反转?

简直就像照镜子一样——反转。

并不是错觉——而是反射角。

左右倒转了过来——那么,假如是这样的话,忍之所以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因为——吸血鬼是不会被映照在镜子里的。

那是我在此之前早就体验过的状况——换句话说……

「(反)换句话说,阿良良木君。既不是大家都发生了异变,也不是世界发生了异变——当然也不是你自身发生了什么变化,单纯只是你来到『我们这边』而已了。」

bā • jiǔ寺大姐姐这么说道。

这是来自神明的启示。

「是你来到了镜子里面哦。」

「…………!」

我——

对于这个摆在我面前的、实际上在我心目中也早已得出的结论——我忍不住说道:

「那、那么不严肃的企划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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