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悲业传 第5话「欸ー?我是魔法少女!?冰上并生的回合。」(2/3)
是因为靠近寺院的神圣力量,不是出于打扮才浮在空中的吧――虽不清楚勉勉强强几公分的『浮起』能不能说是在空中,但宛如精湛的影像魔术,右左危博士的脚底没有触及地面。
浮游――处于这种状态的右左危博士整理著服装的衣领。不不不,该纠正的不是那里,万有引力呢?
不管怎么整理要穿得漂漂亮亮根本办不到,比起那个还是先思考漂浮的事――
「嗯?啊,注意到啦?」
右左危博士看了过来。向满头问号的冰上,
「怎样,意外看起来还不错吧?」
徵求感想。
所以说服装的事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不重要,今后也不重要。姑且就算重要好了,要两人互说感想也只会变成吵架。
「呵呵,可真是兴奋呢,这装扮。说自己还是女孩子搞不好都没问题。并生酱就……。…………」
为什么不说话。
与其沉默不如想要一如往常攻击过来。
我都准备好了。
「……过三十仍可以说自己是女孩子的风潮是想大大欢迎啦,但有男孩子版的吗?如果有过三十仍自称是男孩子的家伙,那果然会觉得有点不正常呢。风云人物?」
「如果有过三十仍自称自己是风云人物的男人,那才会觉得奇怪吧……,不是啦!」
并不是想要看似偏离话题的温柔,现在冰上希望知道的,是右左危博士浮游的事。
「是什么啊,那个……,怎、怎么做到的?」
「喔,这个?飞行啊。」
右左危博士若无其事说出令人错愕的事就直接走近冰上身旁――不,脚没有著地也很难说是『走』近。而且那种不舒服的靠近她不禁急忙向后退,因此距离完全没有缩短。
「讨厌啦。别躲开啊并生酱。那不就像我的新装扮很恶心所以才躲开一样吗。」
「不,那当然也有啦――」
不是啦。
「怎、怎么做到的,那个――是用钢丝吊起来的吗……,还是背面有那种配件?像喷射空气装置之类的――」
虽立即试著提出几个假说,但说出来前就在内心被否定――说起来也不可能移动那么顺畅。不觉得是骗术把戏的自然移动――不对,人类漂浮这件事本身就不自然。
与其说在漂浮……,不如说在飞行?
那么说来。
的确像右左危博士一样年龄的人在这种时候毫不害臊高兴地沉迷于那种打扮,也不是不能说头脑的保险丝烧断相当彻底,但说是因为脑筋烧坏到身体飞起来的理论根本不可能成立。(译:日文双关,飞行与切断、化为乌有(飞ぶ)为同一动词不同义。)
既没能源也没声响。
理论既没道理,计算也不成立。
无视法则,单纯只带来结果。
那――
「那――不就像魔法一样吗?」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5
照右左危博士所说的。
不如说是试著遵从她的指示,冰上并生也『腾空起来』――在空中飞行。
也没什么困难的步骤。
只要心里『那么』想,既不辛苦也不用出力,冰上的身体就离开了地面――只要有心,想升多高就升多高。
好像浮在水中却又不是的感觉……而且同时有种奇怪的安心感。就像把身体交付给类似浮力或重力等自然法则一样的安心感……。
但无法否认生理上的恐惧。
疲劳与劳累也完全没有,似乎能永远飞行的样子,但冰上很快就降回地面。
一直保持飘浮的右左危博士心脏到底有多大颗――就算事前说有不少关于『魔法』的知识,但实际也是初次使用这种力量。
结束短时间的飞行,明明完全不费力的冰上却像全力快跑后一样当场瘫软在地――虽然裙子短到只要蹲下内裤就会完全走光的地步,但那也不在意了。
包含刚才直升机的爆炸,来到四国后就尽是一堆难以置信的事――搞什么啊,果然我已经不是现役的战士啦。
要是回到在前线与地球战斗那时,这种展开肯定也能对应――连说出这种话的自信也没有。所见所闻全都超乎想像,完全超乎自己所能。
「呵呵……本来是想尽可能循序渐进来说明的,对于像并生酱一样的现实主义者,四国果然有点刺激过头呢。」
边说边就这么飘浮的右左危博士绕到并生的背后――被喊作现实主义者虽有点焦躁,但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精疲力竭到如果可以想直接睡在树荫下的程度。
如果一叫醒来全都是梦就好了。
「怎样也无法接受魔法这种力量的话,就这么想好了。这件服装是集结科学精华制作出来的『飞行服』,会感应穿用者的脑波而腾空飞起,勉强……用现有的理论去理解就好了。」
右左危博士边说边触摸著并生的头发。似乎打算做些什么,但还是没心情反抗――任由他人摆弄。
「我虽然不是科学家,但和开发室也有适当来往……,所以我明白这大概不在科学的延长线上,对是专家的你而言,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呵呵呵。高度发达的科技与魔法无异――就算这么说在现实上结构还是能区分出来呢。」
束起冰上头发的右左危博士多半是要绑起她的长发。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容易飞行……」
「啊……是吗。那麻烦你了。」
冰上有气无力地回应――是啊。
就算再怎么违反冰上的常识,在失去机动直升机这移动手段的情况下,今后只好藉由『飞行』在四国内移动。用不著说聪颖的她也明白――不如说能得到不用耗费能量、『便利』到极点的移动手段该大为高兴才对。
……不过那就意味著要以这身打扮在四国空中飞来飞去,又再次加以打击冰上的心理。
按顺序接下来她们当然要寻找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人造人『悲恋』与自己的上司,某种意味上那是心情最为沉重的。
所以说冰上必须穿著这件服装出现在上司面前的机率很高――不如现在死死算了。
不,那样就不能救出上司。
唯独要达成那目的。
虽然入手这『魔法』道具也能说是为冰上和右左危博士的生命作担保,不再冒风险就回去本州的选项也不是没有――但右左危博士没回收到称作『爱女』的『悲恋』是不会回去吧,冰上既然都来到这里(都穿上这种服装),也不想拋弃上司就这么回地球扑灭军。
只好祈祷在救助上司之际能有换衣服的时机……。
在祈祷的时候,冰上的发型经由右左危博士的手,绑成了双马尾。
用头发把头发绑著。
的确比头发放下来容易飞行啦,但基于这明显的恶作剧又生出了不同的味道。
没注意到被弄出如此惊人的发型,冰上突然想起『那么说来室长虽已经登陆四国数天,但会知道「魔法」的存在吗?』这疑问。
刚登陆后不久的通信会被蛮横中断大概能预想是和冰上她们所搭的直升机一样,手机也爆炸了吧――在出发点就被卷入异变。但光是遇到那种异常是无法知道『魔法』的存在吧……。
现在的他,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呢?
「……那个。」
思考室长的事让冰上想起自身的目标与立场,多少鼓舞起精神,冰上回头看向右左危博士。
依转头时感觉到的重心知道是不曾绑过的发型,但那无所谓,
「这是出于服装的力量对吧?该怎么说呢……,不是从我体内引出来的未知力量吧?」
向右左危博士提问。
「嗯,没错喔。」
「不是被打扮成如此害臊的模样,将这种屈辱的感情力转换成能量才飞起来的吗?」
「不是喔。那什么啊……,把羞耻转换为力量,听来有点像h漫的构思。」
右左危博士苦笑说著。
虽觉得比起这构思你现在的打扮才该更加苦笑,不过自己也一样就忍住没说。
嘛,就右左危博士不太反感这服装的样子来看,这假说似乎也不太妥当。说实在话,岂止是脸把全身都要喷火般的羞耻都转为能量的话,感觉自己都可以飞起来了――烧得比『炎血』还旺,像是将摩擦转换成电能的自行车车灯一样的构造。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心情气和呢――是没有自我意识吧。不,也许是完全理解自己的本质,所以不会感觉到羞耻啊、现实与自我意象的偏差等情感。
然而冰上却深切感受著。
「不过―」
右左危博士既不害臊也不羞怯、与换装前没有区别的口吻接著说。
「虽然没有将羞耻转为能量的系统,但为了屈辱才做出这种设计倒是没有错。」
「蛤――为了屈辱?」
确实是从来没被这么羞辱过――即便是和被右左危博士实施肉体改造那时候相比也足以匹敌――但说这个到底有什么目的在?
既然转不成能量,那有什么必要设计出这种服装呢?
「想听我自满的理论吗?」
「…………」
说实话一点也不想听,但不听似乎也应付不了现状。如果有明确逼得自己陷入这种困境的理由,那还真想请你告诉我。
「那就简短点――并生酱,你认为兵器的弱点是什么?」
「蛤?」
「兵器。简单来说就是人杀死人的道具……它的弱点。越是强大、洗炼的兵器,就越是明显的弱点,你认为是什么呢?」
「……哦。」
感觉好像离魔法少女服装更加遥远的话题开始――但依经验来看并不是偏离主题,就思考答案应付一下。
提到兵器就会联想到战争兵器,不过自己身在与地球对战的组织,考虑到的都是攻击地球的道具,应该不适用于这种场合,作为一般论要更加扩大思考――人杀死人的道具。
为shā • rén而生的道具。
刀剑、枪……,炸弹或导弹?
军舰或战斗机也是吗……。
越是容易shā • rén的兵器,就『越无法驾驭』啦、『价值越高』啦、『使用越不容易』之类的答案个别来看也不是完全想不到,但无奈于问题的定义设得太广,要一句话说出所有兵器共通的『弱点』是很困难的。
「兵器的弱点啊―」
右左危博士没有等待冰上的回应擅自继续话题。
「就是太帅气了。」
「…………」
帅气?
这么感性的答案没问题吗?
不,在此之前……。
「基本上刀剑也好枪炮也罢,精密度越高设计越是时尚对吧?炸弹导弹也一样,随著进化外观也跟著气派起来……有那种趋势存在。嘛,想想客机与军用机哪个比较帅,就很容易明白不是吗?」
「不、不,那与其说是男性的看法……,不如说是品味的问题吧?嘛,虽然大部分的武器都带有艺术的价值啦……」
自身被改造成战争道具的冰上来看,很难认同『shā • rén道具很帅』这意见――即便知道自由释放火焰的她看起来有种所谓『帅气』的感觉也一样。
就退一百步来认可这种假说,也不是单纯的共通点,而且帅气怎能说是弱点呢?
如此指摘后,
「也是呢,说是弱点也许是不太恰当。」
以独特又绝妙的进退时机,右左危博士乾脆地承认。
「而且正如你所言是以男性的角度来看没错――因为在互相厮杀上男性的遗传基因往往会比较有利。容易shā • rén、强大的道具会看起来很帅也是出于我们的品味――但那么说不觉得有必要伪装遮掩吗?」
「伪装……是吗?」
「shā • rén兵器的强度如果是用帅气度来当『基准』,那不就等于把危险性暴露出来吗?当然太时尚的道具很可能是用来威吓震慑,但也因此在使用前就知道自己要发挥什么,要使用何等程度的力量。」
「欸……嘛,我是明白为了要隐藏兵器持有的效果,适时伪装是必须的啦……」
那大概不是右左危博士真正要阐述的意思,但冰上还是暂时将她说的话转变成自己能理解的形式。
「要是用于威吓还说得过去,不过滥用过度也很有可能被现场士兵发现――因此―」
右左危博士像是在炫耀自己身穿的新奇服装挺起胸膛――与其说紧绷绷不如说是肉感丰腴的穿著,看得出来很辛苦。
「因此才让这件服装变得这么『可爱』。」
「…………」
虽然我们穿起来不是很可爱就是了,刚要开口却又硬深深吞回去――不会是那样吧。
不,或许有可能。
做出可爱又稚气满满的设计、配色与尺寸――明显是要让大人穿不起自己穿上如此不堪入目的服装。
男性就别提了,连成年女性都会踌躇,宛如专为少女缝制的衣服――
魔法少女。
如果是这样的话……。
「『魔法』这在科学鼎盛的现代几乎是无法接受且会推论大量理论的未知力量,就像为了让人以为这能量没什么大不了,这件服装才会被设计得如此可爱?想让人以为『魔法』――是可爱之力?」
让人以为?
是要让谁以为?
是绝对和平联盟之外的……不,不对。他们不是要对外界隐藏魔法本身的存在吗――那这到底是对谁的伪装?
「…………」
是对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们――吗?
用可爱的设计与新奇的外表包装起来――是为了向实际使用的孩子们掩盖它的危险性,而伪装成布偶装般的安全性?
「没错。而且还将『她们』装扮得非常可爱、惹人讨喜,让大家包括她们自身都不认为自己使用再强大的固有魔法会构成多少威胁――让她们欠缺个人魅力。」
「……固有魔法是?」
「啊,那又是另个话题――没手杖的话与现在的我们没关系。别让话题离题,之后再说明吧。」
「喔……,那―」
冰上慢慢浮了起来。
错误的尺寸就像自己被套上拘束器般,每次移动就感觉到自己打扮得有多羞耻――的确要穿这身服装在空中飞行飘浮是没办法产生过剩的全能感与自我肯定吧。
「暂且不管那名骑乘『恋风号』的孩子是不是魔法少女,照左博士你所说魔法少女们都是些爱打扮的人,才一直当魔法少女吗?」
「爱打扮是吗――,也许该说是爱玩吧。刚才所说的另外一方面,要让技术进步比起拘泥在外型,索性快乐游玩的心态更能促成动机向创新联系。提升技术最好的方法就是尽情游玩。」(译:求救最后一句,原文,技术は、游びにしちゃったほうが、よく育つ。)
对人类而言,战争也是一种游戏呢。
右左危博士如此说道――知道多少也混入些伪恶趣味,但即便扣除掉还如此危险的意见冰上也不好回应。
因为冰上与她弟弟『火达磨』虽同样受过『炎血』的肉体改造手术,然而与厌恶那种能力的冰上不同,她弟弟作为原放火魔是尽情『痛快』使用那种能力的。
不玩就不会继续。
那即使不是全部,也是进化本质的一面吧――
「让不到岁数的女孩子,不让她理解要做的事有多危险,就这么让她玩耍来进行实验――粗略来说,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制造课所做的事就是那种形象。」
「魔、魔法少女制造课……?」
残酷的命名。
那也许是所谓的『游玩感』、『游乐心』,但不就像把魔法少女当工业制品生产一样吗。
「那――这次四国发起的异变,也是实验的一环吗?」
「从最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就说是实验――实验失败啰。但他们决定要弥补失败――始终当作在玩。」
当作游戏在玩。
右左危博士「真是恶趣味呢」说道,边露出恶趣味的笑容。
嘛,仔细想想正因为自己也把对抗地球战斗的王牌『新兵器』,设计成外型『可爱的女孩子』的她,所以才会明白看穿绝对和平联盟的想法吧,也能说是同行知门道,内行知内幕的道理。
可是……,虽并非说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就绝对和平联盟真正要做的事情来看,感觉已经太超过了。
非常时期的事。
战争当下的事。
要谢罪的有很多很多吧――不。
那么说来就连地球扑灭军也狠狠地在做些类似的事――自己也被进行改造,而且还没自觉有多残忍,自己也做了超乎自身想像的事。
一想就想不完。
而且那么严肃看待这身打扮的自己就像笨蛋一样――完全照那设计的意图走。
「游戏吗……那,有办法结束现在的状况吗?」
「嗯?」
「不,如果是游戏不就会有吗……胜负啊、clear―」
「或gaover之类的。嘛,没有bug的话应该是有没错……但实际情况不是很清楚呢。我不能轻易下结论,也不知道现在这时间点,绝对和平联盟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活著。」
「…………」
「嘛,现在我们感觉也没必要去奉陪那场游戏。就如同先前所说得到了魔法的道具,再来就是要寻找英雄少年与『悲恋』酱他们,回收完就回去。那对我们而言就可喜可贺了――就这么继续游戏到clear是只是过分的奢求。途中硬是插手参加的玩家要是clear绝对和平联盟的游戏,那就很可能要准备和绝对和平联盟正式开战――政治方面的尽量想回避。」
即便是右左危博士也得在意政治层面的事,让冰上稍稍惊讶一下她也能顾虑到这种事――不,就算是右左危博士也不得不在意的是『魔法』对于人类、对抗地球之类更大的课题。
「……是没有意见啦,不过假如……始终只是假如喔,我们clear游戏的话,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场作为实验的游戏,要是我们或其他谁都好clear游戏时,那能得到什么实验成果吗?」
「那我就不晓得了――是能预测有某些clear报酬啦,但不敢轻易下结论。」
「这样啊……」
「这次事件的目的虽不是很清楚―」
右左危博士并不是看有点沮丧的冰上很可怜才特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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