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悲惨传 第5话「被捕的少女!生还者们的地下会议。」(2/4)
「不是,是说你在我自报家门之前,就知道我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在你刚才报上名字之前,我都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魔法少女。完全被骗了。」
「什么只是个普通的魔法少女……」
这孩子理解能力太差了。
在接触过能够举一反三、配合默契的缶诘之后,对比就更显著了。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就知道空空空这个人。」
「啊啊,是。我听『uk』说过。」
「…………」
不过是问这么点事,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为了争取时间而被派去跑腿的缶诘说不定都要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她的目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是个巧妙的策略,必须要改变对她的看法了。
「听『uk』说的……」
确实,『uk』——杵摫钢矢和地球扑灭军有联系,似乎也认识『那个人』,就算从前就知道空空也不奇怪。
而如果这位魔法少女『giantiact』真的是和『uk』约好在烧山寺见面的人的话,她可能之前就听说过『uk』说过想和空空结盟……时间顺序上有些微妙,但是有可能。
嗯……
总之现在就接受这个理由吧……比起接受,更多的是束之高阁。
简单的说就是,空空也是个名人,别的组织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就是不知道被这个名人穿着女装捉住胳膊是什么感觉。
「这、这种反应,你果然认识『uk』?那、那你就赶紧告诉她呀。想问什么我之后都会说的,你先告诉她我真的没有爽约。」
「就是爽约了吧……」
空空回应了她。
她就是『uk』约好见面的人的这个主张,也可以暂时认为是真的——随时都能推翻。
「『uk』……钢矢小姐认为你死了,已经放弃了。」
「没、没死啦。还活着呢。我不是幽灵啦。」
「看就知道了。」
「哎?你能看见幽灵吗?」
「……看不见幽灵的我能看见你,就说明你不是幽灵吧。」
「原来如此,很有逻辑。你真聪明。」
「…………」
真不知道钢矢为何要和这孩子约好见面。
她能从这孩子身上得到什么呢——从她和空空结盟一事中就能明显看出,她在等价交换上非常严肃。因此她之所以将地浓选作交换情报的对象和四国游戏的协助者,除去地浓好拉拢的性格之外,还应该有别的原因。
会是什么呢?
比方说……她能使用非常有用的『固有魔法』?
「啊……对了。地浓小姐。」
「在。……那个,说句无关的话,地浓小姐这个名字照空空你这么念,听起来好像我的iq只有3一样。」
「无关的话就不要说。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换种声调。」
「请务必。……说句无关的话,空空桑这个名字听起来像酸雨一样。天上来的酸。」(文字游戏,空々さん→空から酸)
「都说了无关的话就不要说。」
之前也说过钢矢小姐和高野山的话题。
也许她只是无法忍受认真的氛围,但在身处紧迫气氛中的空空看来,她简直就是个小丑。
现在的情况是——那位黑衣的魔法少女『sace』不知何时就会到这个百货商店地下来。
「这句话我应该一开始就说。把手杖拿出来。」
「手杖?」
「为什么是疑问句啊——魔法少女的手杖。是叫做魔杖吧……那个像荧光棒一样的东西。」
「荧光棒是什么?元素吗?」
「你能拿出元素来吗?」
「我能拿出精神元气来。加油!这样。」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拿出精神来也相当厉害了,但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空空追问似的说:
「既不是元素也不是元气。我要你拿出来的是魔法少女的手杖。那东西是收在服装里的吧?」
是这么回事。
根据空空的调查,服装里并没有像是口袋的东西,没有能够装手杖的地方——但『uk』说过,不是那么回事。
并不是凭空取出来的——她说过之后会实际表演给空空看,但最终他们慌忙离开了烧山寺,没有找到机会表演。
「哎……你不知道是收在哪里的吗,空空桑?厄,不,空空丧。」
「我并不介意被叫成酸雨似的名字,反而不想听到那种假老外似的声调。是的,我不知道。如果你能顺便告诉我的话就更好了。」
在提问中暴露自己的无知并不是一个好计策,但空空这次老实地追问。他觉得对付这孩子时比起玩弄策略,强硬地施加压力更有效。
对不善于交流的空空来说,这种构建人际关系的方式他并不擅长,但对付也不善于交流的话,他也只能掌握主导权了。
「哦……可、可是把手杖交给你的我,我就用不了魔法了。」
「那当然了,这就是我的目的。」
「啊,是这么回事啊。你是要完全把我当成俘虏对待呀。那、那之后还要脱掉衣服吗?」
「这个嘛……」
对付魔法少女『stroke』时他是这么做的。但是当时有衣服给她换——现在没有。
装在背包里的空空的衣服由于坠落的冲击变得破破烂烂的了——那种衣服穿上还不如不穿。
这里是百货商店,到楼上去的话肯定能够找到给『俘虏』穿的衣服,但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也不想轻易到别的楼层去。还必须等缶诘回来……
当然如果要做得彻底的话,不管有没有换穿的衣服,都应该把她的服装剥下来,让她完全用不了魔法。然而——
「我不会做到那个地步。」
空空说。
做出了『决断』。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交出手杖的话,就得那么做了……我听『uk』说,如果不穿着服装的话,手杖也就无法使用了。」
「呀、呀啊。那我马上交给你。马上就交,别让我脱衣服。我不想说『大人,别调戏奴家了』,我也不想听你说『来嘛,别害羞嘛』。」
谁会说啊。
把嘴撕烂了也不会说。
「那,手杖在哪里?」
「啊,就拿这个来考考你吧,猜猜在哪里?」
「不用白费功夫了。」
「在左手腕上。就是空空桑现在握着的地方。」
「嗯?」
「说起来,空空桑不是因为知道手杖在那里才抓住我的手腕的吗?请把我的袖口卷起来。」
「袖子……是藏在衣服袖子里?但是,那里面……」
「不是,是袖子下面。有个手表吧。」
「手表……啊啊,有的。」
和服装造型统一的手表。
一看就是给女孩子戴的细带手表——不是电子表而是机械表。上面指示这现在时间四点半。
没有显示日期的功能。
「就是那个。」
地浓说。
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本来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根本不觉得是暴露了秘密。
「手杖平时就是以手表的形式戴在手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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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服装这个词包涵的范围有多大——仔细想想,既然靴子也算是服装的一部分,那么手表之类的装饰品也能算作是一部分。
但是空空把服装从登澱證的尸体上脱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没有把她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拿下来——因此。
那时,在那次爆炸中,證的手表销毁了——这样一来,其中一根不知去处的手杖,魔法少女『tahor』登澱證的手杖的问题就解决了。
如果能使用她的『爆破』魔法,确实很方便——不过比起被别人随便使用,现在这样还是要好得多了。
会产生凭空拿出来、凭空收回去的感觉,是因为手杖是设置在手腕上的啊……
就像是便魔术一样。
不过,他实在无法完全相信手表能够变成那种棒状物体——不实际看一看就不知道真假,但是现在也不能让地浓来演示。
她的性格不像是会用什么强力魔法的人,但是固有魔法和性格完全无关这一点已经十分明了了。如果她携带着『激光炮』等级的魔法,那就能轻易逆转现在的形势。
不论真假,都应该回收手表。空空知道,以地球扑灭军的科学技术能够做出手表型炸弹之类的东西,乖乖照对方说的回收对方的装备是有风险的,但是绝对和平联盟并没有这种科学技术。……这样说来,感觉魔法和科学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不过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在这种距离上递出炸弹吧。
不可能那么欠考虑——不,非常有可能。
总之,空空摘下了地浓凿左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然后要怎么做呢?总不能扔掉,只好先放在旁边。
摘手表的时候他得用单手抓住地浓的两只手,因此必须赶紧恢复为两只手抓住。
「啊,这只是交给你暂时保管哦,是暂时保管哦。」
地浓执拗地重复。
虽然执拗,但她交出手杖这个魔法少女的必要道具时却显得十分轻松——甚至显得很从容,好像还藏有什么后招一样。不过也可以看成是她没理解事情的重要性而已。说实话,空空觉得只可能是后者。
「你不用了之后,一定要还回来哦。」
「还可能不用了……?」
不过确实,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缴获的手杖了——不知道使用方法,他没法自己用——总之,先问问这手杖能用什么固有魔法吧?
「我、我都交出手杖了,空空桑,你差不多也该听听我的请求了吧。」
「你以为现在的场景中这种回报原则能够成立……?」
「求你告诉『uk』,我没死。我可是吓了一跳呢,竟然认识的人都以为我死了。」
「……当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诉她的。」
现在没有必要说出空空和『uk』走散,无法取得联络。
反而应当让地浓以为空空处于可以和『uk』联络的立场上——随便强调的话会显得做作,在被问到之前还是保持沉默吧。
「假设你还活着。」
「我就是活着啦,你看嘛。」
「……假设你还活着,只是没有去烧山寺碰头,那么你为什么没去?为什么放了『uk』的鸽子?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吗?」
「哎?给空空桑解释?这些话不是应该直接对『uk』说吗?」
她说的也许是对的,但空空想要的并不是正确的答案,而是地浓为什么放了钢矢的鸽子。
还有放了钢矢鸽子之后,她为什么会躲到这个百货商店的地下来——虽然她和空空一个在地下一层一个在地下二层,但都在『这里』。
他想要问出原因——但是一想到从地浓口中得到答案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就觉得毫无道理不可理喻。
「我会转告『uk』,你就告诉我吧。」
「可、可是这么一个传一个的,信息会歪曲的。我的本意可不想传达错误的信息,空空桑。」
「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我都不会妥协的,地浓小姐。」
「原来如此,空空桑是自我本位的人啊。嘿嘿!不管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告诉我哦!」
「…………」
能把感情已死的空空惹得这么烦躁,地浓说不定是个天才。这样想来,空空对待她的态度也许太悠闲、太绅士了。
对待天才就要用待天才的方式。
也许应该对的肉体和精神施加痛苦,进行拷问——但是,以现在的方式,她确实倒豆子似的在不停说话。如果继续逼迫懦弱的她的她,说不定她会闭上嘴巴——不,被住脖子的时候,这孩子也是这种感觉……。
虽说像倒豆子一样,但她现在说的话中有九成是噪音,没有任何信息……
那么不如下定决心更进一步,把她的两根胳膊这段,这样施加伤害压力也许会比较好。
「好的,我不去的原因是有人在追我。」
就像是抓住了空空的思想即将转向危险方向的时机似的,地浓说——她进入了正题。
可以说是圆滑机智。
这一点上可以说是和善于钻营的『uk』有共通之处,但『uk』的精明不会让人这么烦躁。
「有人追你?」
「你不明白?」
「这……不明白。」
「有人追我的意思就是,有人为了抓捕我,跟踪我走过的路径。」
「…………」
空空并不是不知道有人追她这句话的意思。而且比起她要解释的词语,解释所用的句子中含有更多熟语,更复杂。
是不适合做字典的类型。
不过空空也不适合就是了。
「是谁追你?」
「啊,这个,就算说了空空桑也不懂吧。啊,不是,我不是在质疑空空桑的理解能力。只是空空桑从本质上来说是个外人啊。」
外人……
虽然师这样,但这孩子挑的词还真巧妙。
「感觉就算对外人说也没用啊。你听不懂了要是还怪我就不好了。你也许会觉得意外,但我最讨人被人责怪了。」
「没关系,我不意外。」
对于没能去和『uk』碰头,她非常在意,而且之后比起担心『uk』现在如何,『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是放鸽子的人』的心情压倒性地强烈。大概她就是这种性格吧。
要责怪她这一点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懂不懂是我的事。有人追你——所以没去碰头?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你没听错。」
「我不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听错。……不过。」
有人追她。
这句话直截了当,不需要进一步解释,但那是在平时——在现在的四国,几乎没有『跟踪别人的人』。
人类几乎都『游戏结束』了——这样想来,『有人追我所以没去碰头』就和『上学路上扶老奶奶过马路所以迟到了』一样听着就像是胡扯的借口。
「所以我问你是被谁追。……你该不会不知道四国现在的状况吧?」
「四国现在的状况?啊啊,我现在是在地下,并不知道今天的天气……可是我知道四国游戏啦。」
「这样啊……」
今天是晴天。刚刚才进入地下的空空告诉她作为参考——从她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她是比空空更早躲进百货商场的吗?
「那,是谁?是谁追你,才没去和『uk』碰头的?」
「我想追踪我的大概是我的同伴。我想她是敌人。」
被同伴追踪?
还是敌人?
她说的有些矛盾。
驴唇不对马嘴。
所以空空觉得地浓是不是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了——然而,虽然确实是奇怪的话,但并不矛盾。
不如说——空空不久前才近距离目击了其中的关系。虽说实在昏厥中——
「被追的时候,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不太能确定——但那时穿着黑色服装的魔法少女。我不知道名字,之前也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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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不用问第二个问题了——为什么她会躲在百货商店的地下。
是为了躲避在天上飞着、能从上空搜索的魔法少女——虽然楼层有别,但她和空空两人选择了同一个地方,理由也一样。
当然,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也许并没有遭到空空那样切实的追踪……
反而,那位魔法少女『sace』追踪地浓是为了寻找和她有联系的『uk』,这种看法更正确。
原因之一是空空不觉得这孩子能够摆脱『sace』的追击,即便是暂时地也不可能——也许是因为『sace』半途放弃跟踪她,前往烧山寺替她碰头。
如果她是为了掌握碰头地点才跟踪『giantiact』的话,那她躲在地下完全是南辕北辙。(『sace』的目的是想让『uk』认真玩游戏,在她看来,让『giantiact』去烧山寺反而比较好。)而且不走运的是,地浓在这里遇到了空空空,再次和那位黑衣的魔法少女产生了缘分。
如果现在『sace』追着空空出现的话,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不知该不该说是不走运。
但是,在空空看来,能够遇到翘掉约会的她,应该算作幸运——不过需要内心强大才能把遇见这种性格的人算作幸运就是了。
但是,考虑到四国的广大面积,在概率上恐怕不能把这个相遇当成是纯粹的偶然——虽说他们被同一位魔法少女追赶,相遇的概率比通常要高——
「……也问问你吧。」
同一件事也问过缶诘。
「这里是哪里?」
「哎?你不知道吗?」
「嗯。你就当我是不知道才问的吧。」
「哦。那我就告诉你吧。这里是百货商店的地下二层。食品卖场。」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
「所以我还跟你确认了啊。别怪我啊。以我的愚见,空空桑也许因为这层的东西都烂了,就不觉得它们是食物了。啊,说是愚见,但我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愚蠢哦?」
「我知道这层是食品卖场……」
也知道你就是个蠢货。
以空空的性格不会把这一句也说出来,但此时他万分痛恨自己客气的性格。如果能在这个场景中戳穿地浓是个蠢货,那该有多畅快。
「问题是这里离烧山寺有多远。你们约好在烧山寺碰头,那么这里离那里应该也不远吧?」
也许对于能够无动力单独飞行的魔法少女来说,距离并没有多少关系……但可以这样推测。
这和缶诘的证言有矛盾……但想想看她的证言也很模糊。完全没有指示出政权的位置。
「啊啊。是的。并不远。」
地浓说。
从她的随口附和来看,说实在的,根本、完全就是缶诘的证言才更可信——也许该考虑一下向这种完全不知道信赖的人提问有没有意义了。
「真的?」
「讨厌啦,你是在怀疑我吗?真的不远啦。做电车半小时就到了。」
「…………」
半小时。
还挺远的。
果然从感觉上缶诘的证言更正确。虽然不知道飞过去要多久,但看了去取『恋风号』要费一番功夫——但是,下定决心的话,也不是远到不能去取。
要怎么办呢——从地下出去后,要去哪里呢?只要能够度过现在的危机——不,那时候要怎么处置这位不可理解的魔法少女?
想到之后要和『uk』汇合,那就应该一直带着这孩子——可是说实话他不想那么做。
感觉只是增加了风险——钢矢到底为什么要和这孩子合作?
「……对了。想起来了。到头来,你准备和『uk』小姐交换什么情报?」
「交换情报?」
地浓愣住了。
感觉空空想说的她完全没听懂。
「啊,也可能不是交换情报——总之你们约好见面应该是有原因的。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哎?你以为我要和『uk』决斗吗?怎么可能啦。」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这么以为啊……就算说是毫无理由的约好见面,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我就相信啊。」
「哦……那还真厉害。」
「因为就是我自己嘛。」
「…………」
她似乎并不是要说『就算没什么缘由也要相信别人』之类高洁的言论。
「你会相信自己,是因为你知道你自己去碰头的原因吧?」
「哎?虽然是这么回事,但重要的是就算没有原因也要相信自己,歌手们经常这样说。」
「是歌手们经常这样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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