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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伪)(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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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鼻子警戒着深深地嗅了一下。里面同外面不同,飘荡着人类生活的味道。光是这件小事就足以让我微妙地安心了。把钥匙放到玄关旁边的架子上,我也脱掉了鞋。同小麻由的鞋摆成情侣,尺号的大小却相差不大。

身高明明相差不多,鞋子的尺号我的却比较大。

「……恩?唔。」

忽地,像是忘记什么似的我赶紧回头望向门扉。那个要是能成为对今后重要的事情的话,就能成为『怎么都好』的事情了,要做的事情少一件是一件。不知为什么我就这样直接向里面走去了。

在通路上稍微前进了一点后,貌似客厅的房间展现在了眼前。小麻由坐在睡三个人也没问题的沙发上,客厅里还有比我房间的窗户还要大的电视机。还有我到处奔跑搞得满头大汗都比不上它让房间全体暖起来要快的暖房装置,比一直在房间里飞舞的灰尘还要便利的空调吊挂在天花板的近处。最后桌子和我的房间一样都是长方形的,不过那一定是掺入黄金比例等等要素的高级品没错的,我不禁尝试着感动。虽说有若干虚假成分混在里面。

总而言之,我把两个双肩书包放在桌子上。摆开来是红白这样可喜可贺的颜色、就好了,实际上是赤和黑。这样看去就好比是流到体外的酸化了的血液一样唉。还会流血是有害活着的感觉啦,也不排除这之后会有的死的印象。

摘掉帽子,我坐到沙发的正中央。松软的坐感很是舒心。但是心情就是不怎么放松得下来。

客厅中我右手的方向有扇半打开的门。小麻由是去了那里了吧。正当我想要去一探究竟站起来的时候,从那边抢先传来了脚步声。「久等了——」这样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的小麻由运过来的是,给客人准备的茶水——才怪,是拿来炫耀的收藏品(用窗户碾掉的鸟的脑袋之类的)——才怪,是球形的花瓶来的。当然,在她头上摆出像是小小飞机头阵行的花群极其青春地飞了出来。

唔,这莫非是『行走花卉个人教室』路线。不,还是说莫非是『会有那种想法的我的脑袋被改造了』路线。不管是哪个,我都斟酌不出小麻由的意图。

小麻由就是那么喜欢花朵的孩子生活很有情趣,和这些压根无缘的说,这个、是由其他的谁在照顾的吧。打个比方,小麻由的祖母之类的。

摇摇晃晃地晃到我的面前,「你看你看,花——瓶!」小麻由双手向前突出,把那个拿给我看。一瞬,听起来像是画瓶阿,这样掏着耳朵「嘛,真是高级品呢,ohhohoho」地之乎者也之前。「花儿——!」「我不要了——!」「哎?」小麻由把花连同茎一起一把抓起,全部扔了出去。水气十足的扦插花掉到了地上,吧唧,一个好似泥土被碾碎的声音奏起。「还有就是」「你在做什」「喀嚓——吧!」就像是吸引来陨石一般,那个掉了过来。

眼球僵硬着承受了那个,视神经的深处好比烈火焚烧。

从前顶叶贯通到了脑袋后部,下手真狠,是十分上等的积累疼痛来的。

被小麻由用花瓶……呃,打了头部、阿。雨在我的后脑部下了起来,用碎了个半桶水的、剩下的花瓶,小麻由再一次朝我的后脑部挥了下来。

那个第二击使得膝盖着地都成了惘然,以致我全身都沉到了地上。是因为平衡感肆虐了起来吗,无法想象是我摔倒在地程度地,世界开始扭曲、旋转起来,我都快『晕地』了。

「咪呵呵,我抓——到——阿道了喔——」

阿,虽说是同刚才相似的台词来着,但笑的方式截然不同……一边被握着手腕拖走,我一边注目着这些。脸和地面摩擦得就差出现火花了,又痛又痒地。什么时候才会失去意识阿,我这样乐观地等待着,但就像是乐队的鼓手一样,后脑部激情的疼痛就好似把辣椒鼻孔代替发挥着机能,让我不能贪睡懒觉。所谓常言道——『睡着了就没命了哦』。

「唔咻、唔咻」小麻由很费力似的拖着我。让你重劳动真是不好意思,就算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了,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呢。像这种展开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应该是不太妙吧。被金属球棒痛打的时候我可是漂亮地晕过去了呢,但是这回、你也知道了。牛和鸡变成上架的肉被『喀嚓』的时候,好像也是还有意识的喔。这种就叫做活剥了哟,骗你的啦。

与身体不能动形成对比的是,我思路清晰,还用面部将周围充满活跃地横穿了。平时由于惰性并且被他人干扰没有自由,所以这种时刻我会想要在身体内部冒险一番。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脑袋还真是有够经常被k呢。是像某个刑警叔叔的额头一样的东西吗。

「嘿哟、咻噫、哟喔、嗨哟、嘿——!」这强力的一拽让我的手肘脱臼了吧,我面临的危险已经上升到了这种程度了哎,此时拖拽活动停止了。虽然状况尚未明了,但小麻由心中的目的地看来是到达了。

从刚刚身处的客厅移动了数米远。好在她没有涉足到外面的墓地或者垃圾收集场等等,关于这点我先放了一个小心。

「呼——,这通汗流得真舒服呢。」小麻由开始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我预想。我的脑袋完全动不了,能看到的只有地板上的木纹,还有就是眼睑了。眼睑昏昏暗暗地。看来因该还没出事。流出来的血液一旦渗入到内部,即便合上眼也只能看到一片赤红。

小麻由一时放开了我的手,「哎咻」地打开某个门。到了那儿之后「磨蹭磨蹭」再次开始。我被拖着,从面部直接感受到的触觉推测,是个貌似仓库的房间吧。地板杂乱尘土堆积。和我的房间蛮像的,整个面部都暴露在缺少水分的空气中。阿——,这里不是地下阿,看来监禁游戏这个推测消失了呢。

我被拉到了墙边上,最后被关进了某处,看来我的运送工程该是就此打住了。

「那么——,下一个下一个」

小麻由伴随着脱线的声音一路小跑出了房间。我被留在了那里。反胃感和吐血感混合着从鼻根漫游到了食道附近,趁现在还能逃离这里喔。不过,身体还能不能动阿。脑袋还是嗡嗡作响状态来着,尝试着向倦怠的身体各个零件发出请求。……麻痹感直达脚尖。胳膊,右边不知怎么的不听使唤,左边呢……啊,对了,因为身体整个压在了右胳膊上阿。冷静一下。这样的话用双腿步行回去是有可能的,不过打开门能不能像平时一样做到呢。话说,我不会遭到监禁也是有可能的呢。

选项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虽说那不是向着未来,而只是摆脱过去的道具也说不定,但与以前不同的也恰是那一点。我还被赋予着权力。

说到欲望,凭借替换了一个新脑袋使得自己能更顺利地做很多事情,为了让自己今后的人生一帆风顺身高猛窜十公分左右用篮球称霸全国……因该能变得不被这种夸大其词的广告骗倒才是。

用腿和手的指头代替稻草撑住地板站起来。我想要逃跑吗?这样的钝痛把我的额头再次拉回地板,用手脚做起四足行走的过程中,疑问开始在脑袋里蜗旋。所以才会做着脑袋抬不起来,身体在地板上来回滑行的拒绝反应,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呢。与马上就会回来的小麻由在出了房间的地方撞个正着,「要去哪里?」地扭曲了我的脖子,要是变成这样我该用什么借口来敷衍她,再趁机从她的旁边开溜呢?

就这样,我盲目地找寻着理由,结果这个心境让我被束缚在了这里。

就算是以这种形式,我也想要呆在小麻由的半径三十米以内阿。

而且,能否从小麻由那个完全逃脱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能从这个公寓里逃出去回到家,我们上的同一所小学,不要说总有一天马上就会同小麻由再碰面,「永——别喽——」这样朝气地同她断绝来往貌似困难的说……因为你想阿。

……再者,还有。要是演变成『阿道』从她的身边逃跑的事态的话,那个孩子就真的会坏掉了,没错吧。虽然是我的大操心,不过会助长我的倦怠心。

此时我应该继续进行讨厌鬼游戏,惰性会推动我的人生,说不定这是最好的结局。这样喃喃过后,我了解到至少反胃感是反对这个提案的。你是想要出去外面的吧。还是说你想去一次红尘外?呀但是肆意弄脏别人的家,就算是我也会有些抵触的感觉呢。

而且我貌似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说,还是作下环境保护的好——。

我放松,趴在地上。

阿——说来要是到了明天,婶婶他们会跑到警察那里报案说我失踪了吧。因为有『前例』阿,小孩子不见了在世间变得比较的敏感了呢。警察说不定会充满干劲喔。感觉电视也会觉得有趣而大做文章哎。

就这样在我模仿着早晨再在被窝里磨蹭五分钟左右的人的时候,「久等——」小麻由回来了。蹲在我的背后,双手握住我的手腕。

把我在背后的双手举到肘子会折断的位置再交叉一下,用绳子绑起来。阿阿,这个就是监禁了,这时我终于对小麻由的目的定性了。

「喔哟哟,阿道。不要发抖阿,要精力充沛才行!」

结束了捆绑我的行为的小麻由对漂亮地成为俘虏的我当头一喝。

「……不可能」。『该不是扽断了吧』程度地,我的舌根使不出力气哎,只活动喉咙是制造不出声音的。把罢工奋斗到底。而且我微弱的能力的大部分都集约在声带上哎,这就像是不能再吹捧『我会飞喔』的鸡一样。(银:那个小鸡快跑?)

不会飞的鸡变成鸡肉,会飞的鸡沦为观赏物。现实就是这样的区别。

「我刺我刺」小麻由用手指刺着我的发旋儿。那里大概有个胞的说,我希望你不要再刺了。「喂——阿道,给我起来。」

「…………………………………………」我装作睡着的奴隶,挣扎着静待事情过去。当然的,这种装睡得到了「嗯——恩阿道午睡了呢——。小麻陪你睡好了——,脱脱——」这样的撒娇——才怪,取而代之的是「我不记得把阿道培养得这样没有出息啊!」的铁足教育。侧腹遭到了践踏。呃噗,之类的shen • yin十分简单地泄漏了出来。什么啊,我不是还能出声吗。就是说不到紧急时刻舍不得使用喽,嗯嗯。

「喔喔,阿道从抖动变为颤动了……是要蜕皮么?」就算我现在再像虫子,我也不能变态(发育)喔。无论是哪个意义上、哟。「期待期待」「……拜托,把我扶起来」。喉咙终于按奈不住,开始协助我实现把身体保持到安稳状态了。

「拿你没喵喵」是什么方言还不明,绷着脸的小麻由把我的身体竖起来,让我的后背靠到了墙上。借此,我终于得以俯视房间的全体了。就这样任由晕眩和摇晃摆布的眼球天旋地转。

眼睛还在传达的事情是『昏暗』这一单一的颜色。没有影子,看来小麻由说不定真的就在我身边,作为可能性来说虽说很高但却不能确定,就是那种程度,什么也看不到。城市里最近也有街灯了,从道路一边的人家那里,照明的残渣也会溢过来,夜里完全的黑暗虽说很少有,但是这个房间却处于毫无布挂价值的漆黑中。

这就像是在比较人类与小麻由各自的内心世界一般,我突然浮想联翩。

光量的稀少夺去了我的视力,而且温度开始侵蚀肌肤。室内没有窗户是为了平时就不让阳光照进来吗,这里的气温比在外面感觉到的还要低。仿佛现在天花板上立刻会有混杂着灰尘的雪花落下来似的。吐息一下子加速了老化现象,视界呈现白色。明明被黑暗包围了的说,造访我的寒气就像是平安时代的化妆一样,加速我全体发生浓白的变化。

眼睛开始适应,我了解到自己身处于一狭窄的房间里。只有刚刚坐着的那个房间四分之一的大小。我和小麻由进来后,能不能再塞进一只阿道都有待考证的狭窄。正所谓3(三米特)。顺带一提现在我的内在有一米特在里面。(银:米特=at=肉)

意识也是,只要再呼吸一次就有可能蜕变成纯白色。就好像白蛇和白鳄鱼甩着尾巴跳舞召开谢肉祭典一般地,意识被吞食着。但是,就像在这个地球上人类比蛇或者鳄鱼要繁荣一样地,小麻由的黄色拷问宣言将那两只驱散到了我的意识之外,也是必然的。

「第二弹,铁锤子——!」。这是危险率高达十成的道具介绍。被双手握住的铁锤与小麻由的微笑的组合最大限度地煽动,我感受恐怖以及做好受死准备。我咬着口腔内壁的肉做好来者不得不忍受的准备后,小麻由「咻咚——!」的全体重和金属的全冲击向我右腿的颈部袭呜阿!

……途中,不确切的宇宙语吧唧的东西掺杂其中,对此我向某处的谁表示歉意。

现状恐怖得让我不能直视,眼睛一边散发着惧意,一边回应着翻白眼的要求。经过虽然是骗人的,但作为结果我的眼睛还是对准了那,这是真的。舌头也飞了出来。三角形以及四边形在视界的中心相互重叠,癫狂起舞。「再来一下就完成了!」左腿也得到了相同的处置,眼球的盗垒状况伸长到了两倍。这要是业绩的话公司一定喜翻天了。

「好,完成了哦——,要是痛的话明明举起右手就好了,阿道真是好孩子呢——」

面对我的反应她胡编滥造,小麻由粗暴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头发凌乱了伤口忽隐忽现,曾经ト-エ做的时候我把他的手挥开了,但现在我既没有那种富裕也没有那种权利。

热与痛感从小腿传导向大腿,双脚因为不能动所以都没有知觉的。感觉暴走了,情报传导路线堵塞了。说不定骨头出现了裂痕,粉碎了的可能性也存在。总而言之,行走貌似变得困难了的样子。

「因为阿道总是很快就不知去哪里了啊,所以小麻才会觉得不这——样管理好阿道是不行不行的喔。」

把头向左一扭,满脸温柔笑容地「对吧——」小麻由用虫笼的必要性向我发起进攻。大对特对,那个『对吧——』。我说出『对吧——』了哎。……唔,与那个相似的『咕』已经出8来了。

不,逆向思考一下,使用顺序是花瓶和铁锤,要是反过来使用我必定死翘翘了,要这样思考。就是说,我现在难道不是非常的幸运至极的吗。我错了阿原来如此阿。但是,在不幸中只抽出一点的话,那点说不定会有幸福喔。

但是现在那种鸟事怎么都好。或者说我根本无法考虑。脑袋比吃饱了肚子时还要怠工。只为了传导痛楚而使得回路过于混杂,已经无法抢救了。

凭借自己的意识晕一次好了。正好趁这个时间期待下心脏与身体中进行救火行动喽。

明明外面还没有到下午五点,而我已经想要将心的帘布拉下来了。

想象着把持续发出烦人信号的腿和脑袋砍飞掉的自己,我闭上了眼睛。

「阿啦,阿道?你犯困了吗?」没错。那么现在先轻轻地忘掉小麻由吧。

晚安。

明明全然没有那个打算的说,然而我又被监禁了。

而且,我成为了阿道。跟那时一模一样。

还没、还没、还没还没没没没没还没还没没还没还没结束喔,呀哎呀不客气。

西埃姆()插播,电视节目再度开始,像这样地,意识与身体一点一点地联系了起来。

就像是鼻涕泡破掉一样,『世界清晰地扩大着』的早晨来临。

「嗯……」轻轻地左右晃晃脑袋,强行使之松弛。因为是以坐着伸长腿的姿势睡着的,腰钝痛着。不过,首先察觉到腰的疼痛,就是说脑袋和腿的伤势总体安定下来了……咕阿,看来也不是。一旦关心它就立刻反复地主张自己,真是与肉体责任者不相符的血气方刚的伤口来的。尽可能地对它们分心,搪塞过去。

那之后我究竟睡了多久呢,方才还打开的门已经关闭周围完全化为了黑暗,只有靠生物时钟别无他法……唔——,是下午八点左右吧。就是说,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了呢……我这样认定了当然毫无根据可言。我的确信何时都是根据和后盾全无的虚张声势。因此,即便被正论驳击也不会崩溃,有这个利点的。好孩子可不能模仿喔。虽说模仿的时间点已经不是好孩子了。

婶婶和舅舅都是很晚才会回来,家里现在还没有人,我认为只要不打电话应该就不会被察觉。明天开始算上世间,她们会怎么行动呢,我无法想象。

要是能无事解决,谁也不惊动就最好不过了。这不是说谎,是我的欲望。

「……唔」吸了一下鼻涕。注意力离开自己内面之后立即,被无视的寒气哗地让我沐浴了一层寒冬波浪。就像是被蜜蜂的大群遍布全身的感觉。而且是不用刺扎,只是在皮肤上来来回回地徘徊,我领会了这个打生理上厌恶的行为。

然后,我感觉到腰上环着胳膊的违和感。目光凝视,看到小麻由也不围着毛毯,把我作为毛毯的替代品靠着我熟睡着。

「………………………………………………啊哈」

把我监禁的女孩子就这样在我的身边毫无防备地扮演着睡美人。

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对我明明没有丝毫恶意,但她下手却是这样。『阿道』某种意义上十分强力地满足了幸福的条件呢。

幸福的条件,其一。

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期待、需要、必要。

其二省略。这个一般常识过头了,而且也不像反刍一样有味道的。

「……接下来」

再睡一次好了这次要睡到冻死为止,我在想什么啊。

「为了防止逃走,幸福的双腿一定要被废掉方可……」

一边最先回想起那个谁的话语,我一边仰望漆黑的天花板。

确实是,北野……不对,是南来着。真麻烦。

然后十二月二十四号,跳跃到早晨(是不是还不明)的行动。小麻由和我不同,几乎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似的活动着,她的膝盖的屈伸活动情况绝佳。像是发条坏了个半吊子的玩具一样的起立方式,她缓缓地站起来。「那么,我去做早餐了是也」「嗯,走好」「呀——,小麻和阿道成为新婚夫妇了呢」。

小麻由轻松至极地把门打开,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这当然了,那孩子这次是监禁犯阿。

比起从前那次监禁小麻由要明快多了,我冷死了。从打开的门前方射入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我的脚尖。虽然我模模糊糊地凝视看到只有那里没有化成灰而且没有被喷出的岩浆溶解掉,但微弱的光量晃了一下眼睛,泪水渗了出来。睫毛贴在眼睛周围触发了痒感,但是我无法用手去搔,只能一边摇晃身体一边等待那个的散去。

差不多习惯了睁开眼睛,被光照亮的拇指指尖只寄宿着『血色欠佳』这一关乎健康的情报。我的肉和水之块与只在内部操作(或者说是寄生)的『我的心脏』不同,看来不是异物的样子。就算丢了许可也无法阻止人类就是缘由于此阿,明明外观大有不同我还是顿悟了。

「……哈」在完全的黑暗中不起眼的吐息由于得到了光亮的区别猖狂起来上了色。逃到外面,压根没有解决故乡烦恼的气概的二氧化碳军团毫无疑义地被续继吐了出来。

现在的这个状况是,御园麻由酱的,饲养阿道的第二天……就会是这样吧。环境突然改变了我也积压不少的压力,不久后应该就不用在意了。首先喂他桉树叶看看吧……我可不要像这样的阿道饲养手册在小麻由的大脑中构建起来。要是如此,那个孩子就不会想要以前的阿道,而是想要自己理想中的阿道了哎。

而且,阿道喜欢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基本是喜欢甜食的,阿道……营原喜欢辣的食物,要是这样由于伙食的改变而引起突然变异,没准我会变成散步谜样病毒的存在也说不定。虽说这是冠以希望性观测的谎言。

但是遭到监禁,这之后她要对我做什么来度日呢。白天是睡觉,晚上是陪寝,早上是回笼觉。如果是那种和平与衰败与储蓄的时间加上三餐甜点的话,我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抗议的……话说上厕所什么的怎么办。把之后要同小麻由商讨一下才行的项目在脑浆里如同壁画一般刻上,作为记事本。

总而言之作为今后的发展,小麻由为了封住我的行动而『喀嚓』了我的脑袋和双腿,乐观地认为这之外她不会危害我了的话,我得出了对胃要温柔的结论。

「………………………………………………」但是,胃肠近乎极限缩进的感觉却不见衰减。

我一考虑原因发现,里面是空的它们没有事情做,看来是在抗议了。叔叔,昨天的午餐你吃了吧。阿,但是那个食物也剩下了半个面包左右阿,原来如此是饿了阿。

没想到老师「午餐不可以剩下」的教诲在这时发挥了真正的作用呢。

这本应是骗你的才对——。

闭上眼用后脑部贴住墙壁后,像是某处正在搞工事的声音些许地摇晃着鼓膜。

有人在工作也就是说,现在应该至少是白天。婶婶和舅舅要是报案了会怎么样呢,我没有实感地考虑着现实。

当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滚则正常的变化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小麻由回来了。这个笑脸要是给小麻由的同学们看到的话,他们会表象出百种面谱简易版一般的反应吧。

「来——早餐是三文治喔!阿道很喜欢吧,鸡蛋三文治和……」

外观看上去很不错,会有想要同她交朋友的人出现也说不定。

「……………………………………」外观?

怎说呢,一股不明缘由的违和感缠绕着我。

小麻由得到不见了的阿道(假设是伪的),她是全身散发出欢快与和睦地高兴着没错。「……然而」是我的眼球故障了吗。还有一个因该感觉到的东西欠缺着。明明是这样的明显,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我也做了蕃茄三文治……你在听吗?你——在——听——吗——?」

揪着耳垂,用轻易能拧掉的感觉拽着,我得想法被驱逐出境了。没有留下飞沫,那个疑问的肥皂泡消亡了。因为没有能够再现的自信,我干脆放弃了。

那个先放在一边,得先保住耳垂才行。虽然它不怎么活跃,也不能放置不管。要让将来玩命带耳环的守法年轻人……唔,这个有正确的意义吗?我英文完全不行。

「一字一句,顺便连小麻的心声什么的也要注重检查才行喔」

哪边都很险恶喔,我正想要这样继续时被打断了。这样的话说谎就没有意义了。

「那——,来回答三文治用的是什么材料吧」

小麻由把三文治藏到了身后,噘着嘴。她对我的怀疑还没消失呢。但是耳垂的解放算是成功了。哇——地血液沸腾,耳朵变热了。因为到了能吃的火候了,我很担心小麻由会不会发动咬咬神功。这并不怎么真实。

「鸡蛋三文治」「嗯」「蕃茄三文治」「中间的呢?」「……」鸡蛋和番茄的中间……害我联想到巨神兵了耶。这个不是食用的呢,这时就要组合成一个简单的名字,鸡番三文治?鸡茄三文治……喝啊!「说白了猫三文治」。

「要好好听人家说话——喔!」

啪唧啪唧地,使用上臂的掌击硬声进帐。看来是回答错误了。至少做成三选一的问题就最好不过了,这样,同平时一个德行的嘴巴小声牢骚道。总觉得将来也会像这种感觉似的找借口呢,我。

「看来之后对阿道进行教——唷指导——(教育指导)是必要的呢!」

一边怒气冲冲地,她一边尝试着使用生涩的词语,而且好像中途舌头没有能转过来。提到教育我先把它放一边不过问,你完全没有去学校的动向呢。

我想一直——和阿道在一起阿,我们要一直窝在这里知道变成老爷爷老奶奶,吗。噗呜——。

稍微泻了一些怒气的小麻由拿起一个三文治,晃到我的嘴巴边。

「阿道,张开嘴巴」小麻由得意的微笑像是在这儿等着一般蹦了出来。「……」你只有这一手的吗。「啊——恩」「嗯——,做得好——」「我咬」被吐槽了。

不咀嚼的话连空气进入的空隙都没有,把面包咬碎了一半,我开始来回咀嚼。原材料是不是掺毒了呢,我故意像这样换作他人的位置试着想象了一下,貌似内容都是些意外且普通的东西构成的样子,三文治与松弛了的紧张一同被吞了下去。

「好吃吗?」小麻由微笑着把漂亮的白牙给我看,向我询问感想。顺带一提这个很美味吧,我确认一下啦,事实上疑问句完全没有发挥它本来的机能。

「嗯,好吃。材料很不错呢。」这并不是说谎。在连三文治大概也不能顺利做成的我的基准看来,小麻由可是料理的高人喔。……啊,鸡蛋的壳,硬硬地回味无穷耶。

「呵呵呵,我小麻的购物心得可是普莱斯勒斯(pricerace)喔。」

小麻由「赫赫」地一边握烂了剩下的三文治一边挺起胸膛。抱歉打扰到你傲娇,那虽然是英语但不是地球语喔,我差点被你误解了哎。

是发现了手中的不快感了吗,小麻由凝视着面包和鸡蛋的残骸。

「阿啦,稀巴烂了……不用在意!」小麻由把稀巴烂的三文治的半身食掉了。然后把下一个三文治往我的嘴巴边靠近。酷似雏鸟和母鸟的这种关系虽然我不会抱有疑问,但是直视到三文治的断面后,我多少有些害怕了。

「这个、材料是什么?」有些红色的粒粒散布其中的说。比起番茄那鲜明的红色,更接近橙子。

「酷辣明太子黄油三文治。像是阿道喜欢辣辣的东西这种事情我还是记得的喔。」

「……真厉害呢——」摆明了是骗人的。

上代阿道还真是个不知变通的男人,这屁股擦得太不干净了。

「来啊来啊,阿——恩」她揪起我的嘴唇企图撬开闸门。再这样下去貌似上唇会流血把面包染红,所以我大口大口地。呜哇——。几乎强制性地咀嚼。当当当(告知火灾的钟声)。吞咽。…………………………………………………………(油然而生一种在熔岩中过活的微生物的心境)。

「怎样,很好吃吧」「呼、呼、呼」太阳穴格外地痛苦着。下颚活动艰难。顺带复苏脑袋的疼痛,视界上下颠倒左右摇晃。一时的,寒气几乎快被我忘光,不过其他的记忆也几乎被牵连的燃烧殆尽。就像『虽说雪山很冷但衣服还是很容易点燃』。

「来,再来一口」恐怖正面而至。怎么办,试着挣扎一下?

「不你看啊,小麻也来吃嘛」。要是你能把不情愿且不爽的热度和感觉都除掉的话,我很高兴把脸送给你喔。

「(摇头),我不吃——」

小麻由爽朗地否定了。哎,你这个不听话的该死的好孩子(被辣感搞得精神错乱中)。

小麻由总之先把吃了一半的三文治放到地板上(满地灰尘耶),她「呵呵呵」此地无银般地笑了。我「?」地头大了,这时她对我诉出了那个笑容的理由。

「我呢,阿道能津津有味地吃我做的饭菜,很高兴喔。直至为止虽然我又做过那样的想象,但是现在呢,我理解到我果然还是很开心呢。」

嘿嘿地,稍微笨拙且喜洋洋的烟花连续飞落下来。

不妙。我不知怎么的涌现出『这下不得不吃了呢』的心境了。可怕的小麻由。……但是即便如此我也还没有从这个空气中察觉到那『某个东西』的真面目。

为了蒙骗住企图从内侧现身的寒气,我自告奋勇地伸出头去把三文治拉了过来。「哦,比赛吃面包吗?」。小麻由愉快地拿积极的我打岔。我的嘴巴里可顾不了那个了,我专心地嚼着吞着,用空气为舌头降温。

然后我铲平了鸡蛋三文两个和明太子三文三个,胃宣告着抵达界限。

「我吃好了。再也吃不下了。」嘴巴中已是非法地带,唾液都不能超常分泌了。

「唉——番茄呢——?」气冲冲地挥舞着番茄三文志,小麻由抗议道。

「小麻也要吃才行」

「谁要吃这种东西阿!」制作者表达了自己的超否定话语给我知道。

……那个,这种时候我要怎么圆场才能叫小麻由也吃呢。我想想,

「一起吃的饱饱地我会很高兴喔」

我的胡话招徕「忢——」的吼声「乓——」地膨胀,之后「鞠躬——」地面目全非不知所踪。

生气了,维持着不高兴的表情,小麻由把番茄三文治咔叽咔叽貌似吃地嚼起来。看起来她十分喜欢看我啪唧啪唧吃饭的样子呢。……好,这时要尽量把气氛搞热才行,尝试着披露一下时髦的笑话吧。

「话说回来小麻昨天,为什么会去那所医院呢?」

住院第一天就偷跑出去,打那以来一次都没有来过,医生明明是这样说的。

小麻由停住大口地吃三文治,呼地鼓起脸蛋。由于突然打住吞咽动作所以呛了一下。然后「阿道是个笨蛋」,像这样砸我的后背。

「居然让我回忆起讨厌的回忆——,阿道欺负人」「嗯,对不起」。虽然颇有怨气,但多亏对『阿道』的思念仍在,所以柔性总算保持住了。这同我不懂风趣的笑话大不相同,作用力超强的。

「我呢,本来再——也不想去那种到处都是骗子的地方了」

她用手脚胡乱敲打蹬踹着地板,简单明了地将遗憾告诉给我知道。

「但如果不去好不容易小麻才成了这里的只手遮天(一手遮天)——?成了那个哎,要不然那些家伙就是会来妨碍我哎。很烦人唉——」

这次是露骨的厌恶和怒气泛滥了出来。我想现在,从嘴巴里出来的二氧化碳一定像横冲直撞的少年一样血气方刚没错的。把那样的梦想抛掷到彼方,『那些家伙』是指小麻由的祖父母吗。双亲,你想,已经死了阿。是不是被杀害什么的无所谓了。

「但是也因为这样才能见到阿道,能住在一起结果好棒呢!小麻总是向前看的!很厉害吧——!」小麻由举起双手坐着跳了起来。那个上下运动让番茄三文治从她的手中喷射,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后『啪唧』一声在地板紧急迫降。果然重力的屏障是不可逾越的阿。不过人类的技术进化貌似就是为了克服重力而存在的,总有一天番茄也一定能够变得无视引力的恩,以上是为了安慰被捏得通红的番茄。只有眼睛是认真的。

「啊,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喜』偏离了一个位,『怒』在脸上显露锋芒。我的两个耳朵被揪着「阿痛痛痛!」,不要拧了。「阿道也去见那个骗子了吧。不可以哟,去见那个混蛋骗子是会变成不良少年的喔。」

「……是那样么」「就是这样!」呜呃呃呃,耳根要裂了。「或许是吧」「就是!」呜呃呃呃,没想到说『是』和说『不是』会是得到同样结果的方式哎。

嘛,就算是那样也已经来不及了呢。我啊,早就是不良少年了。

「……………………………………」

对我来说,恋日医生是位出色的大人。

对小麻由来说,坂下医生是骗子呢。会对小麻由说实话的已经只剩那个人了。让小麻由学会面对现实方法的人喔,她是。

那个想法虽然不能对将来做保证,但是现在,还没有放弃。

只有一次,医生曾经说过。

将御园麻由、完全地、没有任何伤痕地治好的方法而且我能得到的书如果有的话,要我花三百万去买也行。

不然,估计这份工作我不可能一直干得下去的,这样。

现在最为小麻由真正着想的就是医生了吧,果然。

会在吃饭后进行集体扫除的只有小学。在小麻由家则是无所事事。

姑且在那之前,她给我洗了脸。用被子盛满水泼到我脸上,随后而来的就是小麻由用手摩擦肌肤的豪迈的洗脸法。

然后,之后是刷牙。……我的头躺在小麻由的大腿上,任由她摆弄。牙医一般的计划在口中肆虐着。

在门关上的漆黑之中进行的刷牙让人微妙地紧张。要问为什么,在为他人清理口腔的小麻由看来或许只是『洗刷刷』也说不定,不过事实上牙刷的前端在内部『横冲直撞』的,实际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冲突好几次了。昏昏暗暗地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除此之外,小麻由或许欠缺远近感也说不定。

「要是痛的话就请举起右手喔——」举你个头。

玩扮牙医游戏正在兴头上的小麻由十分的……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我不知怎么的就是怀揣一种寒冷的不快感,这个空间我还是不能够适应。我本以为自己的适应能力还算是高的。

所以在三个孩子中,只有我活了下来,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好像是、妹妹的母亲吧。

虽说结果,我变成家人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肖嘛(小麻)」牙刷通过深处的牙表面,舌头都不能满意地打卷。

「嗯——?」用对待小孩子的方法,小麻由抚摸撩起我的浏海。

「小、小便……我忍不住了,拔出来。」换言之,我想去厕所哎。

「稍微等一下喔,等我刷完这颗牙。我唰我唰」喂,你杵的太靠里了牙根痛哎痛哎,铁分的味道唰地窜到了舌头上。

这样啊,这就是以逆境为基本的教——育指导——吗。

双腿基本不能活动,代替右手让右腿代言人也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忍受这个「洗刷刷」。之后从嘴巴里抽出来的牙刷想必会被染成赤色的吧。

你是个孤独的家伙呢,我尝试这样臭骂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这会不会变成自嘲呢。折断的指甲以及脱毛凭空蹦出来的吗,即便被这样询问我的缩水脑袋也无法回答的。

直到小麻由心满意足为止牙根要一直被削减,牙刷卡到了门牙上又被拽了出来。唾液与血液在口腔内交融,温温的吞下去会反胃的液体在积蓄中。

「哎,什么——?口干吗?」不,现在我不需要水分。用自己的血足以解渴了。

「不去学校可以么?」

「唔?阿道不去我去也没有意义呀——」小麻由用鼻子一笑了之。

她不解风情地给日语添油加醋,我不是不去而是去不了。只有本质是一样的。

「我只是为了寻找阿道才会去学校的呀。阿道在的话,完——全——没有去其它地方的必要了。阿道也不用去其他地方了,多好。」

在这个孩子的脑袋瓜里,小麻由=阿道的公式是成立的吗。要是小麻由说乌鸦是白的阿道的眼中看到的也会是白的,因此要是她说我妹妹还活着我不是只能那样认为了吗。

「啊,但是呢,下雪的话要出去外面一次才行呢。」

「……雪?」

「真是的,你忘记了吗」额头迎来了一通烂捶。「咱们约好要一起做雪人了吧!」

「……啊——」我不知道。「确实有这回事呢」小麻由没想过到时我会逃跑吗。

她该不是在期待『把手绑在身后制作雪人』这种像是某种记录或者绝活一样的东西吧。

「做一个比阿道还要大的雪人,然后小麻坐到那个雪人身上,这样就比阿道还要高了!」

小麻由维持着坐姿冲着梦想三级跳,我也把头部往上猛地摇晃着。脖子向内侧弯曲,骨头被刷刷地化成沙感觉的冲击重创了。

「阿道,阿刀,阿道,阿道。阿岛」

唱着现场发挥的谜之歌(算吧?),她呼唤着似在非在这里的阿道。

……阿道阿道,阿道,阿道,这样。

真是超柔软的打比方呢,

阿道阿道,烦死人了这个死孩崽子。

真正的阿道阿,要是他肯留在小麻由的身边事情也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但是,因为真正的阿道是个拿他没辄的健忘鬼,

所以我才会想啦,或许有那个可能性。

我什么时候才会放弃呢。求你快点,我开始想要对天野你这样说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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