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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问候了他,和他叙了叙离别之情,然后就是恭喜他高升,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大展手脚。对于这拉扶了自己一把的贵人,余风自然还是很感激的。不仅是立刻回了信,还特意让人精心准备了礼物,专程送到南京定国公府,说他功利也好,说他饮水思源也好,反正他是这么做了。
他能够搭上徐元良这条线,当然要好好的维持关系。余风可不相信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说法,情人之间两地分居还鸡飞蛋打的呢,别说不过是彼此看得顺眼的朋友了,靠书信来往,维持这份关系,可就难说得紧了。
余风前世的第一个女朋友,是他高中的同学,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两人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情人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那真是两人一个非卿莫娶,一个非君不嫁,但是当余风去外地打工,和那女孩分开,事情怎么样了呢?不到三年,那女孩一纸分手信,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之后,一扭头就钻进了别人的怀抱。
这还是有着感情基础的情人之间呢!所以,余风绝对不相信那所谓相隔千里相交知心的狗屁说法,你不时时刻刻的提醒对方,让自己在对方心中保持印象,忘记一个人是很快的事情。而徐元良身为国公公子,接触的人何其之多,要让对方不至于忘记自己,那就得靠礼物来时时刻刻的提醒了,三节两寿的,该花的银子,绝对省不得。尽管这并不是什么上策,但是目前,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眼下他的事业,才正儿八经的开始,这一方守备,可不是比做巡检时候,养上那么几百盐丁的小打小闹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镇守一方的大将了,结交官场上的外援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情。
实际上,当他风字营拉开架势招兵买马的时候,山东不少的将领营头,都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一个守备营,从无到有,建立大营,购买军械粮草,士兵的吃穿用度饷钱,那样不是要流水一般的花钱。大家或多或少都从上司那里知道这位新贵的后台硬,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看笑话,要知道,到时候余风出了纰漏丢了脸,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
可余风硬是这么一拳一脚,将风字营建立起来了,除了找灵山地方上要了一块地皮做大营,基本上没有向地方伸过手。这些看热闹的营头简直掉了一地的眼睛,等到得知余风身上还有个盐运巡检的职司的时候,一个个将掉在地下的眼睛又捡了起来,放进眼眶,红通通的看着余风,甚至有人酸溜溜的给上面建议道:那余守备生财有术,那个粮饷啥的,就不用那么着急拨下去了吧,你看,咱们其他的地方的兄弟,还一个个的穷得发慌呢。
当然,这些小动作,余风是不知晓了。这些不怀好意的主意,有没有被上峰采纳,他更是无从得知,只是有一点,他非常确定,就连朝廷禁军的粮饷都是一年才发九个月的,还经常拖欠个三月半载的,就是这样的待遇,在大明都算得上是粮饷丰厚了。所以,如果指望朝廷的粮饷,恐怕他的兵丁全部都要饿死。而且,诛心的说,从一开始,余风可就没有操练兵马为朝廷效力的意思,他可是心里踏踏实实将风字营当做自己私产来经营的,这银子,自然是掏得愉快利索之极了。
第七十九章蓄而不发武装巡游
端午过后,下了几场雨,晚间虽然还是有点清冷,但是白天却是有点夏天的味道。富贵人家的后花园,此刻正是郁郁葱葱的时候,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和太太们,最是喜欢这样的季节,当然,换个角度来看,无数才子佳人私会后花园的故事也大都是在这个季节上演的。
余风的庄园里,按照当初建立的初衷,也要留出这么一片区域来做后花园的,可惜的是,余风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才子”,一点都不解风情,直接就否定了营造们的建议。倒是雪娘心中有计较,在原本应该是后花园的地方,开辟成了一个小小的菜园子。就为了这个,还被余风笑话了好久的小家子气。
那时候的富贵人家的后院,讲究的是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青之草,什么春天的报春、鸢尾、石竹,夏天的虞美人、龙头花、旱金莲,秋天的美人蕉、一串红、美人樱,冬天的雏菊、冬春、腊梅……这些随便在哪个公园就能见到的花卉,在那个时候,能够收集起来,放在自己院子里,可是一件费时费心的事情。明代四大家之一,写《李公子传》骂进士为“措大骨象”的名士陈继儒,陈眉公,曾建庙宇祭祀晋朝大名士陆机陆云兄弟二人,四处乞讨名花种植在庙前,也因此得号“乞花先生”!可见收集这些花卉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艰难就不说,可是架不住他风雅啊。于是后院有没有这些花卉,似乎就成了看这户人家有没有格调品味的一个标准,当然,按照这个标准来看,余风的庄子,那是粗鄙不堪了。
这两口子倒是好,一个不闻不问;一个直接拿后花园当菜园子,种上些时令蔬菜,闲暇时伺弄一番,倒也是自得其乐,余风有时候回来,见雪娘忙的高兴,也会偶尔去后院帮一帮手,不过,倒是帮倒忙的时候居多了。
和这两口子其乐融融的后花园生活相比,有人在后花园里,可就没有他们这种欢乐的气氛了,尽管这后花园,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是余风这个小小的后花园可以比拟的,但是在花园中的人愁眉紧缩,便是再多的奇花异草,再美的风景在他眼里都是虚设。当然,这个后花园不是在赵家村,而是远在掖县的某处大宅子。
“云儿,我这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难道真应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不成?”花园中一个五十来岁的富翁模样的人,忧心忡忡的说道。在他面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看眉目,正是当初在四海商行买了不少高价盐的王老板。
这老人正是掖县王龙,伍胜男都想生啖其肉的掖县大豪。而他面前的,自然是他的二儿子王云了。
“你大哥捎信回来,他们在外面餐风露宿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得回来好好的休息一段日子了,你既然叫我从济南回来,这事情想必不会出什么变故了,为什么又不让你大哥回来!”
“父亲,这些当官的最是靠不住了,您是我们王家的当家人,长时间不出面,难免有些人会有些不好的猜想,但是,大哥就不同了!”王云看了看自己父亲一眼,心下微微叹了口气:“我王家能有今日,大哥在其中出力不少,说句父亲不爱听的话,要是没有了大哥,我王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也是,只是可惜了你大哥了,要不是他身上吃着官司,得罪了那山东总兵的小舅子,又何必在外面四处奔波,在家里安安稳稳的享福该有多好!”王龙惋惜了一下,大儿子犯了事,只要那山东总兵一天不到,就别想抛头露面,自己膝下就这么两个儿子,继承家业的重担,注定是要落在这小儿子身上了。
“所以说,只要大哥在外面,就算有人打我王家的主意,也要掂量掂量一下后果,父亲不妨告诉大哥,再忍耐些时日,等事情过去了,就一切太平了!”王云缓缓说道。
“都过了这么多日子了,就算那守备要多事情,也应该上门来找我们王家的茬儿的来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咱们家的那些银子起了作用,我听你说,那守备已经将那告状的小贱人收入了内宅,若真是如此,倒是一个麻烦事情,这些武夫,哪里经得起一个千娇百媚的妇人撺掇,我王家又家大业大,迟早会被他惦记!”
这两父子在这里惴惴不安,自然不会知道余风心中的计较。
这王家的马贼,那是一定要剿灭的,那些马匹固然是余风有必得之心,王家的那些家业,余风也不想放过,这等土豪劣绅,既然能吃别人连皮带肉渣都不吐,自然自己也能吃得他一点渣都不剩,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