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1/2)
何灌资历不足以服众,赶鸭子上架也得硬上!
这天是七月二十八,天气还没有转凉的趋势。徐卫当日在徐家庄被一班父老乡亲围着,哭诉李军的暴行,回来之后,就派人送了笔钱过去,算是尽份心意,支持家乡重建。其实,夏津县现在主事的官员早就在忙活这事。徐家庄这地方了不得,当朝枢密使、山东徐少保,陕西泾原帅……都出自此处,谁敢不把徐家庄当回事?
点上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地插入香炉,一身素服的徐卫端端正正站在香案前,轻声道:“爹,朝廷连下了三道诏书,儿都没奉诏。估摸着,下个月应该会回陕西了。咱们历来讲究个落叶归根,只是大名府现在不太平,官家又有明诏,儿打算等朝廷诏书再来,就亲自护送爹去东京。请爹放心,早早晚晚,我一定让您归葬故里。我若做不到,就不配当你徐彰的儿子!”
语毕,又规矩规矩三叩首,这才起身折返房中用晚饭。这里是佛寺,他又在守孝期,自然饭菜皆素,不见荤腥。可徐卫发现,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每日早晚三柱香,吃素读书,闭门谢客,反而觉得充实,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的前景。
筷子刚提起来,一片黄瓜还没入嘴,就听到外头人声嘈杂,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聒噪?片刻之后,一片脚步声急促而来,徐卫放下筷子,还没起身,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天子明诏!徐卫听宣!”
站起身来,徐卫迟疑了片刻。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内侍?心里一动,赶紧出了房门,只见外头院中,一行人已经站定。七八个打灯笼,穿绯衣的内侍,簇拥着一人。这人双。
“制曰:孝悌为纲常,本人伦之大事,故少保徐彰之逝,朕亦惜之。然父子之情纵深,却是私恩,军国之政虽琐,乃为公义,今陕西疲敝,河东大震,李逆以残暴不仁之师,戮我之民,掠我之地,此值家国多事之秋,凡持忠义者,无不疾首。权知定戎军徐卫,数有大功于朝廷,朕亦深明,然用人之际,三诏不起,何也?今擢徐卫为‘武乡县开国伯’、‘侍卫亲军马军司副都指挥使’、充慈、绛、泽、平阳、隆德招讨使,兼同节陕华兵马,诏书到日,盼卿幡然而起,总戎就道,建不世之勋,助中兴之业,如此,则朕心甚慰。隆兴元年七月十七。”
那内侍也算是徐卫的老熟人了,就是钱成,宣读完天子诏书后,递于徐卫,没等他说话,先赔笑道:“知军大人,切莫再说出一个不字来,否则,非但小人无法交差,于知军也无益处。”看来,徐卫三诏不起,还真就让某些人有点头疼了。
徐卫接过诏书握在手里,看了钱成一眼,向西南方向遥拜道:“臣,徐卫,受诏!谢恩!”
钱成一抚胸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直叹道:“哎哟,可算是请动紫金虎了。小人离京之时,官家再三嘱咐,此去若徐卫再不奉诏,你也不用回来。”
徐卫还不至于笨到那个地步,从前三次传诏,都是有司官员前来。而这一次,皇帝派了内侍,也就是太监。太监跟官员比起来,好像不算个什么东西,但如果用内侍传诏,那意义是非同寻常的,因为内侍是随时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亲近之人。这道诏书你再敢不奉,对不起,很可能就顺着你的意思,你也不用作官了,守你的孝去吧。
“莫非是说国家大义,即便为了故人,徐九安敢不奉诏?”徐卫笑道。
钱成听了这句话很是受用,叹道:“招讨相公是厚道人呐。”
徐卫听得一怔,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尊称为“相公”,在宋代,只有高级官员才配“相公”二字。这道诏书一下,钱成马上改了口,虽然徐卫还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自己新职务的权限,但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此次晋升不同凡响。旁的不说,只说那“招讨使”三字,徐卫就不陌生。他太怀念这个三个字了,有了这三个字,他可以带兵进河中府,缴械抓人,谁也奈何他不得。而且那时候,招讨使前面,还有一个“副”字。
第二百四十八章河东危急
当下,徐卫邀请钱成入内稍坐,后者倒也没推托,遣散了扈从之后,随徐九进入禅房之中。见了屋内陈设简单,桌上饭菜也都是极普通的斋宴,钱成又叹一声,拱手道:“少保之逝,官家也是极为心痛,还望招讨相公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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