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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悲业传 第1话「欸ー?我是魔法少女!?手袋鹏喜的回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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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译版转自轻之国度

翻译:gij50701(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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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法不是法。

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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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你这么想就好了。发生世界规模的灾害时,幸存下来的不是他们,而是你。」

那大概只是安慰吧。

如果当下的言词也没有深刻的意义,那就是不带有弦外之音的发言,仅只是无关痛痒、无可非议地将谈话作个总结罢了。

六岁那时的手袋鹏喜如此想著,连十三岁的现在仍就想著――然而反过来看,超过六年都不能忘记的程度,那名『医生』的说辞也够令她印象深刻的。

真不可思议。

虽觉得是不值一顾的建议教训但还是忘不了,岂止是频频想起,有时还成为勉励自己的话语――以人生这基准来看的话,只不过纯粹是和交会的成年人的谈话,影响却深远到自己至今为止的人生。

成为生存的准则。

不自觉地笑起来。

明明『医生』对手袋所说的话,肯定都忘了一乾二净――不,会怎样呢?

『为什么那孩子会完全记得那种不值一提的谈话呢?』,对此或许会感到疑问,但对方不可能记得自己的情况下,事实也许是恰好的谬论――就像自己记住对方基本上没有价值的说辞一样,对方也记住自己同样没有价值的言词,而且还给予了深远的影响。

尽管是小孩、当时六岁儿童的意见,也未必没有带给大人任何冲击――出乎意外反倒是大人会因小孩天真无邪的坏话而感到受伤。

如此一想便觉得可怕。

比如就像在小学六年级时受到新生无心之言的刺,现今仍扎在手袋心中拔也拔不开――当时小学一年级的手袋所说的话,也有可能扎在那名『医生』心中。

总之――先不谈『医生』到底是否有记得,

「世界规模的灾害?」(译:在此手袋为小一,也就跟缶诘一样发音不标准,我不就特意翻译。)

手袋反问他。

「是说地球暖化啊、冰冻大地啊、陨石坠落之类的吗?」

堆砌出像是在电视上听来的单字――在成年人面前卖弄知识。

「地球暖化、冰冻大地、陨石坠落。大概吧。那种行星规模的感觉――围绕我们的环境急剧变化般发生什么时,大半人类都保不住性命。」

『医生』边委婉订正手袋的发音边说道――暂且不谈口吻,想不太起他是以什么表情说出那些话的。

恐怕是像哄令人困扰的问题儿童的表情吧――但说不定也不是。

心不在焉。

「未知病毒的蔓延或更进一步来说类似sf味道,宇宙人的来袭也行。喜欢宇宙人吗?」

她摇摇头――那时的手袋没有『宇宙人』这词汇。如果是现在会回答『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不,应该会回答『比起地球人还来的喜欢』吧?

不清楚。

「为什么―」

手袋提问。

「为什么发生那种大灾难时,我还会活著呢?」

「因为你是被选中的战士啊。」

『医生』装作开玩笑似地回应。

虽然知道是对童心所说的玩笑话,但听到自己是『被选中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她平常完全不会被说到那种话――被选中之类的,绝对不可能。

「手袋鹏喜小妹妹。你似乎感觉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才说不管怎样都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说得清楚点,这是你这年龄左右持有的自我意识,相对来讲非常高的缘故――在六岁是没办法完全区分自己和他人到那种地步。」

明确辨别世界和自身,明确思考著。

在那种意味上,你确实是『特别的』――『医生』说道。

「而那『特别』在普遍现代社会里也很可能被称作『异常』。因此你不得不在平时就掩藏吧――被逼迫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顾忌他人地生存著。真可怜。」

以奇怪的语气诉说的成年人,虽然记得是那么觉得――但回过头来想想,当时被说『真可怜』这言词,和单纯的同情不同,明白其实是在怜悯。

手袋鹏喜。

在那时候,被怜惜了。

……所以回忆起才变得懊悔。

到底那时为什么反驳不了呢――说我才没那么可怜,就算我被选中,就算和那边的人不同。

当然不想以一句『特别』来解释『异常』――说别用那么简单的分析来分析我。

没有反驳的词汇但还是要说。

即便没能说出口。

因为实际上她连对刚刚入学小学的同学和班级老师话都说不好,只不过是个孤零零的小孩。

真真切切是个『可怜的』小孩。

……完全不知道当时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被逼得站在那种立场,但过于强烈的自我意识会疏离周围这件事,现在明白了。

不,这说法也不太相同。

完全不同。

不管想到再多理由,最后,『医生』所说的下一句话都如实浮现。

「你是令人讨厌的人。」

轰隆隆炸在内心的言词。

同时也是啪啦一下子就理解的话语。

「就像你讨厌他们一样――他们也讨厌你。只是处在相反的立场,只是场战争罢了。失和啊、吵架啊、霸凌啊、排挤啊,以那种解释来解决的话,反而会使事情更加复杂――你和他们只不过是在演出谁能幸存的战争而已。」

看你要受他们影响,还是他们要受你影响,哪一个――『医生』像在劝说般说道。

「我…不是被霸凌的小孩…吗?」

提问。

最初都被这么认为,但这样就和『医生』预设的立场不同――不,现在试著回想起来,说实在话,为什么小学一年级时,自己会受到像是『医生』那样诊断的机会呢,不太清楚。

虽然不觉得那种双亲、那样的父母会做那种顾虑――不,那两人也并非从以前就如此,担心六岁小孩的精神状态,让自己接受心理谘询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不过,虽然不太记得事情的原委,但似乎认为这不是正式的诊断或医疗行为。

那么到底算什么?

「目前还不是吧。但将来变成那样的风险非常高。因此今天之内我想跟你说,不要变得像那样该怎么做――为了在战争、生存战争中幸存下来。」

「…………」

「在学校这充满压力的空间,是绝对会发生霸凌――之类的,虽然很多事也被简单说成如此,不过我不这么认为。原因是有霸凌的班级和没有霸凌的班级确实都存在――既然存在就能以那样本普及化。」

总之,避免霸凌的方法也是存在的――『医生』说。

「教导『霸凌是可耻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教育。不该是一人承担,赶快找大人相谈,被霸凌的证据好好留著等等这些『被霸凌时的应对』当然也有教育的必要。但最该教导孩子们的是和那些同样程度,『为了不被霸凌要该怎么做才好』的预防措施――要我跟你说现在该做什么,就是那么一回事。」

「预防措施……」

「犯罪和灾害一样。即使对应也已经晚了――的确,人类采取集体行动时会产生不必要的阶级制度,霸凌或是那些类似行为的发生本身也许是不可避免――不过,就算不能避免,也是能防备。」

某种程度是行的通,如此说道。

「所以像你一样『异常』的小孩,比起记住乘除法更该先――总之在升上二年级之前,应该要扎实学习那种教学大纲吧。没有就自然会是少数派,成为肉食动物的牺牲品。」

「虽然不太明白,但―」

小孩子努力想理解『医生』所说的话,果然还是办不到,即便如此害怕对方发现自己不能理解,六岁的手袋假装回答『知道了』。

「不得不做那些,是因为我弱吗?」

「不是因为『弱』――是『不同』。」

『医生』笑著说。

由于是笑著说也不清楚认真到什么程度――要说的话,总觉得这全程的对话都像场闹剧。

像是被一笑置之的回忆。

「强弱什么的,只是相对的事物――强的一方会比较容易在这世界幸存。只不过是现在地球的环境碰巧对强者有利――也许什么时候就会颠倒过来。像是作为霸权象徵的恐龙灭绝,弱小的哺ru类势力抬头。『纯粹的强』是很困难的。总会在哪造成不备。追根究柢到最后,强弱也好、优劣也好、美丑也好、上下也好,都只不过是『不同』罢了――就像左右的不同一样。」

「左右的――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遥远的星球上存在有智慧的生命体,是否有可能单凭言语的对话说明『左右』的『不同』这项思考实验――不,这对你来说还太早。改天变得能读懂只有字的书再试著调查就行了――重点是像『左右并没有绝对性』这句话。」

「没有……」

没有。

「严谨来说是有,但也容易被推翻――吧。长期、宏观来看。你现在觉得『弱』的东西,百年后也许就被说成『强』,而千年后也许会回到原本的『弱』。」

「……是人心的问题?」

「不,是包围人类环境的问题。」

『医生』说。

还差点说出『心什么的,不会对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

被如此断念的话就会对『医生』所说的话一喜一忧,对于被百般折腾自己全身紧绷的『心』,说怎样都好似的――但相反又感到内心舒畅。

「不过说是这么说,你也等不到百年后吧――如果想重视你持有的感觉,应该从你周围的环境开始学习如何保护自己。虽然我这里只有两、三个方法可以告诉你,但要手把手教学是不行的,得先靠自己积极进取――所谓有本事的老鹰会隐藏自身的钩爪,有异能的老鹰也同样该隐藏爪子。不只钩爪,头也好尾也罢都该潜藏在草丛中,埋伏等待。」

至少必须避免自己古怪偏执的举止引起周围的关注――如此说道。

「你绝非『弱者』,但如果有真实的自己,那你正面对被对待为『弱者』的命运――虽然是个悲伤的误解,但那就是围绕你的环境。无防备去挑战那种环境是愚蠢的。束手无策来面对是愚者的所为。如果说成不为普通,那就非得学会假装普通的方法。不然在这残酷的环境可生存不下去。」

「……环境。」

奇妙地中意那被繁复使用的词语。

展露些许的微笑。

虽然『医生』所言是发达的自我意识,但实际上当时的自己到底有没有都相当怀疑――就连这记忆的细微部分也被任意窜改了吧。

然而帮助苦恼著超越小学一年级烦恼的她,把同学、人际间的关系全部简单总结为『环境』的问题,感觉就像被救赎一样。

是吗。『他们』。

要认为『那些家伙』是我的敌人。

只不过是『环境』――只不过是热啊冷啊、早上啊晚上啊,不过只是那种程度的问题。

这么想的话。

大概,顺势培育『憎恨』或『杀意』如此情感的芽苗――也会静静地枯萎了。

无聊。

记住对环境的愤怒什么的――不就像以地球为对手的战争一样吗。

「像以地球为对手的战争一样。」

大概是碰巧吧,『医生』说的话恰好就如手袋所想的。

「与胜负无关,没有意义――规模差太多了,不行一致定义为胜负。就算觉得我方赢了对方也不觉得输。即便如此还硬要定义的话,『消灭』是地球的『胜』,『进化』是人类的胜利吧――你有听过进化论吗?」

手袋摇摇头。

只有进化这单字的话也不是不知道,但很难说是卖弄知识的水准――像猿猴变成人类的话吗?

论?

「生物的进化――不过实际上是误译进化这词,正确来说只不过是变化。对,并不是进步,而是单纯的变化――要更进一步说只是不同罢了。虽说人类是猿猴转变成的,但那很难说是前进。」

就只是增加奇怪的家伙。

虽像在自言自语,但那句话仍记忆犹新――『只是增加奇怪的家伙』。

那就是进化。

进化论。

「长颈鹿的长脖子是明显易懂的『进化』――但说起来靠能吃到高处树叶而有利生存竞争的它们,追根究柢也只不过是长颈鹿本来就是些『长脖子的奇怪家伙』。虽然是长脖子很相配的环境,但也只是碰巧能适应周围,延续了『奇怪的家伙』的血脉而已――既不是进步也不正确,只是『适应』罢了。」

「适应――」

延伸刚才的谈话,似乎看穿在『适应(てきして)』和『为敌(てきして)』间变换的手袋,『医生』像是随后补充,

「适者生存。」

说明。

「是留存下来的环境适应者――不能适应就会灭绝。也就是能包含对应环境的遗传基因就是所谓的『强』吧――然而环境什么的很容易异动。千变万化。就像换班级一样呢。」

「换班级……」

边以『环境』想起自己在班上与他人产生隔阂,边重复说那单词。的确,纵然在那地方、在那极为反感的地方,辛苦地努力再努力,拼命做些什么,升到二年级那环境本身也会飞逝转变。

如果进化是生物的变化。

环境的变化该怎么称呼呢?

初始化――吗?

「嘛,说是这么说,在我小学那时对换班级也会忐忑不安……,但只要好好试著思考一下,就是老师们在办公室有目的地将学生『分选』哪个团体喔。不是单纯随机任意排组。这么想的话被那种东西折腾就像笨蛋一样。……你是怎么想的?不如笑笑吧?在有目的环境下,能重新改造自己本身这现实――假设人类会依环境而变化,培育在社会这被制造的环境里,不就会迷失自我吗?只是漫不经心、迷迷糊糊去上学的话――你会丧失你的特异xìng • ba。」

也许那样会幸福。

也许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医生』耸耸肩如此说道。

「不过。当你一旦不再是你自己,就意味著一个生态系的灭亡――如果以保护濒临绝种的名义下,像你这样的『怪人』候补是无论如何也该守护的,虽然是我个人意见啦。你的父母还有你自身,是怎么想的我无法断定。」

「……爸爸和妈妈,都觉得我死掉就好了喔。」

说过这种话?

不是捏造记忆吗?

不认为那是小学一年级该有的发言。

我会想不开到这种地步?

或许是和数年后的『回忆』搞混了――但认为这时候的父母一定很温柔、很怜爱自己的爱女,果然是自己恣意想像。

就算有那么回事。

虽然那架空的发言是从『医生』那回应得到的记忆,却像被烙印般如此清晰。

「被认为死了就好――假如是真话,你应该策画出像『不被双亲杀死』的对策。以被认为『死掉就好』数倍的强度来期望『不行死』是一定要的――寻求生存的策略是必需的。不得不去战斗,不得不战。」

「…………」

尽管那些话语没有多少深深渗入其心――但正因为有那些话语,后来手袋才没有被父母『灭绝』的话,这么说也成不了如此残酷的谎言。

「『你做你现在的自己就好啦』之类的话,很常被作为安慰来讲述――但其实没这么简单。『你』什么的、『自身』什么的是很容易动摇、很容易抹灭――很容易死亡的。那么说就连我也经历过无数次『自己的死亡』。人类在存活的时候,到底要死几次呢?」

虽然对犹如哀悼至今已来逝世无数的自己般阖上双眼的『医生』,手袋总觉得有种胶稠不快的感受――然而现在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明明活著却死过很多次。

那种道理如果是十三岁的现在也会明白。

……之后和手袋相遇的『同伴』们,虽然没谈过这种对话,但那些孩子们一定也会理解吧。

如果尽可能不死而活著的话。

能说是种幸福吧。

「手袋鹏喜小妹妹。因为你是怪异者、奇怪的人,所以要活下去非常困难――合理你从今以后会经常说『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相反来说,如果没有经历许多死亡、许多他们自身的死亡,你的灭绝是无可避免的吧。所以别厌恶为了坚决存活下去的劳苦――或许也会期望『改变』,但『改变』什么的随时都能做到。真正困难的是让改变不改变、奇怪不奇怪的自己依旧存在著。」

「……可是,维持自我不是会非常辛苦吗?唔嗯,要我来保持自我,那不就跟之前一样辛苦吗?」

用不熟练的词语来反驳。

要是如今会这么说吧――在『随时要』迎合环境、世界,缩小到班上大家的以前,整体而言自己是非常不快乐的。

『医生』也不认为那样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那为什么依个人意见会否定那种一般论呢?

为何明明得不到什么,却非得要守护唯独在『特别』中只有『异常』的自己――不怎么受欢迎的自己。

「嗯。的确比起待在少数派,埋没在多数会比较快乐、开心、舒适是无法扭曲的真理。就连我也注视过那样自己的死――尽管说得像是无关于己,我杀了我自己,才能真正表达我想说的吧。亲手杀了自己――不过在此之外杀过许多的人,所以既不可能说是伟大,也不可能说是件自谑的事。」

对你说那种事,一定,就像在赎罪一样呢――希望你想继续保存现状原样的你,或许只是个人私意。

『医生』凝神注视著手袋如此说道――总感觉被那样看著像被责备一样,下意识回避了目光。

最怕被人看著。

这种性格,当时也好现今也罢都不曾改变。

要说的话,是六年间『残存』自己的其中一部分吧――是他『赎罪』的一环奏效了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自己会接受『医生』所说的『赎罪』呢――自己做现在的自己、被强迫『你做你现在的自己就好啦』会多辛苦并不清楚,但明明知道会是条艰苦之道。

对了。

一定是因为那时被这么说了。

「的确,毫无疑问迎合环境会比较容易生存――但适应现在的环境终究只会成为现状的适应者,也就是耐不住环境急遽变化的自身。要是发生大规模的天崩地裂――会幸存下来的不会是他们,而是你。」

是你。

因为被这么说了――再回想起来,从最一开始就被这么说了。

是怀著多少真心全心全意说这句话并不清楚――倒不如说,那只不过是恰好灵机一动被说那句话而已。

但总觉得。

有种深受人心的感觉。

对幸存下来这句话――打动了手袋鹏喜的内心。

地球暖化也好,冰冻大地也罢,什么都好――如果世界翻转之时。『他们』会灭绝,而这个『我』会生存下来的话,那是件多么痛快的事啊。

那时的我。

好像发自内心地笑了。

不是单纯只有自己会活下来,而是对周围格格不入的大家死去时自己却还活著的展开,心里感到幸福的滋味。

感到比什么都还幸福。

被肯定的心情。

……当然也不是不觉得内心在扭曲著,但如此的话,这种扭曲也是我自身的一部份吧――也认为或多或少,谁的心中都有这种心情。

彼此同样的一般论。

确实有像手袋一样的人类『灭绝』,而不是如此的一般人会得救的结果――这存在有多数派少数派的差异,两者存有『不同』。

两者也互相增减。

因为期望――妄想不规则成为规则而被责备、内疚,不是很奇怪吗?

作梦不是很好吗。

像――人类灭绝般的梦。

「毕竟我现在也是有社会立场的人,无法大肆公开宣扬那种事――但我年轻时的梦想是在失事的飞机中只有我一个人幸存活下来喔。每次搭飞机时总会如此妄想著――当然,完全变成凡人的我如果飞机失事,只会普通地死亡。边想『啊,果然如此』边死去。可是,像陨石落下般的大灾害发生时,在周围的环境彻底重造的时候,要是只有我一人活下来,一定会很痛快,也能说这是种生物的天xìng • ba――因为那是至高无上的肯定自己。」

尽管像在dǔ • bó一样呢,『医生』说。

宛如染上了dǔ • bó依存症。

「说是贪图侥幸的心态被煽动……,不,因为那样的我已经不存在了,虽然只是普通一般的我,但正因如此才不知不觉想期待像你这样的孩子,像你一样的人类会保持原本的自己成长下去,隐藏钩爪伺机而动,在世界翻转的时候――演变出对被常识束缚、随著反覆一般化递增的我们普通人说『活该』的展开。」

……被说些语无伦次的话,被期待做些荒唐至极的事。试著如此重新思考的话,果然他肯定只是敷衍顺著小孩说话――只是在交际应付,大概在那之后,一定会和在哪等待的手袋双亲坦白对谈。把手袋鹏喜这问题儿童的诊断结果告知父母,父亲母亲才会寻求那种对策――然而,对六岁的手袋鹏喜而言,只不过是那种『环境』。

那种『医生』、『双亲』有什么样的打算,会怎么样做她都无法参与的『环境』――正因如此,唯一,无论是小孩还是幼童都能参与的――只有任性开始思考知道关于自己自身,手袋鹏喜的事。

独自开始思考――即便在适应不了的『环境』下也能保住性命,也能延续生命的方式。

虽然那自学起了多少作用并不清楚,但至少作为结果――手袋鹏喜就保持真实,保持『奇怪的小孩』从小学毕业。

成长到十二岁。

而且入学进国中。

就算成长也不曾改变。

就算改变也不曾一般化。

继续当著『奇怪的小孩』、『奇怪的家伙』――继续活下去。

像是翻转世界的天摇地动――呼喊者叫喊『大声悲鸣』的大灾难发生,就如同被受期待般,她在这十月幸存下来。

2

「没有比奇怪的家伙更会生存。」。

果真像不知名的『医生』所言,暂且不提那种偏狭的进化论多少正中靶心――如果要介绍手袋鹏喜这名少女的半辈子,大多的听众都会感到同情吧。也许连那『医生』的怜悯都会感觉到。说不定用『可怜』这词来形容她也不为过。不过在另一方面,手袋虽是怪异者,但可不是个笨蛋。

就算不能适应周围的环境,也能适应自己的不遇――虽然发觉不太到,她也有一定程度的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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