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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又说“怜阿婆年岁高,你回来时要多去照应她,过年过节别忘了给村长带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咱家这饭店能开成也多亏得他,乡里乡亲谁要有个困难,能帮的尽量帮,你也是,在城里工作,别顶真,钱多钱少不要太计较,人活得健康,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刘修夹着泪连声说:“我都记住了,爸,我全都记下了。”
老刘在他肩上用力按了一下,说:“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去外面等着,我把新娘打扮好了就叫你。”
刘修乖乖往门口走,李安民看着他的背影,急了,竖起脖子大叫:“那个算命的在骗人啊!你还是个读过书的,是高材生!怎么还迷信啊?你根本就没生病,结什么鬼亲!白白浪费一条人命那才是折寿,不仅折阳寿还损阴德,你祖宗八代跟着一起倒霉!你子孙后代没好日子过!你听到没有!?”
殇婚17
刘修走到门口,回过头,阴沉地说:“我生病了,跟我爸一样,是气虚病,昨天你不都看到了吗?那仙娘是个骗子,但是我自己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说完他掉头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老刘抓着麻绳拉直,慢慢向床前逼近,李安民像毛虫一样扭动身体往床里蹭,摇着头求饶:“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现代医疗水平那么发达,以前治不好的病,现在肯定就能治好啦!我、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你放我出去,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他,他一定能治好你儿子……也能治好你啊,干嘛要一个死一个活,两人都活下来不好吗?”
老刘苦笑着说:“不行啦,治不好啦,你不是能看到吗?你看不到我的鬼老婆在拽我吗?她在吃我,我就要给她吃完啦,这儿。”他用手指点向太阳穴,拨开头发,靠近鬓角的那片皮肤在微微起伏,一会儿鼓出一个包来,一会儿又像有两条肉虫在皮下蠕动。
李安民看那凸起的形状和浮动规律,像是有张人脸在皮下上下左右的转动,那张脸嘴巴长了了一开一合,似是在痛苦的呐喊,又像是大口吞吃着什么。
“鬼老婆住到我的身体里来啦,等到嫁衣上的鬼气全部回瓮,镇魂钉打不住,她就会把我吃干净,把我欠她的都讨回去,嗳……这就是结鬼亲的风险。”老刘放下头发,摊开手掌在额头上轻拍,就像在拍一只宠物,还带着几分宠溺。
李安民只觉得他疯了,他们父子都是疯子!
她扭动着身体,眼神往四下里乱瞟,谁能来救她?没人能来救她!她就要被勒死了,死了之后还要被迫换上嫁衣,吊起来,挂在架子上,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成亲,成为别人的鬼老婆。
她不要!
李安民斜眼瞪着那条悬在头上方的麻绳,恐惧从胸口迸发出来,她拼命挣扎,甩着头尖声嘶叫:“你别过来,我不能跟你儿子结婚!我有丈夫了!我……叶卫军、叶卫军!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快来救我!卫军哥,我求你,你赶快出来,快来救救我!”
老刘连声说着“对不住,对不住”,爬上床,用膝盖压住李安民腿,把麻绳套在她的脖子上,又将绳子两端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用力拉紧,噙着泪道:“没事,啊,没事,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你别怪阿修,全是我老刘的罪过。”
他一上来用上了全力,绳子卡进喉骨里,李安民当即被勒得透不过气来,脸部肿胀,双眼翻白,不自觉地张大嘴,把舌头往外伸,气吐不出去又吸不进来,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只是本能地抽动身体,想要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是刘修的惨叫声,老刘手一抖,松开绳子跳下床,还没走两步,突然绷直了上身,胸口往前一挺,大量黑烟从他的七孔往外喷出,老刘仰天长吼一声,轰然倒地,就此不动了。
鲈鱼掌柜踹开房门奔进来,跨过老刘的身体,直接扑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