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节(1/2)
,也就是装备陌刀的重步兵。他认为,在“马不如北”的情况下,一支精锐且坚韧不拔的重步军,是取胜的基础,为将者万万不可忽视。
徐卫每每读到此处,想象着数以千计,手执陌刀,如墙而进的唐代重步兵,将敌军连人带马绞碎的场景,就不由得神往……
你道徐卫隐居白马寺只读兵书?当然不是,他从来没想过要作一名纯粹的军人。尤其是这次替父守丧,让他想得更加明白。
他为什么不奉诏复职?真的是因为要替徐彰守灵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父亲去世他的确伤心,但这种悲伤不是什么天昏地暗,万念俱灰,更多的是一种愧疚和感慨。他之所以两诏不起,那是因为价码不够。
这些天难得空闲,徐卫就一直在反思自己领军以来的得失。他发现一个问题,几乎每一次,有难题摆在面前了。他都凭借预知历史的得坦白些,手里没有真正的大权实权,没有相对来说不受约束的决策权,你能干成什么事?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巴巴地提建议,然后等着看上头用不用?比如这次出兵河东,马扩的策略不可谓不高明吧?可何少保宁愿相信曲大帅,你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六路制置使,你在路一级单位里什么都不是,连发言权都是因为往日名声,或者说交情换来的。可名声交情这些都是虚的,握在手里的权力那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哦,一有难题了,就想起让我徐九去救火,我他妈是消防队啊?
这一日是七月十一,徐卫只带着五六个护卫,穿着便装,没惊动任何人,出城往夏津县而去。今年河东陕西大旱,河北也不好过,虽说立秋了,可秋老虎显然比紫金虎剽悍,晒得能让你感觉自己头发快燃了。
至夏津县,徐卫虽然不想惊动地方官,但也想看看这当初跟杨彦、张庆、马泰一起厮混的地方受破坏程度有多少。于是进了城,但见街市上虽萧条些,但县城里的建筑几乎没有遭到破坏,留守的百姓也还不少。莫不是高世由想拿下大名,到这个大宋朝的北京来登基?
看了一阵,在城里也没寻到午饭吃,打马又向徐家庄方向奔去,可徐卫丝毫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不多时,徐家庄已经在望,在村西头徐卫勒停了坐骑。就是这条路,当初,他带着以徐家庄九十多名少年为基础的靖绥营从这条路踏上了西进的征程,到相州境内,与金军野战,在紫金山下,阻敌渡河,一转年,好几年过去了。
进庄一看,徐卫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往日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徐家庄已经不复存在,入目的,只是一片残垣断壁,大火焚烧之后留下的黑色让人触目惊心。庄中幸存的乡亲正奔走于瓦砾之间,有的扒拉着废墟,看还能不能找出有用的东西,有的只是望着被毁的家园,满面哀容。
徐家的祖宅,也只剩下几堵土墙耸立不倒,四周堆满了燃烧过后的纸烬,还有香烛的竹签。想来,是父亲去世后,家乡父老听闻消息,在徐家祖宅前祭奠吧。徐卫翻身下马,踩着满地的狼藉踏进了“家”。
他还依稀能分辨出,哪里是花厅,哪里是卧房。他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每天徐彰晨练之后返回家中的必经之路。多少次,两父子在这里对视一眼,并无他言。现在想起来,那时真该跟老爷子多说几句话,也不至于现在天人永隔……
庄里来了“陌生人”,而且都带着兵器,很快就引起了庄客们的注意。有人悄悄跑了过来,仔细打量了好一阵,突然大叫一声:“九郎回来了!”
这一声吼,立即导致满庄骚动,不知多少个声音此起彼伏的传递着徐九归来的消息。不一阵,几乎所有还留守桑梓的徐家庄百姓,都涌到了徐府故址之前。他们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悲是喜,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徐九,看着这个当初被称为“祸害”,后来被引为“骄傲”的人物。有一个人带头跪下了,眨眼之间,百姓哗啦啦跪倒一片,哭声四起。
徐卫急遣卫士上前搀扶,有一老者坚持不起,徐卫不得不亲自上前扶起。这老人家怕是有bā • jiǔ十岁年纪了,他记得四哥曾经说过,这老丈在徐家庄辈分很高,自己恐怕都得人管他叫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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